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让哪位女士再把问题问……尖锐一点,或许可以试探一下布恩先生的刺激点有多深。”一直在仔细观察的默理医生提出让谢景曜心里不由一喜的建议,“他现在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内疚,可以,嗯,可以让他的内疚更深一点。”
有时候内疚也是一个人的弱点,现在他们需要的就是布恩先生的内疚。
卡特尔与默理医生两人虽说只是医生,但现在也知道了一些不应该是他们知道的事情,但做为一名有着良好职业素养的医生,他们当然会恪守本职,不会对外乱说。
谢景曜请他们过来,同样也是调查过他们的职业素养。
知道还能继续问下去,顾晨没有再停在原地而地走到窗户前,静静地站着,……她在想,应该怎么勾起布恩先生更深的内疚感。
谢景曜观察了会,见顾晨迟迟未动便给顾晨去了电话,“让他同情你,做为故人之女的身份,让他来同情你。”
内疚……,让布恩先生更感内疚首先得让他同情顾晨才成,因为他的参与让顾晨变成了孤儿,因为他的参与,让自己过早失去母亲。
如何让人同情,顾晨也是从来没有做过,因为,她从来不需要他人的同情,从来只有被敬仰。
突然间,要让她来勾引他人对自己有同情心,这个还真有点难度。
弯下腰,再缓缓的蹲下来,顾晨伸了手,她轻轻地拍了拍布恩先生的弓起来的背叛,这是带着善意,是带着安抚与亲近的动作,“布恩先生,你能坐着跟我说话吗?我有许多的疑问需要你的解释,现在,也只有你才能帮助到我了。”
“请帮帮我,帮帮一个刚出生便失去父母的孩子吧。”
窗帘动了动,是布恩先生的身影在挪动着,所有人都需要给他时间才可以,他们并不逼迫他,是需要他自己走出来才可以。
“你不是一直在寻找解脱自己一身罪恶的机会吗?现在,机会来了,上帝已经向你敞开门,只需要你站起来,走过那扇门,所有的罪恶都会离你而去。”
“布恩先生,你不用再背负那么多的事情了,因为,有人能跟你分享,有人可能帮助你了。”
顾晨其实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但有时候的耐心是惊讶到让人下巴合不上。谢景曜与顾晨相处的日子并不短,多少也是了解一点,深知顾晨可不是一个能磨叽的性子。
现在,她面对布恩先生的那个耐心,他敢说,哪怕是对段昭安都没有这么耐心过。
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在顾晨善意的声音里他站起来,又缓缓地从窗帘后面走出来,甚至,他还知道整理一下衣领。哪怕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但对精神并不正常的布恩先生来说,他已经是在完美地释义出什么是绅士。
“艾琳的孩子,我抱过你,亲手交给一位来自东方的女士。哦,对了,孩子,或许你可以给我一只铅笔,我可以画下来。”
走出来的布恩先生思绪极为清楚,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一位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