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窗帘半掩着，偶尔因为窗外的风吹拂起来，伴随着呼呼的声音。
才六点过几分，程也却没了睡意，翻了个身，指尖在林臻的脸上勾勒。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好看呢？小小的，总是冷着一张脸，跟有人欠了她百八十万一样。
程也想起刚认识那会儿，林臻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别说说话，现在想起来竟然觉得有点反差萌。
“嗯？”林臻睡意朦胧，觉得似乎有只苍蝇在自己脸上飞来飞去一样，痒痒的。
林臻轻轻“嗯”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程也。
程也心都要化了。
声音软软的，像只没有睡醒的小奶猫，收起了锋利的爪子。
“臻臻……”程也忍不住动了动手指。
“嗯？”又是一声呓语，林臻极不舒服的又翻了个身，正对着程也。
程也不行了，他只觉浑身燥得慌，就像发烧了一样。
林臻睡着睡着，迷迷糊糊的，觉得周身一凉，而且，那只该死的苍蝇怎么还没有出去？一直在旁边飞来飞去，越来越讨厌。
林臻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眉毛颦着，一脚往旁边踹过去，“咚”的一声，是人掉到地上砸出的声音。
林臻彻底醒了。
看了一眼，是程也。
“艹，林臻，要不要这么狠？我不就是……”程也委屈死了，还没开始就被踹下来，很伤尊严的好不好？
林臻有点懵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臻臻，我难受……”程也瘪着嘴，说话的时候却是笑着的，“帮帮忙好不好？”
“很疼吗？那边抽屉里有药的。”林臻只觉得程也的声音从背后慢慢包围过来，有点低哑，但又特别有磁性，仿佛融化了整个冬天的冰凉。
“嗯，很疼……”
林臻有些奇怪，地板上铺的有地毯，即便是不小心被踹了下去，也不至于那么疼啊。
林臻看了一眼还在地毯上坐着的程也，白皙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刚才是真的没有注意到那里。
“臻臻……”程也声音放得很缓，时不时的哼两声，一直叫林臻的名字，“帮帮忙好吗？”
“你不是昨天才……”林臻有些说不出口，昨天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就……
“那个不一样的！”程也实在是太难受了，仿佛有几千只蚂蚁在自己身上咬来咬去一样，“就一次，臻臻，就一次好吗？很容易的……”
林臻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一个小时后，卫生间。
盥洗池前，程也握住林臻的双手冲洗干净，亲了一口：“对不起啊，臻臻……”
“滚。”林臻脸色酡红，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垂着，不想看他。
林臻推开程也回到卧室，手到现在还是软的，谁知道他说的帮忙是那个样子……
……
程也思绪纷飞，嘴角的弧度止不住的弯起，直到有护士进来换药，才回过神来。
想想当时，确实挺颓然的。
时间太短啊。
程也握着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停摩挲着手机屏幕，刚才的电话里，林臻已经找去了局里，她那么聪明，会不会已经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