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给丹儿喂了一粒宁神丹,随即便走到了院子中看着水下的鱼儿,她的思绪有些飘忽,李默似乎一直在他的心间挥之不去,像是入了魔。
宁府很静,今天她爹爹出门不知道去办什么事,只留下她一个人,她似乎听到了那个青年的声音,就在门口,似乎是在和守卫说话。
她好奇的走了过去,李默果然在和守卫说话,语言比起和她在一起要连贯的很多。
“原来不是呆子。”
她嘟了嘟嘴,随即来到大门处,看了一眼李默:“你要到府中干嘛?不是要去福叔那报道吗?”
李默暗道不妙,这语气看来又生气了。
“因为有事要向老爷报道,就直接来了。”
“我爹他出去了。”
“哦……”
得到这个结果,李默真是要哭了,搞半天也不在,他有些失望的转身向一个方向走去,看来只能等明天了。
“你往那走干嘛,福叔不在那。”
李默听闻停下了步子,向相反的路走去,这个谎还是要继续撒下去,不能露馅。
“你去福叔那干嘛,福叔跟着我爹一起出去了。”
“你……”李默看了这个双手叉腰的大小姐一眼,又低下了头,真是生来就会刁难人,去哪都要说,宁府对面是一面墙,又只有一条路,难不成他要在宁府前挖个洞钻下去吗……
“这样吧,你跟我进来在我那等,我正好无聊,缺个聊天的人。”
又没等李默反应过来,一只温软的小手拉着他走进了宁府,在守卫惊讶的神色中走进了宁府。
“这个女子看来也没那么坏。”李默心中暗笑,居然这样就进来了。
“你叫什么啊?”
宁嫣看着眼前这个青年,还没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李默。”
“哦~我叫宁嫣,虽然你肯定知道了,出于礼貌我还是会再告诉你一声啦。”
“李默,你今年多少岁啦?”
宁嫣轻笑着问道,不知道怎么,看着李默一脸呆样她就想笑。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李默,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年龄,若要算这个世界呆的时间只有六年不到,若是按六岁来算,任谁也不会醒,这么大一个人站在眼前,他居然只有六岁。
“今年大概一百多了吧。记不太清楚,修仙者问年龄,总感觉有些奇怪。”李默挠了挠头,按照正常人修炼到透体境大约是这个岁数,听起来似乎是已经步入坟墓的年龄,在修仙者的人生中却只是一眨眼。
“我八十了,哈哈,总感觉这么老是不应该这么年轻的,作为凡人的话我现在应该是老婆婆了。”
宁嫣大笑,指了指李默:“如果是凡人,你就算还活着,牙也应该掉完了。”说完了又继续哈哈大笑。
“有这么好笑吗?”李默在心里嘀咕,这女子看来是有些毛病,等见了宁府主走的是越快越好。
接下来,宁嫣又问了李默的很多问题,李默的脸都问黑了宁嫣也还是一样轻笑着问出不同的问题。
“嫣儿,你身边是谁?”
一声威严的声音在不远处的阶梯上响起,面色冷峻的中年男子还未走到自己女儿身边,一位须发全白的老人便站在了他的身前。
“宁老爷,小心点。”
“福叔,他难道不是你派来保护我的吗?”
宁嫣神色有些不自然,在福叔这般警惕的样子,很显然并不是他的手下。
“小姐你到我后面来。”
福叔警惕的看着李默,宁嫣如同一只小鸟一般灵活的来到了府主身后,眼神中带着惊异。
“额……前辈,我想这是一个误会,我有事要和府主商量,所以这才撒了个小谎。”
李默连忙起身解释道,这深不可测的老伯若是突然刁难自己,恐怕够自己玩的了。
“找我们老爷?有事吗?”
福叔依旧打足了注意力,这段时间城主在四处刁难着宁家,甚至派出了高手四处监视着。
“我是听说城主与宁家有些恩怨,所以特地过来打听打听。”
还未等福叔开头,宁老爷便站了出来:“你若是城主的手下,回去告诉他,我就是死,也要阻止你们做那伤天害理的事。”
“这……”李默有些为难了,眼下没有一个好的身份去解释这件事,但眼前这中年人浑身都是刚正之气,虽然他的女儿有点古灵精怪,但本性并不坏。
“宁府主,实不相瞒,我是天宗的弟子,参加历练,因为师父告诉我此处有异常,让我来打探一番。”
“打探?”福叔面露异色:“你只是透体境,实力还不足以和城主的手下对抗,派你来打探,似乎有些草率吧?”
见福伯依旧不相信,李默只好从储物袋中拿出命符,只希望这位老人能够认出来。
接过命符仔细的看了看,老人的神色突然有些惊奇:“老头我见识也不算差,这样的天宗命符真没看过,莫非?”
福伯看向李默,有些惊讶。
见李默点头,福伯这才露出了笑容。
“老爷,此人确实是天宗的人,可以一信。”福伯将命符还给李默,随即站在府主身后。
宁嫣的神色有些异常,看向李默的眼神,也有些许不同感情,像是埋怨,生气,或是更多。
“此处有风声,小兄弟我们还是里面谈吧。”
府主面露喜色,朝着过道一指,那里可以通往他的住处。
“好。”
黑暗的石室中,微弱的烛光照着四人的脸庞,宁敢当坐到了木椅上,脸色有些不快,他并不希望女孩家要担心这些问题,但她执意要跟进去,倔强的连他都没有办法。
“小兄弟,不知道你从那里听到的消息,但现在城主的势力似乎有些古怪。”
这里是宁敢当的密室,平时也只有一些特别重要的事才会进来商谈,不是于此相关的人一缕不得入内。
“我有所了解,所以才来到了这里,想向城主请教一些问题,我从天罗城来,沿途中看见不少百姓带着一家老小向天罗城赶去,那风沙之急,沿路尸骨之多,难道没有吓住他们吗?”
“这点你有所不知啊。”宁敢当皱起了眉头,轻声道:“在流云城所辖的村子里,自古就有征集少年作为城中后背力量的规矩,但到了这一代城主,要求放的更严了,凡是十二岁以下的孩子才可以参加征集。”
“那不是挺好吗?留下青年”
“好是挺好啊,也可以不参加,但这奇怪的事就会发生了,如果百姓家的孩子到了符合年龄还不去参加,家中就会发生奇怪的事,相信你也有所耳闻,如果征集了能看见孩子去哪,这还是有愿意的人,不至于这样大规模的逃跑。但孩子送出去后,他们再也见不到了,说是去修仙了,但是那些父母是真真切切的看不到孩子了。”
“这个我有听说过,你能确定是修仙吗?”
李默有些惊讶,修仙需要清心寡欲,但也没有严格到连父母都不允许见。
“不知道当不当说,这也就是这几年才有的事,以前都可以见到,百姓们都在传孩子被送去邪教做药引了,又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所以才这么多的百姓朝着天罗城走。还有……”宁敢当面露难色看向李默:“不知道当不当说,城主毕竟也是天宗的人。”
“但说无妨。”
“我曾派福伯去打听过,那些沿途的尸骨多半是百姓的尸体,而那些尸体中,也有不是被风沙磨死的人,而是……被一些奇怪的人给杀了。”
“什么!”李默惊呼着站起身子,他眼中想起到那对母子,那条路为何越往天罗城越难见到人影,似乎这就是最好的解释,那对母子,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这些都千真万却,绝无半点虚假,后来我跟着其中一人,发现他们去了一个山洞,出于自身的安全,我没敢跟过去,就回来告诉了老爷。”
福伯叹了一口气:“这些百姓都很无辜,但我们实力单薄,虽然我可以救一个人,但却救不了所有人。”
李默不语,这一切听到耳朵里如同晴天霹雳,比起平湖闹鬼,这件事严重万倍。
“虽然是这样,但我们也不至于和城主结上怨子,这其中并没有城主任何的干系,只是当我联合城中有名望的家族联合向城主推荐取消征集少年时,当晚说好的事,第二天他们就后悔了,只有我一个人向城主说了建议,你也知道,人微言轻,他没当回事,我们也只能放弃了,没想到,自那以后我们府周围出现了一批陌生的人监视着我们,这样的事情,如何才能不怀疑到城主身上。”
宁敢当布满愁色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更为苍老,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力的看了看福伯。
“嫣儿,你一个女孩子家,本来不应该让你听到这些,但你今天太顽皮了!若不是李小兄弟,你这时候都被那些可怕的人给拐了去了。”
宁敢当呵斥了坐在一边的宁嫣,这件事也是在他的追问下才从李默空中得出的,要不是李默在场,宁敢当甚至想说上一晚上,若不是李默,他这宝贝女儿今天就不见了。
“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会出去了……”宁嫣吐了吐舌头,有些心虚的样子看了宁敢当,又睁大了眼睛看了看李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