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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这是什么意思?”赵元喃喃出声,眼神迷茫的看向将手中茶杯放到桌案上的赵炎。
瞧着到现在还犯迷糊的亲弟弟,赵炎忍不住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赵元面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让你来宣读一个圣旨,瞧你又生出多少事情来?难怪连司空非凡都亲自来了,折腾出这么多事,也不怪乎那些人开始在这里做文章。”
“那个季雨绝非你看的那般简单,你怎么就能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呢?”说到最后一句,赵炎近乎是有些痛心疾首,他这个弟弟他是最了解不过的,季雨耍的那些小手段他相信阿元绝对能看出来,只是关心则乱,季佛儿那边一出事,他就乱了阵脚,傻乎乎的成了别人手中的利器。
赵元呆呆的看着地面,眼睛有些发直:“我知道那丫头不简单,我一直都在小心防备;但佛儿出事是真的呀大哥,我们要赶紧去救她,而不是眼看着时间流逝而不出手救人。”
“我何时说过不去救人了?阿元,你别忘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季佛儿是我的太子妃,我的女人此刻身陷凶恶之地,于情于理我都是最紧张担心的那一个。”
此话一出,赵元瞬间愣住,一双睁大的凤眸紧张的看着赵炎,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可最后都卡在了嗓子眼,化成了无声之语。
瞧赵元这样,赵炎双手背在身后,透过窗栏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幽沉的声音缓缓传来:“阿元,我们是同胞兄弟,我一生下来就被封为太子,母后和父皇对我寄予厚望;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权利往往是能驾驭在亲情之上的;父皇当年为了登基,亲手杀了自己不少的亲兄弟,到最后他虽然得到天下,却被不少史官和天下文人所诟病;我不愿意当第二个父皇,所以从小到大只要是你喜欢的,你要的,我若是能给得起,从来不会拒绝;因为你是我的弟弟,我们兄弟血脉相连,谁敢欺负你,我就打的那人断手断脚,谁敢小瞧你,我就能挖出那人的眼珠子,你想要什么为兄都不曾委屈过你;母后弥留之际更是拉着我的手,殷殷嘱托说你性情中人,害怕你将来会受到伤害,要我立下誓言今生今世不管你犯下什么过错都要拼力保护你。”
说到这里,赵炎转头看向自己唯一的弟弟,清亮的眼睛里不禁泛起温蕴的光芒:“其实母后不用多此一举,将来我会拥有天下,天下百姓皆是我的臣民,而与我亲人却只有你一个,我不护着你又会护着谁?”
赵元紧蹙的眉心开始蒙上淡淡的哀愁,此刻他终于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大哥什么都知道了。
“哥,我与佛儿之间并非你想的那样。”
赵元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底都是一颤,同样身为一个男人他能够感同身受;如果自己的兄长抢走了自己的未婚妻,哪怕是兄弟感情再深恐怕内心深处也会留下不爽利的阴影,就像是被人变相戴了绿帽子,若是陌生人他恐怕早就命人拉下去斩了,可那人却偏偏是自己的血脉至亲,要人无可奈何。
赵炎听着赵元的辩解,无奈的笑了笑:“想必季佛儿定是很优秀的姑娘,要不然也不会让我这个眼高于顶的弟弟一眼相中。”
“大哥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有意……”
“你什么都不用说,阿元,作为兄弟我可以将什么都给你,但作为一个男人,我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女人拿出来跟你分享,你明白吗?”
赵元着急的上前一步,道:“哥,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我与佛儿的事本来是早就想告诉你的,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她是父皇亲自帮你点的太子妃,我知道她将来会是我的大嫂,可是当真的两情相悦时连我都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哥,我可以为了她什么都不要,身份地位我都可以抛弃,只要哥哥成全我们就好,行吗?”
本来赵炎还想和颜悦色的与赵元谈一谈,可是当他在听到赵元说的那些话后,一股怒火终于爆发出来:“什么都可以抛弃,难道你连我这个亲哥哥也可以不要吗?”
“不、不是……”
“那是什么?为了一个女人,你要离开从小就陪伴在你身边的亲人?要背德忘祖,要弃自己的责任于不顾?”赵炎身体轻颤的呼吸一声:“你真的是着了魔了,现在你都疯魔到这种地步,若是我再任由事情发展下去,指不定你将来会做出什么混账事。”
听出赵炎口中的失望和狠厉,赵元心口一颤似是察觉到什么,飞快一步上前慌忙抓住赵炎的手臂,眼露祈求:“哥,不要,这些事情都是我自己招惹出来的,跟佛儿一点关系都没有;求你不要做出伤害佛儿的事。”
“你还在口口声声的袒护她?父皇要我迎娶季佛儿,是因为她出生书香门第,必然是端庄贤淑的;可没想到我还没见到她,她就已经让我们兄弟之间产生这么大的意见冲突,更拐带着你做出如此不孝不仁之举,可见此女并非良善之辈,反倒是有些妲己褒姒之形,这样的女子我赵炎要不得,而你更是不能碰!”
赵炎甩开赵元的牵扯,口气冷漠的继续说道:“反正她现在被掳上山,本还想调平凉郡附近的军士前来相助,现在可好,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我们干脆也不用废那个功夫去救,就要她自生自灭算了。”
听到赵炎说出这样的话,赵元的心算是彻底沉归谷底;他最害怕的还是来了吗?
跟兄弟之情相比,男女情爱对于赵炎来说不过是心血来潮时的逢场作戏罢了,所以在赵元和季佛儿面前,赵炎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赵元,而不是一个女人。
赵元苦涩的笑出了声,看着一心袒护自己的兄长,除了满心愧疚之外却是暗暗做出决定:“皇兄,如果你要对佛儿不利,那也要失去唯一的弟弟。”
皇兄?!从小到大阿元可从未这样称呼过自己。
赵炎心底的怒火几乎快要烧起来,恍若从嗓子眼里挤出喑哑的声音:“你这是在要挟我!”
赵元低下了头,跟着又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阿元不敢要挟皇兄,只是想要告诉皇兄,季佛儿与阿元来说比性命还要重要;皇兄若是真的疼爱阿元,就不要伤害她,只有她活着阿元才能活下去。”
“你……!”赵炎怒指着自己不争气的弟弟,气的近乎咬牙切齿。
从门外走进来的齐乐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位主子,识趣刚想退出去,却被赵炎喊住:“要人备马!”
听到这话,赵元和齐乐齐齐不解的望向赵炎。
赵炎怒视着跪在地上的赵元,一字一句的往外蹦:“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要我放过季佛儿吗?好,为了你的小命本宫这就去救她,这总行了吧!”
赵元喜极,刚欲叩首谢恩,却被赵炎阻止:“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此次前往虎头寨我代你去,你就给我乖乖地待在这里好好地反省。”
说完这些,赵炎就甩袖离开;看着自家大哥负气而去的背影,赵元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想要追出去跟上大哥,却又害怕在盛怒之下的大哥会真的对自己失去了耐性,干脆扔下佛儿不顾。
武春瞧着太子殿下领着齐总管离开,赶忙从外面小跑进来,看着像失了魂儿似的主子,关心开口道:“主子,太子殿下这是要决定亲自去救人?”
“大哥什么都知道了,而且对佛儿的印象很不好,不管怎么说佛儿都是父皇指给大哥的太子妃,我与她倾心相许本就是对大哥的背叛,所以为了佛儿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多惹大哥生气,免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武春当然知道自家主子的这段情走的颇为坎坷,忍不住叹息道:“太子殿下能够隐忍到这般程度,可见是对主子的维护和珍视之情。”
赵元当然知道自己大哥对自己的疼爱,正如大哥说的那样,从小到大都是大哥一直在保护他,他之所以能够在皇宫,在京城横着走都没人敢多说一句,都是因为大哥之故;甚至在一些不臣之心的朝臣们乱嚷嚷着在父皇面前他比大哥更加受宠将来的太子之位可能会易主这样的话语时,大哥也不为所动,始终站在他身后保护着他。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一母同胞,从小同吃同住;天知道正是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却在此刻成了他心底深处最沉重的枷锁,他不愿意背弃自己的至亲之人,但同样也不愿意舍弃自己的至爱之人。
“我一定会想出办法解决我们三人之间的问题。”看着漆黑的夜色,赵元自言自语道。
*
一炷香之后,城外漆黑的官道上。
随着厚重城门的忽然打开,夜色像是被人拿着巨斧劈开了一样,一队手握火把的骑兵如火龙一般出现在雾气浓重的夜色之中。
赵炎已经换上了黑色的夜行衣,在众人的保护下骑着快马朝着官道伸出飞奔而去;一侧,齐乐紧随其上,道:“殿下,属下已经飞鸽传书给平凉郡附近驻扎的守军,要他们立刻调派人手前来协助殿下围剿虎头崖上的悍匪。”
听着齐乐的汇报,赵炎的眉心微微皱紧,深邃的眼睛里带着谋算:“不用着急,根据严富的人汇报着虎头崖上的悍匪已经颇成规模,贸然进攻怕是对我们不利,先把人调派好,等候命令形式。”
“是,属下这就交代下去。”说话间,齐乐就长臂一挥,跟着就看见两个轻身随骑靠了上来,三人说了几句话后,二人便迅速散开,动作连贯麻利,可见绝非普通之人。
齐乐交代完事情之后,眼神犹豫的看了眼脸色紧绷的殿下,踌躇之下,忍不住道:“要不要将这些部署给四殿下说一声?”
紧攥在掌心中的马鞭猛然收紧,赵炎眼带不悦的觑了眼齐乐。
齐乐忙低头道:“是属下多嘴。”
赵炎面无表情道:“长这么大,阿元第一次敢这样顶撞我,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我倒是要看看,那个季佛儿究竟有什么样的神通,能够将我弟弟迷的如此神魂颠倒。”
*
赵元和武春在赵炎离开小院后就折回自己平时居住的厢房,可刚一回去,一个侍卫长就匆匆前来,道:“四殿下,季姑娘在找她的贴身丫鬟,只是那丫鬟被太子殿下下令要留在院中要人看管,现今太子殿下不在此处,您看该如何是好?”
大哥从察觉到季雨的别有用心就是根据碧珠的口供,而大哥至今还留着那个丫鬟怕是还有别的用处。
赵元微微侧首,道:“你回去告诉季雨,就说这个碧珠像是受惊过度,形神颠狂,刚才一不小心就在院子里伤了人情况十分危险,为了不再伤及无辜我会着人将其送到城外的尼姑庵里缴了头发当姑子,她若是想要我们赔个人给她,你出门找个牙婆买个姑娘进来送给她。”
侍卫长领命,刚欲下去回复,却又被赵元叫住。
“派个人将季雨送回季府,别让她在咱们的地盘多留一刻钟。”
“是,属下这就去办。”
武春瞧着拔腿就跑的侍卫长,又瞧着明显夹杂着怒气的主子,轻轻地摇了摇头:“主子,您这么做恐怕会让季雨察觉到什么不妥来。”
赵元绷着脸坐回到太师椅上,眼睛里眯着危险的光芒:“她敢在我耳边说佛儿的闲话,就注定了会有这样的待遇;我是对不起大哥又不是对不起她,如果不是看在她是佛儿姐姐的份上,我连咱们院子的大门都不会让她进来。”
听到赵元的回答武春并不是很意外,自己伺候的主子是个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他会不知晓?怕是这个季雨在主子的心目中已经烂到不堪一击了。
随着黎明的到来,林间雾霭迷蒙,晨露晶莹剔透,早起的鸟儿不知疲倦的叽叽喳喳的乱叫着,远处炊烟袅袅,虎头崖上倒不似普通百姓所传言的那样荒无人迹,倒是一派生机勃勃、生机盎然之象。
虎头寨中,狂欢了一个晚上的匪贼们还处于香甜的梦靥之中;倒是在寨子的后面,属于伙房的那一块已经有人影走动,偶尔可见几个身形佝偻的老汉背着柴火去伙房里帮忙添柴加火,或者是几个年纪比较大的婆子已经开始忙活的摘着菜叶,洗着干净的粟米。
季佛儿整整昏迷了一夜,从昏沉中醒来的时候,鼻息间变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味儿;因为常年行医的关系,她一闻就能闻出这些药物都是些散热消炎之用,倒是颇为适合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见在她昏迷的时候,已经有人请来了郎中将她看过,要不然她也不会觉得自己的精神状况好了许多。
似是察觉到她的醒来,在她的眼珠子还没多转动几下,耳边就传来一声男子的声音:“行了吗?你有没有觉得怎么样?身体哪里痛?还是哪里不太舒服?”
寻着声音望过去,立刻就看见花豹子那张坚毅的脸颊大大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刚刚初醒就看见一张男子的大脸,饶是季佛儿沉定的心态也被吓的啊的一声尖叫,跟着便如脱兔般抱起身上的被子缩到床榻里面。
季佛儿这一叫,顿时也惊醒了伺候在房中的锦红和翠儿。
翠儿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从地上站起来,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呆呼呼的看着床榻上的季佛儿;还是锦红反应快,立刻就飞扑上去,一下就抱住了季佛儿大哭起来:“小姐,我的小姐……你总算是醒过来了;你若再不醒来,奴婢也就准备好随着你一起去了。”
季佛儿被锦红这一声挨着一声的哭喊声震的有些发愣,再瞧上花豹子尴尬中带着几分拘束的表情时,这才慢慢反应过来,感情自己这一病是不光吓坏了锦红,连花豹子都给惊过来了。
轻声安慰几声锦红,季佛儿强撑着精神看向站在床侧的花豹子,再又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不免一阵窘迫:“那个……谢谢你,救我!”
听到季佛儿略带沉哑的声音,昨日还威风的耍大刀的花豹子却是别扭的往旁边看了几眼,似乎是不太敢跟季佛儿对视一样,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说道:“举手之劳,季姑娘不用在意这些。”
听到花豹子提起自己的姓氏,季佛儿就猜到定是在自己生病期间花豹子从锦红那里知道的;不过身陷此处,她也没什么好在遮蔽的;所以在看着花豹子那副局促的模样时倒是善意的一笑。
花豹子不太敢去看初醒的季佛儿,但又觉得一个大老爷们傻站在人家姑娘的床边不说话又有些不太好,所以就鼓起勇气朝着季佛儿看过去,可谁知,他这好死不死的看过去恰巧看见季佛儿善意微小的模样,顿时,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架在火炉上烤一样,不光是耳朵,就连整个人都快要变成煮熟的虾子一样。
锦红才不去注意花豹子那个糙老爷们,瞧着小姐醒来就是满心的欢悦,也顾不上自己疲惫的身躯,忙张罗着翠儿去伙房准备简单的清粥小菜,自己也忙将一直用热水温着的汤药端到季佛儿面前,笑脸相劝:“小姐,这些药都是寨子里的土郎中准备的,你趁热喝下吧。”
季佛儿双手接过药碗,看着散发着浓郁药苦味儿的汤汁,半晌之后又抬起头看向花豹子:“你准备将我们怎么样?”
花豹子倒是没想到季佛儿会在醒来之后立刻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怔之下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子可是他拐上山来的,本以为只是个聪明漂亮的女子,却没想到会是父亲生前最敬佩的季先生的遗孤。
想到这里,花豹子才渐渐恢复往日的冷静,沉着脸色,说着:“昨日在寨中你在秋白生的咄咄逼人之下帮助过我,放心!我不是那种不懂知恩图报的人,不会对你乱来的。”
季佛儿瞧着花豹子认真的模样僵硬的身子这才渐渐软了下来,在昏迷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知情自然也不知恐惧,但是当她醒来她就不得不考虑这些,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悍匪,在他们手中想要保住性命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她想要保护的还有更多。
花豹子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将诺大的房子留给季佛儿和锦红。
锦红奇怪的看着花豹子离开的背影,道:“小姐,你说他是不是傻了,昨日我们哪里有救他,小姐和我当时都躲在人群中,自顾不暇还来不及,哪里会有时间……”说到这里,锦红突然一顿,跟着就是一阵福灵心至,诧异的回眸看向季佛儿:“昨日小姐忽然对着几个跟随在花豹子身边的小喽啰说了几句话,跟着人群中就有人大喊替花豹子道明原委,难道那些话都是小姐教那些人说的?”
季佛儿并不着急回答锦红的话,而是硬着头皮将这苦的直皱眉的药汤子喝下去后,才懒懒的回道:“在这个山寨中我们除了花豹子再不认识其他人,而且我观察他的品行似乎并非草莽之流,可以说他是我们现今唯一的依靠,那个叫秋白生的要对他不利,自然也是对我们不利,我当然要想办法将他保下来。”
只是让季佛儿没想到的是她这一赌还真押对宝了,这个花豹子果然是聪慧之人,她在背后做的这些事居然被他一眼看出甚至还对她颇为关照,看来只要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小心翼翼的,就能拖到阿元来救她。
想到阿元,季佛儿的心口不免一阵刺痛;她被这些贼匪拉到山上来,想必依照阿元的性格必然是要着急坏了;她只盼阿元能够不要随便以身犯险,如果因为救她而伤了他,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宁的。
*
虎头山的贼匪能够盘踞在此猖獗这么久,甚至还能发展成规模,可见能力已经不足以外人随便道之。
就在赵炎下令平凉郡附近城镇的守军调遣人手准备前来围剿虎头寨时,平凉郡附近的一座商贸大镇平阳镇中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骑着快马从城门口扬长而去。
而在日暮降临之际,虎头山寨侧门打开,几个人影快速聚集到寨中大厅中。
大厅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盖着虎皮的宽背大椅,张虎一边喝着手下递上来的茶一边看向站在下面的弟兄:“你们是说有人向平凉郡附近的守军下达了命令,紧急调配守军要前来围剿咱们虎头寨?”
一个粗壮大汉站出来,道:“没错大哥,我们弟兄几个都调查的一清二楚,那人极为神通,居然能让那些眼高于顶的地方守将唯命是从,可见来头并不一般;他们聚集的守军人数也不少,我们哥几个觉得情况很是不妙,这才决定上山来通知大哥一声,让大哥尽快做出决断。”
张虎拧着两条粗浓的黑眉,一双虎目中也带起疑惑:“这虎头寨在虎头崖上扎根数年,若想围剿也不会拖到今时今日,而且根据你们的汇报,我怎么觉得像是咱们招惹了不该惹上的人呢!”
“大哥,最近山上的弟兄可曾做过什么过激的事?”一个看似颇为精明的男子说道。
张虎沉默了半晌,道:“倒是没做什么,还不是跟以前一样;昨天花豹子下山洗劫了宝华寺,听他汇报也没伤什么人……”
说到这里,张虎突然一顿,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那向来不近女色的兄弟好像掳回来了一个女子,听老秋说那女子花容月貌,为了她花豹子居然把寺里的所有女眷都放下了山;问题会不会是出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看张虎突然脸色严肃,精明男子上前,道:“大哥,我们兄弟多年来承蒙你的照顾,所以这才甘心潜伏在各处城镇,专心留意着城内的各种异动,以求发生什么意外能够第一时间通知到大哥,好让山上的弟兄能够提早做好防范;这次围剿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而且地方守军聚集起来的力量绝对能够夷平我们整个虎头寨,到时候寨里的男女老幼都难逃官府的追责;所以您一定要想清楚,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隐患,争取在事情未一发不可收拾的之前作出做好的决定。”
张虎从虎皮大椅上走下来,略显焦躁的在大厅里来回走了两趟,最后,将目光落到安插在平凉郡中的一位兄弟身上:“从昨日到今日,平凉郡里有什么异动和风声吗?”
那位弟兄立刻道:“有,城内百姓都在说,城中季府的二小姐季佛儿突然消失,而且好像是跟咱们寨子有关。”
张虎顿时顿下脚步,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季佛儿?……就是那个大美人季佛儿?”
那位弟兄立刻点头,道:“大哥,你说豹子兄弟掳上来的人会不会是季佛儿?如果真的是她,怕是要遭了。”
听到这里,张虎顿时抱住头,连声叹息着;他这个兄弟啊,平常见到女人跟见到蝎子似的,恨不能拔腿就走;可如果那个女人是美名远播的季佛儿,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来人,去将二当家请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询问。”
张虎拔高嗓门就冲着守在大厅门口的手下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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