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有事?”叶媚轻瞥了一眼周老四,微笑着问道。对这个见风使舵的家伙,尽管心里再不喜欢,她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很亲和的样子。
在道上混的老大,没有哪一个喜欢反骨仔,因为背叛这种事情往往是有惯性的,做了第一次以后,心理就会没有负担,不介意做第二次,第三次,叶媚可不想某一天变成现在的海老大,成为一个水泥桩子。
“媚姐,我想把海老狗的事情给您们二位汇报一下。”
周老四把自己摆的很低,海老大死了以后,可以想象市中区肯定会动荡一段时间,这个时候叶媚如果强势进入,肯定会引发混乱,而他作为海老大残余势力的头头,恰恰是崛起的最佳良机。
“说吧,老四。”叶媚笑呵呵地说,她看得出来周老四在林凡跟前紧张的要命,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当中,或许也只有她有勇气站在林凡面前谈笑风生。
“前几天有位姓左的年轻人忽然通过关系找到海老狗,逼他交出赖三,也就是我的把兄弟。他们密谈了半天,姓左的走了以后,第二天赖三就死了,而且我听刀疤说,那个姓左的是来寻仇的,好像还和林先生有仇。”
周老四有点忐忑地偷瞄了一眼林凡,但令他失望的是,林凡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他继续往下说道:“昨天晚上我和刀疤在一块喝酒,喝多了以后,他告诉我,姓左的那人和海老狗达成协议,海老狗帮他做掉林先生,同时吃掉媚姐的地盘,而姓左的负责替海老狗摆平上面的关系。”请百度一下黑-岩+阁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姓左的?临海好像没这号人?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叶媚狐疑地说,在临海,她大小也算是个人物,对官面上的那些头头脑脑,如数家珍,还真不记得那一位姓左的有这么大的能量。
“这个,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反正听刀疤说,那人来头不小,具体的他没跟我说。”周老四有点可惜地说道,他的这番话与其是说给叶媚听,不如说是再给林凡交底。
“嗯,好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还有其他事情吗?”叶媚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让手下人把水泥桩子运到码头,沉入海底。
“还有就是,媚姐,前段时间海老狗接待了一位外国客人,叫他旺,海老狗让你运的那批货也是他旺的,听说那个叫他旺势力很强,你要小心。”
周老四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并且给了叶媚提醒,希望通过这种表忠心的方式,让林凡和叶媚两人看重自己。
叶媚皱了皱眉,压低了嗓子说:“把海老狗的货都给我集中在一个仓库里,记住,从今天开始,散药这种事就不能再做了,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偷偷在暗地里还做这种买卖,你知道我这边的规矩。”
“知道,知道,咱们临海谁不知道媚姐是道上最讲究的人,放心,以后这种东西我们弟兄绝对不会再碰。”
周老四忙不迭地点头称是,心里却暗暗叫苦,白面的生意是他们的主要进项之一,要是给停了,以后这帮兄弟可就难过了。
这时候,林凡在一旁忽然发话:“回去以后,姓左的那人要是还去找你们,就给我打电话。”
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冷冰冰的,但是语气和眼神中露出的杀意,却非常明白告诉别人接下来他想要干什么。
“你先跟了二虎,把那群兄弟带走,去凯旋宫等我。”叶媚将周老四支开,有些话,她必须私底下给林凡讲。
等周老四和那帮打手将这里清理干净走出去后,叶媚忽然问道:“林兄弟,恕我多嘴,如果姓左的出现了,你想怎么做?”
这些人退出去以后,林凡的脸色迅速地恢复正常,地上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除了空气中那一缕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味,厂房内已经看不出任何打斗的痕迹。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冷漠的表情在林凡的脸上褪下,微扬的嘴角重新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林兄弟,你不能那么做,听周老四的话,那姓左的有点来头,如果你贸然动手的话,你我恐怕都脱不了身。”
叶媚担心的就是林凡一怒之下,把算计他的人都给杀了,这么一来,自己也就稀里糊涂地卷了进去,况且自身底子又不干净,经不起查。
“呵呵,你和我已经脱不了身了,今天少说也干掉了七八个人吧,多一个,无所谓的。”林凡微微地笑了笑,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叶媚的身上游走。
“不一样,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人和人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我们这种道上混的,就是在别人眼里就是二等公民,死了也不足惜。可姓左的不一样,我敢说,你做了他,比做掉今天这几十口子人,后果都要严重的多。”
叶媚的心里早就开始后悔,她悔不该当初揽下这门差事,要是她不插手的话,以林凡的本事,很容易就能做掉海爷。到时候,中区一乱,自己顺势插旗,也能分一块肉。
可现在,就因为她的插手,已经和林凡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假如林凡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她和这帮手下也得完蛋。从答应帮忙说和的那一刻起,她就和这件事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媚姐,你不觉得你管的有点太多了吗?”林凡往前凑了一步,附在叶媚的耳边,轻声说道。
叶媚心里一慌,刚才林凡的样子实在是过于可怕,以至于让她心里有些阴影,看到林凡凑上来,不由自主地就想躲避。
她咽了一口唾沫,心里一横说:“林先生,我希望你能替我们考虑一下,本来这件事我可以置身事外,但是因为佩服你救人的行为,所以才答应帮忙。可是如果你做掉姓左的,上头查下来,像我这种身份的人,卷进来,肯定不会有好结果。”
尽管叶媚心里害怕林凡,可这些话她必须说,在道上混了那么久,她很清楚,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像姓左的那种官面上有关系的人,恰恰是最不能碰的那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