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咳咳……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惨白?”凤曦城在玉秦搀扶下,来到凤思雨身边,当见到凤思雨那比他还要惨白的小脸时,心中一惊,急忙担忧地问道。
凤思雨扯了扯嘴角,终于抬起了头,对着凤曦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道:“表哥,好久不见。”
在她说完这话后,她明显感到凤曦城的身体猛地一怔,微微向后晃动了一下,幸好一旁的玉秦及时扶住才没有让他摔倒在地。
“是……是好久不见……”凤曦城原本惨白的脸,在听到凤思雨疏离的称呼后变得越发的惨白了,他动了动干裂的嘴角,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到最后,也只是无力地吐出了这几个字,然后低垂下了头,默默不语……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微妙起来。他们三个就这样静静地站立,谁也没有想开口的意思。而一旁扶住凤曦城的玉秦,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只是静静地站在凤曦城一旁,没有要打破这份气氛的样子。
对于眼前的尴尬气氛,凤思雨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其实在凤曦城刚一叫出她名字的那一刻,她就感到柳无痕握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只是当时没有发作。而随着凤曦城的一步步走近,柳无痕周围的气场也变得越来越冷,这一点,相信,一旁走来的凤曦城也是有所察觉。
柳无痕这个样子明显是生气了,但他却什么也没有说,一双好看的眸子只是一味地盯着她,盯着她都有点喘不过气来。她记得柳无痕曾经说过,他既拒绝不了凤曦城的要求,又不忍心杀害她,所以,他怀疑自己有可能同时对她和凤曦城两人动了心。
但现在,他所认为两个心仪的人,却□□裸在他面前表现出了□□。这种状况一定会让他很生气吧?只是不知道他这气,是为谁生的多一点。
心仪之人变情敌,此刻在柳无痕心里,到底谁才是他的情敌呢?是她?亦或者是凤曦城?想必柳无痕心里,也一定很矛盾吧……
凤思雨在心里仔细地分析着,揣测着柳无痕最后的选择。只是,在柳无痕还没有做出选择前,却发生了突发状况,她身上的血祭爆发了。
一阵剧痛突然从腹部传来,疼得她惨叫一声,身子就向地面倒去。
“思雨!”凤曦城惊呼一声,急忙想上前扶住她,却被柳无痕侧身挡开,“你!”凤曦城刚想说话,就对上柳无痕那闪着寒光的眸子,身子一个不稳,幸好被一旁玉秦扶住。
柳无痕则是斜看了凤曦城一眼后,将凤思雨拦腰抱起,紧紧搂在怀里,眼里满是担忧之色。
“烈焰,开路!”他大叫着,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冰冷。
“开什么路?对于我的认路能力,你应该是知道的。”关键时刻,烈焰对于自己的认路本领还是很有自知之明,他看了看柳无痕怀里凤思雨,微微皱眉道,“这么快就发作了,看来已经没救了。”
他的话音才落,一道冰冷的剑气就向他飞射过来,惊得他急忙往旁边一跳。
“不要说废话,我的真气所剩不多,现在也只有你有能力劈开这座山。”
“什么,劈山?”烈焰大惊,险些将拿在手里的斩天掉落在地。
“怎么,你没这个本事?”柳无痕脸上一寒,冰冷的薄唇淡淡地道,“一个小山就难到了你,以后别再来缠着我和你比剑。”
烈焰心中一惊,脸上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神情,似乎以后没有人和他对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因此他微微皱眉,就不再犹豫,反手将惊鸿拔出,与斩天同时握在手中,“你确定我们身处的地方上面是座山,不是什么其他的地方?要是一个深潭的话,淹死了可不关我的事。”
“劈吧,我确信。”柳无痕的目光依旧冷冷地,但眸子里却带着几分自信,他微微低着头,冰冷的唇瓣附在凤思雨的额头,低声道,“别怕,我一定会将你从这里带出去的。”
凤思雨此时已经痛晕了头,她咬着红唇不让自己发出惨叫,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根本听不清楚柳无痕在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恩”了一声,手紧紧抓住柳无痕的袍子,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想极力抓住什么,来减轻下身体的痛苦。
看着凤思雨的样子,柳无痕的眼神暗了暗,对着烈焰又是一声冰冷的催促:“还不快点动手!”
这还是烈焰第一次见到柳无痕如此失态,他虽然嘴上说着调笑的话语,但手上的动作一刻也没有停,已经缓缓向这两把神剑中注入真气了。也许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志,斩天神剑竟然对烈焰一点也不抗拒。淡淡的华光慢慢在它周身泛起。
感觉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的烈焰,看了一眼一旁受伤的凤曦城,对柳无痕邪邪一笑道:“看好了你的新欢,一会要是被石头什么的砸伤了,我可不负责。”说着,就提着两把宝剑,化作一道惊鸿剑影,向着洞顶一跃而起。
那惊鸿的剑气,和斩天的神威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只听“砰”“砰”“砰”几声,巨大的山石竟被他一分为二,无数碎石滚落下来,洞内和大地都剧烈的震动起来。
虽然对于烈焰的调笑,柳无痕心里很不爽,但是,在烈焰飞出的那一瞬间,他还是及时在凤曦城和玉秦身边筑起了一道防护屏障,避免他们被滚落的碎石砸伤。
一冲到天空,烈焰就发现,柳无痕果然没有骗他,他们所在的地下岩洞上面是一座大山。而现在,这座山已经被他一劈为二。看着眼前的场景,烈焰心里无不欣喜,望向两把宝剑的目光更加的炽热,心里琢磨着,要不,就按照家族中的意思勉强娶了柳无痕,这样以后就可以经常双剑合璧了。
柳无痕可不知道烈焰这勉为其难的荒唐决定,他现在全部心思都在怀里的凤思雨身上。其实不仅是他,就连重伤的凤曦城,此刻也是带着一脸的病容,紧张地看着他怀里的凤思雨。
凤思雨现在脸色惨白如雪,胸口的疼痛已经痛得让她无法呼吸,紧咬着贝齿,手紧紧抓住身边的人。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是从一个昏暗的地方来到了一个光亮的地方。其他的一切,她都无法感知,唯一有感觉的就是永无止境的痛。
“她的情况怎么样?”烈焰从高空中飘了下来,对于这只小宠物的状况,似乎稍微也有点上心。
柳无痕神色有点凝重,“你也看过那本古籍,应该知道,她的身体离储存她水晶骷髅的距离越远,血液就会流失得越快。特别是在对方催动水晶骷髅之后,血液更是以之前十倍的速度快速流失。”
“我这里还有‘回血丹’。”烈焰说着,就要从储物袋里掏“回血丹”。
“已经没用了。”柳无痕眉头紧蹙,神色凝重地道,“对方已经发动了血祭仪式,无论吃多少丹药下去都不管用了。现在唯一能减缓她血液流失的速度,就是拉近她与存储她血液的水晶圆球的距离。而,真正能停止她血液流失的办法,只有对方自愿放弃血祭才行,否则,血祭仪式一旦发动,外人就算是杀了发动血祭的人,也无法迫使仪式停止。”
“就算是血祭开始了,她只是流失血液而已,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痛苦,好像是……好像正遭受着极大的折磨。”
“咳咳……是诅咒,是凤城的诅咒……”这时一个声音低低打断道。
凤曦城被玉秦扶着,身子颤悠悠地走近柳无痕,一双眼睛牢牢盯着他怀里的凤思雨,嘴唇微启:“今天是思雨及笄的日子……凤城土生土长的子民,特别是凤府的女儿,都必须在凤城的祭坛处躲祸,躲避玄武的诅咒。”
“呀,原来是这样啊。”烈焰轻拍自己的头颅,表现出如梦出醒的神情。看着凤曦城继续追问道,“玄武的诅咒,玄武可是四大神族之一,我说你们凤家到底如何得罪了那位大神,要如此诅咒你们。”
“上古时期,凤凰二神情意相合。”凤曦城虽然在回答烈焰的问题,但,目光一直都牢牢地看着柳无痕怀里的凤思雨,声音缓缓道,“玄武爱慕凰神不得,勾结魔族霍乱四主界中的神界。后在战死沙场时,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对凤凰的后世子孙下咒,让其都活不过及笄。”这些信息,都是他和玉秦掉入河水冲入山洞后,在山洞内一块刻着字体的碑文看到的。
具体的解决方法,据说当时的凰神已经想到了,好像是用什么宝物压制住了这种诅咒,只是,后世子孙,必须在及笄的时候,在凤城特定的祭坛内举行一个仪式就能解除掉。
当时他看到这些信息时,只是一笑而过,认为是无稽之谈,因为如果凤家真的是神族后裔,为什么自己却一点神力都感觉不到。不过,现在见到凤思雨的状况,凤曦城突然想起今天是她及笄的日子,才惊觉地记起石壁上的内容。
“照你这么说,不管怎么样,如果要想救这个女人的命话,就必须还要回趟凤城喽。我说柳儿……”烈焰刚想跟柳无痕说,不如再去一趟那个空城时。
只见,手中的斩天一个闪身窜出,柳无痕白色的身影就和斩天一起消失在了天际之中。
看着已经飞远的身影,他微微摇了摇头,口中喃喃自语道:“啧啧啧,真是心急。”说着,也想御起惊鸿追去,当目光扫到欲言又止的凤曦城时,痞痞地一笑道,“你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以你现在的能力,去了只会碍事。”说完,就御剑追了出去。
不过,烈焰过了一会又飘了回来,对着凤曦城毫不客气地道:“这个女人我预定了,你就不要在打什么注意了,凡是跟我争斩天的使用权者,杀无赦!”说着,才快如闪电般地向着柳无痕的方向追去。
凤曦城听到烈焰的警告,身体晃了晃,不过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愕。他看着被烈焰一劈为二的雾蒙山,嘴角带着浓浓的苦涩,过了好意会儿,才低低道:“师傅,一步错,步步错,难道有些人,有些事,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就像这雾蒙山上的姻缘亭,再也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