方言看了韩绫儿一眼,伸出手掌,用一种沙哑的声音说道:“把你的地图给我。”
韩绫儿猛的回过神来,哪里敢出言拒绝,玉手一翻,一份地图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然小心的放在了方言掌心。望向他的目光又好奇又震惊,隐隐的还带着一丝畏惧,很是复杂。
她在灵清宫也算是精锐弟子,也见过无数带着耀眼光芒的天才,但跟眼前这个神秘的少年相比起来,他们还是失色不少。
从他开始动手到杀了那名青衣少年,仅仅才片刻的时间,快得连她都没有反应过来。虽说先前他是靠着那套高级功法先伤了对方,但后面他却完全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将对方斩杀。
身为灵清宫门下的杰出弟子,她也曾听说甚至看过不少人斩杀实力比自己强的人,但那大都是靠着某一些威力强大的功法和灵器。像他这样,一个中期实力之人,体内元气的雄厚度可以后期实力相比拟的人,她好像从未见过。
就算是整个灵清宫,也难以找出这样恐怖的人来。
方言没有理会韩绫儿的惊讶,自顾自地打开地图察看起来。片刻后,他又将青云峰那份地图拿出来对比了一下,然后,斗篷下的嘴角便弯起一道讥讽的笑意。
这份地图虽然大致与青云峰那份相同,但若仔细比较起来,还是可以看到有一些明显的差别。
个别青云峰地图上有的位置,灵清宫的地图上没有。相反,灵清宫地图上有的标记,青云峰的地图上也同样是没有。
虽然这样的地方并不多,但仔细察看,却能发现,双方地图上没有的东西,都是一些细节,比如哪个位置妖兽纵多,禁止前行。比如哪个位置灵药遍野,重点关注等等。
看得出来,灵清宫和青云峰都有私心,并未完全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分享出来。
对于这一点,方言一点也不感到奇怪,这三大势力毕竟是敌对关系,有所保留也在所难免。换成是他,也不可能将自己辛辛苦苦得到的东西送给自己的对手。
韩绫儿紧张的看着方言,心头忐忑之极,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对方会做出一些对她不利的事情来。
方言手中那份地图她虽然看到一部分,但因为她从未见过青云峰的地图,自然也不会知道那份地图的来历。更何况,现在的她也没有时间去关心这份地图,更多的是在担心眼前这位少年会怎么对待自己。
“这里是什么地方?”方言将地图摊开,指着中间标记起来的那个位置问道。
“听说……是一个古墓。”韩绫儿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敢撒谎。
“古墓?”方言微微一愣,“这里面都有什么?”
韩绫儿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不知道,我还没有去到那里。”
“听说你们进入这里,就是为这个地方去的?”
“你怎么知道?”韩绫儿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回答我的问题。”方言沙哑的声音忽然冰冷了下来。
韩绫儿心头一跳,但不知为何,神情却是显得有些犹豫,并未马上回答。
“难道你觉得这点消息比你的性命还要重要?”方言讥讽道:“你应该知道,我既然会问出这样的话来,自然是知道一些什么。当然,你也可以不说,我也不介意再多杀一人。”
韩绫儿看了他一眼,在沉默了片刻后,还是说道:“这座古墓是我们进入遗址的主要目标,但不是全部。”
“什么意思?”
“门内长老交待,进入遗址后,若是条件允许,要先去到这个古墓。”
“这里面有什么?”
“不知道。”韩绫儿摇了摇头,似乎又担心他不相信,又强调了一句:“我真的不知道,那里还没有人进入过,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我们只知道,那是一位绝世强者的墓穴。”
“绝世强者?”方言有些怀疑的看着她,“既然没人进去过,你们又怎么知道?”
“在古墓外有一些文字,有署名,门内长老听说过这个人。”
“这么说来,你们灵清宫这次是派了不少精锐弟子进入这里了?”
韩绫儿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位强者在这片大陆上的地位非凡,他能留下的东西,都不可能是凡物。”
“为什么青云峰和云宵门都知道这个位置?”
“十年前,发现这个古墓的时候,就是青云峰和灵清宫弟同时发现的。”
方言微微一怔,然后便明白了过来。既然是两方势力知道的消息,第三方势力再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反正已经有两方势力知道了,他们也不介意再将这个消息告诉云宵门,还能得个不小的人情。
“青云峰和云宵门都派出了门下的精锐弟子?”
韩绫儿点了点头。
“不是说这里面危机四伏,没有人愿意进入吗?你们这些精锐弟子又怎么会选择进来?”方言冷笑着说道,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讥讽。
韩绫儿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
方言冷笑一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在想了想后,还是将地图还给了她。虽说这份地图跟他手上这份不同,但他也不可能就这样抢走她的,若真是这样,跟杀了她也没什么区别了。
没有了地图,她就难以跟自己的同门会合,以她的实力,若是不跟同门会合,想要在这里活下来,几乎没有可能。
韩绫儿有些不敢相信的把地图接了过来,一脸错愕的看着他转身离去,神情满是惊讶。
她没有想到,他居然就这样走了!
片刻后,她猛的回过神来,有些紧张的在四周看了看,然后跟了上去。
方言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皱,停了下来。
“我……我不是跟着你。”韩绫儿哪里会不知道对方的意思,忙解释道:“我也是往这个方向去的。”
方言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好多说什么,继续转身前行。
韩绫儿暗松了一口气,在原地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咬牙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