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一家五口,除了妞妞之外,全是强势之人。
因而,妞妞这个稀有品种,便成了另外四个人共同保护的对象。
从前,大宝会因为奸诈捣蛋的小宝捉弄妞妞而打他小屁股,现在,小宝会因为哥哥冷落了姐姐而打抱不平。
第二天起床,妞妞的眼睛有些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哭过,但除了尹志豪这个粗心肝的人八卦了一下之外,纪家其他三人,谁都没有多问一句。
只是,类似小宝那一番打抱不平的话,大宝又从妈咪那里听了一遍。
当然,妈咪说得更婉转一些,但表达的意思,绝对是一样的。
大宝只好再次保证,自己忙完这阵子,就会搬回家住。
吃完早餐,尹舅舅开始安排几个人的行程,妞妞一直挨在大宝身边,反正,她是打定了主意,哥哥去哪,她就跟到哪。
大宝原本答应了纪叡去钓鱼,当爹的一看女儿那副生怕别人抢走她大宝哥哥的紧张模样,拿了钓杆说自己去钓也没关系。
所谓夫唱妇随,说的就是纪叡和乐彤这样的夫妻。
眼看着纪叡自个儿提着工具大踏步前进,原本打算今天负责带着孩子们跟工人一起上山采茶叶的乐彤,匆匆交待了大宝几句,让他好好照顾好弟弟妹妹之后,便朝着纪叡跑了过去。
“纪叡,等等我!”
纪叡听见叫声,站定转身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跑来了?不是要陪孩子们上山采茶叶吗?”
“孩子都这么大了,让他们自个去玩去,我们老夫老妻,难得过过二人世界,不好吗?”
纪叡没回她,却是笑着朝她伸出了手。
院子外,尹志豪盯着不远处那对年近不惑还恩爱地牵着手前行的背影,不无羡慕地说,“大宝,你爹地妈咪感情真好,都老夫老妻了,比我们这些小年轻谈恋爱还要爱秀。”
大宝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父母,很不以为然地回他。
“我爹地妈咪不是秀,他们的感情是真的好!”
在大宝的记忆里,爹地妈咪结婚之后,基本没吵过架,偶尔两人闹闹别扭,也不会大吵大闹,总是会有一方主动先认错。
出门在外,在不需要照顾孩子的时候,爹地总是会搂着或是牵着妈咪一起走,这样恩爱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十几年。
想必,他们这种相濡以沫的恩爱,以后也会一直持续下去。
别说作为外人的尹志豪觉得羡慕,大宝这个当儿子的,也很是羡慕,同时也很自豪。
想到这里,大宝很是自然地低头看了看妞妞。
似是有心灵感应般,妞妞也抬起头看他,两人的目光不期然地对着一起,大宝倒是没觉得什么,妞妞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眼一般,急匆匆地撇开脸,大宝心里纳闷,却一眼瞥见她在阳光之下红得滴红的耳垂……
这丫头,该不会是想起昨天那个亲吻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大宝也有点不自在起来。
幸好,几名工人恰好走过来,拿着装茶叶的篓子一个个递到各人面前,大宝伸手接过来背好,习惯性地牵着妞妞的手跟着采茶的工人沿着山间的小径上山。
一路上,妞妞十分沉默,这跟平常的她很不一样。
她胆子虽然不大,但在熟人面前,她向来是个活泼多话的丫头,特别是在大宝面前,她更是有说不完的话。
大宝以为她是在为昨晚的事而尴尬,“妞妞,还有生哥哥的气吗?”
他不清楚妞妞怎么看待昨晚那个越了界的亲吻,当然,他其实有过奢望,他希望她能明白那个亲吻背后所包含的感情,那么,无论她是要拒绝他还是接受他,他都不需要再憋得这么辛苦。
所以,他斗胆提起昨晚的事。
妞妞抬起眼皮看看他,然后用另一只手搂着大宝的手臂,身子紧紧地挨着他,“妞妞没有生哥哥的气……”
妞妞的反应,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他在她的眼里,看到和从前一样的依赖和敬意,却没有他想要的迷恋或者其他类似的情绪。
大概,她的年纪还是太小了!
大宝带着几分无奈和怜惜揉了揉她头,换了个话题,“风这么大,怎么不戴顶帽子出来呢。”
既然明知是奢望,明知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又何必一而再地自找苦吃呢?
“我忘了拿……”
妞妞胆子小,脑子也不像他们兄弟俩那么聪明,但她做事非常细心周到,这是小宝那大大咧咧的小子所没有的。
平时细心周到的小丫头,居然忘了拿帽子,可见她最近过得有多心不在焉。
而作为让她闷闷不乐的罪魁祸首的他,怎么忍心再责备她呢。
大宝把使了使劲,把妞妞搂着的手臂抽出来,妞妞立即一脸不喜不地盯着他。
他没有多作解释,麻利地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拿了下来,让妞妞站定,把围巾披到她头上,熟练地绕了几圈,一顶由围巾改良而成的帽子便妥妥地戴在了妞妞头上。
妞妞摸了摸头上的帽子,又看看大宝露出来那一截光溜溜的脖子,禁不住缩了缩头,指指他的脖子。
“哥哥你不冷吗?”
大宝把外套的拉链拉到下巴下,手一撩,把外套的帽子戴到了头上。
“不冷,你大宝哥哥强壮如牛!”
这边大宝还在自吹自擂,远处那个向来像猴子一样灵活的小宝,眼看快要登到山顶,这时正叉着腰对着他俩大喊。
“哥哥姐姐,你俩是不是没吃饱啊?怎么走这么慢?”
大宝不由得想起十月假期那次登山的事,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妞妞的脚上。
“妞妞,你上次崴着的地方现在还会痛吗?”
伤了筋骨,是要慢慢养的,所以,回来之后,乐彤还特意去傅医师那里拿了些中药,隔几天便熬一服给妞妞泡泡脚。
“早不痛了,是妈咪小题大做了。”
一直被保护着的小公主,偶尔也会抗议家人的过份保护。
只不过,她的力量微少,每次都毫无意外地总以一比四的劣势落败,结果,自然是抗议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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