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弯弯正跟鱼非抢琴呢,他一通乱拨制造的噪音听的烦人。
关键好好的一把琴还让他挑断了一根琴弦。
等她五叔出摊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修。
一听宁文汐这话抱着琴正满屋子乱躲宁弯弯的鱼非顿时就顿住了步伐。
宁弯弯正追的紧,一下子就撞到了他背上,捂着鼻子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你哥怎么了?”鱼非问她。
宁弯弯正疼呢,哪里会回答他的话。
直接一脚就踹了上去。
“疼死了!后面没长眼吗?”
鱼非又给气笑了:“你这也太不讲理了,我可不就是后面没长眼嘛!后面长眼的那妖怪!”
“哦,你是个人啊?不好意思我才知道!”
鱼非顿时给气的不行,俩人又打在一起,我扯你衣服,你薅我头发的。
月月忙就过来拉架,又拉不开,就叫余九斤:“九斤,你快来,他俩又打起来了!”
这俩人从昨晚到现在打了十八回的架了,常氏都从一开始的心惊肉跳到现在都麻木了,别说别人了。
余九斤正在外头井边打水,这宅子里什么活都要他们自己动手去做。
闻言忙进来把俩人都拎了出去。
一直拎到门口:“都站好,罚站一个时辰,不许动!”
这一回回的,他也脑壳疼了。
这一打岔鱼非也把前面的问题忘了,罚站他可不干,还用行动跟余九斤对着干,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挑衅的看着他。
宁弯弯那也不是一个能老实罚站的人。
“我脚疼!”撒完娇还又加了一句:“鼻子也疼,他刚才撞的!你看看,都红了!”
余九斤把一桶水拎出来倒进水缸里,立刻就冲破了一层的薄冰。
明知道这丫头是撒谎呢,还是过来了,这一看鼻头还真是红的,立刻就心疼的不行,不善的看向鱼非。
鱼非警觉的往一边挪挪屁股。
“看我干嘛,那还不是她自己不长眼!”
余九斤低着头开始到处找东西。
宁弯弯好奇:“你找什么?”
“棍!”
“找棍干嘛?”
“把他打出去!”
鱼非:“……”
宁文汐看着外面余九斤拎了棍满院子追鱼非,眼神闪了闪,就说了一句:“孩子多了就是热闹!”
常氏就笑着道:“都是村里的娃,来玩的,老话不是说半大的孩子狗都嫌,说的就是他们这个年纪了!闹腾的狠!一会都不带消停的!”
宁文汐也没待多大会就走了。
说是老太太发了话,中午无论如何都要回去吃的。
“别看我住的近,但我平常门都出的少,这些年也少在老太太跟前尽孝,老太太年岁也大了,这饭呀吃一顿少一顿,你也别留我,你的心意我都搁心里边,哪天你上衙门找我玩去,咱姐妹俩在好好处处。”
把人送到了门口,看着轿子远去,常氏一脸的纳闷。
“你大姑这怎么突然来了?咱这今年也没往她那去,她这是个啥意思?还想跟咱拉扯着?”
宁弯弯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大姑这操作。
常氏装了一脑门的问号,这一耽搁真该吃午饭了,只好是又做了饭吃了常氏才再次准备上路。
“路上快着点黑天之前能到村!”
可这一回还没走呢,就见宁二姑和庞九思娘俩又来了!
“九思?你们怎么这会来了?”常氏问他。
庞九思回答:“芊芊让她兄弟叫了回娘家了,我跟我娘是一道来的!”
宁二姑那是也不用让,就径直进了家门。
“怎么?这是我兄弟的宅子,还不兴我们住了?”
她也没这么说呀!常氏懒得跟她计较,就没说话。
庞九思倒是懂事,解释道:“芊芊陪嫁的几个铺子说好了年后交接的,我跟我娘……我跟我娘……”
他说着还有些难以启齿。
不过他娘倒是得意的很。
“我们是来收我们家的铺子的!我也专门要了一家这种前店后院的,这以后呀我们九思也跟你们匪月一样住在这县城里头,在县城的书院里读书!将来稳稳的中个秀才!”
庞家现在可算是发达了。
就整个白沙镇能在县城里有三间铺子的屈指可数,也算是白沙镇上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了。
虽然是靠着儿媳妇得来的吧,但啥样钱不是钱呀!
这母子俩是准备在这借住呢,等都清算好就搬过去住。
衣裳行李都拉了整整一车。
这宁二姑宁文潇可不比宁文汐好伺候,喝茶嫌茶叶不好,坐着嫌凳子硬,又嫌炭火烧的不旺,屋里冷。
存心的想找常氏的不痛快。
“她怎么比我事儿还多!”
鱼非趴到一边棋室的榻上,一边摸着被棍子打肿的屁股一边指着自己前面地上的火盆还攀比上了。
颐指气使的对宁弯弯道:“去,给我这火盆里也加几根炭火!”
宁弯弯:“滚!”
鱼非就又作势要爬起来打她。
宁弯弯见状扯着嗓子就嚎:“九斤!鱼非他又打我!”
“你别喊!住嘴!”鱼非忙手忙脚乱的去捂她的嘴,见她就是做做样子,脸立刻就黑了,捶着榻边直喊林七。
打不过叫帮手。
可惜这个帮手始终是没出现。
小孩子打架不在暗卫的职责范围内,他们主子说的!
“这谁呀!”宁二姑一看这屋里还有外人,立刻就不乐意了。
“这我兄弟的宅子,你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让住呢?这吃喝拉撒的不要钱呀!”
“娘……”庞九思认出了那是小世子,忙焦急的扯着自己娘的袖子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宁二姑脚下一软差点跌倒,还是庞九思扶了她一把才坐好。
坐到那之后就僵硬了,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一下午倒是清净了。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的曹芊芊就来了,曹家应该是过年期间就把一切都打理妥当了,曹芊芊直接接了人就走了。
宁弯弯瞧着庞九思看曹芊芊那满眼不掺任何杂质的柔情,又看看自己二姑那还是鸡蛋里头挑骨头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姑娘的这桩婚事是喜是悲。
这下子常氏才真的带着五斤、月月和绿青走了。
宅子里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就剩下了宁弯弯和鱼非还有余九斤三个人。
还有两个大人,马叔要张罗伙计们把剩下的货物拉回来,在把棚子拆了,打包准备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