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把视线从粱晚笙身上移开,靳容宸装作若无其事样子的望向四周,他用握拳轻咳的动作来掩饰他的失态。
好在,她方才一直低着头,笑容婉约又含蓄的像是在跟两侧那几个不是站着就是半蹲着在帮她整理衣服和头发的店员交谈着,没往他这边看,不然他真是要囧死。
也不是没见过女人穿婚纱,每年参加的婚礼不计其数,可是还没一个美得过笙丫头的。
就连他曾经挚爱的惜惜,穿婚纱的样子都被这丫头给比下去了,秒杀的连渣子都不剩。
当初他和惜惜婚纱照都照了,婚期也订了,她突然跟人跑了,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该死的,回忆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做什么!
真是煞风景,跳过!
惜惜是模特出身,一七八的身高,典型的九头身美女,五官也是精致的无可挑剔。
要没几分姿色,怎么可能俘获他这个赫赫有名靳少的心。
只是惜惜再美,遇上粱晚笙这类天然去雕饰以气质秒杀人于无形的美女比,就稍显俗气了。
好吧,他承认贬惜惜可能也有那么一丝丝打击报复的意思在里面,当然只是一丝丝。
毕竟笙丫头的美摆在那里,是个人,尤其是男人,都会被勾走魂魄。
谁让惜惜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放着他这么好的极品优质男不要,跟她那个其貌不扬的同学私奔的,活该!
靳容宸心不在焉的视线往周围瞄了一圈,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又情不自禁的落回到了T台上的身影身上。
巧的是,粱晚笙也无意识的把头抬了起来,两个人的目光就那么不偏不倚的在空气中交汇了。
四目相撞的一刹那,一个惊了眸,一个红了脸。
不看不知道,一看靳容宸顿时吓了一跳。
刚刚只顾着看她身上那件婚纱,都没注意到这丫头施了粉黛。
还以为她只是试一下婚纱,合适就带走,不合适再改,方才爷爷是那么说的。
没想到这家店里的员工倒真是没敢怠慢她这个未来的‘靳太太’,估计是怕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不光帮她化了淡妆,连发型都搭配好了。
看惯了她直头发乖乖顺顺的样子,突然换上卷发,靳容宸起初是有些不习惯的直眨眼。
但看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发现这丫头长发微卷的模样真是温柔又妩媚,越发衬得她楚楚动人柔情似水。
靳容宸猜想可能是她嫌麻烦,没让店员弄得太复杂。
毕竟还没到正式结婚那天,故而她此刻的发型相对简单。
但这丫头自己不知道,她其实就适合简单的东西,越简单越衬得她出尘脱俗。
及腰的卷曲长发自然的垂在脸颊两侧,刘海的部分被梳到了头顶上方,用什么东西垫高了。
她本就生着一张瓜子脸,如此一来,额头光洁,五官干净,精致面容更显小巧柔媚。
淡淡的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唇红齿白一脸娇羞的样子,简直看得靳容宸心潮澎湃。
一眨不眨的望着台上的可人儿,靳容宸忽然有了一种很想上去牵起她的手就把她往教堂里拽的感觉。
完了,被爷爷感染了,他也想结婚了!
也想娶笙丫头了!
曾经在被惜惜那个死女人抛弃的时候,他就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结婚了。
就是以后要传宗接代,找个靠谱的女人生几个带回来养便是,反正他有的是钱。
可是此刻,他突然好想把面前的这个丫头拖进礼堂,让她成为他靳容宸的妻子,将她据为己有。
一想到她马上就要嫁给别人了,而且那人还是他年过七十的爷爷,靳容宸就气得想骂人。
好想在心里问候爷爷八辈祖宗,凭什么这么好的一个丫头被他走狗屎运的先碰上了。
凭什么!!!
可转念一想,貌似问候不得,那也是他的祖宗!
瞬也不瞬的望着眼前的佳人发呆,靳容宸才被惊艳到的心情瞬间变得烦躁起来。
为什么新郎不是他,为什么?!
对面的粱晚笙,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都不懂得避一下嫌,小脸红得跟腮红擦多了的感觉一样,再也找不出其他颜色。
羞答答的把头埋回去,她下意识的想伸手去绞裙摆。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有个习惯,一紧张就想绞裙摆。
可是身上这件婚纱造价昂贵,全手工制作,还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加上几个店员还在那里帮她整理小细节。
她无处下手也不敢下手,只好把冒汗的手心攥了起来。
“哎呀呀,我们晚笙真是太美了,简直赛过九天仙女,我靳柏岩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才娶到这么美的新娘子!”
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是谁,靳容宸一副扫兴的表情直翻白眼,头一次羡慕起了没爷爷的人!
条件反射的把视线从粱晚笙身上收回,被爷爷那话激怒的靳容宸,扭头就是一记嘲讽冷眼朝身后不远处换好了衣服边翻着西服的领子边往他们走过来的人射过去。
匆匆往他身上扫了几眼,靳容宸眼里一抹讥诮精芒稍纵即逝,并不觉得爷爷身上这套刚做好的新西装跟他刚刚穿的有什么的区别。
若不是怕打击到老人家,他真想说一句:‘人老了,穿什么都是糟蹋!您就是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您老就别跟这儿嘚瑟了,还是回家养花喂鱼喝茶去吧,您穿再昂贵的衣服也帅不过我的!
不过,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吐槽,可不敢说出来。
万一把老人家气病了,又是他的罪过。
竭力遏制胸腔里随时都有可能宣泄而出的火,靳容宸抱着手臂转过身去。
刚好靳柏岩来到他身旁站定,他挑唇就是一声冷笑,“我说爷爷,您会不会太夸张了,难道您见过九天仙女?”
“……”被他一句话噎死,靳柏岩面露窘色,眯着眼睛咬牙切齿的直用眼神警告他,叫他闭嘴。
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靳容宸毒舌不减,“还有,您跟我奶奶结婚的时候,怕是也是这么说的吧?”
听到这一句,面儿上挂不住的不止靳柏岩,还有台上的粱晚笙。
她原本就低着的头,这会子压得更低了。
难为情的直抿唇瓣,她用余光悄悄打量两侧帮她整理裙摆的工作人员。
看他们有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是不是也和靳容宸一样觉得她年纪轻轻的嫁给一个老头子是为了钱。
瞧出了粱晚笙的不自在,靳柏岩气得抡起拳头就要打靳容宸,“你……”
评估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靳柏岩终是没真打下去,只是隔空挥了几拳外带恶眼警告。
到底这混小子也三十一了,又是集团的负责人,他不懂事,他这个做长辈的可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得给他留点面子。
愤恨的再瞪了嘴贱的人一眼,靳柏岩就把视线落回到了粱晚笙身上。
真是后悔不该叫这个混账东西出来,根本就是自己找堵。
扯了扯衣摆,靳柏岩笑着问粱晚笙,“晚笙,你看我身上这套西服怎么样?”
粱晚笙抬头,仔仔细细的看了几眼后眉眼弯弯的笑,“挺好的,很精神,很帅!”
靳柏岩一激动,整个人顿时变得精神抖擞,“真……”
真的‘的’字和‘吗’字还没来得及从他嘴里出口,旁边就插进来一道嗤笑的声音,“你什么眼神,这也叫帅?”
靳柏岩当下悔不当初的又是扶额,又是捶胸顿足。
要命,他是吃错了药才会叫这个不肖子孙出来帮他们看。
旁边的人却是一脸风轻云淡的表情,盯着粱晚笙旁边那个衣着要比其他几个精致些的年轻女人道,“那个,你是店长吧?帮我拿几套你们店里最昂贵剪裁最好适合我身形的燕尾服过来,我让这群土包子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帅!”
靳柏岩无语,恼羞成怒的一个冷眼瞪过去,“结婚的又不是你,你换什么衣服?”
好笑的耸了下肩,靳容宸振振有词,“难道你们结婚那天,我不参加婚礼?作为新郎的家属,您打算让我穿着平常的衣服去?当然,我是不怕丢人的,反正别人看我穿得寒碜只会说您直疼媳妇儿不疼孙子!”
“……”他话虽然难听,但靳柏岩却觉得好像有点道理,顿时无言以对。
眼见着店长一脸尴尬的跟那儿杵着,干望着他和爷爷,尚没有行动的意思,靳容宸火了,“愣着干嘛,还不去,欺负我买不起?”
“您别生气,靳少您要是买不起,那我们这店怕是不用开了。您等着,我这就去!”店长赶紧赔笑着跟靳容宸道歉,说完,片刻也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去拿衣服了。
她没跑出去几步,靳容宸忽然想起什么,鹰眸快速往粱晚笙身上扫了几眼,想也没想的叫住了她,“等等,颜色和款式要跟梁小姐身上这套婚纱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