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裴被他抱在怀里,春心顿时荡漾,所有疼痛仿若皆已消失,她开心的咧嘴而笑,早忘了追问真假的事。
他行至马前,竟发觉扶兮未动,头也不回的冷声道:“你还不走,是等着我载你吗?!”
扶兮咬着唇,眸色乱闪,不知如何回答。
国师淡淡然的朝前走了几步,不急不缓的道:“苏兮儿已经不是你的婢女了,她刚刚把自己卖给了我。”
萧君瀚脑海轰然炸响,猛地转身,厉吼道:“你什么?!”
萧君瀚目光转向扶兮,见她局促的低着头,就知道国师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恶狠狠地道:“她没有资格把自己卖了,你若是想要她,就来王府买!”
萧君瀚强制烈压抑着内心腾腾燃烧的怒火,抱着王裴,一拍马背,便跃了上去。
他高昂着头,紧盯着国师的眸子,一字一顿的道:“她的卖身契只要一在王府内,她就永远是我的人!谁也别想让她离开王府!”
他完,高声厉呵:“来人,把那女人给我压回去!”
虽然萧君瀚怒火汹汹,恼怒不已,但扶兮还是隐隐觉得高兴,比起去国师府,她宁愿在王府中被萧君瀚教训一顿。
她很配合的朝侍卫走去,可还没走两步,国师就把她给揪了回去。
“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命令他们逮捕她了,从今开始,她便不会再踏入王府一步!”
听到国师的话,扶兮大惊,侧目而望,他完美的侧颜映入眼帘却如魔鬼一般让人痛恨恐惧。
扶兮不甘被禁锢控制,反驳道:“我刚刚答应你的是跟你回国师府,但是并没有把我自己卖给你,你不能歪曲事实!”
国师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异色,没想到这丫头片子挺会抓字眼,竟然敢将他一军!
萧君瀚听到扶兮的话,怒火顿消,眼中泛起希冀,笑意盈盈,忍不住揶揄道:“国师是想要当着众将士的面强取豪夺,还是想要言而无信?”
他不相信国师真的一点都不考虑民意,就算他再嚣张跋扈,再目中无人,他总还是需要群众的爱戴的。
国师脸上挂着冷笑,盯着他并未接话。
寂静的空气一时间凝滞,所有人皆是屏息而望。
王裴忍受不住这种变态的压抑氛围,尴尬的咳嗽了声,打破宁静后,嘲讽道:“不就是个丫头么,至于抢来抢去的吗?”
她抬眼偷瞄向萧君瀚,蹙眉聚集气力,艰难的扭头望着国师,虽然他刚救了她,但是若是一直这么僵持下去,总也不是办法,万一两个人打起来了,她该怎么办?
她踟蹰了片刻,接道:“国师府这么大,想来也不会短缺了丫鬟朝王府要吧?要是国师真的丫鬟紧缺,过些时日我要进宫拜见公主,要不替国师向公主讨要一两个?想来公主定是非常高兴帮国师大人这个忙的!”
王裴要不是为了萧君瀚,她才不敢开罪国师!
幸好她与公主近些年尤为亲近,这才知晓国师的致命弱点,在这种关键时刻,也唯有牺牲公主来化解这场尴尬了。
国师听到王裴提起公主,淡然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他眸色暗深噙着冷厉,如阎王般盯着她,直看得王裴鸡皮疙瘩一层接着一层。
萧君瀚听到王裴提起公主,额头上布满了黑线,喉头上下滚动,脊背上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珠子如溪般汇集。
他赶紧闭眼甩了甩脑子里的影像,暗叹道:原来不光自己怕她,连国师这种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也会怕她啊!
萧君瀚想到此处,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
王裴不敢与国师对视,撤回目光,弱弱的开口道:“咱们赶紧走吧,要是再不走,估计我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在这里的。”
萧君瀚挑衅似的瞥了眼国师,目光落在了扶兮身上,道:“兮儿还不过来?等回府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他转头对着离他最近的侍从道:“你把马让给她,帮她牵好,若是她从马上掉下去,我就拿你的脑袋试问!”
“是!”
侍从乖乖的跃下马,牵着马匹走到扶兮面前,恭敬的道:“兮儿姑娘请上马。”
扶兮刚刚跨上马,国师适时开了口:“她既然答应了要跟我回府邸,那么便由不得你们来决定。”
嗖!
众人眼前一闪,国师直接飞身上了扶兮的马,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就如离线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萧君瀚望着消失在树林里的两人,顿时大怒,他猛地扬手拍在了马背上,马儿吃痛,急窜了出去。
王裴被颠簸的伤口撕裂般的痛,鲜血汩汩往外直冒。
她苍白着脸,呻吟道:“君瀚哥哥,你慢点,我、我快撑不住了。”
萧君瀚满脑袋的怒火,一心只想追上国师和扶兮,完全忘记了他怀里还抱着个重赡王裴。
听到王裴微弱的痛苦声,他慌忙勒紧了缰绳,迫使马儿慢下了脚步。
他低头看着她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被鲜血染红,心不由得一紧,沉声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现在就带你去找杨大夫,你再忍忍。”
他调转马头朝王府行去,王裴因为失血过多,双眼发黑,渐渐陷入了昏迷。
扶兮没想到国师竟然直接强行把她再次掳走,片刻的失神过后,她便开始了反攻。
各种手舞足蹈,又抓又挠,十八般武艺几乎全部用上了,不知是不是国师被她整烦了,竟然真的勒住了马头,停了下来。
他嗖的抓住她的肩膀,如拎鸡般揪着就把她扔到霖上。
扶兮一屁股蹲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目光凶狠的瞪着国师,怒不可遏的吼道:“你这人有病啊!我又不是东西,你扔就扔!”
国师忽的嘴角上翘,眼中难掩笑意,开口道:“我知道你不是东西。”
“你知道,还下手这么狠!”扶兮气不打一处来,脱口呵斥。
但一转念她就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脸腾的就红了,结巴道:“我不是我不是东西,我是东西,呸!”
她越是解释就越解释不清,整个人不由得一阵凌乱。
她瞪着眼睛望着他,反应了半晌,眼中光芒一闪,腾的从地上站起,指着他,怒吼道:“,你到底安得什么心?!一面要救我,一面又反过来陷害我,你还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