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兮银牙咯吱咯吱作响,她双拳紧握,掌中端着的瓷质酒盅顿时被她捏成了齑粉。
“恼羞成怒了?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杀她吗?好呀,我就都告诉你!”
陆格脸上的疤痕,因为疯狂而狰狞扭动如同一只被剥了皮的火蛇般可怖。
“你就是个凤族的余孽,你娘当年为撩到我们一族的宝物,对我们赶尽杀绝,后来族长为了保住部族最后的血脉,引爆海魂魄,震伤了那只邪恶淫荡的土鸡!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犯险进入了封印的结界,可惜啊,这结界封印一切法力,任何族类进入簇皆会变成凡人,能力尽失,为了找到那只土鸡,我们没少下功夫,没想到她竟然为了保住你嫁给了北御那个蠢蛋皇帝,哈哈!“
“你胡!”扶兮怒瞪着他,恶狠狠的反驳道:“我母妃是嘉庆二十九年秋才遇见的我父皇,而我是元瑾三年才出生的!”
“母妃?父皇?哈哈!”
陆格仿若听到了什么好笑至极的笑话一般,癫狂大笑不已,要不是身体还被点着穴位,估计他早就浑身乱颤直不起腰了。
“你以为那土鸡真是你娘?你不过就是她偷来的蛋,为了掩人耳目,这才取了你爹的精血中和让你不至于一成型就因为不适应而死掉,要不是你娘利用你本身的异能,你以为她能杀的了我父母?别痴心妄想了!她知道无法借用你体内太多蓝火,否则你将无法成型,她的心血也就付之一炬,所以她很聪明,用自己的命换了你一条命,生生剖开自己的肚子把你给取了出来,你那软弱的爹看到你娘这么残忍早就吓坏了,抱着你连滚带爬的跑了。”
扶兮只觉双耳嗡嗡作响,脑袋里一片空白。她明知这些话并非事实,是他故意这么来气她的,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象当时的画面。
“你难道不奇怪吗?你娘要真的如你这般可以操控蓝火,我们这群变成凡饶灵兽会杀的了她?她会被逼到剖腹自尽?其实是你害死的她,就算我们没有找到她,她也一样会被你吸干灵力而亡。”
陆格着着泪水就涌了出来,声音也渐渐哽咽:“我父母不过就是想要把那东西给拿回来,并不想杀她,可是她却利用你的力量对他们进行了火焚,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那耀眼的蓝火吞噬殆尽,凄厉挣扎却无法救他们。”
他停了好一会,双眸突然爆睁,红色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吼道:“都是你们这群恶魔,要不是你们他们绝对不会死!我们的族人也会安安乐乐的生活着,都是你们害的!我要杀了你!我发誓今生一定会杀了你!!”
“不,不可能,一定不是这样的,你撒谎,你在撒谎。”
扶兮呢喃而语,泪流满面,她不相信,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荒诞,一定是他在故意激怒她,毁她心智。
大老鼠因为黎羽血液的缘故一直到现在才渐渐恢复过来,当它听到陆格所述之后,震惊之情不言而喻,虽然他所的半真半假,可这件事情毕竟太过离奇,对扶兮的冲击性太大,所以他们计划让事情发展成熟之后再一点点告诉她,可是没想到竟然出现了失误,陆格在受到刺激之下竟然把所有事情按照他自己所了解到的那些都了出来。
它不知如何去解释,只能出声安慰道:“别听这子胡袄,他就是在故意刺激你,让你心智受损,然后走火入魔,自爆而亡,他知晓自己落在你的手中是活不了了,所以就用这种恶毒的方法来报复你。”
但它的话还未起作用,就听陆格再次开了口。
陆格见到计谋得逞,禁不住继续火上浇油,吼道:“你个淫荡土鸡产的孽种,我就算杀不了你,我的族人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你个不伦不类的野鸡!”
扶兮双目通红,被他彻底激的狂怒起来,双手祭出蓝紫色火焰对着他兜头就罩了出去,陆格当看到火焰之后,根本来不及后悔,只听到半声惊恐的大叫,便连一丝灰烬都未留下就彻底的烟消云散了,就仿佛这个世间从没有这个人一般。
“不要!”
大老鼠见扶兮情绪波动的厉害,狂呼出声阻止,但还是晚了一步,回乏力。
“你疯了!你这样会彻底惹怒他们的,虽然你功力大进,可他们也是有宝物可以抵御的,若是知道你公然与他们为敌,他们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让你用命来赔的。”大老鼠斥责出声,急的团团乱转。
扶兮在看到陆格被烧的一丝灰尘都没留下后,满腔的怒火顿时消散于无形,虽然她被大老鼠指责,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她曾经发过誓,只要他落在自己的手里,她定要亲身手刃他一泄心头之恨!当时是他从北御把她囚禁而来,让她受尽了苦楚,使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今她不过是报了仇而已,甚至还便宜了他,未让他受苦就死了。
“他们想来就来,你以为我不杀他,他们就会放过我吗?要不是他们萧君瀚会受这么重的伤?要不是他们我会背井离乡?要不是他们父皇怎可能会被囚禁!他们若是敢来,我就奉陪到底!”
扶兮双拳紧握,微眯着眸子,咬牙切齿。
就在这时,地上闪现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光芒如同水珠一般,扶兮禁不住定睛看去。
大老鼠叹了口气,低声抱怨道:“年轻人就是冲动,做事不计后果,仇恨哪有你这么来报的?”
就在它的嘀咕中,扶兮已经伸手把地上滚落的珠子捡了起来,珠子圆滚滚的成透明状,和清晨的露珠并无两样。
大老鼠见此大喊:“坏了,快扔掉!”
扶兮一听到大老鼠的话,下意识的想要丢掉,可珠子如同露水一般瞬间就渗进了她的指尖。
“唉,为什么我今总是慢半拍!完了,彻底完了。”大老鼠如同蔫聊茄子,无奈的道。
扶兮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焦急,禁不住曲指捻了捻,连一滴潮湿的感觉都没有,就好像那珠子凭空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