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包尚来说,天下坏人杀尽,也不如小事做绝。我不就是种你的地嘛,我交租就是了,五七分也好,二八开也罢,总之我都接受。偏偏你张员外得理不饶人,步步紧逼,不但田地收取全税,还要作威作福,靠着巴结权贵,仗着知府,无恶不作,霸占良宅,强行圈地,陷农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狗急了也会跳墙,猪逼急了也会上树,何况人乎?我杀你,天经地义。我包尚何尝不想杀尽天下狗官,坏人,但是我办不到。我杀你,却是易如反掌。橘子是橘子,苹果是苹果,我就是要杀你,你能奈我何,要抓我,请放马过来吧。逃之我幸,不逃我命,如此而已。
这件案子,知府是一定要严办的,这事和他紧密相连。以前大量收取张员外的“冰炭敬”,现在人死了,总不能就和过去一笔勾销了吧,毕竟张员外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儿子呢。他叫什么来着,让本官好好想想,哦,想起来了,他叫张家淦。
他这人本官是有见过的,次数不多,一两次左右,故此印象不是很深刻,比起他老子来闻人不如闻名。“人在做,天在看”,本官无论如何还是要给它办妥了,万一散播出去,不但乌纱帽保不住,还要落个千古骂名。你想想,就是那少不更事的张家淦不说出,不闹,就是他张员外一大帮管家,仆人什么的,会放着不说,不给他捅出去。
那些管家,仆人,本着忠诚之心,一定会为他伸张冤屈的,要讨个说法,哪怕那个人臭名昭著,毕竟三年,五年,十年,甚至是几十年的交情。再说食人粮,总得为人做点好事吧,就算是尽一个仆人的本分罢了。
此次案件一出,已是满城尽知,闹的沸沸扬扬,就是临近几个县也有耳闻。消息就是这样,总是不胫而走。案子牵连到知府大人,为此知府大人才要贾琏出面,下达命令要他彻查此事,务必将逃犯捉拿归案。
说这贾琏,富二代出生,一直吃着祖上的食粮,整天游手好闲,潇洒度日。靠着恩荫世累,本人没读多少书,他把这闲暇时间都拿来吃酒,玩乐,行令,找情人,拈花惹草,眠花宿柳去了(放着家里如花似玉的熙凤姐不珍惜,偏偏又去和其他人搞不正当关系,多小姐也不看看什么货色,偷香窃玉就到了这种地步。
尤二姐是漂亮,可你又招惹人家干嘛,人家早已是许了人家的人,何必多生事,搞的人家张华娶妻不成反受累。结果呢?搞的尤二姐受不了人家的闲言碎语,疯言疯语,给活活整得吞金自杀。你说这叫什么事嘛。男人就是这点贱。)什么琴棋书画,什么科举取士,他一概挨不着边。平生没什么本事,也多多少少是他的遗憾。
放着他那个时代,男人没什么本事,自然是受歧视的,再说他自己也会自觉不自觉地感到窝囊。就是他贾琏没什么本事什么“庙堂纳谏,沙场点兵”这些道理他还是懂得的,“文死谏,武死战”人人不都是在追求这个吗?他何尝没有想过,可恨自己无能,又苦恼自己无门。如果有人肯给他机会,他会视死如归的,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差事,他也会欣然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