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山城当中,一个蒙面黑衣人正被一群黑衣人追杀。
那个蒙面人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跃进了一座大楼。
忍九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闯入的黑衣人。
有些僵硬地“唰”一下就把内室和外间之间的厚厚帐幔拉上。
他们这群人是来找死的吗,左息九正在沐浴!!!
那个被追杀的蒙面黑衣人看见忍九的时候眼睛眸光微暗,尤其是看到她下意识拉帐幔的动作。
后面追杀的黑衣人看到她时并没有太大反应,稍稍顿了顿便提刀向那个蒙面黑衣人砍去。
忍九随手就将旁边的杯子射在了黑衣人的手腕上。
那个黑衣人吃痛,倒退了几步,恶狠狠地看着忍九。
忍九一脸冷漠,“我警告你们,不想死就立马给我滚出去。”
除了被追杀的黑衣人,其余的黑衣人闻言都是眉头紧皱,颇为不屑,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胆子不小。
里面传来“哗啦”的水声,蒙面黑衣人紧握拳头,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冷意。
忍九只觉得他的眉眼有些熟悉,却一时没有想起来是谁。
后面那些黑衣人看他发呆,互相对视一眼,同时从不同的方向进攻。
那个蒙面人胳膊被划了一刀,回过神来,堪堪后退,退到了内室,那些黑衣人也追了过去。
忍九刚才还在想这个黑衣人是谁,一时疏忽被他们闯了进去。
这群人真是的,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硬闯。
一脚踢掉最后面那个黑衣人手中拿的剑,并旋身将他踹到了门外。
没做停留立马进了内室,朝着最前面那个黑衣人而去。
也就是那个蒙面黑衣人,那个蒙面黑衣人本来打算从内室窗口而出,没想到身后有人突然袭击,而且速度比之前快上了许多。
于是只得转身迎战,却没想到拿着剑刺过来的人又是她。
她的剑还没到身前,心口已经是顿顿的疼痛,伴随疼痛而来的是莫大的愤怒。
你总是这样!
忍九的剑到了眼前,他才拔剑出鞘,黑色剑鞘上的繁朴花纹,一如他的眉眼,是极为好看的,稳重贵气而又内敛。
几招下来,忍九应对的有些吃力。
她都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什么目的,那群追杀他的人分明就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他是直到刚才自己动手的时候才拔剑出鞘。
忍九看了一眼内室往里偏左的浴池,轻纱薄帐挡不住缭绕而出的茵热水汽,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的身影。
让左息九出来看到这么多人,想都不用想他会多生气。
必须速战速决,这样想着,手中的招式也越发狠戾,和她从前畏畏缩缩的打法相差极大。
忍九没有意识到,自从覃泽握着她的手捅穿赵烈的心脏之后,她动手越发没有顾忌。
不知道是因为杀了赵烈,还是因为覃泽当时在她耳边说的话,以及那种冷漠带着失望和鄙夷的目光。
蒙面人看她下手竟然变得如此狠戾,眉头紧皱,眼中也是极为的不赞同。
忍九越发觉得这人的眉眼熟悉,而且他武功分明在自己之上动手却又有保留。
正在思索之际,眼前人突然闪身至她的身后,忍九想都没想,转身执剑刺了过去。
哪知道他不是去她背后偷袭,而是挡住了另一个偷袭她的黑衣人。
忍九一时有些错愕,他在救自己?
看着他挡在自己身后一剑刺在那个想要趁机杀了自己的黑衣人,而自己手中的剑却刺在他的背上,心脏位置。
忍九突然感觉这剑有些烫手,有些惊慌的松开剑柄。
蒙面人伸手从背后握住锋利的剑身将剑拔出,手上和背上的鲜血直流。
他转身看她,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悲伤和失望。
忍九看着这双有些熟悉的眼睛,有种拉住他询问的冲动,迫切地想知道他是谁。
可惜他只是闭了闭眼睛,挡住了让忍九心生愧疚的目光,从窗户而出。
那群黑衣人看着这场变故,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趁他病,要他命!也纷纷从窗口追了出去。
华绍下颚紧绷,背后的剑伤算不上重,对付身后的这群追兵绰绰有余。
他是在到达云城的时候追兵才赶来,但是云城夜市向来繁华,他只想将这群人引到城外,给他们个痛快。
只是在经过寻欢楼的时候想抄近路便误闯了一间房间。
谁能想到能在那里碰到她。
她衣着清爽舒适的模样,而左息九却在里面沐浴,他们竟然住在同一间房的同一件床!
他不敢去想,左息九沐浴之后他们会干什么,一想到这里他就要发疯!
为什么不能等等我,你为什么不等我!
祁忘忧你就是不折不扣的混蛋,又一次为了左息九毫不留情地将剑刺在我的心脏!
疼痛夹杂的怒意与不甘最终都酿成了恨。
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分明那么陌生,她甚至连认都没认出来自己。
华绍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难过,毕竟她并不知道对方是他,可是她竟然不知道是他!
为什么茫茫人海,他一眼望去就能准确找到她的背影,而今晚,他们对视那么多次,她都不曾认出自己。
以最快的速度达到城外山林。
华绍止步,握着剑鞘的手活动了下。
慢慢将剑拔出,和对面十几个人黑衣人对峙。
不到片刻,那些黑衣人纷纷落败而逃。
华绍并没有去追,只是面无表情地取下蒙面黑布缠绕在手心包扎伤口。
背后的伤口他现在没法上药也无法包扎。
想起她刚才毫不留情将剑插进自己背后的模样,他的心冷了几分。
而忍九也有些恍惚,她好像又做了错事。
怎么从赵烈一死,她就不停地在做错事呢,先是看着覃泽抓走赵怜,自己无动于衷,又是颠倒黑白,将曹兰对覃泽的一片深情描述成了覃泽的忘恩负义,再是说了错话惹左息九不开心,再到今天,在别人为了保护自己而将后背毫无保留地呈现给她时,她却一剑刺了上去。
她辜负了他的信任。
忍九将带血的剑和地板上的血迹都收拾干净,并喝了一杯茶之后,左息九才出来。
他穿的简单,只是一条白色长袴,披着纯白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