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奕风眸内的猩红之色尽褪,他摇了摇头,突然看见站在他面前的墨彧轩与络青衣,又看见上半身*的无妙,脑海中浮起刚才的画面,一瞬间神色变得极为惊骇。
“爷。”奕风低下头,俊逸的面容上尽是羞愧,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能自控了?
墨彧轩笑着睨了他一眼,薄唇微勾,扯过络青衣的手便走了出去,奕风苦果已尝,他没有再训斥的必要!只能说小青衣这药效真是太霸道了!
“姐,你把我也带走啊!”无妙低哑着嗓子喊道,他打不过奕风,就算他不能人道,他也怕遭遇奕风辣手摧草,所以这个时候跟在络青衣身边最为保险。
络青衣回头睐了他一眼,看他嘟唇颤抖的模样,招了招手,笑道:“你长腿了,自己跟上来!”
无妙狠狠扭头狠狠的瞪了奕风一眼,便跟在络青衣身后跑了出去。
奕风想要叫住他说声对不住,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低声叹气,算了,今后以行动补偿无妙那颗脆弱的心吧!
……
“父皇。”墨盵嘢身着一袭金黄色太子锦袍信步走进大殿,他抬头看着站在玉宫阶之上,满脸阴沉的墨泓,凤眸内划过一抹冷色,便在玉宫阶下站定。
“嘢儿。”墨泓看向俊美邪魅的墨盵嘢,点了点头,问道:“鸾焰的事情可都办妥了?”
“回父皇,儿臣都已处理妥当,这是鸾焰君主的臣服书。”墨盵嘢从袖中掏出一张盖有印玺的龙纹信纸,抖了抖,由一旁的南常双手接过走上玉宫阶呈给墨泓。
墨泓扫了一眼,便将那张臣服书放在桌案上,面上的阴沉稍霁,又问:“昨夜…你九弟何时进的新房?”
“儿臣不知。”墨盵嘢摇头,语气一低,“儿臣见他二人行完礼后喝了杯水酒便离开了,并不知道九弟是什么时候回的房间。”
一提这件事墨泓心里就窝火,大掌拍上桌案,怒道:“这个混账!不跪朕也不跪天,竟然去跪那个女人!”
“父皇息怒。”墨盵嘢并没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声音十分平静,反而是南常吓得一张脸惨白,好悬没被吓尿。
墨泓重重的哼了一声,甩着袖子,不耐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朕可是给过他机会。既然他肯为了一个女人丢弃江山,那么朕也无需再顾忌什么!嘢儿,对于这天下,你可感兴趣?”
墨盵嘢神色微变,邪魅的俊颜上笼上一层云雾,嘴角一挑,低魅出声:“儿臣只想替九弟清除障碍,扶持九弟上位,对于这天下并不太感兴趣。”
“你也要学他?”墨泓的气息有些不对,看向墨盵嘢的目光又多了一层晦暗不明。
“儿臣不敢。”墨盵嘢摇了摇头,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报恩,从无半点对皇位的肖想!
墨泓眯了眯眼睛,从上向下看只看得到墨盵嘢头上束发的紫金冠,他原想着若墨盵嘢点头便将这雪月交到他手里,毕竟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可现如今连他也不愿,莫非这皇位还是块烫手的山芋?人人摒弃?
“父皇?”墨盵嘢发觉墨泓一时无话,抬起俊美的脸庞抬头看着他,当触及墨泓眼底的思虑时眸光一闪,笑道:“若父皇没什么事情儿臣就先下去了。”
墨泓打量了他一眼,想到他从鸾焰回来还没好好休息,于是摆了摆手,沉声道:“去吧!”
“多谢父皇。”墨盵嘢拱起手,转身走出九霄宫,刚踏出九霄宫,便吐出一口浊气,墨盵嘢看着天上浅淡的流云,心底的阴郁逐渐化开。
“殿下。”溯郄出现在墨盵嘢身后,来得不知不觉。
“说!”
“九皇子携着九皇子妃出府了。”
“嗯?”
“九皇子说要劳逸结合,便领着九皇子妃去城郊赏花了。”
“劳逸结合?”墨盵嘢勾了勾唇角,手指不自觉的按在腰间,想到出宫前络青衣赏他的那一刀,也想到昨日二人跪拜的情景,心头抑制不住的酸涩起来。
溯郄没有再说话,反而又像来时那般轻飘飘的隐了下去。
……
层层海浪拍击着海岸,朵朵浪花翻滚上岸又被后面的海水吞没,波涛涌动声逐渐加大,没过了海边*交缠不知疲倦的男女身上。
顾琉汐红着面颊仰躺在甯狐身下,双手紧紧搂着他宽厚的后背,小嘴半张,吐出一声声娇滴滴的轻吟。
甯狐桀笑两声,不多时便结束了这一切,拍了拍还沉浸在喜悦中顾琉汐的脸颊,顾琉汐迷蒙的眸子缓缓变得清亮,藕臂勾上他的脖颈,沙哑地唤了声:“尊主。”
“晋升到九段了?”甯狐探上她的脉搏,惊讶的开口。
“嗯。”顾琉汐点了点头,满面红霞的脸颊看起来更为吸引人。
“听说昨日有神兽来找你?”
“我都拒绝了!”顾琉汐面色一变,生怕甯狐误会什么,她知道自己是孤渊岛上唯一的女人,可她此时也只是甯狐的女人,若被他发现自己与其他神兽有染,定会掐断她的喉咙。
“为何要拒绝?”这语气听起来更是不悦,说出来的话让顾琉汐大吃一惊,难不成他还想让别的神兽与他共同分享自己?
“因为…我是尊主的女人。”
“女人?”甯狐拧着眉头,将顾琉汐的手腕握的通红,“以后不许拒绝,听见没有?”
“为何?”顾琉汐忍着疼痛咬唇,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红肿,美眸内沁出点点泪光。
“你只管乖乖听话便是。”甯狐并没告诉她原因,反而握的更紧,更是让人猜不透这是何意。
变态!顾琉汐在心里恨恨的骂了一句,面上却屈意笑着:“琉汐明白。”
“这才乖。”甯狐缓缓松了她的手腕,看向正在岛上奔跑的几只神兽,淫笑一声,便又看向顾琉汐,道:“待过些日子,本尊便带你走出孤渊岛。”
“可以出岛?”目光噌的一亮,顾琉汐的眼底满是期盼,她曾以为这辈子会受他的折磨。
“现在,还不是时候。”甯狐看着她的模样桀桀一笑,念了一道口诀,周身涌起无数黑色的浓雾,他突然变成一只长相怪异的兽,拖着顾琉汐的脚踝向海里走去。
此时城郊
络青衣伸开双臂平躺在花海之中,身边躺着勾着嘴角,面上尽是满足的墨彧轩,两人十指紧紧相牵,怕这时用情深与共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墨彧轩。”络青衣侧过头唤着他,声音又柔又轻。
“嗯。”墨彧轩懒懒的回了一声,倦怠着半眯着紫眸,嘴角的笑容无边扩大。
“亲也结了,人也给了。你不该考虑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情了吗?”
“这皇帝爷不当了,雪月爷也不要了,爷还要考虑什么事情?”墨彧轩挑眉,同样转头看着她,指尖勾着一缕垂落在肩的青丝,面容如水温柔。
“皇上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吗?”络青衣道出心中的担忧,虽然她不希望墨彧轩当什么皇帝,可也不希望他闲散一辈子。
“不会。”语调依旧散漫,似乎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可那双紫眸内流露出的深沉还是出卖了他。
“你打算如何?”络青衣抽出手指转而握住他的手掌,面上也多了几分郑重。
“不如何。”墨彧轩半坐起身,侧头看着她,将那青丝勾至她耳后,轻轻一笑,“父皇不会对爷如何的,小青衣放心。”
“真的吗?”络青衣皱眉,“我听说他派去寻你回宫的隐卫都被你灭了。”
“嗯。”墨彧轩毫不避讳的承认,父皇总共派了两拨人,而这两拨人中只有一人是他故意放回了京都,其余人皆殁。
不是他心狠手辣,只是若没他的狠心,此时的父皇便一定会有动作,他总不能让小青衣置于危险之中,近两千条人命换她一人平安,他认为值得。
虽然这残忍了些,可倾尽这天下都没法比络青衣相比,两千条人命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那国师呢?”络青衣不知道墨彧轩为她都做了什么,只是想到至今还没见过的国师,心底隐隐发慌。
“或许不会吧。”墨彧轩轻叹,似乎想起逼他学习蛊术的那个男人,竟也有些无可奈何起来。
“或许?”络青衣挑眉,能让墨彧轩都拿捏不准,说明这位国师还真不好对付,只是她很好奇,百年缔约被毁,国师竟然没有动作?
“爷今日带你出来是领你欣赏风景,可不是让你更忧心的。”墨彧轩含笑的面容一板,有些事他来担心就好,只要小青衣安心的待在他身后,由他遮风挡雨护她安稳一生。
“那我们换个话题。”络青衣突然想到一件事,趁着现在鼓足了勇气开口:“我想和无妙回忘赟。”
“带着爷?”墨彧轩凉凉的瞥了她一眼,昨日刚成亲,还没亲热够就又要奔波?
“你不想去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络青衣小心的措词,其实她回忘赟是为了摘取还缺的最后一株草药,那什么皇帝看一眼就好,办完事她就回来,绝对不多做逗留。
“你要丢下爷?”蓦地,语气冷了下来,络青衣小心肝直颤,她又说错话了吗?
“爷要是想跟着我也没什么意见。”
“你敢有!”
“不敢。”络青衣摸着鼻尖,声音越来越弱,还真是她说错话了……
“何时走?”
“嗯,就这几日吧。”索性她也不措词了,反正说什么都是错的,墨彧轩也不舍得真把她怎么样。
“好,爷叫人收拾东西。”墨彧轩回答的爽快,却让络青衣大为吃惊,满脸讶异的看着他,“我以为你会阻拦。”
“你想去哪里爷还不让了?”墨彧轩挑眉,他可是要宠着这个女人的,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带着他,明日走他也不反对!反正回来也是为了正大光明的娶小青衣进门!
络青衣忽然一笑,咧着嘴角扑进他怀里,蹭了蹭他的肩膀,柔声道:“我真感动。”
墨彧轩顺着她的后背,轻轻笑着,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那今晚继续?”
继续什么?络青衣懵了片刻,当她反应过来后不由得磨牙,这混蛋还真是会为自己谋福利呀!
只是……她为什么要拒绝?
络青衣回咬着他的耳朵,声音同样很低,“我要在上,昨夜你说了以后让我的。”
墨彧轩笑笑没回答,低头覆住了那两片柔软的红唇。
长空如洗,浮云悠悠,满地鲜花如水波般荡漾。两人置身于花海中,如同花中精灵般美丽梦幻。风乍起,妍丽的百花在两人身旁尽情绽放,散发着缕缕悠悠的花香。
夜色渐深,轩王府内石灯长照,各个院落都陷入一片夜的宁静之中,偶尔有不和谐的声音传出,仔细听,那是无妙的呼噜声。
而墨彧轩与络青衣居住的主房却是不得平静,有人刚品得期中三味,自然不愿就此停歇,可却是气坏了那妖冶瑰艳的女子。
“墨小贱!你他丫的说话不算话!白天答应让我在上,你他娘的怎么又给我按下去了?”络青衣一双眸子内喷着火焰,好无耻的一个男人!这一天的期待都变成泡影了,她就不能实现伟大的领土争夺梦了么?
墨彧轩压抑着喘息,忽然停住不动,在她耳边说道:“爷说的是以后让你,以后,不是现在。”
“你特么是在逗我?”络青衣恨恨的拧了一下他的嘴巴,眸中火焰更浓,他就欺负她打不过他,哼,迟早有他后悔那日!
墨彧轩按下络青衣的手,低低一笑,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性感,“小青衣乖,爷答应从明日起便让着你,别闹了。”
络青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突然回过神,明日便让着她?难不成他还想日日腻在床上?
他大爷的!要不是她发现的早,岂不是又被这混蛋摆了一道?
可络青衣还开口,便委屈的咬着唇瓣,同时在心里怒骂一句,阵地又失守了……
翌日,络青衣揉着酸痛的腰起身,她知道墨彧轩一早便进宫去了,特意没吵着她,可还是忍不住腰疼被疼醒了。
“花汣。”络青衣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便见等候在门外的花汣推开门走进来,福了福身,“九皇子妃。”
“我想沐浴。”络青衣艰难的翻了个身,半趴在床头,双手支着下巴,真是累极了。
“奴婢这就叫人去打水,九皇子妃稍等。”花汣点头,踩着小步转身走了出去。
络青衣看着她的背影羡慕的叹了一口气,要是她能和花汣可以一样正常走路该多好!只可惜呀…她现在连起身都困难,更别提走路了!
一炷香后,络青衣在花汣的搀扶下迈进浴桶,事毕,络青衣双手撑着浴桶边缘走了出来,便叫人将浴桶抬了下去,并将屋内收拾干净。
“九皇子妃,早膳给您端来了。”花汣将饭菜放在桌上,双手交叠在身前,恭敬的立在一旁。
络青衣点了点头,享受着有人伺候的幸福时光,真别说花汣这小姑娘她是越来越喜欢了!哎,把她许配给谁好呢?
正当络青衣冥思苦想之际,院子里发出了不大的响动,络青衣回神,一手支着下巴,问道:“出了什么事?”
奕风抱着剑站在门口,对络青衣道:“九皇子妃,水无痕请求见您。”
“水无痕。”充满诱惑的红唇重复了一句,络青衣讶异扬眉,“为什么要见我?”
“属下不知。”奕风摇头,他问过水无痕,只是可惜水无痕一句话不肯多说,让人感觉有些神秘。
“让他进来吧。”
“是。”奕风抱着剑退下,片刻,便见淡如烟尘的水无痕缓步走了进来,他对络青衣一挑眉,调笑道:“怎么,折腾的走不了路了?”
络青衣甩了他一记冷眼,红唇不悦的撇了撇,他知道就行了,非得说出来不知道她脸皮薄吗?
花汣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听着这话脸颊变得通红,更是惹得络青衣不快,“你吓到我的丫头了。”
水无痕挑眉,呵笑了一声,“让她先下去不就吓不到了?”他想说的话本来也不是给这个丫头听的。
花汣看向络青衣,络青衣点了点头,便见花汣捂着脸颊急忙冲了出去。
水无痕又笑了笑,问道:“真走不了了?”
络青衣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说着:“能不能走你看得真亮,如果你是想让我跟你出门那便请回吧!”她现在连爬都费劲,更别说走路了。
“他…”水无痕话还未完便被络青衣打断,“他很好。”
“我知道。”水无痕摇头轻笑,看着桌前的茶壶伸手替自己斟了一杯,“我是想说,他没告诉你伤你那人也来了京都?”
“什么时候的事儿?”络青衣看着水无痕的举动想着他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水无痕眸光轻闪,原来墨彧轩真的没对她说,端起茶杯递至唇边,小抿了一口便放下,“你们大婚那日。”
那不就是前天?
“雾声此时在哪里?”
“不知道。”
“嗯?”络青衣诧异的瞅着他,方才他不是还说雾声来了京都吗?
水无痕坐在她对面,缓缓一笑,“我是凭借袂婳才知道他来了京都,袂婳吸收过你体内的魔气,自然知晓雾声的气息。可这两日连袂婳也探测不到他身在何处,想必是他封闭了气息,不想被我们有所察觉。”
“水无痕,我想问你一件事。”络青衣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支着下巴的手放了下来,正襟危坐。
“你说。”水无痕点点头,对于络青衣向来是有求必应。
“你可知道魔界?”
水无痕面色不变,微笑道:“千百年前作乱人间欲摧毁万物生灵的魔界吗?”
“你知道!”这次络青衣不是问句反而是肯定,她对水无痕越来越好奇了,她觉得水无痕很神秘,神秘到不止是慕沨学院子弟那么简单。
“嗯!”水无痕点头,端起茶杯再次轻啜,缓缓说着:“自上古以来,尘世便被分为魔界和人界,原本魔界与人界并无四起的干戈,也无矛盾的厮杀。可有一日,魔界所处的空间突然发生扭曲,有不少妖魔因为扭曲的空间而被传送到人界的地界上,当他们发现人界的面积大于的魔界数倍,人界的人类也比妖魔更脆弱后,便激起了他们要征服人界的*,他们觉得人类寿命短能力低,不配拥有这片广袤的地界,魔界想要统一尘世,便挑起了那场生灵涂炭的人魔大战。”
“那你知道魔神寂夜吗?”络青衣不禁问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怪不得感觉雾声对人类有深深的憎恶感,原来他们瞧不起力量薄弱又渺小的人类。
“所有古书上都没有对魔神寂夜的记载,仅有的,也只是提及他的名字与他的地位罢了。”
“魔神寂夜手下的魔尊,你又知道多少?”
“魔神手下共有九种魔尊,每种魔尊都是一种魔妖兽,他们貌若凡人,若仔细辨别,就可以发现他们与人类还是有细微的差别。”
“都有哪九种?”络青衣又问,想着若魔妖兽有九种,那雾声又属于哪一种?
水无痕摇头,缓声说:“我知道的不太全,记录八种魔妖兽的那一页被撕毁了一半,我依稀只记得悲伤兽,喜悦兽,舍身兽,千里兽和痴心兽。”
络青衣有些诧异,怀疑地问:“怎么听起来反倒像是善良之辈?”
水无痕笑着点头,“没有妖兽生下来便是邪恶贪婪的,只因空间扭曲,他们来到人界后只见到了人界各种阴暗的一面。悲伤兽见到了人类的贪婪,便有了驭婪兽;喜悦兽见到了人类永无止境的*,便有了贪欢兽。有人说魔神寂夜拥有了所有魔妖兽的特征,所以才会欲毁灭人界,合并魔界。”
络青衣勾着红唇呵的一笑,颇有些自嘲的意味,“这么说魔界为恶与人界也脱离不了干系?”人性本贪婪,却也有光明的一面,为什么那些魔妖兽没看见人类的善良?
“你…”水无痕答不出来这个问题,低声叹气,又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络青衣收敛了情绪,接着问:“玄机门你可清楚?”
水无痕一愣,半晌,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如今玄机门的门主是善沢大师,其他一概不知。”
“善沢?我听墨彧轩提过这个名字!是在幻银林万兽离巢那日。”
“竟有万兽离巢一事?”水无痕不禁变了脸色,这是不是说明雪月即将会有大事发生?
“那一日,沐羽也不见了。”为此她还拖着无妙去幻银林寻找,更是碰上了正在查找万兽离巢原因的墨彧轩,那夜也是他初见自己真容。
殊不知,那夜是因为沐羽咬了墨彧轩,才会被他拔去牙上的倒钩。
“这就奇怪了!”水无痕皱紧眉头,“幻银林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无妙知道,你让他指路。”络青衣想起因此她还赠予无妙一粒九转还魂丹,嗯,那丹药珍贵着呢!
“好。”水无痕对她点了点头,站起身后便向无妙的房间走去。
络青衣坐在椅中未动,手指揉按着眉心,指尖碰触到那肆意妖娆的魔莲,只觉得头更疼了,怎么雾声也来了京都,还是在她想要离开翾曜大陆的时候!
“爷,您回来了。”络青衣放下手,听见院内传来的声音,抬头向外看去。
墨彧轩一进来便发现自己的女人神色有点不对,他身形一闪将她抱在怀里坐在,指尖勾了下她的鼻尖,问道:“怎么了?”
“雾声来了你怎么没告诉我?”
“他来过了?”墨彧轩眸光不经意地扫过那杯尚有余温的茶水,唇畔轻轻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嗯。”络青衣点头,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面色清冷,“你怎么没告诉我?我教你的生死与共你都喂狗了吗?”
墨彧轩倏地一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笑吟吟道:“爷错了还不成吗?看来小青衣是真的生气了,都敢当着爷的面骂爷了。”
“你再嬉皮笑脸一下试试?”络青衣声音一沉,眯了眯眸子,小手捶在他肩上。
墨彧轩一把握住她的手,咳了两声,正色道:“嗯,爷敢不笑了。”小青衣好有气势,他是真的不敢笑了,万一惹急不给吃了怎么办?
“水无痕,到底是谁?”络青衣紧紧的盯着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似得,咬的极重。
“你竟对别的男人感兴趣!”墨彧轩也眯起紫眸,有他还喂不饱她么?看来他要再加把劲!
“你不觉得…他有些像你么?”络青衣缓缓出声,道明多日来心中的疑惑。
“像爷?哪里像?”墨彧轩挑眉,水无痕那么没有存在感的男人会像他?
“除了长相,哪里都像。”
墨彧轩敲了下她的头顶,斥道:“瞎想什么?没准是他嫉妒爷拥有你才跟爷学的呢!”
络青衣想着是不是真的她想多了?从青桐城开始水无痕给她的感觉便不一样,这种感觉说不出来,只能去体会,她感觉水无痕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人一样,太过神秘了!
实际上关于水无痕的身份背景她都一无所知,除了慕沨学院学生这条,可谁没有个身份做掩护?她还是宫里的太监总管青公公呢!
她也好奇过水无痕这个名字,这名字究竟有什么含义?她总觉得这一切并没表面上看得那样简单,因为她猜不透水无痕无条件帮他们的原因。
要说喜欢她?那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以水无痕的性子若真喜欢她又为何不在婚宴那日争夺?所以她不信水无痕来京都是为了她,可如此,水无痕似乎变得更神秘了。
“爷不准你想他!”墨彧轩吃味的扳过她的脸,指尖摩挲着那条渐渐淡化的疤痕,哼了一声,“没安好心!”
络青衣心知墨彧轩这话骂的是水无痕,笑了笑,转移话题,“今日进宫可有麻烦?”
“没有!”墨彧轩嗤道:“就是碰上了国师那个老不死的!”
“他说了你什么?”
墨彧轩摇头。
“他对你做了什么?”
墨彧轩再次摇头。
络青衣开始疑惑起来,“那你碰上他没有说话?”
“说了。”墨彧轩点点头,“无外乎问爷在京外过得怎样,又问爷蛊术可有大成。”
“你怎么回的?”
“不错,没有。”他就只回了这四个字,话说完这位国师大人点头就走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好像毁约破坏了他利益的不是墨彧轩一样。
“这么淡定的国师?”络青衣挑眉,有诈吧!这也太过平静了…。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给你一句来自女人的忠告,越是平静越不正常。”还喜怒不形于色?她就不信这位国师在床笫间也能喜怒不形于色!
“小青衣的忠告爷收好了。”墨彧轩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两个亲吻,下巴倚在她的肩膀,叹了口气。
“你今天也挺不正常的。”络青衣怀疑的看着他,莫不是爷被人掉包了?
墨彧轩侧头睐了她一眼,哼道:“那是因为爷今个儿不爽!”
“怎么不爽?”络青衣秉承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原则,该不会是他又遇上秦不楚了?
“没有。”墨彧轩窝在她的肩窝处,闷闷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一抹极度的抑郁。
“那是怎么了?”络青衣推开他,难道又被哪个男人看上了?
墨彧轩嘴角一抽,撇着头低声道:“爷那个来了…”
“哪个?”络青衣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这样可爱的墨小贱她不是第一次见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墨彧轩瞧着她懵懂的样子磨了磨牙,脸色黑了一瞬,“就是耽误爷要你的那个!每个月必来的那个!”
哦……原来如此,她想起来了,墨小贱临门一脚缩回去的那次,那是他自己没把握好时候。
只是,这位爷说的这么露骨真的好吗?看来开荤的男人不能惹啊!火气真大!
络青衣瞥了他一眼,慢手慢脚的从他腿上爬了下去,勾着红唇笑道:“爷您的脾气太暴躁了,要是不爽就去收拾奕风,他一定愿意为了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奕风躲在暗处默默流泪,九皇子妃您可真记仇!还想怎样啊……我这都一年不能举了,您还鼓捣爷对付我,太欺负人了。
墨彧轩又在络青衣的唇瓣上啄了一口,轻挑笑道:“好主意!”他转头看向门外,声线颇冷,道:“奕风。”
听着这不带任何感情的呼唤,奕风流下了英雄泪,他颤抖的站到墨彧轩面前,哭道:“爷,有事您吩咐。”
“走!跟爷出去打一架!”正愁这满身火气没处发,这有个现成的不倒翁真真是极好的!
奕风哭的更惨了,“爷,您明知道属下不是对手。”
“你有意见?”墨彧轩挑眉,含笑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威胁。
“与爷切磋,可以大幅度提高属下的抗打击能力,属下多谢爷的厚爱!”奕风擦干了眼泪,大义凛然的说着恭维话。
“这心口不一的!”墨彧轩瞬间拆穿他,懒洋洋一笑,吩咐了句:“去门口等着爷。”
墨彧轩将络青衣抱起放在床上,温柔的轻声说着:“今日没什么事,你在多休息一会,这憔悴的模样看得爷心疼。”
络青衣白了他一眼,这心口不一的!也不想想,她如今这副样子是拜谁所赐!
墨彧轩在她唇上偷了一记香,愉快的笑出了声,大步走出房间。
络青衣拉高了凉被,缓缓闭上眼,她开始琢磨以后要不要在两人中间隔条结界了,总这么折腾下去,迟早应了那句话,红颜薄命。
“水无痕去哪儿了?”墨彧轩站在门口,刻意压低了声音,他并没有像方才所说与奕风打一架,或许络青衣也知道,那是他的玩笑话,只因他看络青衣心情不好而想讨她欢心。
“拉着无妙去幻银林了。”奕风如实禀告,方才水无痕的九皇子妃的话他也是听了一些,听得都是重点。
“可寻到雾声的下落了?”
“暂时还…”奕风那个没字还未出口,便听见院外吵吵闹闹,听声音像是水无翎和浅葱。
奕风看了墨彧轩一眼,急忙说道:“爷,我去看看。”
墨彧轩淡淡的嗯了一声,一抬衣袖,将两扇门轻声掩上,缓步出了院子。
“浅葱,九皇子妃在休息,你们吵什么?”
浅葱面色一白,立即掩住唇,摇头指着对面的水无翎,意思都是她逼的。
水无翎气愤不已,可她也不敢再大声说话,直接上前一步抓住浅葱的衣领,压着嗓子恶狠狠道:“你给我交出来!”
“不交!就不交!”说完这句话后浅葱又用双手掩住唇,像拨浪鼓一样摇头。
“那东西不能要!你交出来我们毁了它!”水无翎又气又急,生怕浅葱将那东西一口吞下去。
“什么事?”墨彧轩倚在门口,双臂环胸,懒懒地看着他们,适时说了一句话。
浅葱一见是墨彧轩,立马欣喜的双手奉上刚捡的东西,“爷,你看,这是不是丹药?”
墨彧轩淡紫色的眸光一凝,看着那丹药却没拿起,视线陡然变得犀利,他看向浅葱,沉声问道:“怎么来的?”
浅葱颤了一下身子,握紧了拳头低下头不敢说话,他以为爷是生气了。
水无翎趁机劈手夺下浅葱手里的丹药,捏了个粉碎,却换来浅葱的怒瞪,“你……”
“我什么?我这是为了你好!”水无翎拍拍手掌,哼了一声,转头对墨彧轩道:“我们今日在街上看见他那位嫆姐姐了!浅葱一直跟在上官嫆身后,后来捡了这粒遗落的丹药,我不让他动他非说要拿回来给清流看看,这不,一直吵回了王府。”
“上官嫆,她是谁?”墨彧轩眸光愈发的深邃,那赤红的药丸是丹药不假,可她手中又怎么会有丹药这么忌讳的东西?
“临城的一位大小姐!”水无翎没好气地说着,“浅葱还想上去打招呼,结果看见人家上官大小姐突然不舒服,谁知道人家的随侍拿出几粒这个东西,那大小姐一吃就好了,我们也就回来了。”
“随侍?”
“他好像是叫阿雾。”水无翎的手指点着下巴,心里泛起一丝酸意,见上官嫆难受看给这小子心疼的!
“爷!”奕风陡然一惊,“会不会是雾声?”
墨彧轩缓缓勾起嘴角微扬,“先去幻银林将水无痕叫回来。”
“爷打算…”
“不管是不是,爷总要先抓了他看看!水姑娘,你知道他们住在哪里么?”
“知道。”水无翎点头,“琳琅客栈。”
“调些隐卫,包围琳琅客栈。”墨彧轩散漫的扫着地上化为粉末的丹药碎屑,转身缓步走回房间。
“风哥哥,出了什么事吗?”浅葱拉住想要飞身而起的奕风,为什么爷要包围上官嫆居住的客栈?就因为上官嫆有雪月禁制的丹药,所以想将她抓起来?
奕风赶时间,却又不忍心甩开浅葱的手,只得长话短说:“有人伤了九皇子妃,那人名唤雾声,爷与水公子从青桐城找到京都也没寻到影子,既然如今听到有名雾的男子,爷自然是不能放过。”
“应该不是他,他只是上官姑娘的随侍。”
水无翎给了浅葱一个爆栗,瞪着美眸怒道:“你懂什么?别跟着瞎参合,耽误你们爷办事岂能饶得了你?”
浅葱一惊,立马松了手,眨眼间奕风便消失在两人身前,水无翎看着浅葱,拽紧了他的衣袖,哼道:“我现在可要看紧了你,不能让你去给她报信,免得让你忘了自己是谁的人!”
“你说什么混话!我怎么会背叛爷?”浅葱虽小却能听得懂水无翎话里的嘲讽,他是醉璃苑的男宠,更是爷的手下,水无翎这话到底是惹怒他了。
水无翎只当他是发小孩脾气,嗤了一声,又道:“难道你不是在担心她?我可告诉你,炼制或私藏丹药都是大罪,你那位嫆姐姐估计是保不住了……”
“你!”浅葱气的上口咬她,痛的水无翎松了手,浅葱趁着空档跑回房间,插上门闩,将水无翎拦在房外。
水无翎气的直跺脚,看着手背上被咬出的牙印,转头哼着,浅葱哪是她的对手?还不是她不想与浅葱计较!只是这小破孩竟然咬她?真是不识好歹!
半刻后,奕风抵挡幻银林,便看见无妙和水无痕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当他看见无妙离水无痕那么近时心里突然有些烦闷,于是奕风出声叫道:“水公子。”
水无痕顿住脚步回过头,“奕风?”
奕风特意瞥了无妙一眼,见无妙根本不想搭理他了,抿了抿唇,道:“爷叫你现在回去,京都内好像发现了雾声的藏身之处。”
“在哪里?”水无痕立即追问,发现了雾声吗?墨彧轩的动作还真是快!
“琳琅客栈,有一名叫阿雾的男子,身上揣有丹药,疑似雾声。”
水无痕顾不得其他,直接足尖一点,先飞出了幻银林,并对奕风道:“路上同我说说是怎样发现的。”
奕风点头,刚要离开,却转身对还站在一棵古树前的无妙道:“你不走?”
“谁说小爷不走!”无妙傲娇的甩头,嫌弃的看着他,“只是不想和你一起走。”
奕风面带失落,“那日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其实奕风很想不透为什么拉着他去破坏爷洞房的人是无妙,可反过来最苦逼的人却是他。
无妙哼着飞身而起,远远的将奕风甩在身后,一句道歉便以为自己能原谅他了?想都别想!吓哭他的账还不知道怎么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