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了车的纪叡绕过来打开副驾门,伸手进去半搀半抱地把乐彤带下了车。
从车上走下来,乐彤还处于大脑严重缺氧的懵懂状态。
至于造成她大脑缺氧脸色绯红的罪魁祸首,自然是搂抱着她的纪大总裁。
只要是个男人,听到热恋中的女朋友说自己最后一个男人可能不是他,都会抓狂发飙,更勿论纪叡这么霸道狂拽的男人。
在口头上恶狠狠地宣示完主权之后,化身鬼畜的纪叡,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嘴堵上乐彤的唇,让她除了发出“唔唔……”的喘息声之外,再也没法说出任何让他揪肺挠心的话。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把她翻过身来使劲抽她屁股一通以示惩戒,但相比起来,他还是更喜欢以吻封缄这种既直接又不失浪漫的解决方法。
“我们去吃烤羊肉!”
被好好滋润了一番的纪大总裁,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光,搂抱着脚步浮浮的乐彤,朝嚣闹的小食街走去。
直到在烧烤档的简易桌椅上坐下,乐彤才渐渐恢复正常的思考状态。
老板娘用托盘端上两杯茶,乐彤让老板娘烧十串羊肉串加三个鸡翅膀,热心的老板娘听说她想吃烤地瓜,把自己那十来岁的儿子差遣去街尾帮乐彤买。
等老板娘走开,乐彤便愤愤不平地盯着坐在对面那个不知廉耻为何物而且满脸春风的男人,越看,心里便愈发地不平衡。
他是她的初恋没错,但她,同样也是他的初恋,可为什么,情侣间的卿卿我我的亲热戏码,他做起来如此纯熟熟稔,而她,却每次都像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一般,生涩被动,总是轻易被他掌控带动?
莫非,在这方面,也有天赋异禀之说?
“纪叡,你跟我说实话!”
乐彤的口吻不太友善,瞪着他的视线,像是瞪着杀父仇人一般。
“什么?!”纪叡这下心情极好,决意做个知无不言的好男友。
“你真的……真的没交过女朋友?”
乐彤不是个计较的人,特别是,他都三十一岁了,无论样貌家境财力,样样都是站在塔尖那一个,说他前女友能组成一个连,估计会有大把大把的人相信。
可说他在她之前从没交过女朋友,反倒没什么信服力。
“除你之外,真没有!”
纪叡态度十分诚恳真挚,就差举手发誓了。
“你不相信?”纪叡手撑着桌子,微微朝她倾过来,灼灼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之前,乐彤一直是相信的,但回想一下,他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种种亲昵举动,仿佛都是信手拈来娴熟得很,哪里像是没谈过恋爱的生手?
乐彤眼里的迟疑,让纪叡紧张不已。他不知道她为何会不相信,可他确实从没跟别的女人有过任何暧昧,即使,像coco这样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并且挂着他未婚妻之名的女人,他也不曾跟她有过任何逾距的亲密接触,更别提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了。
“乐彤,如果不是你,我会以为我自己是无性恋者。过去的三十年,我不曾对任何一个男人或女人产生过非份之想,青春躁动期,我在异国求学,为了夺回纪氏,我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尽量压缩到最短,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思去考虑感情问题。等到二十五岁,纪氏终于回到我手上,那个时候,宝宝已经抱了回来,结婚的事,对我来说绝非必须,更成了可做可不做的事。我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自然,更不懂情趣之类的,要我花时间花心思去哄别人,跟把刀子架在我脖子上的感觉差不多,既然如此,我何苦找罪来受?”
纪叡不是多话的人,甚至,说他惜字如金也不为过。若果对面坐着的不是他在意的人,估计他连哼哼都省下了。
可面对乐彤的质疑,他只能绞尽脑汁把自己这些年来的心路历程归纳一下,尽量简明扼要地把自己这些年的心迹心境表叙清楚,即使她不一定全信,但总好过她总用怀疑的心态来看待他对她的感情。
这些话,乐彤从没听纪叡提过。想必,他这样的人,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和人交流对人倾诉这些沟通的手段,对别人来说是必须,对他来说,却是累赘和多余。
“按你的说法,你现在不是把刀子架脖子上自找罪受?”
乐彤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心想纪总你的口才实在不怎么样,连基本的哄女孩喜欢的话都不懂,难怪你三十一岁还没谈过恋爱。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他这样条件的男人,倒贴哄他的女人一茬接一茬,根本不需要哄谁。
这么说来,若被那些宁愿倒贴他也死粘上来的女人知道她乐彤不仅占了他女朋友之名,还不知满足地不时想着法子刺激他挑拨他,怕是恨不得一人一口口水把她淹死吧。
见乐彤这么误解,纪叡也不急,端起杯子,却是犹豫了一下。对面的乐彤挑起眉,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纪叡一咬牙,把杯子贴到唇边,浅浅地呡了一口茶。
“会有那种想法,是我还没对你动感情的时候。等到我发现自己喜欢你的时候,才知道,耐心和情趣,其实是跟感情成正比的。有多喜欢,就有多大的耐性和情趣。而且,我发现,你开心我便很高兴,你若不开心,我心里定然不会好受。所以,花心思哄你开心,等于是哄我自己开心,这是乐趣,不是受罪。”
乐彤心里头的不平,慢慢已经被平复,显然,她是被纪叡说服了。
“纪总,我还以为你的绝佳口才只会出现在谈判桌上,没想到,哄女孩也是一套套的,怪不得那么多名门千金不顾脸面也要贴上来。”
即使被说服了,还是忍不住翻翻他那些“风流旧帐”。
纪叡原本一张严肃脸,这下,却是眯着眼笑看着她。
“小妞,你这是嫉妒了?吃醋了?”
被说中心事的乐彤,白他一眼,端起杯子咕噜咕噜地把杯里的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