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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见面礼(1 / 1)

墨白见她神情兴奋,眼里透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光芒,一时心里郁卒,其实他更想用完膳后,直接将她横抱上床,也来个酣战几百回合……。

不过,此刻,见她兴奋的模样,他实在不忍泼她冷水,便点头道:“嗯,如果你想去见见,那就去吧。”

反正这王府,他既然回来了,还是携着她一起回来的;他就绝对不会再像以前年幼时那样容忍那些人。

谁若想将主意打到她身上;他誓必不依不饶,将那些人一诛到底。

胡侧妃虽然不能住进正屋;不过遇上议事或像现在这种情况,一切活动自然得在正屋进行。

东方语与墨白去到正屋的时候,只见一大群人乱哄哄的正在争论着什么。

她笑吟吟走到人群中间,眨着眼睛看呀看。

看了半晌,终于看清了,原来这些人都等不及她过来,竟然就地分赃了。

哦,不,是就地分她带来的嫁妆了。

也是,她带过来的嫁妆,除了梅如歌留下的;还有皇帝之前各种赏赐下的;还有东方夜特意从府中财物拨出来的;此外,还有宁楚千里迢迢从蛟玥送来的。

差点忘记了,风昱替她经营的铺子,每月也有无数银子进帐。

一批批加起来,啧啧,她现在也算得上富可敌国了;真正富姐一枚。

件件都是珍品,也难怪这些人眼馋。

想也是,即使这些人生于安王府长于安王府;但安王爷三两年都不曾回府一次;皇帝也没有什么特别封赏;而太后对这一家子也没有什么庇护之心;再加上墨白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多是只会花钱不会赚钱的货;这个安王府只怕早就外强中干,徒剩虚名而已。

可是,他们这分得是不是特欢快了?

她就算是个软弱可欺的主;她头顶上好歹还有几重光环罩着呢。

好比什么大将军爱女;再好比更高级别的皇帝义女明月郡主什么的;哦,还有,她还继承了梅如歌的一等公爵。

东方语想到这里,忽然想起安王府里也位郡主来着;不过她可是被皇帝收为义女封号明月的,自然比这个安王府的郡主级别高了那么一点点;至于那两个侧妃嘛。

名义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她们就是安王爷的妾;还是太后不允许上皇家玉碟不予承认的那种;因而以往任何公开宴会场合;绝对没有这两侧妃露面的机会;她们不够资格呀。

东方语眯着眼眸,托着下巴,阴阴地笑了笑。

论身份地位,这安王府除了安王爷这个正主之外;就连墨白的身份顶多也只能勉强算与她相平而已;其他人,哪有资格让她奉茶。

她今天会过来,也就纯粹过来认认脸;没想到能看到这么精彩的最真实的一幕。

利益面前,所有虚伪客气谦让都可以抛向一边。

她站在旁边,看着这些人争论不休;环视一眼,也没看见那两侧妃端着架子等她过来;终于没有兴致再看这出闹剧。

东方语清了清喉咙,原本想着对这群贪婪的人来一声佛门狮子吼;不过她想了想,觉得出场还是不要那么震憾好了。

这种很威风但不宜她来做的事;还是让给墨白去做好了。

她在屋子绕了一圈,然后笑吟吟看着墨白,玉指一抬,往他胸口戳了戳,轻轻道:“喂,你给他们来一记震天吼吧,我听着这吵闹声,特烦。”

墨白点了点头,眼神宠溺地看着她,道:“好;那你在旁边看着就好。”

“你们,都给我听着,这些东西既然是小语的嫁妆,你们谁也没有权利在这自作主张自行分配;识趣的,自己乖乖将东西放回原位;若是想暗中藏着掖着;到时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声音冷冷清清,语速也不快不慢;加上他嗓音好听,也绝对没有那种怒火冲天式的咆哮。

不过,因为他暗中混了内力的关系,所以这段话还是十分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里。

众人一听这番绝对维持警告的话;一时怔了怔,竟没有人立即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小语是何许人物;也没有反应过来,这位敢对他们大放阙词的仁兄是什么来料。

不过,基于他冷淡声音中那股明显的森凉震慑气势;这些人发怔的同时,居然很听话的齐齐也住了手,停止了争论与争抢。

东方语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挺了挺胸,笑吟吟站在墨白身边接着道:“嗯,听话的才是好孩子;现在就将东西放回去吧,只要没有损伤放回原位;今天这事我就暂且原谅你们无知贪婪。”

这群人被她那语含嘲讽目露不耻的模样给刺激到了。

一个个瞪着她,皆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而目光往旁边卓尔不群长身玉立的妖魅男子瞟去;半晌,才迟钝地露出复杂神色。

众人停是停下了;不过,却没有一人依言将已经拿到手的东西放回去。

众人在看见那一对带着日光进来的俊俏男女;一时恍惚得生出几疑梦中的错觉,错觉之中,又含着各种羡慕妒忌恨。

他们难得的形成一致静默;这阵静默过后,他们又齐齐扭头往其中一处望去。

“哦,忘了做自我介绍;我——东方语,就是昨天与风墨白成亲的东方语;嗯,我除了是他的妻之外;还是这里安王府的世子妃。”东方语笑嘻嘻的表情,亮闪闪的眸光,看起来实在是太平易近人了点。

不过,除了熟知她的罗妈妈夏雪胭脂三人外;就着她现在表现出这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安王府的人对她可是一点畏惧之心也没有。

再加上她这番古怪的自我介绍。

那群还在悄悄藏她嫁妆的安王府家人们,静默了一会,立时再度闹开了锅。

至于她旁边那位白世子;除了让他的那些兄弟们妒忌之外;那些人竟一致的将他当成软杮子一样看待。

一个躲出王府差不多十年的世子,想也不会有什么本事。若真有本事,他早就回来了;何必等到现在;至于外面那些风评;他们一致觉得不过人们夸大其辞而已。

就在这时,忽有脚步声响起,脚步声透着几分自端的矜持,却又刻意加重了些;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东方语一派笑意晏晏好相处的模样,就俏立在原地;等那脚步声走近。

而墨白淡漠如常,妖魅容颜上连一丝表情也没有。

除了他看东方语的时候,温柔浅浅流漾转过;看其他人,便是不喜不怒的玉人冰雕。

那群哄抢得高兴的兄弟姐妹们,除了初时震慑于他那高贵冷漠气势;后来竟无惧他自然散发的冰冷煞气。

脚步声由远而近;两道打扮得同样奢靡的身影遮去了大半日光,缓缓走了进来。

她们目光泛冷,不轻不重地扫过东方语与墨白脸庞。然后,直接越过众人,往正中的主位而去。

东方语淡然看了一下她们所坐的位置;嘴角微微往上一翘,讥讽之意自觉流淌。

那是安王妃与安王爷才能坐的位置;如今这两个女人一进来就习惯性地坐了下去。可见这两个女人必是在安王府里作威作福惯的胡侧妃与梁侧妃。

就她了解,坐在安王妃位置上的女人应该就是胡侧妃胡秋容了,那一袭桃红奢靡的衣裙,配着那双刻薄的水杏眼,随处张扬着她泼辣的个性。

而旁边那个女人,穿衣的颜色倒是雅致了些;面上表情也显得亲的温婉一些;从她的妆容与面相看起来,这个女人倒是显得柔弱娇怜;只不过她偶尔转动的眼睛,在看见东方语的时候,也掩藏不住心底的妒忌。

东方语暗下冷嗤一声,也是,能在安王府安然屹立数年,谁也斗不倒谁的人物;岂会真如外表这般柔弱娇怜。

只不过,这两个女人看起来也挺有意思;一个看似泼辣不好相处;一个看似柔和温婉。

私底下,平常大概都斗得不亦乐乎吧。

只不过,看样子似乎是胡秋容稍稍占上风;因为安王爷将王府主事权交给胡秋容而不是梁婉;且这么多年过去,梁婉也不能握到什么把柄将胡秋容这个主事权给夺过去。

当然,除了手段之外;也跟这个王府的主人安王爷常年不回府有关。

就算有把柄在手;没有强势的主人在;梁婉想要夺权也不是易事;因为这两个女人,不但能力相当;就是在生孩子方面,数量也是相当的。

也就是说,她们固然敌对;但这份敌对却又是均衡的;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他们自己根本无力打破这种均衡。

而现在,她与墨白的到来,就是打破他们这种势均力敌情况的最好外力。

东方语原本以为,这两个女人起码会先试图暗中拉拢她一番才是。

想不到,这两个女人自信过度;居然都不屑来拉拢她;而急着向她摆下马威。

难道她看起来真那么软弱可欺吗?

那她就先来看看这两个女人的手段如何过人吧。

“混帐东西,你们,够了!”一声冷叱透着重重的火气,箭一般飞向那团乱哄哄的人头顶,“看到长辈来,也不知道规矩,再乱来,看我不让人将你们都拖出去好好惩教一番。”

胡秋容冷戾目光像溅开的火花,一下便烧得众人心头滋滋作响。

那些原本还在闹作一团的几个兄弟姐妹们;听闻她这一声冷叱;再遇上她如此强辣的目光,一时皆齐齐噤声,安静了下来。

之后,那几人居然十分规矩地向胡秋容行了礼。

东方语看到这一幕,实在惊讶不已。

莫非往昔胡秋容还真曾试过不管不顾将这些晚辈拖出去责打?

也许她泼辣的名声便是因此而来的?

不过,惊讶只在她眼里一闪便过去了;她觉得胡秋容话里的重点并不是指责那几个人;而是对着她与墨白指桑骂槐。

想让她奉茶;也得看这两个长辈当不当得起长辈二字才行。

东方语懒洋洋笑着,挨着墨白并肩站着,冷眼看着这一幕;什么话也没有说。

胡秋容见他们两个居然装聋作哑;当下心头冒火。想当年那个小子差点就……。

就算在外面东躲西藏,让他多活了几年又如何。

“你们就是世子与世子妃吧?”胡秋容阴恻恻笑着瞟过去,她会说这话也不奇怪;除了她将近十年不曾见过墨白之外;就是昨天成亲的时候,因为皇帝主婚,也轮不到她出面;至于负责招呼宾客的,自然有王府管家与其他下人;她在自己院子里躲得清闲,是以现在她是事隔十年才见到已经长大成人的墨白。

她一声冷笑之后,又转了眼睛扫过那些王府家人们,“你们还不赶紧上前拜见世子与世子妃,论品级他们可比你们都高。”

东方语一听这话,心里就笑开了。

若真论品级,她与墨白何止比这些同辈的高;就是这两侧妃也比他们矮了一大截;胡秋容这么做,是逼着这一群人跟他们敌对呀。

胡秋容话音一落,立时有人不满地站出来,道:“胡妃,论品级他们是比我们高不错;可这是安王府,我们是家人;这礼节应该按辈份来做才对;就算墨白是世子;他也是我们弟弟;哪有做哥哥向弟弟行礼的道理。”

东方语眉毛挑了挑,随意的往那站出来的男子瞄了瞄。

确定他就是梁婉的长子,墨白名义上的二哥——风林晚。

他声音一落,立时便得那群所谓兄弟姐妹的一致附和,“对呀,对呀,墨白虽然是世子,可他也是我们的三弟;况且,昨天他大婚,又是搬出府后第一天回来;他应该向长辈先行礼才对。”

一群人七嘴八舌里,忽然有道女声提醒道:“婆婆,按照规矩,世子与世子妃新婚之后第一天,不是应该先向你与梁侧妃敬茶的吗?”

那女声含着困惑,困惑中又透着丝丝挑衅的味道。

东方语笑眯眯与墨白相谐而立,她在等着胡秋容。

胡秋容冷眼往那边一瞪,干笑道:“静云,你着急什么,现在他们不是来了。”

她说着,眼睛往旁边转了转,立时便有丫环托着盘子,端着热茶往东方语走来。

“虽然时辰有些晚;不过昨晚是你们的新婚夜;我们做长辈的也是过来人,我们理解;现在人既然到齐了,那就开始吧。”胡秋容说完这一番话,才举目定定盯着东方语,“世子妃,不管你以前身份如何;现在你嫁进我们安王府;就是我们安王府的人,这孝敬长辈,可是我们东晟的大道。”

胡秋容盯着东方语,笑得眉眼甚欢;她端端正正坐在安王妃才能坐的位置上,就等着东方语给她下跪奉茶。

丫环已经将托盘端到了东方语面前;除了胡秋容之外,那些兄弟姐妹们都在眼睁睁看着她。

东方语淡淡一笑,并没有伸手去端杯子;而是抬眸看着胡侧妃,目光纯澈闪亮,缓缓道:“按照规矩,我的确应该向长辈奉茶。”

“不过,胡侧妃,梁侧妃,我想问问你们自己可遵守了这规矩?”

胡秋容与梁婉登时面色一变,两人不动声色地对望了一眼,胡侧妃道:“这是你一个新进门的媳妇该说的话吗?给长辈奉茶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虽然贵为世子妃,可在安王府,我们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

东方语垂下眼眸,眼底冷光微闪。

避重就轻?

想让她这样就下跪奉茶?

想的美梦吧!

她笑吟吟看着上面那两个气态迥异的女人,漫不经心道:“哦,我记得墨白是安王妃嫡子;也就是说,不管安王妃是否辞世;也只有她才是我的正经婆婆;就算要奉茶,也只能先奉给她。”

闻言,胡侧妃眼里一瞬闪过狰狞;她此刻总算听出来了。

东方语根本就不是来奉茶,而是刻意来找茬的。

“不过,安王妃既然已经仙游;我自然不会用人间这茶水俗物去玷染她;敬奉一个人,不在乎形式;只要我心里敬重她就好。”

东方语一边说,一边笑眯眯眼定定地盯着胡秋容;直盯得胡秋容心底发毛;如坐针毡。

“胡侧妃,我在东方府虽然粗陋懒散,没学过什么规矩;这教养也比不上安王府;不过,我记得你现在坐的位置应该属于安王妃的才是;就算她人已经不在;可胡侧妃你却还是侧妃;既然那是正妃才有资格坐的位置;胡侧妃你却坐在上面,难道说这是安王府独有的规矩?”

“哎,看来我真得好好学习安王府的规矩才行。”她说着,神色懊恼地瞟了瞟墨白,还露出女儿娇态扯了扯他那雪白袖子,道:“夫君,我们还是先回去将安王府的规矩研究透彻了才来拜见长辈吧。”

“如果她们确实够资格做我长辈的话。”

东方语几句话下来,不啻于直接一巴又一巴的打了那两侧妃脸上。

说起来,她们先乱了尊卑,坏了规矩,自然也没有资格以长辈的身份接受东方语敬茶。

不过,这事实是一回事;表面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东方语这么做,等于一下就将安王府两个辈份最高的女人给得罪光了。

胡秋容冷冷一笑,嗤声道:“世子,你娶的好媳妇,可真厉害;进门头一天,就不肯尊敬长辈,连奉杯茶都难以劳动她的大驾;我们真是长见识了。”

墨白淡淡抬头,目光冷清,黝深里亮光难见底,“她,是我心里的宝;她当然是极好的;至于你们,自身不正;有什么资格在这说她;想要别人尊重;首先得学会自重。”

他声音温醇而冷淡,说得慢条斯理;以至这屋子里大大小小都听得极为清楚。

胡秋容嘿嘿一笑,斜眼打量着那双男女,“原来是这样,当真是极好。”

“我们配不配做她的长辈,这个问题就留待日后王爷回府再说吧。”

梁侧妃柔柔弱弱的声音淡淡飘来,将胡秋容与东方语的敌对作了终结。

东方语作势本欲挽着墨白离开;不过她转身的时候,目光往那群神情不一的兄弟姐妹们掠过;似是突然才想起一件事来。

她又缓缓转过身,目光闪闪地盯着胡秋容。

嘴角含一抹狡黠诡诈微笑。

胡秋容不是多年一直掌握着安王府的主事权么,今天她就来试试胡秋容的能力好了。

“罗妈妈,我记得嫁妆装箱的时候,你都亲自一件件过目了对吧?”

“是的,世子妃。”

“那现在你近前看看,他们身上戴的是不是与我的嫁妆很相似?”东方语手指一抬,眼睛一转,笑眯眯中透着几分森然掠过那些兄弟姐妹们。

昨天成亲,按照规矩,她从东方府带来的嫁妆全都摆放在主屋的库房;不过,她没想到今天第一天,她就看到了众人相互争抢炫耀的一幕,这些所谓的家人是有多贪婪。

罗妈妈闻言,立即依言上前,一一仔细地观察着那排男女身上的东西。

那些人毕竟拿得心虚;见状,自然下意识的将东西往暗处缩,当然,也有人拿得理直气壮,丝毫没有羞耻感的,比如两侧妃的长子,同具厚脸皮的特质。

见罗妈妈居然敢当众检查他们这些做主子的;登时冷下脸,瞪大眼睛对她怒目而视。

不过,罗妈妈可不会理会这些人吃人的目光;她一心想要维护的只有东方语;无论是东方语这个人,还是与东方语相关的切身利益。

她观察得十分仔细,眼力也是一等一的好。

一会之后,她对东方语道:“世子妃,奴婢已经看清楚,他们身上所戴,并不是与你的嫁妆相似;那些根本就是你的嫁妆。”

“哦,是这样吗?”少女绝色脸庞上,明明还笑意嫣然,然她眼睛一转,落在胡侧妃脸上时,却寒意森森,“胡侧妃治家可真有一套。”

“当着我的面就敢将东西明目张胆的据为己有;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墨白目光温柔地看着东方语,难得柔声温和,道:“小语,你忘了,就是有人对他们以身作则;他们才会如此的有教养。”

东方语闻言,立时附和点头,“嗯,夫君说得对,难怪你从小就搬出府外独居;如此这个安王府的人都习惯明目张胆剽窃别人的东西。”

“何止,剽窃别人的东西,还理直气壮呢!”

对于墨白突然热情的一唱一和;东方语心里诧异,不过也乐得眉开眼笑。

既然皇帝与太后都逼着他们回到安王府来;那他们就用自己双手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

对于整人,尤其是整治不知羞耻的恶人;东方语一向很欢喜。

胡秋容被两人连讥带讽的气得脸色发白;连脸上那股泼辣的狠煞劲也被气得不见了踪影。

东方语仍旧微笑着,但眼神已冷,“各位;我不管你们是哥哥弟弟还是嫂嫂妹妹;或是那两个小侄;我只知道这些是我的嫁妆,那就是我私人的东西;没有我的同意,你们谁也无权动它;现在,我们既然成了一家人;我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只要你们将东西按原位毫无损伤的放回去;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让他们将东西自己乖乖放回去?

那群兄弟姐妹们脸色立时变了又变;刚才听到东方语与墨白两人一唱一和的嘲讽,都不让他们觉得怎么样;但现在,让他们自动自觉将东西放回去;除了让他们觉得特没面子之外。

也让他们觉得难以接受。

这就好比要让一匹野狼要将到嘴的肉再吐出来一样。

谁也不愿意。

何况,众人看着她笑眯眯的模样,实在是温软柔弱可欺;觉得她也就嘴皮上刻薄一点,顶多说几句冷嘲热讽的话;还能对他们怎么样?

她这一番劝说,自然一点作用也没有。

所有人都沉默,还用极其不屑的轻蔑目光看她。

“你们听好了;我只说一遍;若是各位突然耳背什么的;那可怪不得我;东西放回,只要没有损伤;我对今天这事一律不追究;可若是有人不肯;那待会就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又回她一记轻蔑而白痴的眼神。

东方语也不动气,绝色容颜仍旧笑容灿烂。

那默默站于他们身后的罗妈妈夏雪胭脂几人见状,都对那群贪婪的人投去怜悯一瞥。

你们是不知道世子妃手段的厉害,这会尽管死死地贪着东西不放吧;待会有你们后悔的。

墨白目光冷淡,然嘴角含着温柔笑意,他那平淡的目光一直追逐着少女。

心里有既满足又感动。

他知道,小语这般不管不顾与这些人杠上;全是因为他。

有一个人;并不因为你强大与否;而愿意全心为你付出;用她那也许不够强壮,但足够坚韧的双臂保护你;这是一种别人无法体会的感受;也是一种无法言传的感受。

只有她知道,他外表再强大再冷漠,内心深处也会有软弱的地方;他未必需要她这样来呵护;但她这样的方式却让他感动满心。

那些人除了将自己身上的东西藏得更紧之外;皆很一致地对她丢了一记嗤之以鼻的不屑眼神。

口头上说说威胁;这种大话人人都会做。

他们才不相信她有什么过人的能耐。

东方语说完,也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漫不经心模样;不过这个时候,她亲自走过去,绕着他们走了一周;然后示意夏雪将窗户开大;再让她的人全都站在了上风处。

众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她也不说话;还是那副好脾气的模样。

走了一周,她还悠悠然然拍了拍手,露出十分遗憾的眼神,瞟过那些人;再瞟过似乎屁股已钉在椅子上的胡侧妃与梁侧妃。

忽然支着下巴,笑吟吟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还忘了一点没跟你们介绍;这个人呢,从小没什么特别爱好,就喜欢研究些什么毒虫毒草的;当然,通常在某些情况下,比如有人不问自取拿了我的东西;又不听劝非要据为己有的时候,我都喜欢请他们试试最新研究出来的毒虫毒草合剂……”

她话音还未落;那些人里,忽然有人尖叫道:“啊,我脖子上有什么?有虫子爬?”

东方语凉凉瞟过去,见那是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

她知道,这少女一定是安王府唯一的郡主,胡侧妃最小的女儿风无双。

风无双一声尖叫过后,一张小脸显得花容失色;还露出十分难受的表情,开始不顾场合,捊开袖子使劲挠。

她挠痒的动作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大。

似乎受到传染般;其他人在她的激烈反应之后,都开始感觉到不同程度的骚痒。

至于虫子,他们身上自然没有的。

东方语刚才那优游一圈;不过是利用她平日已经玩腻的手法,让风帮帮忙,将新制的美容痒痒粉对诸位雨露均沾而已。

她除了在突然情况下,曾被人用点穴手制服过两次之外,还甚少吃瘪;只要她不吃瘪,那就只有别人吃瘪的份。

不管是安王府两位侧妃还是其余的人,一心都只想着要给东方语与墨白下马威;顺便正大光明的占着小便宜;谁都记不起东方语还有另外一样本事。

痒痒粉只要沾附到皮肤上,几乎立即就能发挥作用。

这会,这满屋的人脸上几乎都现出了难忍的表情;就连坐得较远的那两侧妃;也因风向的关系,而受到了波及。

不过,东方语想着还得让这两人施施威;才没有直接对她们出手。

“哇,我身上好痒……”

众人身上难受;可这会心里更加难受。

因为这哇一声大哭,可是胡侧妃的小孙子,这小孙子不仅是她的心肝,更是大郡王风银星夫妇的心肝。

这小家伙大概只有五六岁;平日骄纵之极;此刻觉得身上痒,又因冬天较多的关系,他根本挠不到后背发痒的地方,所以立即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另外一个小女孩也立即跟着哭了起来。

这小女孩却是梁侧妃的孙女。也就是她的长子目前唯一的孩子。年纪跟那男孩差不多。

两小孩一哭,这屋子里顿时有如魔音穿过。

那个一直端坐在主位装柔和温婉的梁侧妃终于不淡定了。

她僵笑,眼里有恨色飞闪,“世子妃,小孩有什么过错;再说,你作为长辈的,本就要给他们见面礼的,你还是先让他们止了这痒吧。”虽然她不知道东方语使了什么手法;但她知道小孩子痒得哭,一定跟东方语脱不了关系。

“世子妃,做人要学会大度;才有赢得别人尊重。”梁侧妃一开口;胡侧妃也忍着痒,开始露出长辈的慈悲面目,对东方语语重心长地教导。

东方语淡淡一笑,在心里冷冷讥笑起来。

这些人,土匪强盗一样明抢了她的东西;还要担着家人的名号;让她大度?

要她宽容?

好和善的面孔,好和谐的家人。

“抱歉,我不知道两位在说什么。小孩痒的话,你们应该让人给他挠挠,或者让他去洗个澡,将身上的脏东西冲干净了,也就不痒了。”少女笑意晏晏,然眼神森森,寒意随着她那如花笑意四下飘散,越发的让人觉得屋子的温度有些低,“至于说到长辈该给小辈见面礼。”

她含笑,冷嗤一声,声音同样悦耳,她目光晶亮地盯着胡侧妃,“胡侧妃,梁侧妃,你们也是我的长辈;可你们给了吗?还有这些哥哥嫂嫂们,他们给了吗?”

两人一听这话,脸色立时染了一层青霜。眼神更是瞬间大恨。

她们自然也有准备礼物;不过按规矩,她们得在喝了东方语敬奉的茶之后,才会将礼物送出。

刚才东方语死活不肯给她们敬茶;这礼物自然还在她们手里。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似乎这时才明白东方语刚才不肯敬茶,除了讥笑她们破坏规矩,不值得尊重之外;还为眼下这事作了伏笔。

“我们自然也给世子妃你准备了见面礼。”梁侧妃脸色一变,又恢复如常,胡侧妃情绪外露;她却惯于喜怒不形于色;刚才那勃然一变,也只是因为一时心急,太过心疼她那小孙女的缘故。

“来人,将我们准备的礼物拿出来送给世子妃。”

东方语凉凉一笑,却是手一挥,道:“不必了,梁侧妃,我看郡王养了孩子,生活挺不容易的;礼物你还是留给他们吧。”

“至于我现在,只要拿回我自己的东西就好。”

梁侧妃闻言,脸色差点又大变一次。

东方语这话明摆着嘲讽他们穷,才贪图她的嫁妆。

“反正我看安王府的规矩奇特;咱们也不用守那些谁给谁见面礼的虚礼了,我现在再说一次,这些,都是我的东西,你们最好还是马上就给我将东西放回原位去;不然,我可不保证你们痒上这几个时辰,皮肤会不会溃烂。”

那群人,在拼命忍着痒的同时,齐齐面色一变。

都知道东方语间接承认了对他们动了手脚。

一时,有人难耐骚痒,恨恨地骂了一句:“贱人!连小孩都不放过,小心日后生不出孩子。”

后半句东方语是不放在心上;不过前面那个称呼,可就让她心情大大不爽了。

她眉眼一沉,旁边那妖魅男子已悄然弹了弹指尖。

“呯。”似是什么东西突然清脆断裂一样。

刚才骂人的声音怔了一下,随即发出哀嚎来,“啊……我的牙齿!”

墨白缓缓转头,淡淡望去,瞟过他所谓的大嫂,冷冷道:“谁敢辱她;便是自取其辱。”

“哼,这些东西既然在我们手里,那自然是我们的;你这个毒妇休想用这种恶毒手段让我们交出来。”看见妻子在突然之间被墨白弄断了门牙,风银星一时又气又恨,忍不住当场对着东方语指着鼻子咆哮起来。

“风银星,你最好马上收起你的脏手。”墨白身形一闪,他俊美颀长的身形便已挡在了东方语面前,他面容冷漠,表情冷峻,只声音冷冷淡淡,听不出什么恼怒情绪,“否则,谁也不能保证你的手指下一刻还能如此完好的长在你手掌上。”

数年不见,安王府的人根本还不清楚此刻的世子早已不是昔年那个任由他们欺侮的孩子。

风银星怔了怔;他正欲大气再坚持;但他一遇上墨白那淡然却森冷的目光;底气一下便洪了。

虽然讪讪地收回了手;但他仍硬着嘴巴道:“风墨白,别以为你是世子,你就可以在这为所欲为;不尊长辈不敬兄嫂;我看你这个世子也做不长了。”

墨白冷冷瞟他一眼,淡淡道:“不管是长是短,都不劳大哥你费心。”

“不过,现在小语说了让你们将她的嫁妆全部原位放回,只要没有损伤,她就不追究;你们若还坚持不放;后果,你们自负!”

“不过,这后果你们到底负不负得起;可得考虑清楚。”

这边争执不下;那边胡侧妃早已吩咐下人将那两小孩抱下去洗澡,先冲干净他们身上的脏东西,再换过一身干净衣裳;她就不相信还止不了痒;只要止了痒;她回头就跟东方语好好算帐。

当然,与此同时,她还让人赶紧出府去找大夫,她相信东方语能够用什么毒虫毒草制出什么致痒粉;其他大夫一定有法子解除才对。

至于在场这些大人,个个都在拼命忍着痒。忍着不去挠;他们都知道,越挠越痒的道理。

这痒忍一忍就过去了;到手的宝贝无论如何也绝不能再交出来;非但不能交出来,就是库房里另外的东西,他们等下也可以正大光明分了。

想到这里,那些郡王们与郡王妃们,似乎一瞬都变得特别有耐性并且成了哑巴。

眼见有人断了牙齿,这些人终于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并不再试着从言语上刺激东方语和墨白。

没过多久,有下人回来向胡秋容禀报了。

“什么?那两个孩子还在哭?”

“那大夫?大夫来了没有?”

“来了,已经给郡主看过了,但是……”

------题外话------

分吧分吧,分得越痛快;小语才玩得更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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