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儿,证据确凿,你还有要说的么?”墨泓终于出声,亲儿的背叛让他感觉痛心疾首。
墨浩褚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的…你们怎么会发现,这些都是你们伪造,是你们想要陷害我!”
墨盵嘢呵的讥笑一声,“事已至此,八弟还想狡辩是么?”
“你!”墨浩褚猩红的眼睛指着坐在龙椅上的墨泓,“还有你!”又将手指向尊贵无匹的墨盵嘢,“你们想要怎样对我?”
“怎样?”墨盵嘢邪魅一笑,“八弟在信中连声父皇都不肯叫,直呼雪月皇帝,你想让父皇怎样对你?”
墨泓抿唇,仍然难以抉择,当初若是听善沢大师的话,将墨浩褚交由他带,或许也不至于落下今天这样的结果。
墨浩褚从地上爬了过去,拽住墨盵嘢的衣角,哀求道:“皇兄,你何苦要置自己的弟弟于死地,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墨盵嘢一脚踢开他,拂着衣角上的褶皱,毫不留情道:“你与鸾焰通信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真想诚心悔改,其间有数次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若非看你是本宫的亲弟弟份上,本宫又岂会由你逍遥这么久!”
“父皇。”墨浩褚看向墨泓,见他神色不定,犹豫不决,手脚并用的爬上玉宫阶,跪在桌案前,乞求着:“父皇,我是您儿子,您要狠心将我打入天牢那么脏乱的地方吗?”
“难不成八弟做的事就干净了?”墨盵嘢讽刺道:“弑父杀兄,通奸卖国,火烧懿楚宫,行刺兄长,嫁祸给兄弟,八弟曾想过自己所做的这些事,哪条是干净的?”
墨浩褚脸色煞白的瞪着他,墨盵嘢不说还好,说出来父皇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络青衣想起墨浩褚将行刺嫁祸给自己男人这事她还没找他算账呢!还害的自己为了让众人转移注意力往自己身上割了几刀,这笔账更要算的清楚!
墨彧轩知道她想起了什么,眸光落在她肩膀处,低声说道:“这笔账,爷替你找回来。”
“亲兄弟,你下得去手?”络青衣挑眉。
墨彧轩哼笑一声,“陷害爷可以不追究,可间接伤了爷的小青衣,还能下不去手?”
络青衣莞尔一笑,“看来我在爷心中地位比较重,怎么说都是你亲哥哥,也别狠了,先划他个一百零八刀,再把筋抽出来给我做条小皮鞭也就够了。”
墨彧轩嘴角似乎抽了一下,这还不狠?一百零八刀在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是想不到小青衣还有这嗜好?人筋做鞭?或许他可以考虑一下。
“浩儿。”墨泓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朕对你失望至极!朕可以原谅你火烧懿楚宫,却不能原谅你刺杀陷害自己兄弟,朕原想着让你做个闲散王爷也算是对你母妃有个交代,是你自己不珍稀你勿要怪朕。”
墨浩褚突然尖着嗓子站起身,双手按在桌上,猩红双眼内遍布狠厉,“不怪你怪谁?自母妃离世后你可曾用心管过我?你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因我装傻卖痴竟然连宫女太监都可以任意使唤我,有了机会我凭什么不能去赌上一赌,我要让看不起我的人看看,我墨浩褚不是废物!我要让你们这帮人看看,因善沢老头的一句话便开始嫌弃我。若我赌赢了,我可以成为雪月的皇帝,若我赌输了,鸾焰的人说会暗中接我回去,什么雪月,我不稀罕!”
络青衣心下轻叹,八皇子啊,长点脑子,你是猪吗?鸾焰接你回去和你不稀罕雪月的话在心里想着就行了,说出来这不是轻而易举的让人绝了你的后路么!
真是无可救药!
墨盵嘢凉凉一笑,幽深的眸内漫上冷嘲,“八弟刚说鸾焰的人会接你回去?那你们的接头方式是什么?”
墨浩褚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摇头,“是你听错了!”
“哦?”墨盵嘢拖长了音调,看向墨泓,问道:“父皇,您给个结果吧。”
墨泓叹着气,闭了闭眼,这时,有一抹黑影倏地扑来,墨盵嘢大喊一声,“父皇小心!”
墨泓睁开眼,便已经被墨浩褚挟持,脖子旁边是一把锐利闪着寒光的匕首,清晰的映出宫阶之下墨盵嘢的身影。
“站住!”墨浩褚喝住墨盵嘢,手下用力,墨泓的脖子上有一抹鲜血顺着匕首流了下来,“你再往前试试!”
墨盵嘢幽深的眸内冷意四溢,笑的幽冷,凉声道:“八弟,你真是愚蠢!”
墨浩褚并没听出他话中的含义,狞笑道:“撤了月湖的阵法,给我一艘船,我要从月湖离开!”
墨盵嘢看向墨泓,见墨泓面色已然平静下来,“去做吧。”
墨盵嘢抬手,对着身后的溯郄道:“按照八皇子的吩咐去做。”
“是!”溯郄点头,派人去月湖备了艘船。
“朕让你离开,你便此生不能再踏进雪月一步。”墨泓平静的开口,似乎挟持的他的不是他的亲儿子,神色平淡下来。
“自然!”墨浩褚点头,只要他能走,便会走的远远的,既然已经被识破便不会回来,这破地方他根本就不在乎!
墨盵嘢听着这对话狭长的凤眸内的光芒幽深难辨,隐隐有着杀气围绕。
“殿下,船备好了。”溯郄站在门口,拱手道。
“墨浩褚,你可以离开了。”墨盵嘢低声开口,并微微侧身,既然父皇与他断绝父子情,那便更是与他再无干系!
墨浩褚狐疑地看着他,“你让雪隐暗卫撤到百米外,否则即便是我死,也不会让你最敬爱的父皇活!”说着,手下又用力了一分。
墨盵嘢的声线沉了一分,“溯郄,吩咐下去,所有暗卫皆撤到月湖百米外。”
墨浩褚狰狞一笑,抓着墨泓一步步走出大殿,而房顶上的墨彧轩也带着络青衣瞬间飞离,落在月湖旁一棵枝叶繁茂的古树的枝干上。
在他们离开后,墨盵嘢眸光扫过房顶,眸底隐隐有什么划过,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的火兽呢!”墨浩褚前脚刚踏在船上,想起与自己血契的神兽便又伸了回来。
墨盵嘢自成排的隐卫身后步履施然而来,周身威仪不可比拟,邪魅俊美的面容上勾起一抹冷噬,凤眸内冰冷流转,“本宫已经命人废了它的灵气,砍了它的爪子,剥了它的皮,想必此时还没利索。”
“你竟敢…”墨浩褚身体发颤,气的说不出话来。
墨盵嘢邪魅一笑,“本宫就敢!你如何?你若不想走也罢,天牢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络青衣缩了缩肩膀,墨盵嘢做事激烈狠辣,果然冷血,硬生生将皮剥下,那种痛苦根本不能想象!
墨彧轩笑睨了她一眼,无奈的摇头,继续看着湖边的墨浩褚,眸光定在墨泓脖上那把染血的匕首,盈盈笑意中染上几分清冷。
墨浩褚啐了一口吐沫,“你们都我远点,等我出了雪月京城自然会放了他!”他自然是指手中挟持的墨泓。
墨泓平静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抿着唇并未开口,眼神示意墨盵嘢无需担心。
墨盵嘢会意的颔首,刚转过身,便有一道白光划过他的眼角,掌下回旋,一道红光激射出去,当他回头,却见墨浩褚被两道紫光击中,而自己的玄气已然打偏。
墨泓泛着紫光的指尖弹开刀刃,身影一动,瞬间离开墨浩褚的牵制,倒退数米。
墨浩褚疼的大叫,匕首脱飞,跪着捂上冒血的膝盖,他的左膝已经被玄术射穿了。
络青衣默默的给墨小贱点赞,连她都没反应过来,就见着一道紫光快若闪电飞了出去,直接穿过墨浩褚的膝盖,接着墨浩褚就跪倒在地,墨泓趁着空档跃出几十米。
方才她看的清楚,墨泓也出手了,只是反手打在墨浩褚的肩上,令他松手的也不过是膝盖上的一招。
墨盵嘢将眸光投向古树,虽然只看得见枝叶繁茂,可他确定了这树上有人,那人非墨彧轩不可!
墨泓并没在意到那抹紫光,以为是墨盵嘢出手伤了他,沉着面色并没说什么。
“父皇,如何处置他?”墨盵嘢冷冷的看着他,墨浩褚想借他转身之际对父皇下手,果然应了善沢大师一言,此乃雪月祸患!再给他机会又能如何?他若懂得珍稀或许还会放他离开,可他不懂,自己亦无需顾念情意。
于雪月不利之人,他要除。
自几年前知道墨浩褚与鸾焰有来往,便着手布置此局,因顾及兄弟情意迟迟未动手,可若继续放纵,毁的何止是雪月的根基?!
这便是他筹谋了多年的计划,他从来都不想放过墨浩褚,动荡雪月者,必死!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从即日起废其皇子身份,打入天牢终生监禁,众人不得视!”墨泓最后看了他一眼,抬步走了出去。
墨盵嘢对着墨浩褚冷笑一声,“立即下令,众人不得探视,从今日起,他与罪犯无异!”
“是!”溯郄点头,挥了挥手,便有人将墨浩褚脱了下去。
“你们也下去!”墨盵嘢一手负在身后,对着身后围成一排的隐卫开口,气势尊贵威仪。
墨盵嘢再次将眸光扫向茂密的古树中,勾起嘴角,邪魅道:“九弟,下来吧。”
片刻,无人回应。
墨盵嘢皱眉,又道:“父皇回去了,你可以下来了。”
半晌,依然无人回应。
墨盵嘢眸光一闪,足尖一点,飞身而上,落在枝桠上,身影随着枝桠晃动,这棵树内并无他人身影上,可却有一抹淡雅的幽兰香漂浮在空中,墨盵嘢嘴角微扬,幽深的眼眸骤亮,还有络青衣的气息!这两人,应该是没走远吧。
------题外话------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出自西汉名将陈汤给汉帝的上疏,是表明击退北匈奴郅支单于的功绩。全句:“宜县头槁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释义:应该把砍下的头悬挂在蛮夷居住的槁街,让他们知道,敢于侵犯强大汉朝的人,即使再远,也一定要杀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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