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不以为然,说道:“一群土流氓,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刘养浩说道:“你可不要小看了这红莲社,这方圆百里之内到处是他们的信徒,数以万计。”
石正峰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刘大人,这些天我住在您的家里,帮您看家护院,防备红莲社那些人来报复。您写一封书信,上报魏王,把红莲社聚众烧香的事告诉魏王,让魏王来收拾他们。”
刘养浩露出为难的神情,说道:“我一直很纠结,要不要把红莲社的事情报告王上。我不报告的话,红莲社这些人万一闹起事来,涂炭生灵。我报告的话,以王上的性子,恐怕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石正峰说道:“红莲社以活人为教主进行崇拜,发展的势头又这么迅猛,早晚要闹出事来。往小的说,他们横行霸道、骗财骗色、鱼肉乡里,往大的说,他们可能要聚众造反,烧杀掠抢。
“刘大人,您现在举报这红莲社是保得一方平安。魏王要打击的是豪强、富户,对于底层的平民百姓,魏王还是有几分善心的,不会妄开杀戒。”
刘养浩沉思良久,说道:“好吧,我这就举报红莲社。”
刘养浩是个善良的人,他心想,自己要是直接上书魏亮之,魏亮之肯定要雷霆大怒,治青山县官员一个失察渎职之罪,以魏亮之对官员们的态度,肯定会杀掉青山县这些官员,甚至将他们抄家灭族。
为了保全青山县的官员,刘养浩决定去县城见县令,把红莲社的事情告诉县令,让县令上报魏亮之。县令对刘养浩千恩万谢,说自己常年待在县城里,没有下乡,不知道红莲社竟然在乡下闹得那么猖狂,是自己失职。
这边,刘养浩去举报红莲社,另一边,红莲社也在谋划着报复刘养浩、石正峰。
胖护法被石正峰打伤了,躺在家里休息,矫三清得知此事,派瘦护法去看望胖护法。胖护法家里聚满了红莲社的骨干分子,这些骨干分子见到了瘦护法,立刻群情激昂,请求瘦护法劝说矫三清,收拾刘养浩、石正峰,为胖护法报仇。
瘦护法说道:“教主说了,让我们不要冲动,不要与那些恶人一般计较,静下心来修身养性,追求来世的光明,那些恶人与我红莲社为敌,死后一定会坠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的。”
华夏人一向讲究快意恩仇,即使是信奉了红莲社,也无法改变人们的性情。
听了瘦护法的话,信徒们很是失望,甚至是气愤,说道:“右护法,咱们这么多兄弟挨了打,就这么算了?你能咽得下这口恶气,我们可咽不下。”
“对,我们咽不下,咽不下!”信徒们振臂高呼,同仇敌忾。
瘦护法看了看信徒们,心想,自己要是听从矫三清的话,不去报复刘养浩,惹得信徒们不满,这就失去了人心。信徒们讨厌自己,肯定要往胖护法那边靠拢,到时候,自己成了孤家寡人,这个护法可就不好当了。
瘦护法想了想,说道:“好了,兄弟们,别吵了,教主大人一心修法,我们不要再拿这些小事去打扰教主大人了。左护法受了伤,行动不便,就由我做主,教训教训刘养浩和那个姓石的小子,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红莲社的厉害。”
“右护法威武,右护法威武,右护法威武!”信徒们欢呼起来。
瘦护法和信徒们商议,决定晚上在刘家大院放一把火。到了午夜时分,瘦护法带着十几个信徒蹑手蹑脚,来到了刘家大院的墙外。
瘦护法远远地看着,做了一个手势,几个信徒拿起一支支火把,点燃了,照着刘家大院就抛了过去。火把在暗夜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在了刘家大院的柴火堆上、库房屋顶上,呼的一下子,立刻烧起了大火。
大火点燃,几个信徒立刻向远处跑去,院子里很快就响起了叫喊声。
“不好啦,不好啦,着火啦,着火啦!......”
瘦护法朝放火的信徒招着手,叫他们快点跑。
突然,滋啦一声,夜空中出现了一条水龙,水龙腾飞,扑到了火焰上,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火给扑灭了。
放火的几个信徒呆若木鸡,扭头看着刘家大院。这时,一个黑影飞出了刘家大院,飞到了信徒们的面前,这个黑影正是石正峰。
信徒们放了火,做贼心虚,转身想跑,石正峰一个箭步窜上去,拦住了这些信徒。信徒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抽出匕首来,刺向了石正峰。
石正峰的拳头化作漫天幻影,朝握着匕首的几个信徒打了过去,几个信徒被打得口鼻喷血,栽倒在地。
其余几个没拿刀的信徒想要趁机溜走,石正峰指着他们,叫道:“都给我站住!”
这时,刘家大院的火已经扑灭了,家丁们拎着棍棒冲出来,把这些信徒团团包围。这些信徒当中有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行凶作恶,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饶命啊,饶命啊,饶命啊!......”
石正峰命令家丁们,“把他们都绑起来,押到官府去。”
家丁们拿着绳索,上前捆绑这些家丁,石正峰环顾四周,瘦护法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石正峰搬进了刘养浩家之后,七彩、媚娘他们也一起搬了进来,刘家有的是祖传的房子,供七彩、媚娘他们居住的。
石正峰害怕七彩、媚娘他们担心,并没有把和红莲社结仇的事情告诉他们。
媚娘每天还是到王大姐家,和红莲社的姐妹们一起聊天,探讨教义。
这一天,媚娘吃过早饭,像往常一样来到了王大姐家,发现王大姐坐在炕上哭哭啼啼,姐妹们都在旁边劝慰王大姐。
媚娘愣了,问道:“这是怎么了?”
一个姐妹叹了一口气,说道:“姐夫出事了,被官府抓起来了。”
媚娘感到诧异,说道:“姐夫那么安分老实的人,出了什么事,怎么还被官府抓起来了?”
一个姐妹把事情的原委讲给了媚娘,胖护法、胖虎他们与石正峰、刘养浩发生冲突,不管女信徒们的事,女信徒们大多不知道。
昨天晚上,瘦护法要带几个信徒去放火,信徒们知道放火是大罪,都不敢去。有些人就是这个样子,打嘴炮的时候,轰轰作响,八面威风,让他去做一点实事,他就吓得要拉稀。
瘦护法没有办法,便强行叫了几个信徒随他去放火,王大姐的丈夫李大哥就被瘦护法叫去了。李大哥跟着其他信徒往刘家大院里扔了两根火把,然后就被石正峰带着家丁们给捉住了,送到官府,关进了大牢里。
听了姐妹的讲述,媚娘这才知道,昨晚那场火是李大哥他们放的。
媚娘低着头,咬着嘴唇,强忍着哭泣,旁边的姐妹们莫名其妙,问道:“媚娘,你这是怎么了?”
媚娘信奉了红莲社,红莲社的教义说,信徒们都是兄弟姐妹,兄弟姐妹之间是不应该有秘密的,在姐妹们面前,媚娘已经完全敞开了心扉。
媚娘说道:“那个姓石的人是我哥。”
姐妹们大吃一惊,坐在炕上的王大姐也止住了哭泣,抬头看着媚娘。
媚娘说道:“我不知道我哥和咱们红莲社发生了矛盾。”
得知石正峰“迫害”了红莲社的兄弟之后,红莲社的这些姐妹对石正峰是恨之入骨,听说石正峰是媚娘的哥哥,有些姐妹便把对石正峰的恨意,发泄到了媚娘的身上,指责媚娘,“你怎么有这样一个哥哥,你哥哥迫害我们的兄弟,将来肯定要下地狱!”
“对,把他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让他上刀山,下油锅!”
“把他大卸八块,剁成肉酱喂狗!”
“哼,你是他的妹妹,你就不感到羞耻吗?”......
面对姐妹们的指责,媚娘很是委屈,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王大姐见状,站了起来,说道:“你们都别说了,这件事和媚娘没关系,媚娘是我们的好姐妹。”
王大姐拍了拍媚娘,向她投去了安慰的目光。
媚娘很是惊讶,说道:“王大姐,我哥害得姐夫坐了大牢,你还帮着我说话?”
王大姐说道:“媚娘,你哥是你哥,你是你,你哥犯的错不应该由你来承担,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妹。”
“王大姐!”
媚娘感动得稀里哗啦,哽咽着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一下子扑到了王大姐的怀里,抱着王大姐,痛哭流涕。
旁边的姐妹们说道:“媚娘,你要是真把王大姐当姐妹,就回家让你哥把姐夫捞出来。”
媚娘擦了擦眼泪,说道:“好,我这就回家找我哥去。”
媚娘迈步出了屋子,要回刘家大院去找石正峰,结果,刚走到门口,还没等走出王大姐家的门口,就看见李大哥迎面走了过来。
“姐夫,你回来了?”媚娘惊讶地说道。
李大哥是个老实腼腆、话不多的中年汉子,他笑了一下,说道:“媚娘来了。”
媚娘很是惊喜,回身叫道:“王大姐,姐夫回来了!”刘养浩、石正峰要去门口见一见胖护法、胖虎他们,家丁在旁边说道:“老爷,石先生,你们等一下,我这就去把伙计们都叫来。”
刘养浩问道:“你叫人干什么?”
家丁一脸紧张的神情,说道:“外面那些红莲社的人,人多势众,不怀好意。”
刘养浩说道:“笑话,我堂堂致仕的御史大夫,还能怕那几个愚民?”
石正峰对家丁说道:“你别兴师动众的,让人家小瞧了刘大人,有我在,就是千军万马在外面,他也伤不到刘大人。”
石正峰和刘养浩两个人步履从容,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院门一看,门外黑压压的一大片,全是红莲社的信徒。这些红莲社信徒,一个个目光凶狠,瞪着石正峰和刘养浩。
石正峰毫无惧色,笑道:“呦呵,这么多人,真热闹啊。”
胖虎和那几个挨了打的同伴见到了石正峰,立刻火冒三丈,胖虎指着石正峰的鼻子,叫道:“哥,就是他打的我们!”
石正峰一把抓住了胖虎的手指,说道:“怎么,上午那顿打没挨够?”
石正峰抓着胖虎的手指捏了一下,疼得胖虎哎呦哎呦直叫唤。旁边的红莲社信徒们龇牙咧嘴,要上前殴打石正峰,救下胖虎。
石正峰甩开胖虎,挺起了胸膛,怒吼一声:“想打架吗?!”
石正峰这一声怒吼犹如虎啸山林似的,一下子就把红莲社的信徒们给震慑住了,信徒们不禁缩着身子,在气势上矮了三分。
“都别乱动,”胖护法朝信徒们摆了一下手,打量着石正峰,说道:“就是你出手打伤了我们红莲社的兄弟,还抢了他们的粮食?”
石正峰说道:“人是我打的,但是,那粮食我不是抢了,而是收了。他们租种刘大人的田地,给刘大人交租子,天经地义。”
胖护法说道:“租种田地交租子,这是天经地义,但是,契约上写的收两成租子,你见人家收成好了,就临时涨到四成租子,这就有点欺负人了吧?”
石正峰和刘养浩都是一愣,我们什么时候把租子涨到四成了?
胖虎害怕自己的谎言被揭穿,抢在石正峰、刘养浩说话之前,跳出来,冲着石正峰叫道:“你承认打人就好,先把医药费赔了,再说其它的。”
石正峰说道:“你们抗租,挨了打也是活该。”
胖虎对胖护法说道:“哥,你听到了吧,这小子就是这么欺负人。”
刘养浩在旁边说道:“好了好了,不管怎么样,打人都是不对的,你们有几个人受了伤,我赔医药费。”
胖虎回身看了看红莲社的兄弟们,说道:“来,受伤的兄弟都站出来。”
胖虎背着胖护法和刘养浩、石正峰,朝众人使了一个眼色,挥了挥手。
这些人都是地痞无赖,平日里,敲诈勒索的事情没少做,胖虎一个眼神递过来,他们就全都明白了。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现在立刻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哎呦哎呦叫唤着,站了出来,说道:“我挨打了,我这胳膊动不了
了。”
“哎呀,我这腿被打折了,完了完了,走不了路了。”
“我胸口挨了一拳喘不过气,憋死我了,咳咳咳。”......
眨眼的功夫,几十个红莲社信徒是人人带伤,胖虎看着石正峰、刘养浩,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微笑。
胖护法感到诧异,说道:“虎子,有这么多人挨打吗?”
胖虎说道:“是啊,哥,这些兄弟全都挨了这小子的打。”
刘养浩、石正峰都看出来了,胖虎这是故意要讹人。
刘养浩说道:“我可以赔偿医药费,但是,这医药费不能你们要赔多少就赔多少,我得验伤,真是被我朋友打伤的,我一个铜板也不少,该赔多少赔多少,不是我朋友打伤的,我就不能花这个冤枉钱。”
胖虎转动了一下心思,说道:“好吧,那你就验伤吧,我这些兄弟受的都是内伤。”
胖虎指了指那些没有挨打的信徒,那些信徒立刻捂着脑袋、按着胸口,叫道:“哎呀,我脑袋疼,哎呀,我胸口闷。”
脑袋疼、胸口闷这些症状在现代世界都不好诊治,在这医疗条件极不发达的中古世界乡村,根本就无法诊断。
石正峰看着胖虎,冷笑道:“你这是要讹人吧?”
“你打了人还敢嚣张!”胖虎横眉怒目,就要朝石正峰冲过去,被胖护法给拦住了。
胖护法不想把事情闹大,刘养浩毕竟是致仕的御史大夫,事情闹大了,捅到了魏亮之那里,红莲社肯定要被连根拔起。
矫三清反复叮嘱胖护法,不要和官府、富户发生矛盾,红莲社要悄悄地发展,闷声发大财。
但是,石正峰打了胖虎他们,这是伤了红莲社的面子,胖护法要是一声不吭,自己这边,咽不下这口气,信徒那边,丢了威信,无法交待。
胖护法说道:“刘大人,我们红莲社行善积德,不想和你们发生什么冲突。咱们各让一步,你赔我们二百两银子当医药费。”
胖虎跳了起来,说道:“哥,他把我们打成这个样子,二百两银子就完事了?”
胖护法瞪了胖虎一眼,训斥道:“你闭嘴!”
刘养浩也不想招惹胖护法,虽然他不是腰缠万贯的大贪官,但是,二百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
“好,我给你们二百两银子当医药费,”刘养浩吩咐家丁,“去取银子。”
家丁取来了几张银票,刘养浩拿过银票,说道:“这是万象商社的银票,一共是二百两,你们数一数吧。”
胖护法拿着银票数了数,说道:“嗯,二百两银子,分毫不差。”
旁边一个信徒说道:“护法大人,您看看这银票是真是假,别让他拿假银票给骗了。”
胖护法瞪了那信徒一眼,说道:“刘大人是什么人,能用假银票骗我们?”
胖护法收起了银票,笑着朝刘养浩拱了拱手,说道:“刘大人,多有叨扰。”
刘养浩向胖
护法拱手还礼。
胖护法转身要走,胖虎愣住了,问道:“哥,咱们就这么走了?”
胖护法说道:“医药费都拿了,你还要干什么?走。”
胖虎和那几个挨了打的同伴怒视石正峰,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平日里都是他们打别人,今天他们被打了,人家拿出二百两银子就完事了。
混江湖的最重要的就是面子,挨一顿打就值二百两银子,我不要面子的?
胖虎和那几个同伴越想越生气,站在那怒视石正峰,不肯走,胖护法叫道:“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胖虎的怒火窜到了天灵盖,突然大吼一声,冲向了石正峰,照着石正峰的面门,一拳打了过去。
石正峰还算是比较克制,没有还击,只是侧身闪躲,避开了胖虎的拳头。胖虎那些同伴见胖虎动手了,立刻无所顾忌,一拥而上,抡起拳脚,朝石正峰打过去。
石正峰想躲闪已经躲不开了,只能出招迎战了。石正峰站稳脚跟,挥动拳头,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红莲社信徒打倒在地。
胖虎扯着嗓子,叫道:“弟兄们,他欺负我们红莲社,和他们拼了!”
跟随胖护法、胖虎前来的这些红莲社信徒,都是地痞无赖,他们加入红莲社就是想拉虎皮扯大旗、仗势欺人。他们可不管什么朝廷法度,只要有人带头,杀人放火他们都敢干。
众信徒冲向了石正峰、刘养浩,刘养浩是个文弱书生,年纪又大了,要是挨了这些暴徒的打,那可就吃不消了。
石正峰暴怒,大吼一声,使了一招排山倒海,汹涌澎湃的气浪喷射而出,胖虎他们惨叫着,四仰八叉,倒了一地。
情急之下,石正峰没有把握好火候,再加上胖虎他们又都是凡夫俗子,石正峰这一招排山倒海,把胖虎他们打得骨断筋折,每个人都挂了彩。
刘养浩看着眼前这副场景,直皱眉头,本来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怎么又闹成了这副样子?
胖护法想要拉架,冲在了前面,结果被石正峰的排山倒海打了一个正着,捂着胸口,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站不起来。
“护法大人,”有几个受了轻伤的信徒,上前搀扶住了胖护法。
胖护法看着石正峰,想要说话,结果,嘴巴一张,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胖虎比较奸诈,他见石正峰眼睛一瞪,要使出大招,便迅速躲到了两个同伴的身后。两个同伴给胖虎当了肉盾,胖虎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胖虎意识到他们不是石正峰的对手,挥着手,叫道:“搀扶护法大人,快撤,快撤!”
信徒们搀扶着胖护法向远处走去,走出去一段路,胖虎停下了脚步,指着石正峰,叫道:“小子,你给我等着......”
胖虎正在叫嚣,石正峰踢起了一块石子,石子犹如子弹一般,飞射而出,打在了胖虎的额头上,把胖虎打得鲜血直流。胖虎不敢再废话,捂着脑袋,灰溜溜地走了。
刘养浩叹了一口气,说道:“石头,咱们惹上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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