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北峻的婚礼结束后,翌日两人便直接飞往国外渡蜜月,骆少腾和余小西觉得难得有些静谧时光,则在银装素裹的B市闲逛了半日。
刚刚下过雪,天气还很寒冷,北风呼呼地刮着,却依旧阻当不了人们的热情。
可能因为周末的关系,街上到处都是人,公园里爸爸妈妈领着孩子或者老太太搀着老头在遛弯,广场上又是一些年轻人的天下,打雪仗堆雪人,几乎每年都有机会玩,却依旧乐此不疲,同时也让这个城市充满活力。
他们只是从酒店出来随意地闲逛,相隔不远便是B市有名的老街。作为一个历史曾十分著名的古城,这一角是他目前保存很完好的面貌之一。除了那些古建筑,人最多的地大概就是那些摊位前的旅客,卖什么的都有。
余小西昨晚在网上查过,这里现场烘焙的当地特产很有名,决定顺道买些回去带给妈妈和妹妹,结果找到的时候看到已经排了很长长的队。
“你确定还要买?”骆少腾拿淬笑的眼睛看着她问,似乎笃定她会打退堂鼓。
余小西本来看到那么多的人,肯定会等很长时间的,而她其实也觉得花那么长时间等吃的,也真是浪费。可是接触到骆少腾的眼神,她一咬牙,挽住他的手站在队伍后面,说:“当然确定。”
她这个决定完全出乎他的意思,骆少腾皱眉,即便如此但也没有离开。
余小西挽着他的手臂就更加得意起来,拭问哪个女人不喜欢这种被捧在手心里,被无限纵容的感觉?
这是女人的特权!
只是她没有得意的太久,因为这家店面选的不太好,排队的顾客都迎着风,冷风直往脖子里钻。纵然她出门时穿的够厚,这会儿也觉得手脚发冷。
骆少腾低眸,将她缩了缩脖子的举动收进眼底,唇角几不可察地露出一丝笑纹。心想让她撑强,看她能坚持到几时。哪知敞开心扉的余小西,绝对与平时那个严谨、要强的余小西完全不一样仙隙。
他这心思还没有回转,就觉得身上的衣服一紧,低头就看到这个女人平时的半分矜持都没有,居然动手扯开他的大衣,像只滑溜的泥鳅般钻了进去。
“喂?!”他笑着看着怀中取暖的她。那意思是问,她经过自己同意了吗?
余小西也讨好地回视着他,躲在他怀里像只乖顺的猫似的,甚至还撒娇:“人家冷——”
瞧瞧,说的多么楚楚可怜!
骆少腾无奈,只得伸手圈住怀中的她,往前面挪了几步。
排队大概排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到了他们,余小西从他怀里钻出来,然后把昨晚查到的特产挨个点了个遍。店员将食物一一打包进精美的盒子里,然后递给她,说:“一共三百八十块。”
余小西付了钱,拎起那几个小盒子,然后她再次被骆少腾嫌弃了:“土死了,现在谁出来玩还带特产的?”
最主要的是骆家想要什么没有的,值的她大包小包自己往回拎?
“我就是这么土,看上我说明你眼光也不好呗。”余小西回嘴。
“你这丫头,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怕我了。”骆少腾咬牙。
余小西则咯咯笑着跑开,吸引了许多人的侧目。
一个不认识的城市,她没有工作压力,没有烦事缠身,身边陪着自己的老公,心情格外愉快,更没有负担,只有心头不知名的幸福滋生,所以那笑也显得肆无忌惮。
阳光照的地上金灿灿的,她脚上的驼色山地靴踩在环卫工人还未来得及清理的雪上,发出吱吱的响声。
骆少腾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女人。身上的衣服厚像只熊似的,他却不觉得难看。甚至满眼大街的人,只会一眼就瞧到她,再也容不下其它。
突然前面那只“熊”好像有点太得意忘形,脚下一滑就跌了下去。
“余小西——”骆少腾心头一紧,快步上前。伸手紧张将她搀起来,却见她调皮地朝自己眨眨眼睛。
骆少腾看着眼前头发和衣服都沾满雪的狼狈女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一股被耍的恼怒涌上来。
余小西都没搞明白,他脸一沉便松开自己,起身就走了。
“喂,骆少腾!”余小西直觉他是生气了,不由跟上去。
骆少腾也不说话,只迳自大步往前走。
他腿长的很,余小西小跑才能跟上,还有点吃力,气喘吁吁地抓住他的手臂,喊:“骆少腾。”
骆少腾根本就不理她,继续往前走。
“我没有耍你玩,我是真的被滑倒了——”她着急地跟他解释没注意脚下,这会儿又一滑,身子滑下去的时候腰间骤然一紧,站直的时候手摸到骆少腾的胸膛。
四目相望,他眼睛里虽然仍沉沉的,但是锢住自己的腰身很稳地托着她,防止她再倒下去。
“多大人了?总是摔跤。”他眉头微皱,将她手里拎的东西拿过来,然后将她重新塞回自己怀里。
余小西脸蹭在他的毛衣上,脸上悄然绽然一抹笑……
两人一直逛到中午,依着余小西吃的火锅,且是在大厅里,到处飘满了那种涮料的味道。
余小西愿意看他溶进普通人里的模样,愿意看着他微微皱眉却纵容自己的模样。骆少腾尝过,觉得这东西没有想的那么难吃,最主要的是对面的女人吃的不易乐乎。他总是想要将世界最好的东西给她,其实她要的不过是这么平凡的快乐。所以说两人从小生活的环境不同,需要慢慢磨合,总有一天可以走向幸福。
从火锅店里出来,身上的确被薰出一股味道,余小西知道他不能忍受,便说累了要回酒店。他有点洁癖的,从外面回来一定会洗澡。
两人只是在附近转着,所以回酒店很近,只是刚刚进入大厅,她身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但还是接了起来,说:“你好。”
“你好,是余小西吧?”对面传来一个略显熟悉的女人声音。
余小西狐疑,问:“你哪位?”
“我是……萧可,我有点急事想找骆少,不知他在不在?”对面有点迟疑地回答,后面的话终于顺畅起来。
“萧可?”余小西有点意外,并下意识地看了身边的骆少腾一眼。
骆少腾在听到萧可的名字时,也皱了皱了眉,因为突然想到江浩然昨晚上跟她从婚宴直接离开后,好像至今还没见到人影。
余小西这时已经将手机递过来:“萧可说有事找你。”
骆少腾接过手机,将它移至耳边:“说。”
“骆少,你救救江浩然吧。”萧可开口就扔了一个炸弹。
“江浩然怎么了?”骆少腾问,声音一下子就沉下来。
“他被我爸带走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萧可说,声音里不难听出着急和担忧来。
骆少腾眉头微皱。
昨晚上江浩然打的那个男人是萧家的大儿子,萧可的哥哥。别说江浩然了,就是自己也没想到萧可会是B市萧家的千金。
萧家是B市有名的家族,几个男丁都在军队当兵,且地位超然,也就造就了他家举足轻重的地位。不过昨晚的事他并没有想的太多,只觉得这是江浩然和萧可的感情问题,但显然萧家没有这样想,不然江浩然怎么可能被萧家的人带走了,且从萧可的语气来判断,这绝非小事。
钟北峻这时偏偏已经上了飞凰,他家是从政的,其实也有点有心无力。骆少腾只好求到舅舅付凌头上,他虽然对自己有心结,听说是他的事倒也没有推辞,着实费了一番力气,这才将江浩然从军队里捞出来。
身上的衣服很凌乱、狼狈,倒也没受什么伤,只是唇角有破损,据说还是萧可打的。在军队被关了一天,滴水未尽,骆少腾本来想着劝他几句,哪知他爬起来就找酒喝,狠狠灌了一口。
“你不是说你没自虐倾向吗?”骆少腾看着他的样子调侃。
男人嘛,在他看来受点情伤什么的不算什么,日子还长,喜欢就追回来呗。
江浩然看了他一眼,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回床上,说:“滚,大爷累的很,要睡觉。”那精神萎靡的像是受了很大打击似的,什么话都不想说。
“睡之前要要不要给萧可打个电话?可是求我去救你的,听声音着急坏了。”
骆少腾话音未落,他听到萧可的名字一下子就睁开眼睛,再想问时,骆少腾已经离开他的房间,只传来很轻的一声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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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少腾和余小西只在B市多待了一天,江浩然救出来后翌日便回了M市。
当然,萧可在B市,江浩然便也就留在了B市,虽然目前看来要见到她的人都有点困难。骆少腾只提醒他追女朋友可以,别再做偏激的事,做事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别再让自己被弄进去了。他就是有心次次去捞他,但这也不是解决之道不是?
江浩然大概也觉得丢脸,只赶他赶紧离开,骆少腾和余小西就这样上了飞往M市的飞机。
这天是周日,机场客流量很大。飞机平稳落地后,两人从专属通道下机,李志已经在等待。
“骆少,少奶奶。”见两人从里面出来,李志马上迎上来。
骆少腾目光落在他身上,问:“你不是在D市?”
“周末,回家看看。”李志回答。
D市那个项目已经重新审批下来了,工地也已经在动工,虽然前期依旧很忙,但总算松了口气。
“既然休假,还跑来特意接我们?”骆少腾问着,牵起余小西的手便往外走走。
李志跟在身后,说:“本来是休假的,但是看到今天的报纸吓了一跳。骆少的手机关机,我跟老宅的管家通了电话,才知道你们的航班。”
骆少腾闻言脚步微顿,转头看着他问:“什么事?”什么事能让他的特助周日假都不休了,专程跑到机场来找他?
李志还没有回答,不远外便传来一阵骚动,大批的记者朝这边涌过来,还好李志早有准备,他们被保镖拦在了不远处,并没有近身。
闪光灯依旧不断,满耳都是“骆少,你能否解释一下……”
“骆少,报纸说的是不是真的?”
“现在股东聚集在飞凰集团,请问你将会做出什么回应?”
两人在保镖的护卫下离开机场,坐进停在外面的劳斯莱斯里,车子由机场门口开走,汇入主道。
“到底怎么回事?”骆少腾大概第一次感到如此被动。
李志将今天的报纸交给他,骆少腾扫了一眼版面,上面曝出前不久的飞凰大乱,实则骆少腾自己所为,甚至连内部资金短缺的数据,都是他授意外泄。
“这则新闻出的突然,我们事前完全没有听到任何风声。”李志说。
这对他们而言,几乎根本不可能。
骆少腾看了眼那张报纸,说:“查查这份报纸的背景。”
李志正想说话,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他接起后听了几句,然后挂断,对骆少腾说:“这份报纸刚刚被MX集团收购,他们控有百争之三十五的股份,成为其最大股东。”
MX集团几个字眼入耳,没人不知道它代表什么,这是莫亦铭向也宣战了。找到了敌人后,骆少腾反而不急。
眸色发沉,半晌才说:“先回公司。”
“好。”李志应了,然后给司机使了个眼色,车子便调转方向,直奔飞凰集团大楼。
骆少腾闭眸,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知道李志跟了自己很久,明白他的处事方法,能做的在自己没有来到之前,已经全部吩咐下去了。
这个周末,骆少腾与余小西是在飞凰内部渡过了,与他们一起渡过的还有公司里的诸位高层,以及公关部、法律部等等,所能涉及到的部门。
周一,各个股东果然跑来兴师问罪,其中包括莫亦铭。他作为如今飞凰集团目前最大的股东之一,称骆少腾监守自盗,恶意损害公司利益,要求罢免骆少腾的总裁职务。
两个男人在会议室里交战,消息传出来时弄的整个公司沸沸扬扬。余小西趁着中午上楼去了总裁办公室,彼时会议已经结束,骆少腾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
听到敲门声抬头,便见余小西走进来,且手里还拎了着午饭,问:“陪我吃一点?”事情闹的那么大,她料定他没有多少心情用餐。
骆少腾笑了,起身后走向会客的沙发边坐下来,问:“担心我?”
余小西一边将外卖打开一边问:“情况怎么样?”
“还不知道。”他回答。
他这样自信的人,虽然此时神情依旧慵懒,但是这话却没有说满,就足以让人察觉到事情的严峻。
这时敲门声再起,李志进来,看了眼余小西才说:“骆少,葛云女士前天就已经出了国,说是定居,短期之内不会回来。”
骆钧过世后,骆子扬被判了刑,葛云被骆少腾驱逐出来,他身边亲近的人早就改了对她的称呼。
骆少腾微微颔首。
李志迟疑了下,又凝重地说:“骆子扬手里的股票,应该悉数都到了莫亦铭手里。”这对他们来说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其实就算没到莫亦铭手里,依着骆子扬那损人不利己的性格,也断然不会支持骆少腾。骆少腾这人又平时跋扈惯了,并不太拢络股东,这时候想拿到授权其实有些困难。
当然,路不是完全死的。
骆少腾本身自己名下就有很多股票,发现莫亦铭吸纳股票时也做了很多措施,也并非毫无防范,只是目前的情况有些棘手。
气氛沉闷,虽然骆少腾仍一派气定神闲地指挥着,表面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暗处让李志去运作。余小西帮不上忙,却总忍不住担忧。
偏偏这时候她的身份又敏感起来,日常在公司里走动,大家都会通过她来猜测骆少腾的反应。她只能也装作若无其事,以免人心惶惶。
骆少腾最近很忙,忙着管理公司的日常运作,忙着找说服股东授权支持自己,忙着计算自己和莫亦铭在公司所占的比例份额。她今天心情有些压抑,又不想去分骆少腾的心神,便跟他打了个招呼,去了余妈妈那里。
出租车到小区门口,她付了钱,拎包下车,慢慢往妈妈租住房子走。
身后驶过来一辆黑色宾士,开到她前面踩了刹车停在路边。驾驶座的车门打开,她看到一身深色西装的莫亦铭将车门甩上。
曾几何时起,余小西看到他时心上总是会莫名地升起一股烦燥?
她原想视若无赌地走开,他却拦了她的去路。
“西西。”他喊,仍是那样一副深情的模样。
“我没有任何话跟你说。”余小西没有说完,手臂已经被他抓住。
“我有话说。”莫亦铭说。
她的冷漠总是显的这样绝情,她爱着时可以不惜拿自己的婚姻去换钱来救他,要抽身时,一点给他转圜的余地都不留。
余小西看着他,知道自己不听他说完,今天是别想脱身了,便说:“说吧。”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莫亦铭拉着她要上车,她却不动。
“有话在这里说就可以了。”
“西西,我们之间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莫亦铭的口吻感伤又无奈。
“莫亦铭,你正在对我的丈夫宣战却要跟我做朋友?”这是多大的谎言?
“丈夫?”这两个字明显刺激了莫亦铭的耳膜,他抓着她手的劲不自觉地加大,问:“你别忘了,你跟她只是交易而已。”
余小西看着他激动的眼睛,其实心里也不免软了一下,她说:“莫亦铭,人的关系是会改变的,比如你和我……比如我和他。”
她最后一句话说完的时候,莫亦铭脸上神色骤变。
“你说什么?你真的打算跟他在一起了?”上次他看到那个戒指的时候,也不过以为她有所松动,也不过以为或许是她逃不开的权宜之计。直到亲耳听到她这样说,他终于无法自欺欺人下去。
余小西拂开他的手,说:“这不关你的事。”
“余小西!”他喊,里面包含对她倔强的无奈。
余小西却不想听他的,转身要走,
“你会后悔的,他将会一无所有。”他发狠地说,是不甘心,也是怨恨,对骆少腾的怨恨。
余小西离去的脚步终于顿了一下,她说:“莫亦铭,别忘了你当年也曾一无所有。”她也没有因为那个放弃他不是吗?
“我不一样,我对你是真心的。”他激动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余小西看着他,问:“那如果我现在跟你在一起,你会放弃飞凰的股份吗?”
莫亦铭迟疑。
余小西似是早就料到他的反应,所以并没有觉得意外和失望。或许因为已经不在乎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失望可言。
她说:“看吧,莫亦铭,你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爱我,就如同当年……我或许只是觉得害你将腿摔断,觉得愧疚而已。”
一段感情因为所有人的阻挠而变的深刻,便让她误以为将他埋在心里的念念不忘便是感情,或许她记住的只是当年受到的羞辱而已。同理,他亦然。
余小西没有再跟他说什么,迳自进了楼道,开门。
余妈妈正在做晚饭,小北打电话说今晚有聚会,如果太晚就不回来吵妈妈了,直接在学校里睡。于是两人只是简单地吃了点,卧在沙发里,余小西将从B市带来的特产拿出来给妈妈当饭后甜点。
“小西啊,你最近跟少腾怎么样?”余妈妈问。
彼时余小西正在刷朋友圈,自从她与骆少腾的关系曝出来之后,粉丝量俱涨。因为飞凰又在风口浪尖上,她微博的人气又旺起来。害她都不太敢乱发说说。
她注意力正在上面,随口回答:“挺好的啊。”显的有点心不在焉。
余妈妈不是个文化人,不太懂的豪门和生意间的那些事,但是飞凰最近接二连三地上报纸,是不是好事她只听新闻的意思就知道。
余小西抬头就对上余妈妈探寻的目光,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妈妈说了什么。
“妈,你别担心,少腾对我挺好的。”她强调。
余妈妈却从茶几下抽出一张当天的报纸,指着上面的照片说:“这就是你说的好?”
余小西定眼看去,便见这报纸上刊登着骆少腾昨天与某知名影星吃烛光晚餐的照片,报道称骆少腾完全不在意飞凰股东的威胁,生活依旧“精彩”等等。
篇幅虽然不大,但是在余妈妈眼里,这足够证明他婚后并没有像个真正的丈夫那样忠于婚姻。
“妈,这个女人是飞凰的股东,他们在谈公事。”余小西解释。
只不过这副模样看在余妈妈眼里,更像是她自欺欺人,毕竟骆少腾的历史在摆在那里。再说,在她看来那些明星就是靠拍戏挣钱的,还能成为公司的股东?都是借口!
余小西知道跟她说不通,心里又惦记着骆少腾,总是心神不宁。也没有多少心思跟妈妈讲这些,虽说冷暖自知,她觉得时间久了,妈妈还是会看到自己幸福的,也便没有非解释让她相信。
时间差不多,她决定回骆家老宅。
余妈妈送她下来,一直看着她坐上出租车才转身往回走。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老了,家里没人的时候总觉得有点太冷清,都不敢余小北也嫁了,自己每天待在家里的情景。
走到楼道口,却看到一个年轻男人站在那里,不由好奇地仔细瞧了瞧。
“莫亦铭?”她不太确定地问。
莫亦铭转头看到她,有礼貌地喊了声:“阿姨你好。”
果真是他!
余妈妈反应过来之后,却并没有如上次在自家那样对他热情。大概是想到了他与余小西的纠缠,以及害小女儿割腕自杀的事。(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在医院里,那个叫林妙可的女人是这么告诉她的。)
想到这里,脸也沉下来,转身便往楼道里走。
“阿姨。”莫亦铭着急地跟上去喊着,显然有话要说。
余妈妈站在自己家门前,看着一直跟着自己的莫亦铭,目光严厉地盯着他,问:“莫先生今天过来是为了小西还是小北?”
莫亦铭在她咄咄的目光下将眸子低垂下去,说:“西西。”
“莫先生,小西她已经结婚了,你不觉得现在还纠缠她很不妥吗?”余妈妈很不客气地问。
她的婚姻是因为小三而破坏的,所以平生最恨这样的人。不管余小西的婚姻圆满与否,没有离婚之前都不允许外人的插足。莫亦铭这样明知道人家已经有了归宿还牵扯不清的人,她一点好感都没有。
莫亦铭看着她,一时有些语塞。
余妈妈见他无话可说,便不再理他,迳自将钥匙插进孔里转动,将门打开。
“阿姨,你如果知道西西她当初是为了我才嫁给骆少腾的,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对不对?”他声音幽幽地传过来,带了一些感伤。
余妈妈进门的脚步微顿,琢磨着这话总也不对,不由转过头来,问:“你什么意思?”
“我说,西西她爱的人一直都是我,她嫁给骆少腾完全是不得已。阿姨,你可不可以帮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