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会怨我?”
原本融化的冰冷“咯嘣”一声断层,钟青好像听到了那个声音,就像是一直紧绷的弦断的了声音。
“徒弟从不曾怨恨过师父。”
胡媚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没有回头。
“如果你想走,我不会拦你。”
除了狂雷门堂主赵烈之外,狂雷门门主之女曹兰也因为覃泽而死,况且赵烈之女也在覃泽手中,狂雷门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她要保护覃泽无疑于以卵击石,其他三大门派和武林盟不会坐视不管。
她虽然对刘福说自己不在乎门徒死活,可是她从来不打算让他们陪自己送死,这其中包括钟青。
“师父在哪我就会在哪。”钟青看着她的背影,目光灼灼,像是能把她看透。
胡媚没有再说什么,抬脚离开。
翌日,胡媚让钟青传出有关这件事的消息,钟青没有照做,狂雷门的突然宣告攻打让双刀门徒措手不及。
钟青以一己之力稳定人心并领兵迎战。
双刀门处于劣势,不说其实力本就不及狂雷门,由于覃泽的消息早就传的到处就是,一些心思活络之人眼看双刀门大势已去,纷纷投入狂雷门讨伐双刀门的势力当中。
正道门派无一例外全部支持狂雷门,邪教作壁上观,笑看正道门派狗咬狗,双刀门一时之间成了江湖公敌,举目无助。
大战当天,双刀门节节败退,钟青领兵退于城内,身上负伤颇多。
而覃泽还在双刀门中养伤,胡媚寸步不离。
“小媚儿,你就不怕我拖累了你吗?”
覃泽脸色苍白,魅人的狐狸眼中满是心疼与不忍,但是艳丽依旧,薄唇充血,红的诱人,让他更像夜晚的艳鬼,昳丽绝艳让人心惊。
胡媚心中微苦,但是更多的是满足和充实,天知道听孙逐风说曹兰下场之时她有多么害怕,她从不曾觉得自己真正拥有过他,哪怕他们之间的距离曾无比亲近,可在这一刻,她真实地看着他、抚摸着他。
其实若说拖累,从他来找她的那一刻就已经拖累,可是她看见他的那一刻满心都是喜悦,就算天大的麻烦也是甘之如饴,怎么会觉得拖累呢。
“没关系,不会有什么事的。”
胡媚安慰他,轻抚他的头发、他的眉眼,她的眼神无比温柔,是吹不散的柔情似水。
钟青负伤进来汇报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停下了脚步,心中酸涩,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转身离开。
覃泽察觉有人进来,正欲转头去看,胡媚却捧住了他的脸,目光柔和,但是声音却冰冷,“出去。”
覃泽有些疑惑,不过没有再动,只是伸手抚上了胡媚的手,轻轻抚摸。
钟青看着那边浓情蜜意的两个人,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未发一言,转身离开。
“钟青大人,狂雷门攻势太急。”
钟青抿了抿唇,目光冰冷刻骨,“告诉他们,我要跟曹阳磊谈谈,关于交出覃泽之事。”
那个门徒微微一愣,弯腰行礼退下。
事实上,双刀门主要打点之人是钟青,就跟左息九不管教中事务一般,胡媚也对教中事务插手很少,不过左息九和胡媚不同的是,黑翼从不曾生出过要违背左息九的念头。
曹阳磊亲自坐阵,收到钟青的话脸色稍缓,他本是草根出身,得奇遇,练绝功,对于少年英才的态度向来宽容。
两人的见面除了胡媚和覃泽,几乎两个门派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并不想交战,他们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覃泽。
“曹门主。”钟青依旧冷漠如往常。
曹阳磊虽是对他没什么敌意,但是作为包庇覃泽那一派的人,好感也不会太多就是了。
“覃泽那畜牲呢?”
钟青微微握紧双拳,“曹门主何必心急。”
“你敢骗老子!”曹阳磊一拍桌子,气势立显。
钟青脸色不变,“不敢,曹门主不觉得双刀门换个门主,覃泽才能必死无疑同时又不伤及无辜吗?”
曹阳磊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时有些不确定,“你……”
“曹门主觉得我没有这个实力吗?”
“自然不是。”
钟青实力如何他自然清楚,这新生一代除了华绍之外,钟青应该是战无敌手,只是为人低调,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就连他也是孙逐风回去之后向他禀告,他才知晓。
“那么曹门主意下如何?”
钟青从始至终,表情未变,就连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漠,仿佛这件事他势在必得。
曹阳磊坐到椅子上,有些杂乱的眉毛皱在一起,摸着络腮胡子思考了许久。
钟青相比胡媚,无疑钟青更加合适双刀门主之位,虽说双刀门徒是由胡媚亲自挑选,但是训练指导等事宜还是钟青着手较多。
再加上胡媚行为大胆放荡,毫不拘束,与冷漠严谨的钟青相比,反而像是邪教之人,而且覃泽一事,胡媚做法太过糊涂。
不过这种欺师灭祖之事,他也不好说支持。
“这是你们双刀门自己的事,问我做甚。”
钟青并不意外他这个反应,抬头看他,“只是希望门主能给我点时间。”
曹阳磊大剌剌往后一靠,就算钟青这是缓兵之计又如何,他找上天也找不出来帮手,这么一想,曹阳磊立即就同意了。
“老子要将覃泽千刀万剐!要活的!”
钟青微微颔首,“那是自然。”
而毫不知情的覃泽此时仿佛有所察觉,按理说狂雷门人不会不知道自己逃到了这里,应该会追来才是。
“刚才那是?”
胡媚怕他知道现在城外乱成了一团,连忙开口,“阿泽认识的,钟青。”
“你的徒弟喜欢你。”覃泽直直看着她,仿佛想从她的眼睛中看出来点什么。
胡媚突然有些心虚,那天晚上喝多之后误把钟青当作覃泽的事,她不想让他知道。
“阿泽知道的,遇见你之后我就从不曾碰过他。”
看着她闪烁的目光,覃泽低下头,眼神晦暗不明,“是么?”
“自然是的,阿泽你不相信我吗,我都不曾过问你和那个赤星流之间的关系!”胡媚急了,有些口不择言,问赤星流的时候满满的醋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