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第一次见到本王的手也可以如此销魂。”
叶诗诗看着他,只是看着他,九亲王哎呀一声,无奈道。
“你不要听那个老顽固胡讲,他们这些太医已经养成习惯,小毛病也要当成大毛病来治,小题大做习惯了。”
叶诗诗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用责备的眼神,九亲王却忽然笑了起来,走到她面前,两人身量差出一头,叶诗诗又比较娇小,每到这个距离,九亲王都忍不住想要抱住她,现在看到她担忧的表情,他更是控制不住,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叶诗诗浑身一紧,立马挣扎起来,九亲王猛然抽了一口冷气,连声道。
“别动别动,手疼。”
叶诗诗立马就不敢动了,只能原地僵直的站着,九亲王勾起嘴角,紧了紧抱着她的怀抱,低声道。
“若是本王的手疼能换来温香软玉满怀,这辈子都疼着吧,也不治了。”
叶诗诗气极,猛然推开他,这次是真的大力碰到了九亲王的手,他皱紧眉头,疼的呲牙咧嘴。
叶诗诗皱眉头看着他,道:“王爷,你并不是冲动莽撞之人,你我之间到底会是个什么关系,什么结果,难道还要诗诗一个女人来告诉你吗?你比我清楚的很,为何还要任凭自己深陷下去?”
叶诗诗终于忍无可忍,不想再通过行动含蓄的告诉他,她要直白的告诉他,长痛不如短痛,对待九亲王这种心智强大的人来说,语言是苍白无力的,行动更是可有可无的,要用最根本的方式,让他从心底里认清,这样下去根本毫无结果。
九亲王疼的满头大汗,叶诗诗以为他还在骗她,毫无所动,九亲王咬着牙,抬起手来,忽然看到手心出冒出血迹来,他赶紧将手背到身后去,皱眉看着叶诗诗道。
“你说的这些……你以为本王就没有想过吗?这么多年,本王任凭你一个人去闯荡,去尝试,品尝这个世界最残酷的伤痛,但是本当本王看到你痛的撕心裂肺之时,本王比你还痛,早晚要面对,何苦为难自己?”
叶诗诗无可奈何,九亲王是明智之人,他若是能想明白,早就做了决定,若是他自己不想看清楚,那么别人说来说去,都是白说。
叶诗诗冷笑一声,严厉道。
“我要出去。”
九亲王皱起眉头:“去哪里?”
叶诗诗咬着牙,道:“只要消失在行宫里,只要从你生命里消失,哪里都行。”
九亲王立马道:“不行,你以为你有几个精卫,就能百毒不侵刀枪不入了吗?你也太小瞧这个世道了!”
他似乎真的生气了,连他的手都不再放在身后,叶诗诗很明显的看到了他手上的血迹,难道是她刚才碰伤的?她咬了咬嘴唇,但是就算是现在发现了他的伤情,她也不能软了气势去查看,现在必须一硬到底,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
她抬起眼睛,看着九亲王道:“就算我死在外面,也不想在这里存留一刻,你我之间,若无缘,只能永不相见。”
她说出这句话多么伤人啊……叶诗诗心里在哭泣,在呐喊,但是就算是她此刻看到九亲王悲伤的眼神,她仍然不能动摇,直视他的眼睛,告诉他,放手吧。
九亲王看着她,先是皱着没有,到最后,已经变成了浓浓的哀伤,和冷漠的自嘲,他仰头大笑了三声,再也没看她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门。
见他走了出去,身影一直消失在月门外,叶诗诗才缓缓瘫软了身子,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才能平复下心里的难过,这种感觉就像她拒绝郑白羽之时,明明不想伤害,却往往都是伤的更深,谁让她遇到的是这些个情种呢。
忽然看到门口一个小脑袋侧头偷偷瞧她,她勉强笑了笑,道。
“俊儿,进来。”
俊儿向左右看了看,走了进来,走进了叶诗诗的怀抱,叶诗诗抱住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就像能从俊儿身上吸取热量一般,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躲在俊儿的胸前,流了下来。
俊儿呆呆的看着叶诗诗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支支吾吾的道。
“师傅们……师傅们找不到七婶母,听说……听说七婶母在九亲王院子里,师傅们进不来,就……就让我进来找您。”
叶诗诗仍在无声的哭泣,听不到声音,只有俊儿知道她哭了,因为她的眼泪正快速润湿他的胸襟,热热的,湿湿的。
哭了一会儿,叶诗诗也哭够了,她缓缓抬起头来,眼睛还有些红肿,俊儿很懂事,并没有盯着她的眼睛看,只是后退了一步,让叶诗诗站起身来。
叶诗诗看着他双脚别扭的站着,道:“刚才站累了吧,坐下歇一会儿。”
俊儿摇摇头笑道:“七婶母没有抱完,俊儿不敢动。”
叶诗诗扯了扯嘴角,摸着俊儿的脑袋,道:“傻孩子。”
说完,她牵住俊儿的手,慢慢朝门外走去,出了门,门外的侍卫都不见了,可能已经被九亲王撤走,他不再保护她,不再挽留她,任凭她去留。
叶诗诗忍住心中的难过,蹲下身,看着俊儿道。
“咱们离开这里好不好?这里虽然好看,但不是咱们的家。”
俊儿向四周看了看,他只是一个孩子,哪里吃的好住的好,他比大人有更直观的感觉,叶诗诗能感觉到他舍不得离开这个好吃好住又不用担心有危险的地方。
叶诗诗心酸的问道:“好不好?”
俊儿收回目光,看着叶诗诗,问道:“离开这里七婶母能开心吗?”
叶诗诗憋住哭声,努力的点点头,俊儿勾起嘴角,道。
“那咱们就走吧,只要七婶母能开心,俊儿跟您走到哪里都行。”
叶诗诗真不知道她该如何去保护这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他才不到十岁,就接二连三失去了父亲,母亲,祖母,这个世界上与他有最亲近的血缘关系的亲人全都不在了,他还能靠谁?他还能指望谁来保护他?
叶诗诗抱紧俊儿,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从今以后,她有了三个儿子。
叶诗诗心中一横,带着俊儿朝自己的院子走去,见精卫们已经在收拾东西,她便猜到,精卫肯定已经知道了她与九亲王的对话,她没有说话,只是简单道。
“九亲王送过来的东西一样都不带,只带走咱们拿过来的东西。”
精卫们也什么都没问,应道:“是。”
屋里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叶诗诗带着俊儿走到门外来,坐在石凳子上,看着这里的景色,俊儿在看景色,叶诗诗却低着头想事情,北冥府里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过来,北冥易到底调查出来了多少,难道这件事一定要亲口问他,才能知道答案吗?
还有,二少夫人的病情……她想到这个就觉得浑身发冷,若是真如她想的那样,那谁都救不了她了,也怪她自作自受。
她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精卫提着包袱走了出来,他们本来也才搬进来不到一天,有些东西还没有摆放出来,这样正好,不用收拾了,直接提起来就走。
叶诗诗点点头,带着俊儿走向门口,只走到二门口,就被侍卫拦了回来。
“对不起公主,您现在还不能出去,王爷有令,谁都不能放您出去。”
叶诗诗皱眉,怎么会这样?他刚才的表情,应该是心灰意冷了才对,恨不得她马上从眼前消失才对,怎么这会子又不让她走了?
叶诗诗转回头,纳闷的看着精卫,精卫也是面面相觑,集体摇头。
叶诗诗将俊儿交给精卫,道:“你们先回去等我。”
说完,她独自一人朝九亲王的院子走过去,很多事情不能靠猜来解决,一定要当面问清楚。
她走到院子里,远远的便听到了琴声,十分的哀伤,带着浓浓的诀别之情,就像在念一首词,若爱,请深爱,有缘相遇不易,勿再受情之苦。
叶诗诗不禁放慢了脚步,顺着琴声慢慢往前走去,走过了一片枫树林,在最里面一棵最大的榕树下,看到了正坐在琴架边的九亲王。
他已经换了衣服,浑身洁白,只有袖口处又几抹淡淡的红色,渐染之色,叶诗诗仔细瞧了瞧,一颗心已经紧紧揪起来。
那哪里是渐染的红色,分明是九亲王手上的血迹,他的双手还包着绷布,太医嘱咐过,不可用力,不可活动,可他现在在做什么?
叶诗诗紧紧攥着拳头,躲在树叶后面,拨开树叶就可以见到榕树下的一抹白色身影,就像笼着萧条的情愫,风吹树响,落下几片叶子,在他身边飞舞,配合他淡淡哀伤的曲子,叶诗诗很难将眼前这个人与意气风发的九亲王说成是同一人。
忽然,只听铿的一声,琴弦断了一根,九亲王手上的绷布顿时红了一大片,颤抖起来,但他还是不肯停下,就着已经断掉的琴,还在弹。
叶诗诗从树后走出来,皱起眉头粗声道:“够了。”
九亲王的手停在空中,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并没有抬头去看她,只是胡乱拨弄着琴弦,淡然道。
“侍卫不让你出去?”
叶诗诗咬了咬嘴唇道:“正是,请你下命令,让他们放我出去。”
九亲王摇头,貌似无奈的道:“这个本王帮不了你,本王曾经下过命令,只要你住进来,除非本王能保证将你安全送回北冥府,否则就算是本王下命令,也不好使。”
叶诗诗崩溃的冷笑,看着他问:“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自己下命令阻止自己日后下命令?”
九亲王抬起头来看着她,笑道:“不信吗?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本王做这些傻事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就是为了防止本王因为她的原因,做出什么令自己日后后悔的决定。”
叶诗诗咬紧牙关,生不出气,也软不下心肠,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愤然道。
“那好,你送我回北冥府,想办法送我回去。”
正在摆弄琴弦的九亲王忽然抬起头来,皱着眉头看着她,道。
“你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你真的想现在回去?你回去一定会惹出大麻烦。”
叶诗诗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一片清明,道。
“我知道,但是这件事早晚要面对,不管是什么,都一起来吧,再这样拖下去,对谁都没有任何好处。”
九亲王看着她,忽然哭笑不得的摇头叹气,拍着脑门道。
“为何本王就喜欢你这种魄力?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你是本王喜欢的类型?”
叶诗诗也无可奈何,感情这种事情,谁都掌控不了,有时候就是天意弄人,让人哭笑不得。
叶诗诗认真的看着他,九亲王站起身,负手而立,背对叶诗诗,面对着那个大榕树,仰起头来,威风吹动,传来沙沙沙的声音,十分的宁谧,这种祥和的午后,他多么想与叶诗诗一直这样静静的相处下去,可惜……总是事与愿违。
叶诗诗看着他的双手,绷布已经变成了淡红色,他需要就医。
她皱起眉头道:“不管发生什么,你怎么能伤害你自己?你怎么能不爱惜你自己的身体?”
九亲王没有回头,仍然看着那颗树,静静的道。
“分散注意力而已。”
叶诗诗心痛如刀绞,但是,仍然毫无办法。
九亲王停顿了片刻,道:“你回到他身边,一定能幸福吗?”
听他这样问,叶诗诗心下叹息,低下头,道:“我跟他在一起,很幸福。”
九亲王又没了声音,良久,只有沙沙沙的树响,叶诗诗抬头看他,一阵清风吹动,吹开他的衣袂和发丝,传来阵阵龙涎香,叶诗诗欣赏的看着他,这样一个翩翩佳公子,为何偏偏是一个痴情种呢?
良久,九亲王又道:“你这样相信他,别怪本王没有警告过你,他会伤害你,会伤的你遍体鳞伤,你们两个在一起不合适。”
叶诗诗现在听不进去九亲王对她的忠告,况且,他说的这些,现在看来都是子虚乌有,他确实伤害过她,但是那都是迫不得已,形势所迫,他现在成长了,一定会将她保护的很好。
想到这,叶诗诗勾起嘴角,淡然笑道:“这个不用王爷操心,诗诗自己的路,自己可以走下去。”
九亲王仍是看着大树,叹口气,像是叹出了这一世的悲伤,低沉的道。
叶诗诗紧紧咬着牙,她伤了他,伤的这样深。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九亲王叹息道。
“你走吧。”
叶诗诗看了他的双手一眼,欲言又止,紧紧咬着嘴唇,迟疑。
九亲王忽然道:“我会就医,你不用多说。”
叶诗诗又是一声嗯,缓缓转身走开,一步步离她远去,听到她的脚步越来越远,九亲王的双手越来越紧,终于忍不住缓缓转身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喃喃出声。
“你受伤,我又怎么会不心疼?”
但他的这句话叶诗诗永远都听不到,他也没指望她能听到。
叶诗诗又回到了行宫的院子里,精卫们都在等她说话,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等几天。”
说完,就进了屋子,关上门,直到晚上,再没见她出来。
叶诗诗一行人这一等就等了三天,这三天之间很多消息传了进来,皇室出面,由皇帝亲自主持,为叶诗诗在祭坛求得一个天位,证明叶诗诗已经正式进入皇室,死后可以入皇陵。
这件事在京城造成了不小的轰动,百姓们纷纷议论,皇室怎么敢将一个扫把星归为天家?会为大周朝带来灾难的啊!
与此同时,江右水灾造成了大面积的作物颗粒无收,百姓闹饥荒,还有很多地方闹起了瘟疫,过了没几天,民间盛行一种说法,念果公主整日为民祈福,解救了江右瘟疫灾民,现在瘟疫已经消除,朝廷正在整理后续工作。
不出五日,叶诗诗从人见人怕的扫把星一下变成了百姓的福星,百姓都是这样一种群体,只要得到利益,曾经解释不通的说法也能用善良的说法重新解释一遍。
是北冥府里的两起命案掀起了七少夫人的扫把星之风,如今这件事已经过去,况且北冥府里只有那两起命案,二少夫人和两位姨太太都活的好好的,叶诗诗的瘟神只说不攻自破。
叶诗诗刚刚听完精卫的报告,心中震惊九亲王的办事效率,他能寻找有限的资源立马利用起来,将她从谷底捞了起来,顿时捧上了云端,这种能力,真真是让人折服。
叶诗诗还在发呆,门外的精卫进门来禀告道。
“六小姐,九亲王在门外等您。”
叶诗诗抿了抿嘴唇,深吸口气,道:“我马上去。”
叶诗诗站起身,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思维却不在这上面,她与他再次见面,能说些什么呢?
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比较好的开场白,只能低着头走了出去,她从里屋走出来,九亲王正站在门外,阳光普照之下,他负手而立,就像君临天下的天子,让人不敢直视。
叶诗诗走到他身边,敛衽行礼:“王爷。”
九亲王看着她,并没有说什么,直接道:“本王亲自送你回去。”
叶诗诗赶紧推脱道:“不必麻烦,王爷为诗诗做的已经足够,剩下的诗诗自己解决便可……”
“别人送本王不放心。”
这一句话就道出了九亲王真正目的,叶诗诗再也找不出理由来推脱,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九亲已经走下了台阶,侍卫推开门,已经走出了大门。
叶诗诗慢慢转回身,心事太多,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现在到底该思考些什么。
她回去吩咐精卫收拾东西,上次精卫已经收拾好了,很多东西都没有打开,比上一次离开更简单,还没收拾一个时辰,就完事了。
叶诗诗带着俊儿,走上了停在行宫外面的马车,马车队伍十分的隆重,马车附近也站着侍女,见叶诗诗过来,齐齐的跪在地上高声道。
“恭请公主!”
叶诗诗看着这夸张的仪仗队,长度堪比皇帝仪仗队,前后足足有一百米,她看着九亲王,表情十分的崩溃。
九亲王没有说话,身穿一身金蟒麒麟袍子,也是做足了架势,叶诗诗只能上了马车,马车里面很宽敞,竟然还能走进来两个侍女,并且都不用低头,三个女人直直的站在马车里,就像是站在屋子里。
两个侍女端出一套公主宫装,恭请叶诗诗更衣。
叶诗诗夸张的瞪圆了眼睛,道:“不必了吧……”
两个侍女道:“请公主更衣,这是王爷的命令。”
叶诗诗没办法,脱下外衣,将宫装套在了身上,俊儿自动将脑袋转到了车外,目不斜视,叶诗诗扑哧一声失笑出来,俊儿这么大的小屁孩就知道男女避嫌了。
俊儿听她笑,脸上更是红透,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一切准备停当,九亲王的车架外一个太监高声喊道。
“启程!”
仪仗队轰隆隆的启程了,在街上可是造成了不小的盛况,百姓纷纷出门观看大周朝鼎鼎大名的九亲王和念果公主,这两位可是大周最最有名的风云人物。
这一路上,九亲王按照全套的公主仪仗将叶诗诗送回到京城,将她折腾的不轻,每次叶诗诗跑下车来吐的稀里哗啦,她都能看到九亲王在看热闹,她心中笃定,他是故意的!
折腾了两天两夜,终于在第三天半夜,满天星斗之时,仪仗队进了京城,叶诗诗本来想说夜里可以停下休息的,但是九亲王执意要半夜也行进,好好的一个公主仪仗队,硬是被搞的鬼鬼祟祟。
在清晨,仪仗队开到了皇宫,叶诗诗先入宫觐见了太后和皇帝,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奔向北冥府。
在路上,她高兴的合不拢嘴,如果北冥易看到她突然回来了,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将她抱起来打转?想到他们一家人团聚的盛况,叶诗诗笑的更开心。
俊儿跟在她身边,看到她的笑容,也跟着开心,笑道。
“七婶母,好久没见到您这么开心了。”
叶诗诗摸着自己的脸,夸张的道:“有吗有吗?我现在也没太开心啊。”
俊儿鄙视的看了她一眼,无奈道:“是是是,您现在淡然的很。”
叶诗诗知道这小子在挤兑他,当即大笑着将他摁倒,抓起痒来,俊儿的笑声响彻了一路。
终于到了北冥府门口,房门见到皇宫的马车朝这边来,当即要去报告,却被叶诗诗派来的精卫拦住,精卫道。
“车里是七少夫人,夫人想给七爷一个惊喜,你们就别跟着忙活了。”
房门听说七少夫人回来了,也是十分的高兴,大家伙站在门外等着叶诗诗下车。
叶诗诗下了车,看到北冥府的大门,曾经觉得这里十分的压抑,如今再看,却有着另一种感情,像是港湾,像是家乡。
一路上,都有人给叶诗诗请安,都是笑意盈盈,她快乐的奔向她和北冥易的院子,若是能抓住北冥易还在睡觉,一定会给他一个惊喜。
她示意门外的侍卫不要通报,她踮着脚悄悄走到房门口,趴在门缝偷偷看向屋里。
这一眼,只叫她如五雷轰顶,顿时愣在了原地,犹如一棒子打在心上,碎了一地,一口甜腥涌到嗓子眼,只要她现在深吸一口气,就会喷出来,但是她只能死死的压住呼吸,毫无力气。
她形如朽木的转回身,一步一挪的走下台阶,直勾勾的朝门口走去。耳边不断回响九亲王的话。
“你回到他身边,一定能幸福吗?”
“你这样相信他,别怪本王没有警告过你,他会伤害你,会伤的你遍体鳞伤,你们两个在一起不合适。”
“你回去等着吧,本王会替你安排好,送你回北冥府。但是从你回去的那一天,你的苦与乐再与本王无关,日后,不管你是苦还是甜,都不要让本王知道。”
见叶诗诗这种模样朝外面走,眼神发直,像是受到重大打击一样,随后跑来的俊儿也趴在门缝看了看,他登时一愣,皱起眉头,又不敢相信的趴在门缝看了又看,终于相信了自己并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