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1)

我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和我较真的时候,自己只有吃亏的份。

无论对我做过什么,温燃总能自然地恢复他谦谦君子的伪善表象。临近答辩的日子,他工作变得清闲了起来,还向我许诺待我忙完学校的事情,就带我去澳大利亚旅游。

答辩那天他来学校接了我。

当他出现在我们答辩的会场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有不少学生当年去了巅峰论剑的讲座,对他还有些印象,一时之间会场里响起了细碎的议论声。前面一位答辩的同学已经快提问了,我正准备下一个上台,却被他突然的出现扰乱了心绪。

轮到我时,他微微仰着头安静地坐在后排的位置,视线因为被墨镜挡住,看不清眼睛的方向。却能感觉那道灼热的目光,透过黑色的玻璃传来。待我答辩完,手心里已经有了涔涔的汗迹。

散场后,温燃在会场外等着我,其间我们遭受了无数路人的视线。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我的手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开车的时候,他突然说,“没想到你穿上正装,还有点气质。”

我嘟哝了句,“以前还是礼仪队的呢。”

他不语,嘴角的笑意蔓延开来。

温燃还真正儿八经地操心起旅游的事,机票也订好了,就在我订的去美利坚航班的第二天。在空闲的时间里,我将国内的事情置办好,只静静地等待着时间。

那天去超市买吃的东西,结账的时候碰到了路安宁,她站在我前面的位置。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她便回头看到了我,轻轻朝我笑了笑,唇红齿白的,我的心当即就荡漾了。

路安宁开了车来,见我一个人拿着大包小包,便提议送我回去。

我没有拒绝。

我们一起坐在车里,一边有的没的聊天。封闭的车窗把所有的嘈杂隔绝在外,微凉的空气里,我闻到了一种从路安宁身上散发出来的,淡而温柔的香味。

我道,“你用香奈儿的邂逅?”

路安宁愣了愣,这才反应我说的是香水,点了点头,“是啊,用了好多年了。”

“很香,很有女人味。”我说。

她轻轻笑了。

我想到了温燃,他送了我邂逅的香水,他迷恋这种香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面前这个女人。

有好几次我想问她和温燃的事,却压抑住了冲动。细细回想起温燃和路安宁,真心觉得我才是那个作恶多端的人,温燃是受害者,是我对不起他。

于是我决定在走之前,为温燃做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我偶尔给他送午餐,顺便留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下班。往往他在看文件,我则窝在旁边的沙发里,一边吹着冷气一边随意地翻看着他办公室里的书刊。

他的书大多很有深度,我能接受一点的,也就之类。那天忍不住和他抱怨了一下,第二天竟然发现书柜最下面一层空着的一层,多出了几本女性小说。

我把那本拿出来翻了翻,一边问他,“这书要是被下属看到了,会影响你形象么?”

他只是笑。

晚上他说他脖子酸,我学着从电视上看来的手法,尝试着给他做颈部按摩。他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表情。我低着头正专注着手上的力道,猝不及防他突然翻了个身,一把将我压在下面。

我心里的惊讶未平定下来,就见他抚摸着我的脸,凑到我耳边亲昵地呢喃,“苏心,要是你一直都这样,这样听话,就好了。”

我看着他眼神里透出的落寞,一时忘了在自己身上的是一头狼,只觉得有些心疼,稍稍仰起脸亲了亲他的额头。

他沉默着,闭上眼睛紧紧抱着我。

我想,我对他的感情终究有一种面目全非的亲情在作祟。

在准备离开的那周周五,我约了路安宁出来见面。温燃和她的纠葛是因我而起的,那么临走之前,我也应该成为那个让他们重修旧好的契机。

我们约在路安宁医院附近的公园。两个人坐在长椅上说话,我这才知道路安宁这几年的生活。原来大学的时候她和温燃在同一所学校的不同学院,毕业后出国留学,然后到了现在这个城市最有名的精神科成了一名心理医生,相当顺利的人生旅途。

聊了好一会儿,我始终想问她对温燃的想法,却没有找到合适的话头,直到后面终于按捺不住,直接问道,“你知道吗,温燃一直为当初我害你们分开而怪我。”

她听后,美丽的脸上显出刹那的惊讶,却又渐渐转归于平静。“是吗?”

“他大概还喜欢你。”

路安宁笑了,摇了摇头。“我和他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感情早就变了。”

看她脸上风淡云轻、一副似乎已经放下了的神色,迟疑了一会儿,我问,“你变了吗?”

她愣了愣,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我,没有出声。

“应该是没有变吧?”我轻轻笑了。

“我……”她欲言又止。

“这段时间和他在一起才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一直是你。大概只有和你在一起,他才可能感觉到真正的快乐。”

身边的人仿佛陷入了思索。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让他幸福一点。”

路安宁到最后也没有将她的心思明确地告诉我,只是临别的时候道,“如果这是他的心意的话,我更想听他亲口对我说。”

晚风里,她的头发轻轻扬起,脸上带着甜美而灿烂的笑容,我觉得心里暖暖的,仿佛充满了希望。

那时的我以为,我和温燃之间的事,正在慢慢变好。

温燃晚上回来的比往常晚,从那神采熠熠的眼睛里能大致猜到此刻的他心情不错。后来坐在一起的时候,他告诉我今天见了路安宁。

我没说话,猜想是不是和自己有关。

还没等我来得及开口,便听他道,“她说你去找了她,为我的事。”

看着我愣住的表情,他摸了摸我的头发,以轻柔的口吻对我说,“你不要想太多。”

客厅明亮的灯光下,我们肩并肩坐着。他侧头看着我,那双好看的栗色眼睛里泛着淡淡的光亮,仿佛有满溢的柔情。棱角分明的脸上是难得的温柔,温热的气息扑在我脸上,宁静而暧昧。

我突然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我下意识想要逃避这样的氛围,于是起身说准备洗澡。他大概也发现了我的窘迫,并没有刁难,任由我进浴室去了。

我在浴室里还有些心绪未定,想着刚才他暧昧而专注的表情,只觉得对自己的心情琢磨不透。中途他在外面敲了敲门,说要清理去澳洲的东西,问我证件放在哪里。听到他的声音,我又脸红了,随口敷衍了句,直到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心才完全安定下来。

我走进客厅的时候,温燃并不在里面。想起他大约还在卧室里清理,我也没有在意,在沙发上坐下看起了电视。

电视里正在放着某综艺节目,主持人说着恶俗的冷笑话。我看觉得有些无聊,再看时间,发现温燃已经在卧室待了半个小时,不免有些奇怪。

我关上了电视,准备上楼去找他。

房间里,温燃坐在我床边,手里拿着什么仔细地端详着。床头柜是打开的,床上零乱地散落着一些东西。他表情很认真,大概是太专注了,我进来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我低低叫了声,“哥?”

他轻轻“嗯”了声,算是回应我。我看不清他手里拿着什么,还觉得有些奇怪。再看他俨然沉凝的脸,心里生出些不安。

他便一边低着头,一边对我招手,“苏心,你过来。”声音寒冷而不带感情。

我的脚步顿了顿,踟蹰着。

他的声音又低了几分,“你过来。”

直到我走到他身边,才看清在他手里躺着的,是一个小本。那是我去美国留学的签证。

空气瞬间变得死寂。

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问,“这是什么?”

我的心是空前的慌乱,什么也不敢说,只是看着他的脸。

“这是什么。”接着他又问了一遍,那样凶狠的表情,让我觉得又陌生又恐惧。

我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见他将签证狠狠地撕碎,我心里一惊,还来不及阻止,便看到那个一直以来寄予希望的东西变成了碎片。

我忍不住控诉,“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能这样?”将签证毁了后,他的声音恢复了些沉静,用力掰过我的脸,让我对着他那双盛满怒气的眼睛,“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要不声不响地走掉,留学?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他说着,连尾音都带了寒气。

我怔怔地看着他,然后感觉他朝我压了下来,肆意地吻我。我的头发被他紧紧地抓在手里,那一刻大概心里觉得委屈,下意识地推拒他,一边说,“你放开。”

他只是冷冷地笑着,“苏心,大概以前是我对你太好了。”

我张着眼睛看着他脸上的疯狂,只觉得有些惊恐,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挣扎着,“你别碰我。”

他没再说话。

灼热的吻落下来,滚烫的温度像是烙在我心上一般,微微泛疼。

也许是我的反抗挑起了他的战斗欲,他狠狠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也没见怒气消退的趋势。对我来说,从来没有哪次像这般痛苦,到最后实在受不了,只好低下声来求他,让他放过我。

他见我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凑近我的脸,问我以后还敢不敢这样。

我迷迷糊糊的,心里觉得难受,没有说话。

等他终于尽了兴,两人都安静下来,空气里浮动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黑暗里,我感觉到他从后面伸出双手抱住了我。

我听见他温和的声音带着阴寒,“从今天起,你哪里都不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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