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冬是个行动派,仅用半天的时间,而且还是趁着军训休息的空挡,就把那位学姐的底细打探清楚了。
午饭是打回到宿舍吃的,四人坐在长桌两边,本想边吃边聊,哪知二冬有个毛病,说事情的时候,必须得一边比划一边说,所以我提议先吃完饭,然后豁出午休的时间详聊,她们没有异议。结果除了我还在细嚼慢咽,她们三人如同风卷残云般吃的飞快,我都怀疑这三货是不是整吞的?!
最后被三双眼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就算心理素质再过硬,也难以下咽了。不得不端起饭盆,朝二冬摆摆手,“我吃我的,你开始吧!”
然后二冬要纸笔,平时极为小气的张翠火速转身拿来递给她,可见翠花(被二冬带的,我们背后都这么叫她)那颗八卦的心有多么迫切吧!
只见二冬大笔一挥,在纸上写出了三个名字,便捋起袖子开讲了,那架势整得跟案件研讨会似的。
“先介绍一下六十姐那三位同事啊,共两男一女,其中那女的,就是挤兑六十姐的那位,名叫哈琳,是社科系国贸专业的,念大二。那两男生,有一个你们都认识,就是楚天泽,艺术系绘画专业的,开学也念大二,他最擅长的是油画,不过国画和毛笔字也相当的棒,文笔也不错,还爱好摄影。总之爱好相当广泛,学习也特别好,若不是他有先天性心脏病,肯定不至于上咱们这所学校。虽然天妒蓝颜,但是这丝毫不妨碍他成为众多女生的男神……”
“那个!差不多可以下一位了!”我听的着急,不得不打断说的正起劲的二冬,眉飞色舞的介绍半天配角有个卵用,我更想了解的是那个女生的详细情况好吧!
哪知话一出口,不仅二冬脸色一沉,连张翠也是白眼相对。我干笑,不得不搬出昨天二冬说过的话,“那个,我晚上没准还会和那女的搭班,若是不做到知己知彼,还怎么一决雌雄啊!”
一听这话,二冬立马不拉着脸了,反而如同被点燃愤怒的小宇宙般,整个人都炸燃了,“奶奶的!我都忘这茬儿了!这第三个人外号‘肥仔’,环保系的,只是个打酱油的,就不多介绍了。下面咱们详说一下这个哈琳,凭着自己的卖相好……”
“长相!”我提醒。
“对!长相,哦不,就应该用卖相,但凡凭借自己长相而洋洋自得的,都应该成为卖相!”二冬振振有词,我哑口无言,这得是多酸的葡萄心理啊!
“这哈琳居然被他们系的男生称为‘冰山美人’,我倒觉得她更像梅超风,或是灭绝师太。仗着自己来自一线城市,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拽的了不地。最可气的是,她以为跟楚天泽一起成为图书管理员,一起工作,一起说说笑笑,就关系多好了似的,竟恬不知耻的把自己当成楚天泽的女朋友了!只要是跟楚天泽近距离接触的女的,她都视为眼中钉,恨不得把这些女生全都消灭!”
“难道他们不是一对儿?”张翠问。
“不是呗!楚天泽对谁不都是微笑以对,彬彬有礼啊!他的好脾气是全校出了名的,他们班同学都说,跟他同学一年,都没见他红过脸,对谁都态度温和,所以他在班里,哦不,在系里人缘相当的好,有时候说话比老师还管用呢。总之,楚天泽就是完美的化身,才貌双全,待人谦和,脾气超好……”
“心脏病人怕生气吧!”我忍不住插嘴,又成功引起二冬与张翠的白眼。不在意的耸耸肩,问道:“那个哈琳如此排挤我,是不是怕我抢了她的准男友啊?”
话一出口,二冬和张翠均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似乎我说了多么逆天的话一样!
“六十姐,我想这可能性……不大吧!”二冬似笑非笑,表情相当怪异,张翠干脆白眼加冷笑,就差没捂嘴吐了!
我撇撇嘴,“看吧,连你们都感觉我这话有多么可笑,而哈琳为啥就非得挤兑我呢?”
这下大家都不说话了,突然二冬用力拍了桌子一下,大叫,“我知道了!公主病加独占欲!我听说,自从哈琳当上英语区的管理员后,又前后招了两名女生,干没几天就走人了,估计也是被她挤兑走的,后来招了位男生就坚持了挺长时间。可见,她认为英语区就她一名女生足以,一山不容二虎嘛!”
我点头,二冬这次分析的倒是挺有道理!
“六十姐!虽然你跟哈琳无论从长相,气质,还是年龄都没有可比性,但是,我绝对支持你打败她,把她从英语区挤兑走!”
“对!我也支持你!”张翠附和着二冬,这是她两自入学以来,第一次统一战线。而久未开口的海珊,则是挽住我的胳膊,一副加油打气的架势。
我斗志昂扬,自认为职场的老油条,怎么能输给还没出茅庐的小丫头呢!再说没干几天,就被挤兑走,岂不是随了白鹤轩的愿!
所以晚饭后,我换上轻便合体的服装,兴冲冲去上班了。二冬和张翠要去加油助阵,被我拒绝;海珊还要帮忙,也被我拒绝。既然想PK,那就一对一,否则也胜之不武!
刁难依旧,这回居然是三辆车,还说老师吩咐的,要我必须弄完,否则明天就别来了。得亏我事先做足了功课,而且特意让二冬帮我问了问同样在图书馆做管理员的大二学姐。尽管不是同一区域,但是管理模式应该是一样的。
昨天刚做没头绪,今天整理起来就顺手了,而且速度也在慢慢加快。认不准的书,先放着,趁着哈琳没注意的时候再掏出手机查。就这样,一个晚上连去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三辆车的书竟然整理完了,估一下怎么也得四百多本书吧,关键是书的类别太杂,几乎哪个区域的都有,所以我推着小车,跟卖货郎似的,走走停停。也幸亏个子不算矮,要不非得再背个凳子不可,为毛这堆书里,好多都是最上层的呢?!
哈琳见我把书整理完了,阴阳怪气道:“为了这几十块钱,你挺拼命啊!”
我置若罔闻,轻轻的揉捏着酸痛的手臂,感觉抬起来都费劲了。
“喂!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吗?有没有教养?”她低吼,这次知道压低嗓音了。
我淡淡的瞥向她,不紧不慢道:“你想听我说什么?”她语塞,气得胸口起伏的厉害,别说,胸前还挺有料!
其实,想惩罚一个人,不用跟她吵,更不用动手,直接视她为空气就好。让她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心中有气也撒不出来。而我的不温不火,犹如火上浇油,更能让她怒火狂飙,其结果就如同鲁迅先生所说的,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而我负责沉默,至于爆发或灭亡,就是她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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