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你看那可是咱们系的系花,肖欣儿!”突然,王成拍着白岩的肩膀,指着远处正对着他们走过来的一个女孩子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激动,远处,王成所指之人长发披肩,大眼柳眉,鼻梁高挺,皮肤细腻白皙,果然清丽脱俗,被称为一系之花的确不为过。
本来白岩对什么系花并无太大的兴趣,然而他的目光却是极快的顺着王成所指的方向看去,不为那是临床系系花,也不为王成的煽动,只为王成最后所说出的那三个字——肖欣儿。当目光落在那个远处走来的女孩身上的时候,白岩心神一震,仿佛灵魂都受到了震荡,那身影,那容颜,突然之间引出了他心底最深处的隐秘,白岩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痛。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身影,那个身影躺在他的怀中,大量的鲜血染红的他和她的衣服,她的胸口,被一把锋利的剑透穿,她为他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剑,挽救了他的生命,可是与之同时却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她是他的挚爱,而他亦是她的全部。
她沾满鲜血的手抚过他的脸庞,他没有躲开,任由她的手抚过,留下鲜红的血迹。
她笑着,可是眼角的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滑落,摸着他的脸庞,虚弱的道:“岩,你一定……一定要活着,要好……好好的活着,我会好好的看着你的……”她的话断断续续,不时的有鲜血从她的口中涌出,而胸口的血怎么样也止不住。
他泪如雨下,声音已经嘶哑,“欣儿,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不该,不该啊……”他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生怕她就这样随风而去。
生命已经即将走到尽头,可是此刻她脸上的笑却变得灿烂,轻轻地说:“岩,我……不傻,我爱你,你……你就是我的全部,此生不悔。”她此时也不曾后悔,为了他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岩,我想,想你再吻我一次!”
听见她的要求,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狠狠的点头,随后深深的一吻印在了她的额头。然而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停留,她含着泪水的眼缓缓的合上,抚着他脸庞的手也无力的垂落。
“欣儿……”撕心裂肺的喊声,却再也不能将她唤回,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身体在他的怀里慢慢变得冰凉,时间和画面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本来这一切早已经被埋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可是这一刻却重新被唤醒。
“欣儿……”白岩口中低声喃喃,完全没有听见王成在身边的喋喋不休。
自个儿自言自语了半天才发现身边的白岩竟完全没有听自己说,完全被女孩子吸引住了,眼看那女孩都已经走过了,白岩却还没有回过神来,看到这情景,王成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连忙叫白岩,可是连叫好几声,白岩也没有半点反应,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系花的背影,终于王成忍无可忍,大吼一声:“白岩……”终于,这一声大吼起了效应,白岩终于回过神来,不过同时也招来了周围不少的目光。
王成发现周围投来的目光,也有些不自在,连忙推着白岩走开,不过一边走还一边不放过白岩,都是刚刚白岩引起的,要不是他不回过神来自己也不会大吼一声。“白岩,你怎么能这般入迷呀,原本以为你这世外高人不会被女色所迷,没想到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看来这是千古不变的真言呀!”王成仍旧喋喋不休,只是他没有发现方才白岩眼角浸出的一丝眼泪。
“哪儿的话,方才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而已!”白岩连忙收起自己的情绪,想要掩饰自己的心情。
“啊……呸!”王成十分不屑的呸道,同时动作十分的夸张,意思是说哄谁,“白岩,你这撒谎的本事也太臭了点,方才你的眼睛可是没有离开过咱们系花半秒钟,你在想问题,不会是在想怎么将咱们系花怎么追到手吧?”
“你……”白岩有些气恼,瞪了王成一眼,要在看那道熟悉的身影的时候,那道身影却已经走过了转角。
转角背后,那道身影站在那里,肖欣儿眉头微皱,刚才路过的男生让她感觉熟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她想不起来,不曾记得在哪里见过。摇了摇头,继续走过。
这一夜,白岩难以入眠,“小狐,我看见她了!”小狐蜷在它的小窝里,白岩突然传音给它。
白岩的话让小狐有些莫名,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白岩,随即又伏下头去,闭着眼睛传音问道:“谁呀,哪个她呀?”声音有些懒意。
“我看见欣儿了。”
小狐猛然抬起头来,双眼晶亮,犹如一对晶莹的宝石,“你说谁?”小狐有些惊讶。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白岩看着天花板的眼睛转了过来,看着小狐,而小狐也直直的盯着白岩的双眼。
“什么意思,你倒是说清楚了。”
“今天白天我看见一个和欣儿长的一模一样的女生,太像了,而且就连名字也是一样的。”白岩的眼中难得的露出了一丝迷茫。
“岩,欣儿姐姐当年……”小狐没有再说。
“我知道,欣儿当年就已经逝去了!”说完,白岩闭上了双眼。可是小狐分明看见了他眼角的那一丝泪光,小狐也有一丝不忍。
“岩,其实这也说不定,你看到的那个女生或许会是欣儿姐姐的转世呢。”
“转世?”这两个字让白岩忽然睁开了双眼,眼睛明亮,可是随即便黯淡了下去,,怎么会,他摇摇头,当年的一幕还历历在目,欣儿为他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剑,那一剑他是知道的,别说是欣儿,就算是他自己也抵挡不了,魂飞魄散就是结果。白岩的嘴角露出一丝惨笑,仿佛只在自嘲。看着白岩如此模样,小狐也不知如何安慰,它知道,那是白岩心中永远的痛,它也只能低下头去。
周末的天,下着雨,凄凄沥沥,雨不大,但在这冬日里,却有一种凄凄惨惨戚戚的味道。白岩没有出门,拿了一张小椅,独自坐在寝室的阳台上,静静的看着外面飘落的雨丝,怔怔有些愣神,小狐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白岩……”一道声音打断了白岩的思绪,白岩回过头,是他的室友李韦思,刚从外面回来,“在想啥呢?”
“没,就看雨呢!”白岩答道。
“看雨,有啥好看的,冷飕飕的,这大冬天的,一下雨就更冻得慌!”冬日里的雨,大多的人是不喜欢的,李韦思看了看外面飘落的细雨,笑着说。
“这细雨如丝,缠缠绵绵,就像情人之间的联系!”白岩开起了玩笑来。
两人渐谈渐远,渐渐地就远离了关于这雨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