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把女儿送去上学,我没有自己飞回疗养院,而是和妻子一起,坐着飞行车向银河城飞去,梁院长通知说有人等着我谈事。
昨天跟着我的那两辆飞行车此时一前一后把我们的车夹在中间,我知道他们在我家门外守了一夜,看来这种待遇以后要持续下去了,不过我估计车里坐的应该都是机器人。
果然,到了银河城后,打头的那辆飞行车走下一个身材魁梧,全副武装的机器人,恭恭敬敬地向我打招呼,示意我们跟着它走。
来到一间封闭的会议室坐下,梁院长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进来给我介绍:“莫铭,这是国家安全部人工智能局的邵杰局长,以后你的事就是他具体负责。”
我站起身跟他握手,顺便还开了个玩笑:“邵局长,您不会也是机器人吧?”
邵局长高高瘦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不像个搞安全工作的,倒像个博士,听我这么一说,也笑了起来:“怎么?看着不像吗?我可是梁院长的早期作品呢。”
大家都哄笑起来,梁院长说:“我要是有那本事,你们曾部长还用干活呀?整天来求我造人不就得啦?莫铭,我跟你说,邵杰搞人工智能可是把好手,他。。。”
“打住打住,”邵局长摆着手,对梁院长说,“老梁,你就别揭我老底啦,让我赶紧跟莫铭聊会儿。”
梁院长冲我妻子使了个眼色,带着她走出了会议室。
“莫铭,”一坐下,邵局长就开门见山,“很高兴见到你完全康复。其实早就想找你了解情况,但是老梁一直不让,这个也对,让你先生存下来是最关键的。今天就把你的经历原原本本跟我说一下,越详细越好,细节也不要放过。”
我早就盼着有这么一天把埋在心里的痛苦经历都倾倒出来,现在终于有了对象,一聊聊了六七个小时,从上午一直聊到下午。我本身不用吃饭,而邵局长竟然也一直陪着我不吃饭,只靠咖啡和香烟提神,让我不禁真有点怀疑他是不是人身。
当记忆的阀门打开时,情感的阀门的也一并打开。成为脑人后的激动,痛苦,困惑,无奈,愤怒等等,让我一股脑儿宣泄了出来。邵局长是很好的倾听者,也不打断我,只是不停地做着笔记,尽管摄像头会把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录下来。
谈到最后,我的问题也是一大把,但归根结底的问题,就是查尔斯,弗兰克和岑钰他们这个fl企业后面还有什么背景?这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线索能找到他们?只有找到他们,才能找到问题的根本,我才能复仇,当然,最关键的是,对这个世界产生的威胁才能消除。
听我讲完,邵局长把烟头揿灭,说:“在你恢复治疗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发生了许多事情。你写的那份文件很有价值,曝光以后引起了几乎所有国家的强烈反响,里面牵涉到的政坛人物,家族企业,科研单位是每个国家的关键领域,如果被某个企业的机器人大规模渗入是不可想像的。可是你名单上的那些机器人在文件曝光之前都神秘地消失了,根本没抓到一个活着的证据。”
“啊?”我目瞪口呆,旋即明白过来,“我把安志勇从空中摔下来,弗兰克他们发现我已经回到中国,立即把其它机器人召回了。”
邵局长点点头,“对,这里包括你说的那个刘思杰,他跟朱元朗的女儿朱小茵刚刚结婚不久,已经被当作集团的继承人来重点培养,结果突然就失踪了,没有留下任何信息,搞得谣言四起,元朗集团的股票都受到了很大影响。朱小茵甚至试图自杀,幸好被救了回来。现在算起来,刘思杰失踪的时间,正是你把那个安志勇摔下来以后。”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手术前我揭发思杰是个机器人的时候,现场一片寂静,原来如此。
“所以,根据你刚才讲的情况,被你之前曾经进入过大脑控制器的机器人,应该都已经失踪了。但是,”邵局长紧皱双眉,“我们估计还有更多的机器人潜伏在各个国家的要害机构,它们的存在带来的杀伤力是很可怕的,不仅造成国家机密和利益的流失,更重要的是,让整个政治和经济环境都人心惶惶,没有信任感。”
“它们是怎么渗透进来的呢?”我不禁好奇地问,“再怎么说,它们都是金属骨骼,一做体检就查出来了啊。”
“这个问题提得很好,”邵局长回答,“我们查看刘思杰留下的档案,体检记录没有问题,有可能是找了替身做的体检。另外,它是a国身份,名牌大学毕业,各种身份资料齐全,而且都是真的。也就是说,没有a国政府的帮助,它不可能获得这些官方资料。但是a国对此一概否认,也不承认刘思杰是机器人并已回到a国,只把它列为失踪人口。”
“这也太无耻了吧,我可以出来作证!”我愤怒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