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乱声中,他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
如果就此死去,死在她的怀里,是不是就能回到他们以前的时光。
诺诺,对不起,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如果早知道我……会这样后悔,会这样地爱你,我当初,不会那么做,哪怕你只有一丁点的伤害,我也不会。
他被送到了医院,接着便是各种混乱,王秘书也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看到诺诺时,他愣了一下。随后勉强一笑:“好久不见了。”
诺诺的眼睛,有些红。
她抿了抿唇,近乎是无措地看着王秘书。
王秘书长也见到她的裙上,都染了鲜血,看起来怵目惊心的。
“是他救了我!”诺诺的声音有些低。
随后她就盯着手术室的灯看,眼里涩涩的,说不出的滋味。
王焕文看着,看了好半天,才轻声地问了一句:“这几年过去了,你还爱他吗?”
他注意到,诺诺的唇动了动……
他等着,耐心十足。
“这几年,他过得很不好,等于是自我放逐的,如果能再来一次,我想他不会那样对你!”其实后来,身为秘书长的他,才知道当时的局势有多迫切,慕挚,大概也像是割了自己的肉一样,将诺诺牺牲了。
而这几年和尚一样的生活,也是自我惩罚。
可是没有想到,会再见,一见面,就是这么地劲爆。
王焕文的心里也不好过,可是他跟着慕挚这么久……总是有些感情的。
也是总想着,利用这个时候,为慕挚争取些什么。
他也知道,宠儿和严峻,大概是在一起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慕挚没有死心。
那些沉寂,大概是痛苦的压抑罢了。
他这样地追问着。诺诺是为难的……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在王焕文的身后响起:“王秘书长,不要为难诺诺。”
王秘书的心里咯噔一声,真是好的不来来坏的!
他掉过头,看着背后出现的人,果不其然,是严峻。
严峻穿得也是隆重,显然,今晚,如果不是这场意外,还有一些别的活动。
王秘书敢肯定,他的衣袋里,甚至是会有戒指什么的。
一个惊喜。
可是现在,又是真的给了惊喜了。
王秘书自然也是高深的,即使是主子还躺在里面生死不明,但是对于他这种政治老鸟来说,斗争,向来是生生不息的。
于是笑了一下:“这怎么是为难呢,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
严峻看着王焕文,以前,这货就是慕挚身边的一只狗。
他那时,还天真地以为,他和慕傲天才是一国的,但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
王焕文心里的主子,大概也是只有慕挚一个。
“怕是要让王秘书失望了!”严峻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个东西。
一个小小的盒子,十分地精致。
王焕文的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他么的,果然被猜中了。
诺诺有些呆。
她的眼看着那个盒子,那是一枚戒指吧。
其实她早知道在今晚,他可能会有所表示……她也不会特意地去抵抗。
这几年,他都在她身边。
她不讨厌他了……也有意愿和他一起度过余下的半生。
可是……那也不是现在。
严峻的目光温柔似水,缓缓单膝跪了下去。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诺诺,我知道,这太突然!可是,我却有些等不了了,嫁给我好吗?”
他仰视着她。
从三年前,他们见面,他可恶地对她为所玉为。
后来,他也是想过,要利用她,但是现在他无比地珍视她。
像是要将她当成心中的至宝一样。
即使是他知道,她对于慕挚,从来没有放下。
大概是有了恨,所以那份爱,才更浓烈吧。
她从来没有说,可是他却是知道的,她的心里,始终没有忘了慕挚,没有忘了那个可恶的男人。
身为男人,他不会去说什么,那是起码的风度。
他爱诺诺,就注定得接受她的一切。
接受,她的心里,还爱着别人的可能。
他半跪着,而诺诺呆住了。
这是医院,慕挚,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她的心里很乱,竟然就一直没有什么反应。
“诺诺!”严峻忍不住地轻叫了一声。
诺诺愣了一下,然后就回过神,好半天,声音低低地:“你起来,以后再说!”
严峻的心里是有些失望的,但是也是没有办法。
王焕文的眼神,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原来,也并不是什么情比金坚啊,要是真的好,不会是一个慕挚就能拦得住的。
严峻在王秘书的注视下,也就多了那么一分的狼狈。
起身时,神情,有些肃然。
王焕文也跟着笑笑:“是阿,终生大事是要谨慎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嫁一个自己爱的男人!”
严峻冷笑:“不应该是一个爱自己的人吗?”
这明显就是挑上了。
诺诺有些疲惫,在王秘书说话前,开了口:“不要再谈这个了!”
她的目光灼灼地盯着手术室的灯,其实胜负,早就明白了。
严峻的心里有些黯然,王秘书长则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只是,这也得老板活着才行,活着,才能抢回自己的女人啊。
要是不幸……屎了,冲着过去做的事儿,诺诺顶多也就是伤感个几个月,然后披上白纱嫁给严峻,想都不用想的事儿。
其实现在,他也都是怀疑,老板他,是不是故意让人捅这么一刀的。
慕挚的身手,鲜少是有人知道的,但是一个小混混,真的,是不能将他怎么样的,这一点,王焕文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他抿了抿唇,目光也是热切了起来。
严峻的手揽着诺诺的肩,一会儿,又将自己的外套除下,披在她的肩上。
她的小脸苍白,他呆了一会儿,替她去买了个热饮过来。
诺诺的手里捧着,却没有喝……
她的小手拽着严峻的袖子,揪得有些紧。
可是她揪得越是紧,严峻的心里,就越是疼痛。
她的这些挣扎,这些担心,都是为了慕挚……
终于,手术室的灯亮了。
诺诺已经冲了过去:“他怎么样?”
只怪自己太年轻,是人是狗,没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