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西,我们要个孩子吧。”他这话说完,怀里的余小西僵了下。
她眼睛落在手里的药瓶上,这药是她在骆少腾出院时,顺便在医院开的,据说可以长期使用,对身体伤害也不大,还未开封。但显然,她这个举动表明她短期内并没有想要孩子的打算。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会跟他要个孩子,这样的问题。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她拿着药瓶的手臂有点僵,而他的大掌就覆在她的手背上,直到余小西的手收回来时,他才放开。
她转过身时正在落在他的怀里,平视是他壁垒分明的胸膛,仰头是性感的喉间。头顶堪堪在他的下巴处,鼻翼间都是属于他的味道。
“骆少腾,你能再说一遍吗?”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伴着吹拂在胸膛的温热气息,空间里传来她的声音。
骆少腾抓着她的手臂与自己拉开一点距离,目光与她相对,重复:“我说,我们要个孩子。”他的眸子依旧那么漆黑深沉的,口吻却十分确定自己在说什么。
余小西眸子低垂了下,落在自己无名指的戒指上,问:“骆少腾,你知道要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吗?我们的婚姻不再是想散就能散的游戏,他也不是你一时兴起的玩具……”
他是一个习惯于游戏花丛的人,连她都不确定他对自己的“感情”能保持多久,说不定明天腻了、烦了就会让她滚,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生一个孩子出来?但是她话没有说完,骆少腾已经伸手捂住她的嘴。
他目光盯着她的眼睛,说:“余小西,你不知道我的身世吗?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没有父母在身边的滋味。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他说,你是不知道我的身世吗?那么平淡的口吻,眼神都没有特别的波动,可是余小西还是听出了他所压抑的情绪。这让她想到了葛云母子,想到了骆钧,想到了他睡梦中粗重喘息,仿佛被童年的记忆魇住了般的无助。
眼前的男人,他在外界看来多么光鲜、多么高高在上。明明这么年轻,身边却已经没有亲人。她承认,她的心底被触动,有那么一瞬间好字就要脱口而出,想要为他生个孩子。不去想将来如何,会有个人陪在他的身边。
可是她唇掀了掀,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她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避开他的目光,手摸着他肩上还未拆的纱布绷带,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维持这样的姿态不知过了多久,她居然睡了过去,避孕药也没有吃。早上醒来的时候,骆少腾也已经不在了。床头柜上空空的,那瓶药已经不在。
余小西背倚在床头,在凌乱的床上呆怔地坐了一会儿。直到卧室的门被敲响,佣人进来。
“少奶奶,骆少上班时让我提醒您准时吃早餐。”
余小西点头,待佣人退出去将门关上之后,这才掀被下床,简单洗漱过后下楼。
自从骆钧死后,飞凰陷入一片混乱,媒体的疯狂追逐直接影响到她的工作。余小西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上班了,所以早上起床也没有准时了。
她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飞凰现在重新步入正轨,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么继续下去了?骆家虽不需要她抛头露面赚钱养家,但是女人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是不是?
想到这个,她特意下午买了些吃的回事务所。同事看到她回来都很高兴,尤其还带了吃的犒劳。只是与她这般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员工也不多,弄的她见到老板都有点不太好意思。反而是老板安慰她,年轻人哪能没点经历,只不过她的老公是骆少腾,所以弄的格外轰轰烈烈罢了,同事们都连忙附和。
公司里的人这么有爱,让她感觉心里也暖暖的。敲定了回去上班的时间后离开公司,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刚刚拉开车门坐进去,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
她报了地址后将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显是妹妹,便接了接通键,喊:“小北。”
“姐,妈包饺子呢,问你晚上过不过来吃?”余小北的声音由彼端传来。
“嗯,好,晚上过去。”余小西回答。
“那姐夫呢?来不来?”余小北又问。
她正欲回答,抬眼就看到窗外的医院大楼,目光落在上面突然想什么,直到车子快驶过去,她才有点回过神来。
“姐?你在听吗?”话筒里传来余小北催促的声音。
她随口说:“他忙,我要打电话问问才行,一会儿给你回电话。”说完也不等余小西再回答,便直接挂了电话。抬头对前面的司机喊:“师傅,麻烦停下车。”
“姑娘,还没有到你说的地呢。”那司机提醒。
“我知道,我突然想起点事。”余小西说。
司机没办法,只好将车子停在路边,余小西付了钱后推门下车。
直到蓝白相间的出租车由她身边驶过去,余小西才转身走进那家医院。排队重新开了避孕药,下楼的时候电梯里人多,她便改走了楼道。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一楼,差点跟个端药盒的护士撞上。
“没事吧?”护士问。
“没事。”余小西应着,一抬头就看到了急诊室的大门,脚步不由停住。
此时急诊室里也没有病人,所以灯是暗着的。她慢慢走过去,坐在门口供人休息的椅子上。这里靠近妇产科,偶尔可以听到孩子的啼哭。
手里握着刚从取药口拿的药,不知怎么就又想起骆少腾昨晚的话说要孩子的话,怔楞地在那儿坐了良久,突然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站起来,然后将手里的药投掷在垃圾筒里。
临走前又看了急诊室的大门一眼:“如果你听的见,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让你看到这个世界。”忍着眼里的泪意,她快步走向医院出口,腰杆故意挺的笔直,也不敢回头,好像深怕自己会后悔。
从门里出来的时候,却看到许辰逸就倚在墙边抽着烟。那模样像是已经站了很久,脚边散着两三个烟头。大概是感觉到她的注视,侧头,两人的目光对上。
毕竟是认识的人,她这时候不可能还装作没有看到而若无其事地走开,只好上前打着招呼,说:“许先生,好巧。”
许辰逸闻言笑了,一边掐灭着烟头一边说:“这好像是我的台词。”
余小西不置可否,目光从他身上打量而过,这模样不像是在看病,难道是来探病的?
“我是跟踪你来的。”许辰逸耸肩,解了她的惑,模样无比坦荡。
余小西表情则有点讶然。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那个急救室的方向,那天发生过什么,也许只有自己和他知道。他跟踪自己做什么?故意看她的丑态?好吧,她承认她心头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变的不太好。
拭问,哪个人愿意每次自己舔伤口的时候,总是会被一个外人看到?尤其这个伤口,他是唯一知道秘密的人。
“我这里有个案子本来想委托你的,到在事务所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你上了辆出租车,就尾随过来了。”许辰逸解释。
余小西看着他坦然的模样,心里被窥探的难堪终于压下去一点。
最起码他不是有心不是吗?
“如果是涉及你们斗殴或者公司被起诉偷税、漏税的案子,我想,我不一定能打赢。”她的这些形容词已经够含蓄了。
事实上大家都心昭不宣地知道,他身上的麻烦更可能涉及藏毒、卖淫等等。毕竟,这是黑社会常干的事。那么这就意味着作他的辩护律师,根本就不是在打官司,而是在帮他们脱罪。
律师这个行业也是讲究口碑的,她如果一再给他这样的人打官司的话,可能会成为这样的专业户。其它正常的人可能不会再找自己了,而那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许辰逸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不由失笑,说:“放心,只是普通的房屋纠纷案。”
不管哪个行业都有为了赚钱而不择手段的人,他第一眼瞧见她的时候,就知道这个青涩的女人不会为了打赢官司,不会因为佣金而昧着良心,所以关于她担心的那些他也不会找她。
不止是不想拖她下水,而是不想让自己冒险,因为她随时可能受不了自己良心的谴责而倒戈。
“你的?”余小西有点意外。
“不,手下一个小弟的。”许辰逸说着走下台阶,他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拉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
余小西虽然很讶异,他会亲自过问一个小弟家里的事,但还是跟过去,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袋,打开看了眼,然后收回包内,说:“那行,资料我先拿回去看看,研究过后再详谈。”
许辰逸点头,见余小西转身便走,不由问:“去哪?我送你吧?”
“不用了。”余小西拒绝。
许辰逸无奈,只得发动引擎,车子经过她身边时还是停下来,问:“真不用?”
余小西很肯定地摇头,他便将车子开出去。
医院人流比较多,他的车速调的极慢极慢,后视镜中始终可看到一个女人背着黑色皮包踱步身影,直到拐弯后才完全消失。
余小西出了医院门口,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余妈妈租住的房子,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妈发和妹妹在忙碌着包饺子了,便洗了手一起帮忙。
吃饭的时候,余小北将热腾腾的饺子端上餐桌,问:“姐,开饭了,姐夫到底来不来?”
余小西楞了下,抬头说:“……我好像忘打电话了。”
她是真的忘了,余小北与余妈妈却对望一眼,好像有点不太相信。
“先吃饭吧。”余妈妈收起心思,招呼。
三个人陆陆续续地坐下来,余妈妈看着对面的余小西,问:“小西,你最近和骆少腾怎么样?”
大概没有一个岳母喊自己女婿时这么生疏吧,偏偏余妈妈是,这大多归究于他们并没有真的与普通的家庭那样相处过。余小西与骆少腾的结合也不是通过恋爱,正常的程序那样。
余小西将饺子夹进碗里,回答:“还好。”本来不是挺在意的回答,结果感觉到母亲的视线迟迟没有收回去,才抬头与她对望。
“妈,你想说什么?”她问。
其实也不怪余妈妈多想,前些日子佟青的事闹的那么大,余小西甚至动了离婚的念头。如今飞凰的事一闹起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她也想知道自己女儿到底怎么想的。
“没什么,你们好便好。”余妈妈收回目光。
虽然她依然觉得余小西的婚姻不踏实,见她没有要离婚的打算,她也就不说什么了。唯一的担心,大概还是自己女儿过的不幸福。
“妈,我想和他试试。”她认真是说。
今天她在医院里也想了很多,既然自己与骆少腾不是那么容易分割,那么试着共同生活又有什么不好?虽然她也不确定他们的婚姻能走多久,但是如果换一个人就会更好吗?也不能保证一定会过的幸福是不是?
她承认,自己对骆少腾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既然那样,又何必一定非要逃离,尝试一下又如何?
余妈妈闻言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但是看得出来并不是十分赞同,只是没有办法罢了。
吃过饭后,时间也不算太晚,她下楼的时候看到蓝色的布加迪停在楼道口,有点诧异。弯腰往里面看了看,车膜是黑的,什么都看不到,只好敲了敲。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骆少腾的脸。
“怎么过来了?”她问。
“接老婆回家。”他回答的倒是自然。
余小西绕到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问:“为什么不上去?”
“不知道说什么。”骆少腾很诚实地回答。
迄今为止,余小西是他付出最大耐心和心力的女人,他自认对别的女人没有,包括余妈妈。
余小西大概也理解他的意思,便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车子拐出小区之后,她问:“你吃过没?”然后从包里变出一盒饺子。
盖子打开后,香气在车厢里飘散。
“你包的?”骆少腾问。
余小西点头,然后想到他平时的用餐标准,有点不太确定地问:“你要吃吗?”
骆少腾吃饭虽然也没见怎么挑剔,那很可能是因为他的生活条件在那里,根本不会吃到粗糙的食物。
“来一个,饿了。”骆少腾却神色如常。
余小西忐忑着捏了只饺子放到他的嘴里,看着他咀嚼过后吞进去,表情倒没什么变化。
吃过这一只饺子后,车厢里半晌没说话。主要是他目光专注地盯着挡风玻璃外的路况,也不表达吃进肚子里的饺子的看法。
直到车子拐进别墅区,余小西觉得他大概是嫌弃了。正打算将盒子盖上,就听他道:“再来一个。”
余小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看着他,他的目光仍落在车外。她只好又捏了只给他送进去,没想到这次,他把她的手指都吮住了。
“骆少腾……”酥酥麻麻的感觉由指尖传过来,她抽了下,他居然用牙咬。
“唔……”她吃痛地将手抽回,来不及看手指上的牙印,车子就嗞地一声停在了路边。
眼前一黑,骆少腾身子随即压过来。余小西只感觉腰间被温热覆上,她躲着扣住他作乱的手,不由气急败坏地叫:“骆少腾。”
虽然车子停的这条路是通往骆家老宅的,附近不会再有一个车过来,但是这是外面好不好?
“乖,喊声腾来听听。”他逗她。
这个腾字出口,余小西一下子就想到上次的事,又恼又怒地瞪着他。
骆少腾却笑得极为荡漾,说:“乖,今天在车里试试。”
余小西的脸一下子就烧起来,用力推开他,拒绝,说:“不要。”心都是慌的。
“没人的,不用怕。”他扯住她的手安抚。
余小西只感觉椅座一下子就倒下去,吓的她惊叫:“啊——唔……”刚出声就被他堵在嘴里。
吻一点点深入,霸道强势,根本不给她抗议的机会。直到吻的她头脸发晕,唇才一点点向脖颈间进攻。
余小西只感觉他的手从自己衣摆里伸进去,摸着她后背上的骨节,一点点向下,整个身子就酥了下去……
经过这番折腾之后,两人回到宅子里已经是午夜。
余小西从车上下来,脚都是软的,衣服也被他撕坏了。骆少腾主动抱她,她却不肯领情,赌气地自己往楼上走。幸好佣人已经睡了,不然她觉得完全不用见人。结果洗澡的时候他又缠上,不知餍足地折腾了她一回,导致余小西这一觉睡的格外沉,睁开眼睛时天色已亮。
四肢陷在柔软的床垫里,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是酥的,手指头都不想动,更别提起床了。倒是骆少腾,明明出了一晚上的力,她往身侧看了看,竟已经不在。
“少奶奶,骆少让你下去吃早饭。”门被敲响,佣人进来催促。
余小西应了起,简单地洗漱过下楼。骆少腾已经坐在餐桌边了,看到她下来,唇角勾了下,收起报纸,问:“昨晚睡的好吗?”
余小西气还没消呢,瞪了眼他笑的一脸荡漾的模样,没回答,只迳自拉开他坐面椅子坐下,佣人将她喜欢的中式早餐端上来。
骆少腾也不在意,只是笑着看她一点点将食物塞进嫣红的嘴巴里。
此时的骆家餐厅很安静,阳光从窗子外照进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到杯盘偶尔相撞的声音。然而这样的安静的时光并没有维持太久,就已经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
“骆少——”管家从外面进来喊着,目光落在余小西身上时突然噤声,表情有点为难。
余小西不由看了他一眼。
“什么事?”骆少腾放下刀叉,问。
管家在骆家服务很多年了,骆钧极为看重,所以他对他此时的表现很不满。
管家定了定心神,说:“佟遥的太太来了。”
骆少腾皱眉,问:“做什么?”
“大概是因为佟遥的事吧。”管家回答。
“打发走,就说我不在。”骆少腾干净利落地拒绝。
“可是……”管家看了眼余小西,才说:“她说骆老生前给了佟青些东西,她要过来取。”
“什么东西?”骆少腾皱眉。
管家摇头,只道:“她说如果您不见她,她就要通过法律途径了。”
如今佟家倒了,单凭一个女人也并不可怕,只是家里这对年轻夫妻最近刚刚和谐起来,可不希望他们再因为别的什么人闹矛盾。
余小西看了骆少腾一眼,不知道骆钧给他们又留了什么后患。显然骆少腾也是这么想的,对管家说:“让她进来吧。”
既然人家要宣战,总要看看对方的底牌是什么吧?
两人早餐也不知了,佟青大嫂被领进来的时候,骆少腾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东西呢?”骆少腾直截了当地问。
佟家现在虽然岌岌可危,但佟青的大嫂看上去依旧没有半分低头的意思,看着骆少腾的眼神像是拿了他们什么把柄似的自信满满。笑了笑,才将一个文件袋推过去。
骆少腾才不怕她玩什么好样,只将文件拿起来,然后准备拆开。
佟青大嫂故意看了余小西一眼,问:“骆少确定要在贵太太面前看吗?”
骆少腾没有理会她的故弄玄虚,打开文件袋后,只从里面拿出一沓照片侠医。上面的女人是佟青,看上去瘦的很厉害,脸色也不怎么好,但是穿着孕妇装坐在轮椅上,腹部的隆起十分明显。
“很意外吧,孩子居然还在。”佟青大嫂问,口吻里颇有点对骆少腾怨怼。
当时很多媒体都想一探佟青的情况,佟家将她保护的很好。狗仔拍不到,就以为她流产了。也是,那么大的车祸,人都撞飞了,孩子又怎么可能保得住。
报纸想当然地以为孩子流产了,也就那么写了。佟家人没有任何回应,更没有反驳。以至于她将这组照片拿出来时,应该可以令很多人震撼。然而,其中似乎并不包括骆少腾。
只见他只是随意翻了翻佟青在医院拍的这几张照片,便扔回桌面上,说:“命是够大的。”
佟青大嫂看到他的态度,不由十分气愤:“你就没什么可说的吗?”
当初佟青发生车祸,人都被撞飞了,的确没有几个人会想到孩子居然还保得住?就连他们佟家人都以为孩子没了。但进了医院时,却奇迹地发现孩子还活着。当然,活着也没比死好多少。
佟青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很多药都不能用,承受了极大的痛苦,甚至放弃了腿部的治疗。因为子宫受损,孩子的处境同样危险。如今的佟青只能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大小便都让人伺候。哪怕一点情绪波动,或打个大点的喷嚏,这个孩子就可能流掉。
想到小姑受的那些罪,再看骆少腾这么漠然的反应,就连她都开始抱不平。
“相比起这些,他更想知道佟太太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骆少腾不想知道佟青的近况,那与他无关。
“我知道我先生的事是你在操纵,我想让你放过他。”佟青的大嫂说。
“你凭什么?”骆少腾没有否认,而是想知道她来的本钱要求自己。
佟家大嫂将目光落在桌上的照片上,说:“青青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骆少如果不这么做,那我们将告你强奸。”她这也算是孤注一掷。
“强奸?”骆少腾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差点没笑起来,抬头看着面前天真的女人,问:“证据呢?”
“青青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不能够成为证据?”她反问。
骆少腾目光与她相对,她眼睛里一点畏惧和心虚都没有,他都不由开始佩服佟青,连自己的嫂子都骗的了。
“那你让她生下来吧,然后做DNA,看是不是我骆少腾的种。”骆少腾不再否认,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否认对方一点都听不进去。他们既然要自讨苦吃,那么他奉陪到底好了,看谁最后输的一败涂地。顿了下,又道:“我好心提醒你,孩子最好早产,不然我怕佟市长被双轨时会赶不及。”
“骆少腾,你明知道青青保住这个孩子多不容易,吃定我们现在的情况不能做鉴定,所以有恃无恐是不是?”佟青大嫂还是没沉住气地大吼,底牌都交出去了。
这时余小西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件事她始终像个旁观者似的看着,因为骆少腾自己搞的定。看了眼屏上的显示,起身准备去接电话。
佟青的大嫂突然挡在她面前,说:“余小西,我真佩服你的忍耐力,丈夫都出轨了还能这样镇定。”
“让开。”此时的她在余小西眼里就是个被逼的走投无路,又乱吠的疯狗,她已经没有必要跟她计较。
“青青让我带句话给你。”她靠近余小西的耳边,说:“青青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骆少腾最喜欢在车里找刺激了,不知你们试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