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大亮,络青衣墨彧轩和水无痕几人相继走到大堂,凌圣初和媚香比他们更早就坐在大堂里吃早饭,关于昨夜的事情凌圣初没和他们多说一句,络青衣和墨彧轩也没发现异常,直到一顿饭吃完,络青衣才揉着肚子站起来道:“上午我想出去走走,你们谁想去?”
“我我我,我要去。”当归蹦高站起来,昨天吃完饭后回到房间就睡下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外面还有什么好玩的呢,都到了这里,不玩个够本怎么成?
“你去吗?”络青衣看向墨彧轩,她知道墨彧轩今天和凌圣初还有别的事情,所以她没打算走到哪里就让墨彧轩陪到哪里。
“爷让奕风跟着你,爷和圣初要去忙件事。”
“嗯。”络青衣点点头,她抓着媚香的手腕带着她起身,“走吧,和我一起出去走走,想来街上会有许多有趣的东西。”
“好啊。”媚香想出去的玩的心本就蠢蠢欲动,但因她有身孕不方便乱跑,所以一直老实的坐着没有说话,可络青衣却直接带着她起身,她激动之余又很兴奋,好久没去赌场瞧瞧了,也不知道这里的赌场怎么样。
眼见络青衣和媚香走远,墨彧轩对清流吩咐道:“清流,你和奕风一定要保护好小青衣和媚香的安全。”
“爷放心。”清流点头,与奕风对视一眼,两人快步追上了络青衣。
水无痕从桌前站起身,他瞅了眼络青衣离开的方向,刚要跟着,就同墨彧轩道:“水无痕,你留下。”
“嗯?”水无痕有些不解的挑眉,他淡淡笑着:“有事情需要我帮忙?”
墨彧轩看了他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水无痕摸了摸鼻子,抬头看天。
等络青衣离开,凌圣初才对墨彧轩道:“昨夜我诛杀了一头妖兽,我觉得那头妖兽应该是冲我们的来的,只可惜走错了房间。”
“哦?走错房间?”墨彧轩挑眉,眸底笑意寒凉。
“是。”凌圣初点点头,又道:“那头妖兽杀了一个男人,那男人与清流的身形有几分相似,想来是他们找错了人,那个男人只是被误杀。”
“那头妖兽呢?”
“已经被我处理了。”凌圣初声音冷淡,他之所以说出来是因为他怀疑他们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如果昨夜那头妖兽走对了房间,那么现在清流必然不能活命。
“青儿现在……”水无痕很担心络青衣的安全,虽说现在是大白天,但是难保魔界的魔妖不会对他们下手。
“放心,小青衣是魔莲之主,有小青衣在,她身边的人他们都动不了,况且……小青衣现在入了魔,他们更要听小青衣的吩咐。”墨彧轩派清流和奕风保护络青衣不是害怕魔界的袭击,而是担心会有不长眼睛的修炼者与小青衣对上,没办法,每次小青衣都会招惹些麻烦出来,次次没有例外。
这不,果真还让墨彧轩说对了!
络青衣他们还没走出多远,络青衣就在一个卖面具的摊位前停下,只是她喜欢的那个面具只有一个,对面的女子也想要,于是两人半天争执不下。
“青衣。”媚香拽了拽络青衣的衣袖,对面的女人显然不可理喻,她们何必与那种人斤斤计较。
络青衣看上那个面具也是一时兴起,她见有人喜欢便不想要了,可对面的女人说话太难听,难听到她不得不反唇相讥。
“两位姑娘,你们也别吵了,你们瞧瞧这个,这个也不错啊。”买面具的老板见两名漂亮姑娘在他的摊位面前吵起来,这不仅影响他做生意,也很令他头疼。
络青衣总共就说了一句话,而且直说了一个字,那就是——滚。
无奈对面的女人更嚣张了,骂的也更是难听。
当归有些听不下去了,他揉着耳朵,瞪着对面的女人一眼,哼道:“这个面具是我青衣姐姐看上的,你若识趣些就听老板的话选另一个,听你说话就跟泼妇骂街一样。”
“你说谁是泼妇?”苏筠立马就不干了,她要封了这个毛头小子的嘴!
“就说你,如何?”当归叉着腰站在她面前,傲然的扬起脸,眸底满是不屑。
络青衣揉了揉眉心,火上浇油啊,对面是个女人,她并不想为难一个女人。
“臭小子!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辱骂我是什么后果!”苏筠是苏家大小姐,她从来没被人说过是泼妇,现在当归不仅骂她,还正儿八经的挑衅,这口气她怎么能忍?
但苏筠也不是不长脑子的人,她感觉对方的玄技在自己之上,所以也就一时逞逞口舌之快。
“哎哟喂!就凭你这黄玄之境,还想教训我?”当归撸起袖子,不顾独活的阻拦,一步步走到苏筠身前。
苏筠不断后退,脸上浮起几分难堪,倒不是因为当归将她的玄技暴露出来,而是她竟然被一个臭小子给鄙视了!
要知道她黄玄之境在这里已经算体质较好的修炼者了,哪里还能想到这个臭小子专门打脸一开口就从嘲笑她玄技低!
这种时候,苏筠再退不得了。她站住脚跟,腰板一直,美眸圆睁,“小子,你敢再说一遍?你知不知道这一片都是我苏家的地盘?你们是外来人吧,怪不得不知天高地厚!”
“天高地厚?嗤!就凭你?”当归好笑的看着她,这姑娘说话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难道她不明白这个世界以强者为尊吗?
如果他们家没有一名天玄之境的修炼者,就算整个大陆都是他们家的又有什么用?
苏筠再次被当归逼视,她忍不下堵在胸口的那股怒气,长眉一皱,怒道:“臭小子!我苏家岂是容你三番两次出言蔑视的?就算我玄技在你之下,那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要真有本事,就去皇宫里找三皇子比试啊,我可告诉你,三皇子是我们玿涎大陆的全才!”
又是全才?
当归哼唧了一声,他也是全才,他会怕那位三皇子?
眼见战火就要挑起,络青衣赶紧平息两人纷争,她拉着当归抬步就要走,“当归,我们这回是出来玩的,别人一两句挑唆你可别上当。”
当归嘟了嘟嘴,青衣姐姐拽他走的真及时,难道青衣姐姐知道他想去找那位三皇子决斗了?
“喂,你们!”苏筠跺了跺脚,她的话还没说完,那几个人怎么能无视她?她还要跟他们说清楚他们的三皇子到底有多么厉害,三皇子的驭兽术在玿涎大陆无人能敌呢!
“你们听我说啊。”苏筠不死心的追了上去,她跑到当归身边念叨着:“我跟你说,我们三皇子至今未逢敌手,你一定不敢和三皇子单打独斗,因为我敢料定你会败给我们的三皇子。”
络青衣捂住当归的耳朵,不让他因为苏筠的话而动摇,随后对苏筠笑道:“这位姑娘,刚才那个面具你不要了是吗?”
苏筠一心想让当归知道三皇子的厉害,自然想不到什么面具,便对络青衣挥手,迫不及待的继续对当归道:“小子,你想明白没有?我们三皇子可不是一般人!”
当归不耐烦的看着苏筠,皱眉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与你们的三皇子比试?”他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框挤了?怎么精神就跟有毛病一样?
络青衣瞟了苏筠一眼,她又折回那个面具摊位,在苏筠缠上当归的时候出钱买下了那个面具。
等络青衣在返回来的时候手里便拿了一个面具,苏筠一愣,指着她手里的面具道:“你……”
“我什么?”络青衣拿着面具在手里把玩,不在意的说着:“我问过你,是你说不要了的,现在面具被我买来,你还有意见?”
苏筠呆若木鸡,她看着身边的丫鬟,道:“我什么时候说不要面具了吗?”
“您…的确说了。”丫鬟悄悄低下头,小声的回着。
苏筠反应过来,突然指着络青衣,大叫道:“你使诈!”
“有吗?”络青衣神色清淡的耸了耸肩,是这位姑娘一心扑在他们的三皇子上面,她花钱将面具买回来,这不犯法吧?
“有!”苏筠跺脚,对络青衣伸手,“我也想要那个面具,说吧,多少钱?我买了!”
“多少钱都给?”络青衣将面具翻过来倒过去,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坐地起价的机会。
清流摇头轻叹,青衣又在琢磨怎么坑人了,那位姑娘掉进青衣的陷阱却不自知,实属可悲啊。
“那怎么可能!”苏筠叉腰,扬起脸道:“只要你开的价格不过分,我就买下。”
“要是过分了呢?”
“抢!”苏筠吐出一个箴言,殊不知,这是络青衣近来最喜欢的活动。
嗯,络青衣最近可喜欢抢东西了。
“喔。”络青衣语气清淡,她点了点头,随后开价,“一百两,不赊不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个面具才一两银子,你竟然要我一百两?”苏筠愕然,看来她比自己还深谙抢之道,这明明就是在抢钱嘛!
“过分吗?想你苏家乃是大家,应是不缺区区百两银子吧?”络青衣语调微扬,笑盈盈的开口。
苏筠咬咬牙,一百两是她半年的零花钱,现在为了一口气就要花费一百两,这样值得吗?不过这个女人说的对,他们苏家是大家,自然不缺百两银子,如果她拿不出来,岂不是让人笑话了他们苏家?
“好,一百两就一百两。”苏筠从身上掏出一个钱夹,再从钱夹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纸币,这张纸币与络青衣他们身上的钱币不同,苏筠手里的纸币印着玿涎大陆特有的徽章,而且还是绿色的纸张。但络青衣他们手里的纸币是紫色的,所以光看颜色就能区分出玿涎大陆于其他大陆的不同。
络青衣看了媚香一眼,媚香笑眯眯的接过钱,她将纸币揣好,还对苏筠道:“谢了啊。”
苏筠气愤的冷哼,她夺过络青衣手里的面具,然后丢给身后的丫鬟,跺着脚转身,“我们走!”
“是。”那名丫鬟连忙将面具收好,有几分敬畏的看着络青衣,随后跟在苏筠身后离去。
当归抱着双臂,见苏筠离去,这才凑近络青衣,笑嘻嘻的开口:“青衣姐姐,我方才听她说这里的三皇子是个全才,你说我能不能和他见个面?”
是想见个面,还是想打一架?
络青衣斜睨着当归,“苏筠给你挖坑等着你往里跳,你还真跳?”
“哎哟我的青衣姐姐,要知道几百年才出一名全才,我原先以为天下没有几个,可是现在既然知道了,我就想去见见,要知道全才和全才之间是能够惺惺相惜的。”
得了吧!络青衣还会不知道当归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我们此番来玿涎大陆可不是挑事的,你确定要去见?兴许见了后就脱不开身了。”络青衣意味深长的开口,虽说她对苏筠口中的三皇子也有几分兴趣,但她还是比较清楚他们最好乖乖的,否则后果是什么,他们谁都无法预料。
“怎么是挑事?我们偷偷去见,不让彧轩哥哥和圣初哥哥知道好不好?”当归开始死磨硬泡,他抱着络青衣的手臂摇啊摇。
就在络青衣有些动摇之时,清流浅淡的出声:“我会告诉爷和凌公子的。”
络青衣脸色一沉,对当归无奈道:“看吧,有反对的,你别想去了啊。咱还是老实点吧,你应该知道你彧轩哥哥收拾人的手段。”
当归脸色黑透,墨彧轩收拾人的手段?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被墨彧轩扒光了丢在客栈门口的事情,回想起那一天那一幕,他都觉得丢脸到没法见人。
“那好吧。”当归低下头,没有再提全才这件事。
独活偷偷瞥了眼当归的神色,随后一直注意着当归,总觉得当归会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去。
“棉花糖,又甜又好吃的棉花糖。”前方有小贩在卖五颜六色的棉花糖,媚香率先跑了过去,络青衣害怕她被人群冲撞,连忙护住媚香,低声道:“小心点!这里人多,让别人撞到了怎么办?”
“青衣,我哪里有那么娇气?”媚香回头对络青衣笑笑,络青衣眼疾手快的将媚香拽回来,媚香嘴角的笑一僵,说什么来什么,刚说被撞就有人撞上来,她还是闭嘴好了。
络青衣领着她走到卖棉花糖的摊点前,那小贩拿出两个软绵绵粉色的棉花糖,对络青衣笑道:“这位姑娘,尝尝棉花糖吗?又甜又好吃,包准你吃了一次还想第二次。”
“都有什么口味?”
“哟!这位姑娘是内行啊。”小贩见络青衣的装束还以为她是外地人所以没吃过,还想着将价格往上提一提,但当络青衣问了口味,他就知道,这位姑娘一定是吃过的。
“有草莓,有香橙,还有香芋,不知姑娘想要哪个?”
“两个草莓,两个香橙,两个香芋。”络青衣数了一下人数,正好每个口味各来两个,她把奕风也算进来了,不过她还真就从没亏待过奕风。
“好叻!”小贩收了钱,拿给络青衣六个棉花糖,络青衣分发下去,但除了她,其他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吃。
络青衣微楞,随后笑了笑,“你们可以舔着吃,也可以咬下一小块含在嘴里,棉花糖入口即化,怎么吃都可以。”
舔?
他们只见过狗舔骨头,还没见过人舔棉花糖的。
络青衣先吃了起来,她咬着棉花糖,小口小口的撕下外层,小舌又舔着唇角,咂了咂舌,点头道:“是挺甜的。”
清流和当归学着络青衣的模样吃了起来,络青衣偏头看了眼,扑哧笑着:“哥,我发现你吃棉花糖的模样真可爱。”
清流面色微红,他咬着棉花糖低下头,没让络青衣瞧见他眸底划过的那抹笑意。
独活和媚香则舔着吃,两人吃了一脸,脸上黏黏的,还沾了些棉花糖的颜色。
直到吃完棉花糖,媚香才擦了擦脸,回味道:“就是太甜了,不过是挺好吃的。”
“那当然!”络青衣笑着扬起小脸,她没说这种东西在现代都是小孩子最爱吃的东西,如果她说了,想来奕风和清流这两个大男人的脸色会很精彩吧。
“姑娘,要不要来份绵绵冰?”旁边又有人吆喝,络青衣听到绵绵冰三个字眼睛一亮,这可是消暑神器啊!吃了绵绵冰,肯定解热!不过现在都快入秋了,他们手里的冰块还没有化掉?
络青衣走近,想看清他们是如何保存冰块的,便道:“给我来六份原味绵绵冰。”
小贩掀开盖住冰块的小棉被,他拿出冰块放在案板上敲下一些,又将冰块放回棉被里包好,随后开始制作绵绵冰。
络青衣咋舌,用棉被隔温的办法在这个时候就广为流传了吗?
等绵绵冰做好后,媚香拿着有些不敢吃,她看着小碗里的东西,撇了撇嘴角。
“那些都是水果的果肉,放心吃吧。”络青衣拿着勺子舀了一口,清凉的感觉仿佛从喉间溢满全身,她轻叹一声,好久没吃到口味这么棒的绵绵冰了。
“果肉?”媚香虽疑惑,但还是拿着勺子舀了口,她嚼了两下,突然道:“好凉呀。”
“嗯……你吃慢一点。”络青衣忘记提醒他们吃这种凉性甜品的时候不易太快,不然牙关都会冻得直打颤。
他们在外面玩了一上午,或者说是吃了一个上午,络青衣才带着众人返回客栈,回到客栈后才发现墨彧轩和凌圣初都不在,络青衣就跑到媚香的房间与她聊天,等着墨彧轩回来。
下午,墨彧轩和凌圣初才从外面回来,两人不走寻常路,只喜欢从窗口飞进来。
墨彧轩飞回房间的时候发现络青衣不在,又听见隔壁传来一声惊呼,那声音好像是……媚香?
墨彧轩推开凌圣初的房间门,就看见凌圣初无比尴尬的站在屏风前,他走了进来,疑惑道:“看见小青衣了吗?”
闻言,凌圣初的面色竟染了几分红晕,他瞥过头,让墨彧轩知道了络青衣就在屏风后。
屏风后是浴缸,这间客栈的每间房都一样,难道……躺在浴缸里的人是络青衣?
想到此,墨彧轩眸底的冷光森寒的足以杀人,他睨了一眼,意思是待会在和他算账。
墨彧轩快步走到屏风前,络青衣的声音突然从里面传来,“站住!先别过来。”
墨彧轩脸色一黑,脚步立马顿住,他凉凉一笑,“小青衣,别告诉爷你跑这里沐浴来了!”
“没……”络青衣的声音显得很没底气,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啊,为什么凌圣初一下子就窜出去了?还惹来媚儿一声惊叫。
说来也怪凌圣初,谁让他一声不响的飞进来,媚儿身上还没有穿衣服呢。
“爷,你等等。”络青衣扶着媚香走出浴缸,又帮媚香将身子擦干净,这才擦了擦手,从里面走了出来。
络青衣一出来,墨彧轩就明白凌圣初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了,原来小青衣穿的不是先前那套衣服,而是一件短袖和一条短裤,那条短裤短到……
不行!
某爷心底燃起一股无名之火,他不在的时候小青衣就是这样的穿的吗?小青衣究竟给几个人看过去了?他要挖了那些人的眼睛!
“谁准你这么穿的?”墨彧轩的声音很冷,似乎冷到低谷,也让络青衣打了个寒颤。
络青衣映着头皮开口,“那个……这样穿挺凉快的。”
“爷允许你露给别人看了吗?”
“我……没想到凌圣初会突然飞进来嘛。”络青衣欲哭无泪,到现在就只有他们几个看过她这身装束,墨彧轩发什么火啊?
“跟爷走。”墨彧轩上去一把拽住络青衣的手,带着她快速走回自己的房间,紫眸暗了暗,嘴角紧绷。
络青衣回头看了媚香一眼,媚香向前走了一步,欲言又止,当她看到墨彧轩冲她丢来的冷眼时,她彻底止住了。
凌圣初冷眼回击,墨彧轩敢瞪她的女人?哼!他要将这笔账记着!
砰的一声,墨彧轩将门关上,吓得络青衣当即打了个寒颤,她乖巧的跟着墨彧轩走回房间,指尖轻颤。
“爷,你听我说。”络青衣极力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便道:“媚儿想沐浴,但她身子不方便,所以我帮她洗,然后我觉得穿那身衣服穿着有些局限,又怕衣服被弄湿,就下去买了套衣服换上,接着你们就回来了。”
“你和水无痕在现代是不是就这样穿的?”墨彧轩突然说出了这句话,使得络青衣惊讶的啊了一声。
“噢,是。”络青衣点头,却没发现某爷的怒火更炽。
“是?”墨彧轩笑着挑眉,声线颇凉,“这么说在现代的时候水无痕就看过你的身体了?”
谁也别拦着他,他要暴揍水无痕!
络青衣连忙摆手,“没啊,爷你别误会,其实露胳膊露腿露腰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某爷唇角一挑,嘴角的笑容越发深邃,进而多了几分未知的危险。
“好吧,有什么。”络青衣向强权低头,她委屈的点点头,小脸一皱,可怜道:“我现在就把这套衣服毁了。”
“慢着。”凉凉的声线响起,络青衣走向床榻的脚步一顿,她立刻惊喜的转身,抬头,清亮的眼眸落入墨彧轩紫色的眸底,却在听在墨彧轩的话后,眸中的亮光一点点泯灭下去。
“这套衣服,理应由爷来毁!”
嘶——
支离破碎。
等络青衣醒过来经已是傍晚时分,她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按着后腰,费劲的走下楼吃饭。
墨彧轩端着碗看着她一步步挪下楼,嘴角含笑,没有一点想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媚香在房间里就听见络青衣在隔壁的求饶声,她脸颊一红,径自低下头,也没上前帮忙。
清流和水无痕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唯有独活和当归不清楚,遂,当归不怕死的问道:“青衣姐姐,你怎么一直捂着脖子啊?”
络青衣扯出一抹干笑,终于坐在墨彧轩身边,按着腰的手抓住筷子,另一手没有放下,道:“拔了个火罐。”
火罐?
当归好奇的看着她,笑道:“我能看看吗?拔火罐是什么?”
络青衣瞥了当归一眼,下巴一抬,“你去对面那家店体验一下就知道了。”
“嗯?”当归站起来,他费力的看到那家店铺的名字,诧异道:“那家店是卖衣服的,卖衣服之前也给拔火罐吗?”
络青衣磨了磨牙,心想,这个臭小子今儿话怎么这么多?瞧瞧水无痕清流他们都识趣的不出声,当归能不能沉默一会儿?
“用不用我帮你拔一个?”络青衣声音一低,用力的嚼着饭菜。
“好啊。”当归点头,“我还从没拔过火罐,那东西拔了之后疼吗?”
络青衣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缓缓侧头看着墨彧轩,墨彧轩笑意阑珊的靠近络青衣,在她耳畔落下一句话,“小青衣,你敢!”
她不敢。
她就是说着玩的,墨小贱至于把手伸进她衣服里吗?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啊!算了,反正在他们眼里她早就不知廉耻了。
“疼。”络青衣又夹了一口菜,挪腾了下身子,随后又道:“能疼哭你,所以我劝你还是别拔了。”
当归压下心底的疑惑,他怎么觉得青衣姐姐有些反常?
独活的座位离络青衣比较近,透过指缝,她看到络青衣脖颈上的红印,一瞬间明白了什么,然后趴在当归耳边和他说了什么,当归耳根爆红,真恨自己怎么那么多嘴。
络青衣看了独活一眼,啧啧一叹,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都明白这是什么,早熟,真早熟。想当年她十三岁那会儿还纯洁的连金瓶梅是什么都不知道,嗯,看来独活适合从现在开始调教。
“你们今天上午去做什么了?”络青衣下午一直在求饶,就没顾得上问他们上午的行程。
“爷和圣初去打听神器的下落,结果有消息传来,惊神戟好像在三皇子狄贾手里。”
三皇子狄贾?
络青衣咬着筷子开口:“上午我和媚儿他们去逛街,听见这里的人说三皇子是玿涎大陆的全才,如果说惊神戟在他手里,那么他极有可能就是靠惊神戟才成为全才的。”
“全才?”墨彧轩一点点眯起眼睛,他悠悠道:“天下间能被称为全才的人并不多,狄贾今年已二十二,就算有惊神戟,他也不会被称为是全才。”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吹嘘狄贾的能力?”络青衣看着墨彧轩,无意识的缓缓放下捂着脖子的手,露出那一片红色的草莓。
媚香看了一眼,差点没将嘴里的水喷出来,她现在很佩服络青衣,被墨彧轩折腾成这样还能下床,实在厉害!
水无痕和清流嘴角抽了抽,墨彧轩折磨人用得着这么狠吗?这得多久才能消下去?络青衣这些日子总不能一直捂着吧?
络青衣发现众人的神色不对,立马又捂了回去,眼睛一瞪,威胁道:“你们刚才看见什么了吗?”
众人连忙摆手,齐声道:“没有。”
络青衣咳了一声,对媚香道:“媚儿,你有没有胭脂水粉?能不能拿来给我用用?”
“你向来不擦这些东西,现在……”
络青衣给媚香使了个眼色,媚香会意,起身走到络青衣身边,扶着她上楼,将水粉拿出来涂在她的脖子上,这才遮掩了她脖颈上的一片红色。
络青衣对镜挑眉,她有办法吧?
墨小贱就是不想让她出去见人,她拿水粉遮一遮不就好了嘛。
等络青衣和媚香走下楼的时候,众人好像已经商量好了什么。
“青衣姐姐,我们今夜去皇宫瞧瞧,彧轩哥哥说你和媚香姐姐就留在客栈里,会有清流哥哥照顾你们。”
“为什么我要留下?”络青衣反手指着自己,她也想去看看热闹啊,当归去了势必会和狄贾对上,她太想两个被称为全才的人互相厮杀了!
“因为这是爷的命令。”墨彧轩看着她,“今夜有水无痕和当归跟着就够了,你和媚香都在客栈里休息,别让爷为你担心。”
行啊!她现在成拖油瓶了?
络青衣气鼓鼓的双手一叉腰,但墨彧轩根本就不等她多说,便对清流道:“带着小青衣和媚香上去,等着爷和圣初回来。”
“爷,您注意安全。”清流不放心的开口,毕竟狄贾是他们口中的全才,他不希望墨彧轩会在狄贾的手下吃亏,如果惊神戟真的在狄贾手里,那么他们想要惊神戟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嗯。”墨彧轩轻应一声,他又看了络青衣一脸,语调突然变得很温柔,“小青衣,别让爷发现你会偷偷跟来,不然爷惩罚的人就是清流。”
络青衣撇嘴,拿她哥哥来掣肘她,这么损的招他也想的出来!
凌圣初站起身,轻轻的拍了拍媚香的后背,淡声道:“今夜不用等我了,你早点睡,若是害怕就和络青衣挤一间。”
“你别太晚回来。”媚香握住凌圣初的手,凌圣初浅勾唇,点了点头,使得媚香放下心来。
“我还是……”那个去字硬生生憋了回去,络青衣见墨彧轩的脸色沉了下来,她也没多说,倔倔的重新走上楼返回房间。
水无痕眸底闪过一抹忧虑,虽然他们都知道墨彧轩是害怕络青衣遇到危险后会被人发现她体内的魔气,但墨彧轩这么做,实在令络青衣觉得很委屈。
“我们走吧。”凌圣初转身看着墨彧轩,墨彧轩幽深的眸光一直注视着络青衣走回房间,这才点头,起身向外面走去。
当归撇下独活,他蹦蹦跳跳的跟了出去,独活明白自己不能打扰他们,便在大堂里坐了一会儿走回自己的房间。
络青衣前脚刚踏进房间,脸上的委屈就换了模样,她眸光晶亮的看着窗外,笑嘻嘻的转头,让清流将门关上,咧着嘴角道:“哥,咱俩也跟过去呗?”
“不行。”清流摇头,“爷吩咐了你不能去。”
“哎呀,悄悄跟着,不会让他们发现。”络青衣拽着清流的手,晃了晃,低声诱哄,“咱俩易容,在扮作太监混进去,你说呢?”
“不行。”清流又摇头,他并非是死板,只是太听墨彧轩的话了。
络青衣撇嘴,求道:“好哥哥,我们易容他们就发现不了了,我的易容术你还不相信吗?再说咱俩扮成太监谁会在意我们?”
清流抿了抿唇,拗不过络青衣的坚定,只好点头,“但媚香那里……”
“肯定是要媚儿待在这里,媚儿去了才会有危险,我去和她说一声。”
于是,在媚香数度控诉络青衣不仁义后,络青衣终于能从媚香的房里解脱出来。
“走吧。”络青衣捅了捅清流,给他使了个眼色,随后两人运起轻功,向皇宫的方向飞去。
独活走出房间,她郁闷的靠在栏杆旁,想着自己不会轻功,但是她也想去,怎么办呢?
络青衣和清流偷溜进皇宫,两人各自打昏一个太监,随后穿上太监的衣服,络青衣系好系带,熟稔的又替清流系好,两人这才走了出去。
说巧不巧,两人一走出去就碰见了迎面走来的三皇子狄贾,狄贾没有对他们多留心,却是有事情吩咐,“你们两个,过来。”
络青衣心思一凛,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她迅速弯着腰走上前,尖着嗓子道:“奴才在。”
“本皇子要给父皇的地刺如意落在宫里了,你们现在去给本皇子取来。”
“是。”络青衣偷着拽了拽清流的衣袖,虽说他们不知道狄贾的寝宫在哪,但当下也只有应下了,不然妥妥的会被狄贾发现他们不会宫里人。
“动作快点!本皇子可没有太多的耐心。”狄贾催促着开口,络青衣只好跑向狄贾走来的那个方向,她带着清流跑到转角隐藏起来,两人没有再动,而是在暗地里观察狄贾的一举一动。
一盏茶后,狄贾眉头一点点皱起,那两个太监怎么还没有回来?他不是说自己没耐心吗?看来他们俩是活腻了!
狄贾转身,向前还没走出几步,就有一道金棕色的玄气向他射来,他立即躲闪,同时扬手打出一道金棕色玄气,结果双方持平。
狄贾诧异的看着对他发起攻击的人,那是个身量不高的小男孩,他好像从没见过,但这个男孩是地玄之境,一想到这个,眸色就暗沉了下去。
“你是什么人?胆敢夜闯皇宫!”狄贾抽出腰间的软兵器,他冷冷的看着当归,声音冷到冰点。
当归笑嘻嘻的答:“你就是三皇子狄贾吧?嘿嘿,我叫当归,是皇天学院的学生,我听说你是全才,就想来和你交个朋友。”
络青衣在暗处听着这话险些没晕倒,内力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当归啊,你确定你不是在逗狄贾玩吗?你看看他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狄贾哈哈大笑起来,“朋友?你个毛头小子还想和本皇子做朋友?”
当归噘嘴没有说话,就因为年龄小,所以狄贾看不起他吗?
“小子,你敢夜闯皇宫,胆子不小啊!”狄贾眸色一深,心里却还在着急,那两个太监怎么还没把他的东西拿来?
“夜闯皇宫?”当归语气一扬,“我不是夜闯皇宫,只是想来找你比试比试,我听说你是全才,所以咱俩比一场吧。”
“比?”狄贾不屑的嗤了一声,“小子,别以为你是地玄之境就有资格和本皇子比试,我可是全才,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也是全才啊。”当归大刺刺的笑着,白净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纯真的微笑,这抹微笑大大的刺痛了狄贾的眼睛。
狄贾不可置信的看着当归,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全才!你才多大?切!你顶多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