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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落幕(1 / 1)

九月是开学季,相比于其他的学校,京师大学开学的时间算是比较早的,9月2日就得去报到。

鲁新林一个多月前就拿到了京师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个时候可是把家人高兴坏了。不过这个惊喜早在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爆发了,所以鲁新林的家人只是高兴,而没有太大的吃惊。刚开始谁也没想到,鲁新林的高考成绩会那么好,一个平时成绩在二本线上下徘回的学生竟然在高考时考出能到去上国内顶级大学的成绩。也不是没有人怀疑鲁新林在高考时作弊,可是这种事谁也拿不出证据。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流程来的,鲁新林考试的时候,没有携带任何违禁的物品,考试的时候也没有做任何违规的动作,他只是使用了一下超能力,可是高考要求中并没有说不能使用超能力作弊。何况哪怕就是说了,估计也没有哪一个监考能够查出来。总之,鲁新林最后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一名京师大学的学生,只要他能赶在9月2日之前前去报到。

鲁新林考上京师大学一事对于他们一家来说绝对可以算作是一件喜事。或许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冲淡了他们一家在6月是所经历的阴霾。6月,本来是考试季,高考、中考以及各个学校的期末考全部堆积在此。这原本就是一个繁忙的季度。但是在M市,这个季度的繁忙彻底乱了。如今全国都知道,在高考之后没过几天,M市就出了一件震惊全国的大事,比之之前的M市自然保护区森林被烧来说震撼还要来得大。恐怖袭击——这件事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一个不得不重视的大事件。M市恐怖袭击分为四个阶段,先是M市东流湖私立院校的602寝室血案,再是王俊凯父子的惨案,再然后就是M市城东公安局爆炸案,最后还有一个学生被发现被人活活用狗牙扎进喉咙而导致死亡。人们并不觉得这四个案件毫无关联,正如那一晚警方所说,恐怖分子盯上了6月9日下午去过东流湖公园的人,而所有的死者,除去警员则似乎都符合这个条件。而警方知道,对方盯上的或许只有几个人,只有那几个在一堆树枝上留下了指纹的几个人。

刘晨辉是整个事件的见证者之一,因为最开始这个案子就是他的人负责的。他相信了徐丹丹的判断,说良心话,在那种情况下,无论换做是谁,都会觉得徐丹丹的判断是最可靠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行~事是如此猖狂,甚至把警局给炸了。唯一让他奇怪的是,事情结束之后,竟然有一个不该活着的人还活着,那就是鲁新林。按理来说,以那群疯狂如恐怖分子的罪犯的行~事风格来说,似乎那六个指纹的归属者一个都活不了。可是鲁新林偏偏就活下来了。刘晨辉不敢妄加猜断,他这边最了解这件案子的人徐丹丹那个时候还在抢救中。

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刘晨辉赶到的时候,警局大楼已经被炸塌了。一楼的四面墙,塌了两面,整栋大楼倾斜着倒了下去,对旁边的楼层都带来很大的影响。而最后所有人在挖掘现场的时候除了发现了一地的尸体,还有两个有着微弱生命特征的人。估计很多人都能想到,这两个人就是最后冲进大楼的邹景高和徐丹丹。两个人被发现的时候正好是在那两面未被炸塌的墙下面,借以这种地势,才没被倒塌的大楼给活活压死。可是两个人的伤依然很重,从外表上去看满是伤口不说,两个人的四肢都被扭曲出了一些可怕的角度,很明显,这是两个人的四肢都被折断。而徐丹丹的左眼上更是令人触目惊心,在那里竟然插着一块玻璃碎片。刚被发现的时候,两个人的生命特征都很弱,抢救持续了二十多个小时。为两个人做手术的医生们用手术刀打开两个人的腹腔才知道这两个人还能活着真是一个奇迹。所有内脏破裂而导致严重的大出~血,他们抢救的时候,失血量已经超过了人体的50%。到最后手术做完之后,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奇迹。伤成这样都没死的两个人,究竟是该说是他们自己求生意志的强大呢,还是说这是阎王爷不愿意收他们?只是世界上奇迹毕竟还是少的,两个人的手术都很成功,可问题上谁也没有醒过来。

政府在事后为所有在这次恐怖袭击中死亡的人举行了哀悼会,为两个重伤成为植物人的警员颁发了英雄勋章。并且给予了死者家属一大笔抚恤金,承诺给予两名重伤的英雄进行补贴。

刘晨辉在哀悼会之后自动请求提前退休。据说,他在郊区买了一间小房子,与妻子儿女分开住。

一夜之间,死亡人数上百,两人重伤······那件事成了M市所有人的阴霾,为此,M市市政府甚至决定M市所有学校暂时停课,连中考考场都被转移了,所有M市的学生都暂时转到相邻县市的学校参加中考。那段时间,是M市建市以来最低沉的一段时间。

鲁新林在事后接受过警方的调查,只是他什么也没说。或许他就该什么也不说,事情发生之后,鲁新林的后悔或许比所有人都严重。说实话,他的确很喜欢那种把他人性命掌握在手中的感觉。可是他并不想滥杀无辜,他也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会导致这么多人死亡。在他回家的时候,他了解到自己的父母和已经停课的妹妹都已经以为他已经被恐怖分子杀害的时候,他的震撼是无以复加的。父母与妹妹在看到他没事的时候那种喜悦是鲁新林从来没见到过的,而之前那种三个人抱在一起哭的悲伤也是前所未有的。也就是在那一刻,鲁新林也哭了出来,不只是因为感动,更是因为后悔,他后悔自己一晚上的作为让这个世间多了很多从此陷入悲伤的家庭。

其他人也问过鲁新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开始鲁新林什么也不肯说。只是在那件事过后,不知道是警局里的谁泄露了消息,说鲁新林是恐怖袭击的完整见证者,他是知道那个恐怖组织而唯一幸存的人。这其实是谣言,可是却传得很快。说实话这也不能算是谣言,虽说这只是某个人的推测,但根据线索来看,鲁新林好像就是那么一个人。

那时候越来越多的媒体和死者家属找上了鲁新林,询问他关于恐怖组织的事。刚开始他的确是什么都不说,可是时间越来越长了,直到有一大堆死者家属跪在鲁新林家门前求他的时候,鲁新林终于动容了。他也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压力了。他上了M市的电视台,参加了一期特殊的访谈,那期访谈的嘉宾全部是与M市恐怖袭击有关的人,有的是死者家属,有的是相关警员,还有最重要的就是鲁新林他自己——传闻中在恐怖组织手中唯一的幸存者。

鲁新林在那期访谈节目上是这么说的:“那个组织的人自称来自地狱,领头的人是阿修罗,挟持我的人叫长舌鬼。但那个时候他们没有杀我。在恐怖袭击结束后,挟持我的长舌鬼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许是地狱,或许是其他地方。他们说杀人是为了收取业力,业力足够了就可以不需要在杀人,业力不足够的话,就辜负了阿修罗赐予的能力。而且我知道,所有的人都是因为那个组织而死的。其实最初他们只打算杀几个人而已,就是那几个在东流湖公园的一些树枝里留下指纹的几个人。而且,其实,那些树枝上也有我的指纹。但是后来他们杀的人收取的业力够了,我就没事了。”

访谈节目之后,警方又找鲁新林做了调查,可是鲁新林所提供的信息还是和访谈节目上差不多。

鲁新林能说的只有这么多。这段话还是他想了很久的措辞,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而自从那件事之后,鲁新林就再也没有动用过超能力。在他想来,他以后再也不要用那种超能力了,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在鲁新林参加访谈节目之后,M市警方一时间成了别人口诛笔伐的对象。若不是那晚M市警方发布的假消息,让所有在6月9日那天去过东流湖公园的人都去警局,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死亡。很多死者的家属希望警方能给一个说法,最起码要再给一笔抚恤金。面对来自死者家属的压力,警方变得慌然失措,无计可施。到最后,还是已经退休的刘晨辉出面。

刘晨辉也主动参加了一期访谈节目,在节目中,他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其中包括当时警方掌握了多少证据,为什么要发布那种假消息。只是他没有说究竟是谁下令要求发布的消息,而只是告诉观众自己是这件事的负责人。所有一切责任都在他身上。他也觉得自己对不起死者以及家属,所以他决定主动辞职。或许是因为刘晨辉的诚恳。死者家属的怨气小了很多。只是还是有一些恶劣的家属想要追究再加一笔抚恤金,不过这件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其实国人就是这样,他们不希望自己被蒙蔽,自己的亲人受到意外的牵连而死亡,这是令人悲痛而愤懑的事。他们不满的是政府的缄默,有时候只要政府给个说法就好,只要说法是合乎情理的,其实没什么人愿意再偏执地去追究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毕竟事情一旦发生,就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所以只能依靠一个说法给自己找些安慰。这也是国人经受了几千年封建社会留下的奴性作怪。

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两个多月都平平淡淡地过去了,没有什么大事发生。M市也渐渐开始回归征途。人民也开始渐渐忘却所谓的恐怖袭击。只是这件事在一部分人的心中留下了足量的阴影,比如说鲁新林一家。

还好,鲁新林的高考成绩特别好,好到让人喜出望外,一时间让鲁家人都短暂地忘却了那段回忆,只有鲁新林每个夜晚还在内心深处一直惦记着那件事。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要到九月了。鲁新林也熬过了他这辈子最煎熬的暑假,在很久以前,他本来还和段家亮合计着一起去打暑假工。可是经历了一个六月之后,鲁新林再没有任何想出门的欲望,而是把自己关在家里关了一个暑假。段家亮也没有强求他,只是经常来向他谈话,希望他能走出那件事带来的阴影。

到了京师大学要开学的时候,鲁新林终于选择走出了家门。他决定在京师大学开学前三天出门,直奔京师。

他给自己买好了8月30日的火车票,很无奈的是,他班上只有他一个人去上京师大学,像段家亮更是选择了复读,所以他只能一个人去京城。

罗茜和鲁达明并不希望鲁新林一个人上路,而是想去送他去京城,但是被鲁新林给拒绝了。鲁新林经过了一个暑假虽说变得不怎么爱说话,但是他的态度还是依然坚决。他说不让,就一定不让,所以最后鲁达明和罗茜还是同意了鲁新林的做法,只是希望他自己路上能够小心。

而所有的事情,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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