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和迈步走进提摩院,整理禅房后来到普渡门前,轻声敲击房门,屋内无人应答他只得侯在门外,等待师傅归来。
风寒裂枯木,霜严结冰晶,陈昭和身穿单薄僧衣,被冬夜寒气冻得瑟瑟发抖,只能拿出大阿修罗赐予的竹棍在庭院中舞弄起来,一招招有如龙腾,一试试好似虎跃,没有指定路数,亦无成名绝技,只是心中所想便肆意施展,毫无拘束,有如大家挥毫,名士泼墨。
“好!好棍法,只是还有些单一,不过剩下的就是积年累月的练习了,在我的**下,日后几年却是少不得辛苦。”大和尚普渡一直坐在院中欣赏陈昭和棍术,只是他过于投入,没有发觉。
陈昭和听见师父声音,立即转身跪下向普渡行礼,普渡拉起陈昭和,满脸慈祥,没有一丝一毫在其他人面前的凶狠之像。
“徒儿,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见到我不用在行跪拜礼,打过招呼即可。”普渡告诫陈昭和一日为修士,则终生顶天立地,虽不招惹事端,却也不能软弱善欺。
陈昭和点头称是,立下绝誓:“我,陈昭和,此生只拜父母恩人,师傅。”
普渡见陈昭和面目严肃也是呵呵一下,令陈昭和在院内坐下,随手挥出五道佛罡将提摩院罩住,顿时陈昭和冷意全无。
“今日我出的题可曾悟得答案”坐定后,普渡开口问道。
“师傅,徒儿略作思考,认为若以参禅法敌修佛气的同门需参悟出某些意境,辅佐强大的肉身方可,只是思前想去,还是觉得差了些步骤,不知是哪里出了纰漏,还请师傅明示。“陈昭和将今日所讲全盘托出。
见陈昭和谦逊,普渡哈哈一笑,手抚陈昭和头脑,解释道:“上古纪元,参禅法盛行,然大部分参禅的人都碌碌无为,只好将佛经与道家修行方式合一,这才创出了佛气,佛气适合大多数修佛者修行,经年累月,最为正宗的佛修参禅被泯灭在茫茫人海中,到了我这一辈更是了了无几,偶尔有几人最终却也改修佛气反而误了时间。徒儿你悟性极佳,参禅修佛最合适不过。
陈超和坐在一旁虚心受教,听得津津有味。
普渡见陈昭和并无不解,便继续讲道:“修佛气的人可以佛气外泄与人争斗,出手间风驰电擎,电闪雷鸣,所以你我需悟出相应境界,习得对阵技巧,练得一身皮骨刀枪不入,开掌裂碑才可以,最后辅以佛罡便可牵制敌人,从而随心所欲施展一身修为。相比之下,我等参禅这却是要近身相斗,就好如你方才所说似乎缺了些什么,便是这佛罡,四项缺一不可,否则结果只有一个惨败而归。”
“师傅,这佛罡是何物质,也是类似于真气的存在吗?”陈昭和有所不解,即刻提出。
“佛罡,有别于佛气。佛气是实质化的,而佛罡是虚无缥缈的,虽然真实存在,却无人能描述他的形状。”普渡答道。
“那怎样才能修出佛罡呢?”
“参悟什么样的佛法,便能修出什么样的佛罡。修罗汉法,得罗汉罡,善于防守,内外兼修,好似一座大山。修杀生佛法,得杀生罡,就好比他人所说的杀气,无形无质。杀生罡善于进攻,想要修成却还需要杀些恶霸,在杀戮中明心静性。不知昭和你想要修得什么样的佛罡。”普渡问向陈昭和。
“弟子愿修罗汉罡,先保几身不溃,再言败敌。弟子也不愿杀生,虽是恶霸却也有各自的存活之道,岂能轻易伤他人性命。“陈昭和不假思索,微微摇头,在他的印象中杀生一词与佛法格格不如,自然不能理解普渡之意。
普渡一笑,淡淡的说道:“徒儿你涉世未深,不知人间险恶,有些却是不得不杀,好了先不提此事,师傅传你一段口诀,名为大明王经,修成后可得明王罡,亦攻亦守,慧根足者,不出半月便可佛罡敛身,你需仔细参研经中刚猛之道,修成后的一小段时间内,怕是你的言行举指都会被感染。”
普渡将口诀传下,教予陈昭和仔细参研。见陈昭和已熟练背出,普渡又继续开口说道:“先前大阿修罗赐予你的竹棍名为紫劫棍,辅以雷之意境可引动天雷,是不可多得的至宝,只是你最近便不要使用它了,为师已经为你制定了周详的训练计划,从明日起,你便正式开始你的修行之路。”
普渡看了陈昭和,见她没有异意,再次开口说道:“我们参禅的修佛之法在初期却与修佛气之法并无异处,皆是从身体熬炼起,只是我们将气走丹田的时间继续用来加固肉身,直到可以硬接相应等级的法宝时便可。”
陈昭和点头示意自己已经了解,见状,普渡又继续说道:“修佛气者分为修身,伐髓练魂,洗魄,通识,慧海等诸多境界。我等参禅之人却是不用如此烦索,也无硬性境界,你初期要做的便是修身法髓一齐进行,直到我满意为止,此间心酸难言表,你可能坚持住?”
“再苦再累,弟子也不会轻言放弃。”陈昭和一本正经的答道,语气中充满坚毅。
“好,你今夜略作休整,明早来院中报道,修行便正式开始。”普渡吩咐陈昭和休息,一闪身又消失在黑夜中。
陈昭和回到屋内,久久不能入眠,只好坐起身将普渡今日所讲又梳理一番,他在心中默念明王经,一字一句之间都透漏着霸道之气,越读越是顺口,越是喜爱,陈昭和索性跳下床来,依照口决理念使起棍法,一招一式都霸烈无比,只是在棍子要砸在地上时又迅速收起,因为他怕吵到同在提摩院的师傅普渡,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普渡也是一夜没眠。
直至丑时,陈昭和收敛竹棍盘坐在床上参禅入定。隐约间,他的皮肤上泛起了微微的黄光,不是很明显,只几息的时间后消失在体内不见踪影。
陈昭和从入定中醒来,精神已经恢复饱满,听见寺内钟声知晓此时已是寅时,他起身来到院中活动准备迎接第一天的训练。哪只普渡早已站在院中,陈昭和急忙上前参拜。
“孺子可教,只是今日依旧起得晚了,日后可不会在有如此清闲的日子。”普渡微微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
陈昭和听完暗自咋舌,看着普渡脸上洋溢着的微笑似乎也变了一层含义。也不只是这冬日的寒风吹过还是另有原因,信心满满的陈昭和竟然打了一个哆嗦。
果不其然,这是无比黑暗的一天,不、准确的说是三个月。
“我昨夜为你布好了一切设施,既然你已经起来了,那我们便开始训练吧。”普渡开口说道。
陈昭和点头回应,挽了挽僧衣,做好准备。
普渡见状,一指提摩院右侧,吩咐陈昭和道:“右侧有些圆木,你去那里将圆木逐一扔到左侧,一次不行便扔十次,十次不行,便扔百次,一根一根来,午时仍不完十根便罚你不许吃午饭。”
陈昭和听完硬着头皮来到了提摩院右侧,果然墙角有十根巨木,一根便有陈昭和合抱粗细,四尺长短,莫说要扔过去,便是举起来都极为困难,陈昭和回头看向普渡,普渡扔过来一粒药丸。
“吃下去,一日的活动便顶的上你活动百日,明日开始不仅要内服还要外敷,便可同时起到修身伐髓的功效,快些吃下去,吃完赶紧训练,莫非还要师傅用鞭子赶你不成?”普渡脸色阴沉,毫不留情。
陈昭和闻言,内心又是一阵苦笑,暗自想到:看来之后是没有好日子过喽。想完也不敢抵抗,匆忙吃下丹药,走到墙角抱起一根圆木撇了出去。
“怎么软绵绵的!是不是没吃饭!快一点!动作利索一点!心里默背大明王经,出手时要迅速,别拖拖拉拉,否则真的没有午饭!”普渡横眉立目,大声吼道。
陈昭和心里想到还真的没吃早饭,只是见师父如此严厉哪里敢顶嘴,连忙照着师父所说背起了大明王经,只是瞬间,出手的力量都大了许多。
陈昭和只能抱着圆木向院子左侧扔了过去,硕大的圆木他一次只能扔出一米左右,并且在普渡的施法下这圆木落在地上丝毫不会滚动,所以一点偷懒耍滑的方式都没有,望着这宽窄足有一百五十米的提摩院,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又胀大了几分。
然而天不遂人愿,陈昭和方才热好身,扔得有些感觉,就在这时肚子里却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剧痛难忍。
陈昭和只能放下手中圆木,向普渡请示,普渡表情古怪,叫陈昭和速去速回,不要耽误时间,陈昭和点头称是后跑进了茅房,不仅肚子中疼痛难忍,就连身上也出了些恶臭的汗水,他苦苦思索也想不出是吃了什么才坏了肚子。
就这样,一早上的时间,陈昭和就在院内与茅房来回折返,昨日新领的僧衣也臭味熏天,这使陈昭和好不尴尬。
直至中午,陈昭和堪堪扔完所有圆木,他跌坐在地方呼呼直喘,不容他歇息,普渡命他洗过身上污渍,换号一身行头便带他去吃午斋。
这一路前行,竟然是奔着寺院外走去,陈昭和不解,问向普渡:“师父,我们怎么出了寺院,这时上哪里吃斋,莫非还要化缘不成?”
普渡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只是在前方带路,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普渡二人来到了一处树林,普渡扬手一抓,一只野鸡就出现在了普渡手上,拍晕野鸡交给了陈昭和,昭和见状目瞪口呆,结结巴巴的说道:“师傅,出家人不能杀生,不能吃荤腥,我们怎么?”
“放屁,谁说我和你一起吃了,你一个俗家弟子要什么清规戒律,只管吃便是,再说这里谷幽林静,哪里来得其他人。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守口如瓶不就相安无事了么?快点,动手杀了这只野鸡烤了吃下吧。”普渡一瞪圆目,训斥陈昭和道。
陈昭和支支吾吾还是不想吃下这只野鸡。
“快些动手,莫非你还要叫为师破戒杀生不成?叫你吃这肉食也是为师心有苦衷,只有顿顿吃下肉食才能迅速增长力量,不然像师傅这般每日吃些素斋你得何日才能出师?”普渡又软下口气好心劝解。
陈昭和却也不能叫师傅为难,只得动手杀了这只野鸡,架起篝火烤了起来,一旁的普渡只能口念佛号,非礼勿视。
一顿餐饭过后,普渡挥手将此地恢复如初,开口看向陈昭和,说道:“为师暂且带你十日,十日后你便要自行解决餐饭。好了,你随我返回院中开始下午的训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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