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兮望着木盒子里的腰穗,并未像上次一样心生恐惧,而是眼中充满了浓郁的笑意,她没想到王妃竟然这么快就上了套,既然她这般想要置她于死地,那么她也没必要太过客气!
扶兮不以为意的瞥了眼腰穗,道:“王妃上次便因为这个腰穗想要治我的罪,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您还是认为这腰穗是我私通国师背叛王府的证据吗?”
“哼,这腰穗整个帝陵城的公子哥唯有国师佩戴过,若不是国师留下来的,还会有谁?!”
王妃面露不善,咄咄逼人。
扶兮蹙眉沉思道:“我若是没见过国师,王妃定不会相信,但是王妃的话却不得不让人心生疑窦。”
她未等王妃开口,便继续接道:“王妃可是认定了我是国师的人?”
王妃见她如此镇定,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但还是坚定的道:“难道不是吗?”
扶兮撇了撇嘴,道:“那这可就奇了。”
她稍微顿了片刻,才接道:“王妃口口声声腰穗是国师留下来的,但是那段时间王府并未有任何人察觉到刺客入府,也没有任何人见过国师,不知您是怀疑世子别院的守卫都是草包,还是怀疑王爷的布置就是摆设?再了,若是国师真的这般厉害能够来去如风无人知晓,他又怎可能遗失腰穗而毫无知觉?”
“那我们先假设他是故意留下来的吧!”扶兮耸了耸肩无奈的望着王妃,又道:“王妃之前笃定我是国师的人,若真如此,国师费尽心机把我送入府内,在世子身边做卧底,这才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又为何留下腰穗来暴露我的身份?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一席话的王妃目瞪口呆,直勾勾的盯着她,一时间竟无法辩驳。
云汐有些沉不住气,怼道:“你别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洗脱嫌疑,腰穗是国师的,这点毋庸置疑,而腰穗遗落在你的院子里这也是事实!就算你巧舌如簧,颠倒黑白,也改变不了事实的真相!”
“姑姑这话可就错了。”扶兮很是淡然的凝视着她,慢吞吞的道,“我的可都是大实话,并非颠倒黑白,若是姑姑回答不了我刚刚的疑问,只要姑姑发誓这腰穗一定是国师的,那我也无话可。”
“你!”云汐顿时被噎的不出话来,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她。
王妃冷笑道:“你既然了这么多,看来是早有准备,倒不妨这腰穗为何会遗落在你的院子里吧。”
扶兮微微而笑,福了福身子,道:“不知王妃可否把腰穗借我一看?”
嘭!
王妃和云汐犹如被重锤敲在了心脏上,她们没料到扶兮会要求看腰穗,腰穗毕竟是假的,万一她真是国师的人,看出腰穗是假的怎么办?
不对!王妃突然反应过来,眸光一转便同意了扶兮的要求。
云汐震惊的望着王妃,暗暗拉了拉她的衣袖,生怕事情会穿帮。
王妃知道她的担忧,但是扶兮若真的看出这腰穗是假的,那岂不是正好明她是国师的人?唯有国师亲近的人,才能辨别出他随身携带的腰穗是什么样子!
扶兮仔细端详着腰穗,眉头微蹙,有些犹豫道:“王妃确定这腰穗是国师的?奴婢怎么看这腰穗有些眼熟,不像是国师佩戴的呢?”
王妃不由得暗喜,但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呵斥,只听扶兮话锋一转,顿时让她心跳加速惊惧不已。
扶兮抬眸望着王妃,郑重其事的道:“王妃还不知,我从鼻子就灵敏,而这腰穗的味道分明就是才刚刚制作完成,绝对超不过三!”
“而且王妃您看,这麦穗的丝线中夹杂着极细的新贡冰蚕丝,”扶兮用指甲费力的揪出一根闪闪发光的细丝,“冰蚕丝极为珍贵,只为皇宫进贡,而帝陵城有资格使用冰蚕丝的唯独只有一家,那就是十五皇子旗下的柳巷街王家铺子。”
王妃饶是震惊,但心理素质毕竟强大,依旧面不改色的道:“你的鼻子灵不灵本妃不清楚,至于国师的腰穗是哪里买的我也不感兴趣,但是不管你怎么狡辩都无法摆脱这腰穗是从你院子里捡到的!”
“没错!”扶兮很是诚恳的点头,承认道,“这腰穗多半情况是从世子别院内捡到的,这点我承认。”
王妃和云汐皆是一愣,怔怔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会承认的这么快。
扶兮叹了口气,道:“真是想不到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竟然是场误会,兮儿现在就向您赔罪!”
她完福下身子,行了个礼。
“等等,什么误会?”
王妃有些糊涂,不由得问出口。
“唉!来话长。”扶兮起身,很是夸张的描述道,“我刚来世子别院不久,深受院内的兄弟们照顾,为了表示谢意,我便把自己的私房钱拿了出来,为几个经常照顾我的兄弟制作了腰穗,喏,就是和这个腰穗一模一样的,都是从王家铺子拿的货。”
扶兮完,生怕王妃不信,赶紧开口道:“要是王妃不相信,大可以召集厮们询问真伪,也正好可以问问这腰穗是谁丢的。”
她咬着唇,下着狠心,道:“要是王妃还是不信,可以去王家铺子询问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他们店子里买了八个。”
王妃本就身子没有好利索,又加上气闷,顿时咳嗽不止。
扶兮回头望着自己的院子,一招手,大声吼道:“你们几个还不赶紧出来!把我送给你们的腰穗给王妃看看。”
之前抬炉子和木炭的厮,一个个趴在拱门上探着脑袋贼兮兮的张望着主院落,扶兮一声大喊,霎时间把他们吓得一个抽搐,差点集体趴到地上。
王妃虽咳嗽剧烈,但还是看到了个别啬腰上缠着同样的腰穗,霎时间气血上涌,眼前一黑,竟晕厥过去。
云汐赶忙揽住王妃的腰,也顾不得追问腰穗的事了,惊慌失措的大喊:“王妃、王妃!大夫,快去找大夫!你们快去找大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