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的脑人们人数已经不多,也就一百来个,但是比剩下的机器人伞兵还是多了不少。被我砍杀了十几个的伞兵只剩下二三十人,被一涌而上的脑人们围在了当中。伞兵们的优势是手里有激光枪,不过一进入贴身搏斗模式,枪就成了多余的了,被脑人们二对一,三对一地扭住猛打。有的伞兵想开动喷气背包逃跑,但也被揪下来摁在水中大卸八块
我相信在遥控伞兵的a国飞机上是能看到这一幕的,虽然它们都是机器人,但是被愤怒的脑人们大肆杀戮的场面恐怕让那些操纵者也不寒而栗吧。
不一会儿,海滩上的伞兵已经被脑人们消灭得干干净净,此时这片不大的海滩上已经堆满了动物的尸体,伞兵的尸体,还有一些受伤的脑人也躺在水中。
火山依然在猛烈地喷发,天空已经被烟雾笼罩得严严实实。假如从幕启岛的外部看过来,恐怕整个岛就是一团巨大的黑色蘑菇云,而且还在不断地蔓延。
我相信a国的那架轰炸机已经逃离,而且不敢再飞回来。的确,在这种情况下,靠近火山喷发的空域基本就等于找死,更不用说飞进来了。这样看来,就算祖国的飞机来了,肯定也救不了我们了。
暗红色的岩浆仍然在不断地涌过来,和海水相撞,激起漫天的水汽。海滩上能待的地方越来越小了,剩下的脑人们还有七八十个,我们不得不向水更深的地方挪去,那些受伤的脑人也得扶起来才能露出水面。
那个救了我的脑人一直扶着我,在我的请求下,桑托斯残余的身体也被另一个脑人扛在了肩上。但是我知道,这样下去坚持不了多久,火山灰把整个岛包裹得严严实实,空气很快就要耗尽,我们吸入的都是灰尘,时间一长,憋也憋死了。
两千年前,古罗马的庞贝古城就是被维苏威火山的突然喷发完全毁灭,整座城市被埋在了火山灰下。现在看来,我们的命运也即将如此。
“你们能潜泳,你们走吧,能游多远就游多远,”我转头对身边的脑人说,“游到岛外去,兴许能得到一个救援的机会。中国的飞机也该到了。”
这个脑人迟疑地看着我,然后又转头向其它脑人说着什么,估计是在跟他们商量。片刻,他转向我,摇了摇头。
“在这里只能是等死,救援的飞机根本。。。飞不进来,”我有些着急,但是也没有气力大声说话,只能断断续续,“能逃出一个是一个。。。何苦呢。。。”
这时又有一个脑人趟着水向我走了过来,他的肩上还扛着一个肢体残缺的脑人。走到我跟前,他把肩上的脑人放下来,抱在怀中。我一看头盔上的映像,竟然是赛琳娜,她还活着!
“赛琳娜!”我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伸手想去握她的手,可是她哪里还有手,四肢都没有了,只剩下脑袋和躯体,想来在跟机器人伞兵的搏斗中拼到了最后一刻。
赛琳娜冲我点了点头,大概是跟我打招呼,然后又摇了摇头,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抱着她的那个脑人从映射上看是个大胡子,他用一只手指指天,又指指地,然后紧紧抱住怀中的赛琳娜,摇了摇头。
我明白了,他是赛琳娜的男朋友,或者说是脑人伴侣,曾经为了赛琳娜自杀般去袭击超脑人的应该就是他。他指天指地的意思大概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他也不会跟赛琳娜分开。
我环顾四周,这几十个伤痕累累的脑人们肢体完整的已经不多,而且都还搀扶着甚至抱着受伤的朋友或者爱人,让他们抛下这一切再去追逐渺茫的生存机会,还不如相守着死在一起。
“好吧,”我喃喃道,“如果这一刻一定要到来的话,我们就一起承受吧。”
我闭上了双眼,希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的是最爱的人。
空气中的灰尘越来越越重,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氧气,而火山的轰鸣声反倒越来越远,也许是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吧。
突然,一阵巨大的呼啸声由远而近,仿佛就在我们的头顶一掠而过。我睁开眼,漫天的火山灰尘让我什么也看不到,但我确信是听到了声音。
是飞机吗?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如果真有飞机进来,岂不等同于找死吗?
然而呼啸声又转了回来,这次我看到了,的确就是一架巨大的飞机,飞得极低,我们听到的就是它刺破空气的声音,由于空气中都是灰尘,这声音听着格外尖利。当它再次掠过我们头顶的一刹那,我看到了机翼上的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