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璐跟商九月顺利会面后,直说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脸上气色好得让人嫉妒。
在她到安市的第二天,就陪着商九月逛完了几个大服装场,买了许多新衣物。
孙璐陪着她逛鞋子的时候,说:“在我们老家那里,新娘子在出嫁前都要准备好几十套新衣服,你看看还有没有喜欢的,喜欢的话就再多买些。”
商九月回说:“差不多了,你看我们今天就已经买了这么多了,而且唐顷墨之前也送了我很多新衣服,有很多我还没有来得及穿。”
孙璐感慨:“果真是好男人啊!所有好男人的品质都被他占了去,要样貌有样貌,有事业有事业,要温柔有温柔,要体贴我还真没看过有谁比得上的!”孙璐说完,又接着问:“九月,你说你怎么运气那么好,就是给遇上了呢?”
商九月笑了笑,“缘分吧,大概。”
孙璐打量着她眸中不禁流露出来的喜悦,说:“看你得意的。”
商九月也不掩饰,说:“是很得意。”人生难得的是,遇到一个疼爱你并且你也爱惜他的人。
两人又逛了一会后才回去。
路上,孙璐想起来,问道:“对了,唐家那边的人怎样?好相处吗?尤其是你婆婆,你感觉怎样?”
“都很好。”商九月回道。
孙璐说:“很好就好,自古以来,婆媳问题就是一个敏感话题啊!你要是以后真受了委屈,那可难办,不过也不对,难办的估计会是唐先生。”
商九月沉思着说:“他不让我受委屈的话,我也会尽我所能让他一辈子安生快乐。”
“唐顷墨自然不会啊,就是你跟你婆婆的相处问题,不过如果合得来的话,一切都不是问题,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
商九月笑了笑,回应说:“我知道。”
话题就掀过去了,孙璐作为伴娘,当天下午就跟商九月一起去了唐家,顺便听了一听婚庆公司对于婚礼的策划。
随后又待了两天,将伴娘礼服这些都让人改过试过稳妥之后,因着春节在即,也没能多留下来陪商九月,匆匆又搭飞机回了老家。
安市每年一到春节前后,天空都是一片灰蒙蒙的阴霾。
商九月在机场上送别孙璐,许是因着这离别,许是因着这春节,也许是因着这天气,孙璐不由得就感伤了起来。
她走近商九月,抱了抱她,看着绅士地走远、故意留空间让两人话别的唐顷墨,语气有些低沉地说:“九月,我这一走,就得到你婚礼的时候再飞过来了。”
商九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说:“没事,你安心跟家人过春节。婚期到了,我会提前跟你说一声的。”
“九月……”孙璐闷了闷声音,说:“你自己一个人在安市要小心,多保重,虽然现在有他陪着你,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九月,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你也不用一个人流浪到这里来,如果你还在J市的话,我们还可以每天见面,我们也不用……”
“孙璐,我明白你的心意。不过,我早已不可能回去了,你是知道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商九月了。”
现在的商九月有唐顷墨。
孙璐就这样子直直地看着她,不一会儿,眼眶里就氤氲着泪光。原本大学的时候被所有羡慕的两人,却是没有想到最终会变成陌路。
孙璐一想到自己上一次在商场里看到了宋凌烨跟辛蕊的恩爱画面,又一次替商九月感觉不值。
不过转瞬想到唐顷墨比宋凌烨不知好上了多少倍,她心里的那种失落感才略微好了些。她握了握商九月的手,说:“九月,你一定要好好地幸福下去,才不辜负自己当初的辛苦。”
商九月一笑:“那是自然。好了,你的航班也要起飞了,进去吧。我们春节后见。”
“好。春节愉快,新婚愉快。”
“嗯,你也春节愉快。”
孙璐又跟商九月拥别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商九月站在原地看着她远走,回过身时,见唐顷墨一身黑色的长风衣,正风姿挺立地双手插放在口袋里,目光却是遥望着不知名的远方。
她想了想,走了过去,手顺着滑入了他口袋中的手掌心里,唐顷墨一点儿也不惊诧,淡然地在风衣口袋里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扣住。
他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商九月走到了他跟前,问:“怎么了?”
唐顷墨看着她,笑了笑,却是说了句:“下雪了。”
商九月往远处的窗外望去,发现不少人也发现了这一点,正有人群朝着窗户口奔涌去,急着见证着这一场雪。
商九月看着细如柳丝的洁白雪花缓缓地从天空中飘下来,目光顿了顿,说:“嗯,下雪了。”
唐顷墨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的围巾系严实,说:“唐太太,我们回去吧。”
“好。”商九月应下,被他牵着往门外走去的时候,回过头,正看到玻璃窗旁好几个学生模样的女生正趴在玻璃窗上,一脸兴奋地叫嚷着。
商九月想:这个冬天,到底是不一样的。
忙碌地又过了几天,便是春节。
商九月第一次跟唐家的人过春节,以往的时候都是跟宋凌烨一起,最多便是再加一个乔明。孙璐每年过年都需要回老家,所以也未曾在一起过过春节。
商九月跟宋凌烨还有乔明的春节,大体也只是出门找一家馆子一起吃顿饭,或者自己买些食材,在家里做些家常菜,再喝点小酒,说说笑笑,看会晚会,时间也就打发了。
不过,在唐家的春节,虽说也是一起吃顿家常饭,但是有他在,总感觉哪里不一样。
商九月帮着司徒玉准备团圆饭的时候,唐顷墨便跟唐清鸢一起张罗贴起了红彤彤的对联跟灯笼,唐清鸢孩子性,一弄这些东西便格外欢快。
商九月端了烧好的菜出来,一看被装饰了一番的屋子,便笑道:“添了不少喜气呢。”
唐清鸢手里还拿着一张金闪闪的“福”字,听了九月的称赞,便得意道:“当然了!嫂子,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有眼光吧!”
商九月还没回应,唐顷墨却是接了句:“我本还怀疑妈的眼光什么时候退步了,这下明白了。”
唐清鸢后知后觉,一看商九月抿着唇忍着笑,才恍然大悟:“哥!你竟然嫌弃我!”
“我可没有明说。”
“哥!”唐清鸢顿了顿脚,向商九月告状:“嫂子,你看我哥欺负我。”
唐顷墨看着商九月,说了句:“你嫂子可什么都没有听见。”
“额……”
唐清鸢努了努嘴,“哥,你真无赖,嫂子,你要帮我!”
商九月抵不住她的撒娇,便随口道:“晚上罚你哥睡客房。”
“好!就罚他睡客房!”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唐顷墨拧着眉看商九月,似乎在抗议:你怎么可以让我睡客房!
其实从第一次关系后,因着孙璐过来,商九月要陪她,唐顷墨便忍着不去跟她同房。再后来,又因着自己公司年尾的工作,他又是加了许多天的班,其间还抽了两天的时间飞了次美国。
昨天刚回来,又被司徒玉差遣着出门给亲戚长辈送礼拜年,所以一连这么多天,他最大的福利就是偶尔亲一亲她,再奢侈点就是抱着她入睡了。
今晚是除夕,如果去睡了客房,那真不是什么好预兆。
唐顷墨将帅气的眉拧地更深了。
商九月见他目光灼灼,心里多少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低眸说了句:“我回去帮妈。”说完便丢下了兄妹俩。
走进厨房时候,她还依稀听见唐清鸢在说什么自己挑的好看之类的话,商九月猜测唐顷墨这会儿肯定不会理清鸢,说不定脸色还很傲娇,想到这里便不由得笑了起来。
吃过晚饭后,唐清鸢拉着唐顷墨放烟花。
唐家后面有一大片空地,唐清鸢见唐顷墨要过去点火,也轻车熟路地要凑过去点燃烟花,却是一把被唐顷墨拽了回去。
司徒玉在一旁也拉住了她,说:“你就不能好好看着吗?女孩子家。”
唐清鸢有些失望,但还是应了声:“知道了。”
商九月目光跟在唐顷墨身上,见他点燃了之后,迅速地退回到她的身边,还跟她耳语着说了句:“烟花的炸开的声音很大,你耳朵不舒服的话记得捂住。”
商九月转头看他,笑道:“又不是三岁孩子……”话未说完,远处的烟花“轰隆”一声炸开,徇丽多彩,层层开放。
商九月转眸看着它,一时便有些入了神。
唐顷墨看了一眼在半空中灿烂开放的五彩烟花,嘴角只是微扬起了笑弧。再低头时,却完全被她眸里的流光溢彩吸引了过去。
她清亮的眼眸中,有璀璨的烟花。
而他的眼中,有璀璨美好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