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你会跟我妹妹在一起?”
从沈饶晨的口中听到“妹妹”这个称呼,夏忆白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抬起头,她望着面容阴冷好似已经对自己恨之入骨了的沈饶晨,泪水还止不住的往外流。
“长瑞……哥哥?”
她不相信面前这位性格糟糕透了,又让人觉得讨厌的男人就是小时候对她温柔极致的长瑞哥哥。
这怎么可能?
原本还火冒三丈,被夏忆白烦的要死的沈饶晨在看到夏忆白满脸泪水的叫了自己一声长瑞哥哥时,心里的火气瞬间像覆盖了一层冰雪一样消失不见。
望着满脸泪水的夏忆白,沈饶晨怎么也没有办法忽视她眼眸中的难以置信和心痛。她看上去似乎在排斥着什么,在害怕着什么。
这种惶然彻痛的表情让沈饶晨有些不安。
此刻,夏忆白的双眉中蒙上了厚厚的眼泪,让她有些看不清周围的景象,更加看不清沈饶晨脸上的表情。
她的手腕还被沈饶晨紧紧的拽着,原本就淤青的腕部被用力的捏的发疼,可是她却只能死咬着牙关没有力气叫疼。
“呵!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原来你不仅胆子大,演技也还不错!”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忍受沈饶晨的挖苦和侮辱了,可是当夏忆白在听到沈饶晨的这句话时,感觉胸口的心脏就好像被人用力的捏了一下,疼的让她窒息。
这一定不会是她的长瑞哥哥,她的长瑞哥哥才不会是这么讨厌的人。
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睛,将汇聚在双眸中的眼泪全部挤了出来,夏忆白才看清楚沈饶晨脸上的表情是何等的不屑、何等的鄙夷。
他暗眸中的冷光直射过来简直可以将自己穿透的体无完肤。
吸了吸鼻涕,夏忆白一甩手挣脱了沈饶晨的手心。
“放开我,好疼!”
用胳膊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朝沈饶晨靠近了一步,哽咽的问:“凌菲跟我说你八岁的时候在孤儿院长大,一直到十三岁才被爷爷接走,是吗?”
显然对沈凌菲会将他们之间的事情告诉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沈饶晨不悦的皱紧了眉头。
“是!那又怎样?难道你还指望能够从这方面下手吗?”
在沈饶晨说出“是”这个原本无足轻重,现在却如同千斤巨石砸在她身上的字时,夏忆白感觉手脚一片冰凉。
好像有什么东西残忍的扼制着她的喉咙,让她没有办法呼吸。
沈饶晨真的是她的长瑞哥哥,那沈凌菲呢?
沈凌菲呢?
沈凌菲又是谁?
脑海里一片云雾飞转,所有的思绪都在颤抖都交织缠绕了在一起,让夏忆白感觉浑身发麻。
正当她在心里不停的询问沈凌菲是谁时,却感觉下颔传来快要被捏碎的疼痛。
收回思绪,她还来不及看清楚沈饶晨脸上的表情,便被沈饶晨狠狠的推倒在了沙发上。
身体朝后的沙发上倒去,腰碰在了沙发的扶手上,让夏忆白吃痛的叫了一声。
“啊!”
双手撑着沙发坐垫,她一抬头便对上了沈饶晨冰冷的暗眸。
此刻,沈饶晨一手扶着沙发靠背,一手撑着沙发坐垫,将倒在沙发上的夏忆白禁锢在他的身下。
“夏忆白,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如果你敢伤害我妹妹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终生。”
夏忆白和沈饶晨挨得很近,两个人几乎是鼻尖对鼻尖。
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从沈饶晨口中喷出的热气,还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
可惜,现在这一切都抵不过沈饶晨的一句“让你后悔终生”来得致命。
深吸了一下再次发酸的鼻腔,夏忆白颤抖着小身躯将头别向了其他地方,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回答:“恩,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来缠着你们了。”
沈饶晨看着夏忆白的侧脸沉默了一会儿,从她身上起来,冷冷的说道:“如果再让我看到你,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恩恩!”
夏忆白早已没有力气反驳沈饶晨,更加没有勇气跟他叫板。只能沈饶晨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扶着疼痛不已的腰部,夏忆白从沙发上站起来,吃力的朝客厅门口移动。
站在原地冷冷的望着打算离开的夏忆白,沈饶晨总觉得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虽说夏忆白的演技不错,可会不会也太逼真了?
上下打量着一瘸一拐的准备离开的夏忆白,他在心里暗忖:[毕竟她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不是吗?]
“请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正当沈饶晨思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的时候,夏忆白带着哭腔的声音在硕大明亮的客厅里响起。
他抬起眼眸淡漠的望着脸上布满泪痕,双眼通红的夏忆白,简短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说!”
夏忆白在得到沈饶晨的应允之后,垂下眸子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将视线移到了沈饶晨那张淡漠几乎可以看做白纸的脸上。
无力的张了张嘴,夏忆白似乎在犹豫自己应不应该将接下来的问题问出口。
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眸底闪过一丝失落。
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她才再次张口问道:“今天有人来绑架我们,请问那些人是你派来针对我的吗?”
这也只是夏忆白的一个猜想,因为她突然想起绑匪曾经说过一句话。
“算了,开后面的车直接把那个丫头给我拖出来做掉,然后再把小姐给送回去。”
夏忆白从小就在贫民窟里长大,怎么也算不上是小姐吧?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绑匪看到自己比沈凌菲穿的好看,所以错认了人。
夏忆白从来没有恨不得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仇敌,如果有的话那也只有处处维护沈凌菲,厌恶着自己的沈饶晨了。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夏忆白抬眸定定的望着沈饶晨,是铁了心要从他口中亲耳听到答案。
可沈饶晨也没有要隐瞒的必要,轻舒了一口气,他不以为意的对上夏忆白的视线,冷冷问:“是,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