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现场
拍卖进行得如火如涂。
夏铄静静地回到jack身边,拈起一杯红酒入肚,手若有若无地撩拨着发丝。
jack默默地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每当她心绪不灵时总会有意无意地做着这个小动作,待双眸瞥见她裙角的蝴蝶结时,神色黯了又黯,夏铄早已在巴黎时尚之都崭露头角,成名只是时间的问题,如今为了复仇,她放弃了太多。
希望这一切能早点结束。
“去哪儿了?”
“卫生间”
“脸色怎么这么差?”他凝眉瞧了瞧她惨白几乎透明的脸色,语气关心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夏铄轻轻咬了咬嘴唇。
他的目光锁在了另一旁贵宾席上的安浅夏:“是因为她?”
“不是”夏铄顺着jack的目光看过去,见安浅夏与旁边的俊朗男子巧笑言兮地交谈着,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过往的许多片段。
“我也没想到,霍竣廷的未婚妻长得那般模样,”他的嘴角噙着一抹讽刺,霍竣廷对喜欢的东西还真是意外的偏执。
夏铄的眼眸半眯着,诡异的目光从中缓缓淌过,手指拈起盛满红酒的高脚杯,凑向笑得十分妩媚的嘴角:“jack,我遇见他了。”
jack紧张地看向她,心底为她捏了一把冷汗,急急地问:“有没有露出破绽?”
夏铄掩去眼里复杂神情,淡淡地回答:“没有,他给了我一张名片。”
jack握着红酒杯的手指顿了顿,脸色僵硬,语气中带着浓浓关心:“这就好。”
他们之间始终会相见的,这样猝不及防的狭路相逢也挺好。
“恩”她缓缓地地搁下酒杯。
他眼神中带有忧色,几次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不知不觉之中,竞标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压轴出场的竞标商品是craff天鹅钻戒,由diamoods公司主席劳伦斯先生倾尽毕生精血设计而成。
设计优美的graff天鹅珠宝经由graff伦敦的工作坊人手精心制作而成。
它生动地表现出天鹅娇小、纯洁,优雅的气质。
运用圆形,马眼形,梨形钻石镶刻二厂。
加上绝无仅有的技艺,独一无二的graff天鹅钻戒得以诞生于世。
每一颗钻石都代表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
那是一种永恒的爱,不随时间而流逝,不随风格而改变。
且,graff天鹅钻戒为全球限量版,仅此一件。
拍卖场上所有非富即贵的人都是冲着这颗天鹅钻戒而来。
他们都想这一颗独一无二的天鹅钻戒据为己有。
在场的每一双眼睛都对这恪钻石虎视眈眈,垂涎三尺。
珠宝上镶着的一颗颗璀璨钻石刺痛了夏铄的眼。
“两千万起价。”拍卖师激动地爆出了底价。
拍卖师高声大喊完后,他便静静地观察着台下蠢蠢欲动的人们。
“三千五百万。”某人举起举起了竞标牌。
“四千万!!”有人立即举起竞价牌追着大喊。
“……”
“五千万。”
“……”
“……”
夏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角风情绝代风华。
白玉无瑕的手指优雅地轻轻摇晃着酒杯中的鲜红液体,她缓缓启唇:“一亿元。”
jack斜睨着眼淡淡瞥了眼graff珠宝,眼角浓浓讽刺。
她这句不大不小的声音在现场引起了轩然大波,就像是一颗从天而降的巨石狠狠地砸向了平静的海面,激起了惊天骇浪。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射向她,有探究、嫉妒、惊讶、震惊……各种表情在他们的脸上轮番上演。
就连见多识广的安浅夏也回眸瞧瞧拍得这款独一无二天鹅钻戒的女人是何方神圣,见她约莫只有二十三四岁年纪,怎的能不咸不淡地喊下这么大笔数目?
安浅夏的眼里闪着对她浓浓的探究与好奇。
台上竞标师堆起了大大的笑容,扯开了嗓子激动地喊着:“一亿一次!!”
“一亿两次!!”
“还有没有人出更高价?!!”
“一亿元三次!!”
竞价师拍桌定案说着恭喜夏铄的话语时,jack眼里的讽刺意味更深了,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暗处的霍竣廷冷冷地瞥着拍得天鹅钻石的女人,眼里涌起些许兴趣,薄唇轻启:“有趣。”
这颗全球限量版仅此一件的graff戒指被夏铄戴进了纤细的食指,璀璨的钻石之光点缀着她颠倒众生的笑容。
热闹拍卖会结束,变只剩下了喧嚣。
jack临走前,紧紧地握了握她冷汗涟涟的手,无声地安定着她那颗蹦蹦跳个不停的心。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沉重的语气里有着无奈:“你多加小心。”
这场拍卖会的主办方是豪天集团,背后的操纵者便是霍竣廷。
这场竞标赛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无论谁赢得了graff系列钻石,都会获得与霍氏董事长一起进餐的机会。
商场贵胄与一线女明星们没想到这场投标赛竟然杀出个默默无名,连名字都不甚清楚的小卒!
那个小卒活生生地掐断他们的财路。
这些人确实想要天鹅钻石彰显身份,但更重要的是卖霍竣廷一个人情!
享誉国际,财可倾国的霍董事长,谁不想巴结呢?
soloperdue餐厅的设计独特高雅,装修极尽奢侈散发着老一派的迷人魅力,里面装有大型的分散吊灯,其中10,000只透明晶体像雨滴一样闪闪发光。
整个餐厅装饰的华丽而豪华,看起来好似一个一个宏伟的、长满棕榈树的花园。
而且两位客人使用召唤服务员的小钟铃也是由纯银制成。
旁边有着悦耳浪漫的侍者拉着小提琴,vip包厢与外界隔着淡淡的水晶帘子。
令里面的人与外面的世界犹如隔上了一层纱,朦朦胧胧带着些许神秘感。
餐桌前坐着一对郎才女貌。
迷离灯光打在夏铄的晦暗晦明的侧脸。
她低垂着眼,双手优雅而缓慢地切下一小块牛排放入嘴里味同爵蜡地咽着。
眼角蓄满风情绝种,笑得妩媚至极:“我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你。”
霍竣廷的指腹间夹着一支烟,浓浓烟雾缠绕着如履薄冰的眼角。
嘴角绽开一抹无法抵达眼角的笑容:“有缘千里来相会。”
夏铄挑了挑眉头,嘴角噙着不容置否的笑容。
他们之间确实是有缘,不过是孽缘!
她拿过餐巾狠狠地擦拭着嘴角,擦拭着嘴角边的讽刺。
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指游离着高脚杯,那透露出的暧昧气息仿若是在触摸着男人的肌肤。
夏铄半眯着一双暧昧迷离的眼眸瞧着他,淡淡地咬了咬娇艳欲滴的嘴唇。
这一番不言而喻的诱惑在浪漫灯光下真真显得完美无瑕:“chase!为我们难得的缘分干杯!”
“匡!”酒杯碰撞的声音。
夏铄仿佛听到了地狱的钟声敲起,震慑着她的灵魂。
霍竣廷抬起酒杯,露出性感的喉结,饥渴地将红酒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桌下的一双脚开始不安分起来,撩拨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一丝一丝地游离向上,想要获得更多他的视线凝聚在夏铄戴在食指上的天鹅钻戒,邪邪地笑着:“这世界上,也就只有小姐的容貌配得上独一无二的宝石,美人配钻石。”
夏铄的笑容有些僵硬,强自忍下心头恶心感,堆起了笑容,皮笑肉不笑:“霍董事长过奖了。”
一边说着,一边悄无声息地将腿避开了他的骚扰!
“对了,还未请教小姐芳名?”霍竣廷绽开了一抹单纯至极的温暖笑容,无形之中发出一丝危险的信息。
“夏沉珂。”夏铄面色平静地回答。
霍竣廷听见夏这个字时,笑容更灿烂了,连眼底也深深触及了笑容:“哦?”
明明是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却让她看到了恶魔蠢蠢欲动的因子。
“姓夏?夏沉珂?真是个好名字!”他细细地呢喃着,眼中闪过如同流星般一闪即逝的惆怅,霍竣廷狠狠地一口饮尽了杯中红酒,饮鸩却不能止渴。
他又倒了几杯红酒来灌入喉间,感觉到了喉咙里火辣辣的痛感,他才停了灌酒的动作。
嘴角粘着一丝血色酒丝,像极了贪婪的嗜血魔鬼。
夏铄隐在餐桌下的手狠狠地攥紧,手心被掐得血肉模糊,鲜血一滴滴地坠落。
脸上挂着完美笑容,佯装受宠若惊地反问:“是嘛?”
忽的,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狠毒与恨意:“我听说霍董事长死去的未婚妻也姓夏?”
霍竣廷握着酒杯的骨骼咯咯作响,力气之大简直要将酒杯捏碎。
他的脸色越来越惨白,神情十分肃杀,没有一丝血色。
那模样似极了常年不见天日的恶魔,他的眼眸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杀气。
夏铄明明白白地瞥见了他眼底的怒气与杀气,她在心里冷冷笑着:“怎么?触动你的伤口了?”
不料,他笑了。
霍竣廷的嘴角牵扯出一抹惋惜的苦笑:“是啊。”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即面无表情地说道:“她跳进了悬崖,可惜落得个尸骨无存。”
夏铄的神色有些异常,颤抖的手指拈起一杯酒往唇边凑去。
她借着喝酒的空隙,悄无声息地掩下了眼底滔天恨意。
餐桌下的手指甲被她活活地又颁掉了,裸露出了粉红的鲜肉。
她拾起餐巾擦拭着嘴角。
眼眸再度抬起时,眼中清明一片。
“你怕了?”霍竣廷好笑地瞥着眼前女人惨白的脸,将她眼底的慌张无措尽收眼底。
“有点”她口是心非的说。
她不是被吓到了,而是几乎控制不住呼之欲出的恨意!
“呵”霍竣廷讽刺地笑了笑,骨骼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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