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签字时,兰兰想起什么,问道:“多多,我们在这里的事,你没跟伟叔他们说吧。”“没,没呢,小良交待过我不能说的,我哪敢说,就我爹我都没跟他说。”钱多放下笔,双手乱摆,慌忙道,兰兰点点头,叹息道:“哥哥这样做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小月妹妹就可怜了,她一直喜欢哥哥的,可惜哥哥……”“哦,兰兰,你说小月呀,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小月可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子,我来时,她已跟小新订了婚呢,那小新虽比小良差得远,但也算不错的,对了,兰兰,小良呢,我进来这么久了怎么没看到他。”钱多见兰兰的样子,便笑道,只是提到张耀明,不由在室内的人群里四下打量,这时,萧若雪走过来,将一份文书递给兰兰签字,接过话头:“耀明那家伙,今天一大早就跑了,才帮了两天忙就耐不住了,真是少有的惫懒货,就这性子,也不知他高绝的修是怎么来的。”“小良又溜了,我还想找他给我想想办法呢,这阵子,我可被柳莺春那丫头折腾死了?”钱多闻听十分失望,一屁股坐得坚实的椅子咔咔作响,兰兰奇道:“多多,莺春姐怎么折腾你了。”“钱多,那柳莺春是不是向你逼问耀明的下落?”在一旁伏案工作的萧疏影也抬起头问道,钱多苦笑一声对萧疏影道:“还是弟妹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事情原委,唉,也怪我多嘴,不小心露了些口风,柳莺春那丫头为此逼问我是不是知道小良在哪,我哪敢说呀,但那丫头不肯放过我,三头两天找我麻烦,若不是春雷和子明,我早被她跟熊诗毅那傻大个逼疯了。”“多多,你怎么这么笨,你不会跟莺春姐说,是哥哥让你这样做的,还有你回去跟她说,哥哥会娶她的,让她不要担心。”兰兰敲了钱多一下,嘻笑道,钱多闻听,兴奋的打个响指,大笑道:“他娘的,老子还真是笨,居然没看出柳莺春的心思,那丫头定是怕小良始乱终弃,我这就回去……”“什么始乱终弃,耀明哪是那种人,钱多,你这话说得真难听,……呀,这家伙这就跑了,真是的。”萧疏影抱怨的的话没说完,钱多便晃动肥胖的身子,抓着合约一溜烟的跑了没影,见钱多走了,兰兰正要叫下一个商贾进来,却见高严走进来,朝兰兰行了一礼,双手递补上玉牌,说明来意。
“哥哥的故友?……哎呀,这不是秦爷爷的祖传玉牌吗,这,这怎么可能……”兰兰疑惑的看了高严一眼,接过玉牌一看,当即大吃一惊,这个玉牌她极为熟悉,小时候,秦观澜来家教导哥哥时,经常把玩这个玉牌,有一次,她问秦观澜,为什么不将它卖了换点钱,省得老是挨饿,老头当时很生气,连说这是传家之宝,就是饿死也不能卖的,那凶神恶煞的样子险些将她吓哭,秦观澜死后,这个玉牌就失踪了,她问过哥哥,哥哥也不知道其下落,她只当秦老头饿得狠了,将它换粮食了,并没过多关注,想不到时隔多年,它却再次出现眼前,这让兰兰极为困惑,这时,萧疏影她们也围上来好奇的打听,兰兰向她们简单的介绍几句,便让高严请那几个人进来,另外让人去中兴学院找张耀明……
中兴学院校长室里,张耀明正和郑恩明及两位师兄姐周兴,蔡招娣他们一边品铭新茶,一边讨论着他们共同的兴趣话题——丹药,这种话题自然是张耀明占据主导位置,其它三人只是听客,对于张耀明的理论,他们只是似懂非懂,鲜少发言,郑恩明和蔡招娣对此早已麻木,周兴却是惊得张大着嘴巴,久久合不上嘴巴,这小师弟的学识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尽管蔡招娣早已告诉过他张耀明的学识惊人,但今日所听还是让他无法置信,这哪是他小师弟,分明就是师尊,不,师尊还远不及小师弟,……这,这这对师尊太不敬了……头脑一片混乱的周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手哆嗦着端起面前的茶杯,顾不上接近沸点的茶水,一口气灌了下去,也算他修为有成,这点热度的水不算什么,他一抹嘴角流下的茶水,指着张耀明说不出话来,对于周兴狼狈的样子,郑恩明,蔡招娣不禁笑了起来。
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一股热气伴随着淡淡的茶气在室内升腾弥漫开,郑恩明轻抿一口茶水,将茶杯放到桌上,对周兴笑道:“阿兴,别这样,你小师弟的本事大着呢,要是这点也让你惊讶,那以后你会被吓疯的。”“是呀,兴哥,耀明的学识之高,远非你能想象的,算了,现在不说这个,耀明,这茶叶真是好东西呀,现如今我每天都离不开它了,兰韵商行现在生意好得不得了吧,你怎么会时间到学院里来。”蔡招娣双手捂住面前的茶杯笑道,看到张耀明很不自在的样子,便叉开话题笑着对张耀明发问,张耀明闻听干笑两声,抹抹头发,道:“商行是很忙,但我总不能老旷课吧,我可是好学员呢。”“切,小师弟,学院的课你还用得上?你想偷懒也要找个好理由吧,兰兰可真倒霉,摊上你这个疲懒的哥哥。”张耀明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个戏虐的声音,随着声音的响起,翁一帆飘然而进,“嘿,五师兄,你这算是微服私访么,你现如今名头好大,外面有没有成千上百的护卫呀。”张耀明惊喜的迎上前去,朝翁一帆胸脯亲热的捶了一拳,自锁龙关一别,他与翁一帆有近一年没见面,久别重逢自然有一番亲热与欢喜,不过,张耀明的欢喜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在翁一帆和郑恩明,两个师兄姐见礼时,依旧俏丽可人,一身洁白衣裙的于梦馨悄然进入校长室,让张耀明的笑容凝固了。
“好久不见,耀明,你现在好吗?”于梦馨走到张耀明幽幽开口招呼,张耀明躲闪着眼神,干巴巴的回了声,便一把将翁一帆扯到一旁,瞅了一眼仍幽怨的看着自己的于梦馨,不无埋怨道:“一帆,怎么搞的,你怎么还没将这妞摆平呀?……”“切,耀明,你当我是你这大情圣呀,老子什么法子都试过了,那丫头仍是只认定你一个人,我有什么办法,我算是死心了,我说,小师弟,你就将这妞收入房中得了,你家业那么大,多养几个女人没什么吧。”翁一帆却是一脸丧气,双手一摊,偷瞟了一眼和蔡招娣在说话的于梦馨,小声抱怨道。
师兄弟正嘀咕呢,郑恩明发话了:“一帆哪,你来我这儿不光是跟耀明绪旧的吧?还有没有其它事?”老家伙见两个小弟子一见面就躲到一边小声说话,总觉两个家伙有事瞒着自己,便有些不满,于是出言提醒翁一帆,言下之意是你跟耀明说话声音也要大些,让我们也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翁一帆一听,一拍头,瞪了张耀明一眼,叫道:“耀明,都被绕糊涂了,差点忘了正事,我这次来大宛一是视察各地的绿叶会分会组建情况,二是拿一些文件给你这大会长签字,喂,喂,耀明,你是不是忘了你是绿叶会会长这回子事了吧。”眼见张耀明眼神有些茫然,不由急声提醒,说实话,张耀明还真是将这些事忘之脑后了,在他看来会长什么的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自然不会记在心上,见翁一帆提出,当下干笑两声,道:“哪能呢,我当记……靠,五师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文件,你,你这是在报复我……”话没说上一句,张耀明看到两名壮汉各挑着两个大书柜子时,脸当时就黑得象锅底,娘得,这么多文件,一一签名老子的手还要不要了,转头怒视翁一帆,认为对方定是报复自己拿他当苦力之仇。
这时,郑恩明再次插话:“耀明,你五师兄不是有意整你,你认为一个几与三大协会平肩的组织事很少吗,就是我一个学院院长一年签的文件也不比眼前这四个书柜少哇。”“是呀,是呀,耀明,你这家伙签这么点文件就嫌烦了,可怜师兄我天天趴在这文件堆里,没日没夜的干哪。”翁一帆在一旁也叫起撞天屈,张耀明这才悻然笑笑,对翁一帆极为同情,当然只是同情而已,让他自己去干,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当下堆起笑脸,假惺惺对翁一帆表示安慰,只是那笑容实在太假,翁一帆丝毫没感动的意思,而是没好气的一指四个书柜,翻了翻眼睛,道:“行了,耀明,别演戏了,赶紧签字,娘的,我算是明白了,你小子是拿我当苦力使呀。”
被戮穿面具的张耀明很是有些狼狈,引发室诸人好一阵大笑,“笑什么笑,这种苦差事摊上谁也是不愿意的。”张耀明苦着脸,打开书柜看见密密札札的文件,头皮一阵发麻,但没法子,只能摸出笔一份份的签,没签上一会,张耀明就耐不住性子了,他神念一动,哗一阵响,四个柜子自动打开,从中飞出无数文件悬浮于空中,同时出现无数的笔在文件上签字,不大一会功夫,便将文件签好,收柜装好,张耀明轻吐了一口气,拍拍手,伸了个懒腰,却见屋里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不讪然一笑,解释道:“不用这样,不过是一点神念,用不着惊奇。”“用不着惊奇?试问天下谁能象你一样能用神念同时摄取如此多东西,这样也就罢了,你这妖孽还能同时进行如此精细的操作,他娘的,你还要老子不用惊奇?老子都快要被你吓死了,真是的,当年还装得那么象,费力全力才弄八粒珠子入格,现在看来,你小子就将所有的珠子同时投放入格中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吧。我说小师弟,你以后就积点德,少弄这些惊世骇俗的事出来,怕要是吓死人的。”翁一帆一抹头上冷汗,颤声道,说着说着不禁爆粗口大骂了,郑恩明和蔡招娣,于梦馨多少知道张耀明的底,倒不是那么惊讶,周兴却是吓得不轻,这才明白师尊方才说自己会被吓疯是什么意思,这太吓人了,若非自己亲眼所见,真是不敢相信世间竟有神念如此变态的人,他苦笑着刚要开口,却被张耀明打断,他将一个印章丢给翁一帆:“一帆,这些文件我也签了,若没有其它事,我就不打扰你老人家巡视天下的伟业了,对了,以后这些什么狗屁文件就不要拿来给我签了,我给你一个印章,你盖上就行了。”此时,张耀明对翁一帆恨得牙痒痒的,若不是这小子弄一大堆文件让自己签,自己哪会当众表演那强得变态的神念,顾不得郑恩明在场,对翁一帆下了遂客令。
翁一帆闻听,也不着恼,而是将张耀明拉到更远的角落里,偷偷看了郑恩明他们一眼,见众人并不在意,才堆起满脸笑容,小声道:“耀明,那个,我有点私事找你,你不是弄了个叫茶的新饮品吗,我翁家也想要弄个什么地区代理权,你看……”“这个没问题,大宛帝都代理权就给你们翁家了,你看可好。”张耀明有心补偿翁一帆,当即满口答应,可把翁一帆乐得不行,不停用手拍着张耀明直说他够朋友,大宛帝都不但有近十亿的人口,最重要的是各级权贵云集于此,拿来这个地方的代理权,赚大钱根本不成问题,这时,于梦馨也走过来,向张耀明幽幽开口:“耀明,能不能将青申帝国帝都茶叶销售代理权给我娘,我娘因我之事被我父皇幽禁多年,虽然现如今被放出,但我不想她老人家再住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皇宫,想给她弄点事做一下。”“是这样啊,那好吧,梦馨,等一下你和一帆跟我去兰韵商行敲定这件事,若日后你父皇敢为难你和你娘,我帮你出头。”张耀明对这痴情的公主抱有几分愧疚,对她的要求,自不会推辞,更是承诺保证她与她娘亲的安全。
于梦馨对此又是感激又是伤感,望着张耀明的双眼泪蒙胧,一时无语,翁一帆在一旁笑道:“耀明,你多虑了,现如今全天下都知道梦馨与你的关系,青申皇室哪胆边生毛惹到你头上来,那完全是找死。”张耀明瞪了翁一帆一眼,想了想,偷偷朝翁一帆和于梦馨塞了个储物戒指,用神念告诉两人用法,并警告翁一帆决不能装什么文件之类的东西来烦自己,翁一帆先是一惊,而后便是狂喜,翁家上下十数万人只有家主和两个太上长老才有储物戒指,虽然知道终有一日也会有储物戒指,但那是等自己成为翁家家主才有可的,那起码要等上五十年,强忍着大笑,翁一帆将戒指塞进内衣口袋,连连拍着张耀明的肩膀,表谢意,而于梦馨却是紧紧握着戒指,心中甜甜的,在她心里戒指本身的价值根本不算什么,她在意的是张耀明对她的心意,尽管她明白张耀明对她只怕连姐弟之情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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