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还认为自己在遇事的时候,多少有些小聪明,但现实告诉我,这都是自以为是的错觉。说我冒傻气那是客气,简直蠢到极致才最贴切!
站在急救室里,听完医生的检查结果,我真的恨不得抽死自己。原本白鹤轩的肋骨就有过旧伤,或者是有些骨裂,但是被外力一撞,肋骨骨裂处直接断了,且断端移位了。得亏没有刺破胸膜,损害到内脏,否则后果不敢想象。
我心里一阵阵后怕,愧疚与悔恨令自己都不敢与白鹤轩对视。
“白鹤轩!这不通知你家人肯定是不行的,再说医生说了,主张你手术治疗,那你没有家属在,谁敢给你在手术单上签字?”体育老师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
白鹤轩平躺在病床上,脸上毫无血色,呼吸浅而急,但紧蹙的眉头却彰显出他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不做手术!”
“你这孩子,咋这倔呢!我不跟你说了,还是直接让你们班主任给你父母打电话吧!嘿!你想干嘛?”见白鹤轩挣扎着要起身,体育老师赶忙按住了他,“医生不让你乱动,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不要通知家人,否则我不治了!”白鹤轩一字一顿,倔强的脸上透着一股子狠劲。
“好好好!你别乱动!”体育老师也是没辙了。
这时一位护士走了过来,让交五千的押金,好给安排床位。体育老师接过单子,不放心的叮嘱我看好白鹤轩,才疾步走出急诊室。
“张五可!”
听到白鹤轩叫我,我赶忙靠近他床边,可在对上他的眼睛时,仍很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白鹤轩顿了顿才道:“你应该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奶根本就来不了。快去阻止体育老师打电话了。现在就去!”
我点头,如同得到圣旨一般,狂奔出去。果然,看见体育老师正在打电话,我想都没想就冲到了他面前。
“嘿!你咋过来了,不是让你……”
“我知道,是白鹤轩让我过来的!”打断他的话,我忙解释,然后就把白鹤轩家里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种时候,不说实情是不行了。
体育老师听完,叹了口气,一脸为难的说:“出了这么大的事,若是不通知他的家人,学校也不好办啊!”
我也为难了,就算住院的事可以瞒住他奶奶,可是打架的事,也得需要双方家长出面解决啊!
左思右想间,不知耗费了多少脑细胞,我才下定决心似的说道:“体育老师,您看这样,我知道白鹤轩有一个堂大伯,找他过来商量一下可以吗?”
体育老师眼前一亮,“可以啊,只要能做主就行。你可以联系他吗?”
我硬着头皮点点头,“他大伯姓黄,跟我家比较熟,”
“怎么姓黄?不是应该姓白吗?”
“额……这个,听说他堂大伯小时候过继给别人了,具体怎么个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他家情况比较乱。”我绞尽脑汁的搪塞着。
“行啊!那你就通知吧,我去交押金。”体育老师信以为真,转身就去交钱了,我擦擦脑门的汗,一个头变两个大,这谎言的扯得越来越没边了。
不再多想,赶快给黄大爷打去电话,这老头儿是个热心人,应该是不会拒绝。电话响了好半天才被接通,里面乱哄哄的,别问,这老头儿肯定是在我家小面馆里帮忙呢。
老头儿一听白鹤轩受伤了,急得不行,听完事情的经过,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还问了哪家医院,说立马赶过来。
我让老头儿顺便告诉一下我父母,晚上多半是要陪床了。
挂上电话,我又急忙往急诊室走去,毕竟这事没跟白鹤轩商量就擅自做主了,不知那小子配不配合。
回到急诊室,见平躺的白鹤轩左手举着个单子,右手拿着笔好像是要签字的样子。可是他伤的是右肋下,看得出举起右手都有些困难。
这一幕落在眼里,令我心酸不已。这就是没有父母在身边,就只能所有的事自己扛着。哪怕再害怕,再无助,也要故作坚强。只因为他没谁可依靠,也没得选择。
我脑子一热,走过去将单子和笔抢了过来,看也不看就在家属签名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后才看清是保守治疗的通知单,不由看向他,“你确定要保守治疗?医生不是说会畸形愈合吗?”
白鹤轩不语,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直到我都有些被看毛了,他才缓缓开口,“没事!我奶骨折的时候,我对这方面有所了解。”
我‘哦’了一声,不再追问,就把找黄大爷的事跟他说了。见这小子莫测的神情,我心里很是忐忑。
“以后涉及到我的事,你能不能提前说一下?”看得出白鹤轩很是不耐。
我摸摸鼻子,“这不是形势所迫么!”
“哦?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我捂脸转向一边,行了,以后这小辫子算是被抓牢了,这臭小子一肚子坏水,我咋还觉得他是弱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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