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凤舞即使不服气,可是如今也只能这样,因为萧子风的情形越来越不乐观,就算明天或者后天,影子他们能带回张华或者张华的师父,可是子风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也是问题,因为明显的感觉到他此时的气息在慢慢的变的越来越微弱。
“那好,你快点吧,子风已经坚持不住了。”阮凤舞一口答应下来,催促着南宫沧月快点想办法。
南宫沧月看了一眼她急促的样子,有点不耐烦,但是阮凤舞继续说道:“你需要什么帮助,我可以帮忙。”
南宫沧月淡漠的说道:“你只要静静的在旁边待着就好,然后等他醒来没有事了就自动离开就行。”
阮凤舞立马闭嘴,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静静的站到一个角落,既然相信她答应她,那么就要遵守承诺,安静的待在角落,慢慢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只见南宫沧月慢慢的扶起萧子风,这时阮凤舞本来想要上前,毕竟看着别的女人接近萧子风,她的内心是纠结的,可是还是克制住了,毕竟不能打扰她医治。
南宫沧月首先检查了一下他的外伤,再把脉探了一下内伤,眉头紧蹙,翻了翻他的眼睛,然后一副疑惑的样子检查着他脑袋,最终开口问道:“他的内伤也不是非常严重,怎么会一直昏迷不醒?”
这屋子里除了问阮凤舞她还能问谁,阮凤舞老实的回答道:“刚才胡太医说子风的脑袋被什么暗器所伤,根本看不到伤口,可能原因在这里。”
“噢?”南宫沧月皱着眉头,然后再仔细的检查脑部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也没有流血的痕迹,然后气愤的说道:“你当时不在他的身边吗?他怎么受伤你不知道?”
阮凤舞低下头,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她一点儿都不知道,但是隐约中觉得,他受伤肯定与自己有关,要不然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我不知道。”
南宫沧月愤恨的看了她一眼,最后又温柔的转过头,突然发现在太阳穴的地方有一个红点,她用手轻轻的一抹,小脸纠结的更加的厉害,“不好……”。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也是在担心。
“怎么了?”阮凤舞一听她的口气,立马惊慌。
南宫沧月就像一个标准的医者,死死的盯着阮凤舞,她的那种眼神盯得阮凤舞心中发怵,因为里面带有恐慌和无奈,她知道,这种表情出现在一个医者的眼睛里是代表着什么意思?
“我只能尽力。”南宫沧月如今也不敢保证有几成的把握了。
阮凤舞一听这句话,定了定心神,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说道:“你一定要尽全力,但是你能告诉我子风究竟怎么了吗?”
她的口气近乎于祈求。
南宫沧月兴许是觉得她可怜,也兴许是同样爱着萧子风,所以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子风的太阳穴中了一根银针,而且银针已经没入皮下三分,想要取出很有难度,就算不顾一切的取出了,也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毕竟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穴位,要是不取出,就算醒了过来也可能会一生被头痛伴随着,性情大变什么的。”
南宫沧月从未如此耐心和温和的对着阮凤舞说过话,纠结着看着同样纠结的阮凤舞。
两人就像让人过撒很难过的蚂蚁,顿时都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办为好。
最终还是阮凤舞先开口,“有办法取出来吗?有几成危险?”她问的几成危险,并没有问多少可能成功,其实心中还在摇摆。
“有,但是说不清。”
阮凤舞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说不清的事情她要怎么做决定,而此时的南宫沧月也好像在等待着她下决定一样,迟迟不敢下手或者用药。
阮凤舞闭着眼睛,脑海中自动回放她跟萧子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萧子风的吃醋,任性,粘人……等等等,最后的画面停止在她昨夜的噩梦上,她睁开眼睛,眼中已经是泪水斑斑。
语气沉重的说道:“取出来吧,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知道那个穴位是很重要也很危险,就算不取出,可能他也会永久的昏迷或者醒来也没有几年的时间,沧月,拜托了。”
她第一次称呼她为沧月,南宫沧月也有点不习惯,但是看着她祈求的眼神心中也是压力犹如千斤重。
面露难色,但是最终还是点点头,缓缓的开口说道:“你确定,就算取出也可能会恢复不好,头痛也会是经常的事情。”
阮凤舞目光坚定的看着床上的萧子风,点点头,“确定。”
如今的她能有什么办法?内力完全使不上,医术也只仅仅会包扎一些伤口。
“来帮我给他把衣服脱了。”南宫沧月有点脸红的说道,虽然自己很喜欢萧子风,可是毕竟是黄花大闺女,在男女肌肤之亲的事情还是觉得羞耻。
阮凤舞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了一下,然后还是上前,轻轻的把他的外套脱掉,一点儿都没有碰到他受伤的左臂。
正想要退开的时候,南宫沧月的声音再次响起,“脱光!”声音有点小,但是还是命令的口气,她的世界里已经习惯于命令别人,哪怕面前的是一国的皇后。
阮凤舞抬眼一看,她的脸已经跟一个红苹果似的,娇羞的模样更显得她妩媚动人,阮凤舞有一丝的闪神,这样的女子,他当真不会动心?这样的女子,自己当真有自信?
答案是否定的,但是这个时候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所以迅速的解下他的亵衣,只留下裤子,上半身精瘦的身材已经展现无遗。
阮凤舞看着他骨架分明,皱着眉头,萧子风以前虽然瘦,但是还不至于骨头关节冒出来的地步,可是如今,她是多久没有注意了,他都已经瘦成了这样,不过还好,全身的肌肉结实,不是干瘦而是精瘦。
南宫沧月把脸就到一边,南疆的女子是最注重名节的,也是最害羞含蓄的,所以此时哪怕萧子风只是裸着上半身,她都已经红到脖子上了,况且萧子风目前没有任何知觉的情况下。
“接下来要怎么做?”阮凤舞问道。
南宫沧月这才从自己的臆想中回过神,有点慌张的回答道:“哦,没事了,你把他扶起来做好就行。”
阮凤舞轻轻的扶起萧子风,尽量不去碰触他的左臂,而昏迷的萧子风完全没有支撑力,脑袋一直耷拉在阮凤舞的肩上,阮凤舞淡淡的看着他,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贪恋的享受着这即将离别的拥抱,虽然只是自己拥抱着他,至少现在他们还在一起。
南宫沧月转过头,就看见她深情的看着萧子风,瞬间觉得自己像是第三者,可是她的自尊和自傲永远不允许自己出现这种错觉,脸一下子由红变黑,冷冷的说道:“你可以走了,守住外面,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阮凤舞不舍的放开,走到门外,亲自做起了守卫。
只见南宫沧月一掌击在萧子风的背上,萧子风就由原来的软软的身体一下子就自然的坐正了,可是眼睛仍旧紧紧的闭着。
阮凤舞惊叹,这应该是南宫沧月在用内力替他疗伤,而慢慢的,能看见南宫沧月的额头冒出一点点豆大的汗珠,阮凤舞看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而南宫沧月的眉毛越来越蹙到一堆,心惊萧子风的内力原来那么的雄厚,而自己一丝丝的内力送进去就像是在填一个无底的黑洞,根本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她调节好内息,迅速的抽出自己的手掌,然后再次双手贴在他已经有温度的后背,这一次,她不再源源不断的输入内力,而是输入一股内力让他体内的内息跟着自己的在游走,从而达到一种调节的可能。
阮凤舞只是觉得神奇,因为她虽然有内力,但是只会打架,不会这样做,更何况如今自己还没解毒。
这一下,南宫沧月面部表情显得要轻松的的多,看来有了一定的效果。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而出去寻找神医的人也还迟迟没有见到人影,她也早就让那丫鬟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打扰,否则杀无赦。
终于,南宫沧月缓缓的睁开眼睛,阮凤舞正想要开口询问情况,可是南宫沧月立马说道:“继续守着,我现在用内力逼出他脑内的银针,你能使出内力吗?”
南宫沧月因为为他疗内伤已经损耗了很大的内力,所以现在说话有点有气无力的。
阮凤舞懊恼的摇摇头,“我中了软筋散,根本使不出一点的内力。”
南宫沧月摇摇头,“罢了。”
说完就起势,双手灵活的动着,就像幻化出了很多手,而手掌开始冒着白气,然后一下劈向萧子风的头部方向,但是在隔有两寸远的时候停下,然后再次闭上眼,心无杂念的驱动着的自己体内仅存的内力。
慢慢的,神奇的事情再次发生,萧子风的头顶也在慢慢的冒出白烟,而肉眼能看见的一根比绣花针还要长一倍的银针从萧子风的太阳穴中慢慢的被逼出来。
随着她的手势,那银针在悬空着,飞到床边,“叮当”一声响亮的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