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基因战神的出世(中)
“为了实验结果的明显,我不能打入太多的麻醉剂。忍着点!”帕里什隔着厚厚的口罩提醒君爵,这可能有避免不了的疼痛。
“这个实验手术分两步,打麻醉前先和你说清楚,第一,我要往你的静脉里注射我们刚刚说的那种能够杀灭基因锁的物质,然后观察现象,如果效果良好,我就会进行第二步。”
帕里什仍然把针管抵在君爵左手手臂的静脉处。冰凉的针管弄得君爵很不舒服。
“第二步,我要往你的大脑皮下脂质层植入一枚芯片,这枚芯片是我们费尽心思动用了大量你爸爸妈妈提供的资金物质而制作出来的一小枚。”帕里什用下巴指了指手术台前工具台上的一个小金属盒子。上面没有任何标识。这就是帕里什所说的芯片。
“这枚芯片,要通过脂质层,渗入你的大脑皮层里,和你的大脑皮层神经中枢相连接。让你能够通过神经控制全身的物质代谢,能量交换等等。很牛逼对吧。”帕里什自豪的点点头,隔着口罩也能清楚地看见他的嘴巴扬起的巨大的弧度。
“现在的科技有这么先进么?”仍然保持清醒的君爵有些疑问,这可是国家级别研究院都只能望其项背的高精尖项目。怎么放在他们嘴里好像喝下午茶一样简单惬意?
“别忘了我们是谁,我们可是当初国家求我们都不理睬的世界顶尖科学家,和那些吃铁饭碗的饭桶可没法比。”帕里什更加得意了,用词也越来越不慎重。
“不用怕,孩子,这种小手术对我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儿,躺好了,我要打麻醉了,虽然量不多,但是足以让你昏昏沉沉不知所以的。”
君爵移动了一下身位,保证自己不会因为失衡从手术床上掉到地上,随后又咕咚一声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接着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紧张是肯定的,虽然帕里什说得如此小Case,但是毕竟这个手术涉及到大脑,弄不好自己成了弱智那可得不偿失。
只是容不得君爵多想,一阵刺痛从手臂传来,就像喝了一整杯血腥玛丽一样火辣辣的疼。他感觉到一股冷流顺着血管流入了自己的身体,顺着自己的血管扩散开来。
渐渐的君爵眼前变得模糊,在他眼里帕里什的脸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周围的光景再也不能看清,就连那盏刺眼的手术灯也只化作一片橘黄色的光晕。
再过几秒,君爵觉得自己的眼皮子就像挂了千斤皮卡一样沉重,就像卷闸门一样,没过几秒钟,君爵就拉上了自己沉重的眼皮。陷入沉睡。
帕里什瞄了一眼君爵,确认他已经完全被麻醉之后,慢慢拔出针头。用酒精棉稍稍在皮肤上擦拭几下。把针管丢在一边,从工具台上拿起一只银质的试管状容器。
那里面装的,就是帕里什他们多年以来的实验成果之一,能够杀灭基因锁的超级蛋白质。
帕里什取过一只新的无菌针管,把针头捅进容器顶端的胶质取药膜上。用力一拔活塞,碧绿色的药液吸满了整支针管,晶莹剔透宛如玉石一般温润。
眼睛盯着刚刚擦过药棉的针口,刚刚打过麻醉的地方仍然有些红肿。看来帕里什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注射医师。
但帕里什绝对是一个很好的生物学家,同时也是一个很好的,外科医生。
没有多做思考,针头已经陷入君爵仍然白嫩的手臂上。和刚刚注射麻醉的位置不同,帕里什选择了比刚刚的位置更往上的一条静脉。
碧绿色的药液慢慢渗透进君爵的皮肤下表层,很快就作用开来,整条手臂包括肩部的位置很快就被碧绿色侵占。就像一块未雕琢的璞玉。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不一会儿这股绿色又从手臂扩散到君爵全身,淡绿色的药液覆盖着从头到脚,连君爵的脸上都蒙着一股淡绿色。
帕里什知道,药液已经准备开始起作用了,只要药液成功通过心脏进入动脉血液循环,就会开始起作用,药液里面的蛋白质的特异识别可以从茫茫血液中找出星星点点一样的基因锁,把它们包裹起来,形成沉淀团,就像抗原一样,刺激巨噬细胞把它们吞噬掉。
当初为了研究这个项目,又为了掩人耳目,数名已经隐匿于世的顶尖科学家,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挤在这个不足百余平方米的小地下室里研究四年之久,对外界仅仅和亚伯拉罕保持联系,补给什么的都靠秘密盗取,研究所用材料和资金都由君爵的爸爸妈妈秘密邮寄过来。而且时间都是不定期的。十分神秘。
“哼。”君爵突然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帕里什低头一看,君爵全身的淡绿色开始自发的聚集起来,形成一个又一个墨绿色的小团,星星点点的分布在君爵的全身四肢。就像那些长了毒疮的人,墨绿色的小团看起来十分恶心。
了解药物的帕里什知道,药物已经起作用了,基因锁已经被找到,沉淀集团也已经形成,现在就是等待巨噬细胞的作用,把它们当晚餐吃掉。
不过由于过于激烈的免疫反应,君爵身体开始出现不适,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大量冷汗,四肢也不由自主地颤动,这些是麻醉药都无法控制的。毕竟君爵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身体素质终究比不上成年人。况且过于激烈的过敏反应,就算是成年人也不一定吃得消。
慢慢的君爵身上的墨绿色小团开始慢慢淡化消失,就像一块块小苔藓被铲子铲掉一样,君爵身上的墨绿色小团开始被巨噬细胞吞噬,里面所包裹住的基因锁也被带向灭亡。
当然这瓶药液的量不多,远远不足以杀死君爵体内所有基因锁,而是会把他体内的基因锁浓度降到正常情况以下,看看会出现什么反应。
手术室外,亚伯拉罕和另外几位正焦急地候着,特别是亚伯拉罕,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弓着身子,脸上挂满了紧张和担心。抱在脑后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来回搓动,揉得脑后的阴阳发一团糟。
“也不知道这个药的作用有多强大,君爵的身体顶不顶得住。”亚伯拉罕低头顾自呢喃着,语气里溢满了忧虑。
虽然自己也参加了这个项目的研发,但是毕竟是世界级的难题,能不能成,连亚伯拉罕自己也没有底。这个项目的本身就是一项冒险,还是失败率比成功率还要大的冒险。
而且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是陪伴了自己四年的徒弟。叫亚伯拉罕怎么不紧张。
手术室里,帕里什已经用拷链铐住了君爵的四肢,免得待会儿因为基因锁匮乏而导致的身体肌肉过度膨胀失控。
所有的墨绿色小团已经变成巨噬细胞的晚餐。君爵不再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二十平静的睡在手术台上,恬静的双颊没有一丝波动。看起来好像在做一个好梦,独与周公幽会。
君爵猛地一下子扎起身来,发现自己不再是躺在硬邦邦冷冰冰的手术台上。
下意识的一摸却摸到一团柔软的东西,君爵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床柔软舒适的蚕丝被,而自己正睡在一窝牛奶一般丝滑软弹的席梦思上。
君爵惊恐的望四周一看,发现再也不是那个布满蓝盈盈灯光,寒气逼人的手术室了。
干净的地板,木制的家具,精致的吊灯,桔黄色的灯光打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温暖包裹着君爵,幸福笼罩着君爵。就像一个美丽的-----家
“家?”四年前,君爵就没有了家,家在他心中也许只是一个有热水,有电,有床睡的一个庇护所。别的只是冷冰冰的单纯意义。他心里早就没有了家,只有父母,那也只是模糊的印象了。
房门虚掩着,通过那条缝,躺在床上的君爵似乎看到外面,有一张餐桌,上面摆着冒着热气的饭菜,看起来很有食欲。
“糖醋排骨,煎酿三宝,沙姜鸡,玉米羹。”君爵看着饭桌上的饭菜,虽然隔着不近,但是君爵依然还是可以辨别出来。
这些都是他最爱吃的菜,而他也是自从来到日内瓦,就再也没吃过,在他心里,是妈妈做的这些菜最好吃。
“妈妈?妈妈!”君爵闻着饭菜的香味,突然忍不住,喊出声来。他觉得,妈妈就在附近。爸爸也在附近,他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再见到他们。多少个梦里他都想梦见。多想与他们重逢。
“怎么啦,爵爵,洗手吃饭啦!太阳都晒屁股啦,真是个小懒猪!”甜蜜的女声飘进君觉得耳膜里,宛如天籁,如听仙乐。
君爵怔怔地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他觉得这一定是梦,他傻傻地笑一笑,眼角却又留下一滴清泪,划过俊秀的脸庞,打在柔软干净的被子上。
小时候,多少次自己赖床到中午一醒来第一句听到的话,就是妈妈的‘爵爵,洗手吃饭啦!太阳都晒屁股啦,真是个小懒猪!’那时候君爵觉得每天都能听到妈妈叫自己小懒猪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直到现在,君爵再也没听到过这句话一次了。可就在刚刚,他再次听到了这句自己等待了四年的话。
他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情绪,他一把翻开被子,连地上的拖鞋都无视掉,掀开门,跑出客厅里,却一下子定在了餐桌前。
那是怎样一幅温馨的画面,妻子样子的美妇着着围裙,戴着防烫手套,端着一煲玉米羹,脸上挂满微笑,餐桌另一边,虽然有些发福但依然英俊的中年男人端着报纸仔仔细细地看,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同样是微笑满脸。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爸,妈。”热泪再次凝满了君爵的眼睛,说话也已经带着哭腔,几滴泪珠控制不住已经簌簌坠落。抑制不住地啜泣让君爵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哭了,爵爵。快过来吃饭。”妈妈放下手中的玉米羹,对着君爵甜甜一笑。那个微笑是多么令人熟悉啊
“快过来吃饭吧,君爵啊,一定饿了吧。”爸爸放下手中的报纸,虽然还是那副面瘫一样的板子脸。但是看得出嘴角将扬不扬的笑容。
“哎,我这就来。”虽然哭得不成样子,但是君爵还是笑得很灿烂,无论多少滴泪水从鼻尖滑落。
但是君爵还没跨出两步,眼前的景象却定格了下来,妈妈的笑容,爸爸的英俊,都像照片一样凝止住了。
紧接着,整个世界开始坍塌,所有眼前的幸福都开始撕裂破碎燃成灰烬。
爸爸妈妈的面容再次消失,君爵撕心裂肺的嘶吼着,,想要把最后一丝爸妈的记忆抓回来。但是只是徒劳。
君觉得整个世界顿时化作地狱,无尽无边黑暗之中流淌着滚烫的赤红,就像是水深火热的岩浆世界。君爵穿着睡衣,赤着脚立于这恐怖世界的中央。
“把爸爸妈妈还给我。把他们还给我。”君爵用手狠命在面前用力抓取,但是什么都抓不到。他的面前只有黑暗,没有边界的黑暗
他又一次感到绝望,上一次他感到如此的绝望,是四年前。他第一次完全离开爸爸妈妈,来到陌生的城市。
“心疼吗,伤心吗?”诡异的声音飘荡在黑暗与烈火中。就像催魂的丧钟一般。潮水一般的压迫感紧紧箍住了君爵。
君爵不甘地淌着泪水,跪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他手里虚空着抓着一把,他以为,里面就是爸爸妈妈。如同珍宝一样握在胸前。
“绝望吧,失去亲人的滋味不好受吧。”桀桀的怪声回荡在君爵的耳边,每一个毛孔,每一颗细胞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恐惧感。
就好象一只汗毛大的蚂蚁站在一只成年非洲象跟前,大象随便打一个喷嚏或许还不能吹倒一棵小草,但威力足以把他打成粉末。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夺走我的爸爸妈妈?”躺在地上的君爵,或者说,悬空躺着的君爵,因为在这个黑暗与烈火的世界,哪里来的地板。君爵呜咽着声音,甚至已经有些可怜巴巴的。
“这就是托纳提乌亲自认定的接班人吗?真不知道这个软蛋有哪里好了,竟然不选我,瞧你这个样子,我跨越了数亿纪元就为了找你这么个软蛋。”原本就妖异无比的声音蒙上一层怒气,就像重磅炸弹一样在这个空间里炸响了。
“亏你还是拥有阿兹特克王室血统的高贵阿兹特克族人,结果是个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的人,真是替托纳提乌感到悲哀。”声音渐渐阴沉下来,就像在教训孩子的家长一样。
“我不用你管,你是谁,你除了是夺走我爸爸妈妈的凶手,什么都不是,我不管谁是乱七八糟的托纳提乌。我只知道我是中国人,身体里没有你属哦的什么阿兹特克血统个,我也不要当什么接班人。”原本迫于声音带来的巨大压力只能蜷缩在地上的君爵,现在就像初生的牛犊不怕虎。硬是顶着压力从地上拔起,朝着声音的来源就是一顿吼。
“放肆,圣洁的太阳神是你这凡人可以直呼名讳的吗?对阿兹特克这个词语放尊重点,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低下,你应该为拥有它的血统而感到自豪骄傲。”声音又像狂暴的火山一样暴起,足足超过100分贝的噪音一下子吧君爵轰退了好几步。巨大的声音甚至掀起了狂风,刮的君觉得睡衣猎猎作响。
君爵脸上的泪水甚至一下子就被刮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抹抹泪痕。
“罢,你既然是托纳提乌钦点的接班人,我不能动你,但是你给我听好了,人类文明势必毁灭,你是选择和人类一起走向穷途末路,还是走向成神的道路,你自己看着办。不过,你的血统的存在已成定局,你注定和人类不一样。你还能不能再人类中立足,这我可不能打包票。”
“你记住,你不是人类,你将来会继承太阳神的衣钵,会成为叱咤无数纪元的战神,伟大的战神。可你现在还在这里和我讨论过家家的问题。”声音不怒自威,又把君爵往后推了两步。
“想知道战神强大的力量吗?”
君爵刚听见这句话,下一瞬间,他就觉得自己整个身体爆炸开来,睡衣被一下子撕成碎片,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不断的膨胀,无限制的呈几何倍数的膨胀。就像一只气球被成功充满了气体。
身体膨胀了半分钟,他抬手看了看,发现自己的手臂,肌肉,再也不是健康的棕黄色,而是变成了令人反胃的绿色,绿莹莹的就像呕吐物一样。但是每一块的肌肉都确实硕大到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无限的力量充盈在脑部。身体里每一个系统每一个器官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尽在他掌握之中。随意的挥手呼气,都觉得狂暴的能量在撕裂抖动的空间。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可以毁灭整个宇宙。他觉得自己就是宇宙中的王。
“看到没有,你现在使用的,都是宇宙中的纯粹的能量,都是来自托纳提乌的神之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意味着不久的将来你就是王,托纳提乌的神位很快就要暗淡了,在这之前,你必须要成为战神。不管你是人也好,别的什么也好。”
“对了,顺便提醒你一句,这里是梦境,我只是借用了你的梦境,谁知道你一做梦就梦到你的爸爸妈妈,我不得已就破坏了,你若是真的要怪我你就怪吧,我尤纳斯做事从不后悔,敢作敢当。”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诡异的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本那种压迫感也一并不留残余全部消失。
君爵怔怔地附在原地,刚刚发生的一切,作为一个6岁的小孩子还不能完全理解,虽然刚刚大胆的回击了那个声音一句。但是也是纯属条件反射的行为。
“我有阿兹特克血统?托纳提乌?尤纳斯?”
可是不容君爵多想一秒钟,下一瞬间,他的眼前又模糊了,那个黑暗与烈火的世界又变成了一堆像素。意识在一瞬间全部丢失。君爵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
“你终于醒了,君爵!”帕里什低沉但带着些许兴奋的声音飘进君爵的耳朵里。一道刺眼的光茫再次突破他的眼皮侵入他的瞳孔。
“我回来了。”君爵低声说了一句,慢慢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