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委托(1 / 1)

至此以后,凌天睿便贪恋上了简璃的厨艺,直言不讳地提出,希望她能经常做菜给他吃。

似乎凌天睿会提出这个要求在简璃的意料之中,对此,简璃自然是推脱不过的答应了。

然而,她经常带着做好的菜肴进入凌天财阀的举动,得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注意。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几天不见,简璃毫不意外地在公寓楼下见到了依靠在豪车边的优雅男子‘挺’拔颖长的身影。

见到她,男人抬起头,迈步径直向她走过来。

他越走越近,简璃也越来越感觉到自男人身上散发的隐忍怒气。

对此,令深谙人心的简璃都忍不住疑‘惑’,这男人到底在气什么?

他走到她的面前止步,居高临下,一瞬不瞬的将目光聚焦在近在咫尺的‘女’子俏脸之上。

眸光深邃,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贺东霆这样肆无忌惮几句压迫力的探究眸光,令简璃也危险地眯起了眼。

重生一世,简璃可是无所畏惧的,所以,一般人在这样的压力下早已丢盔弃甲,而她只是眉心动了动,毫无退缩之意。

莫非他发现了什么,所以来兴师问罪的?

简璃在心中暗自揣测。

他突然猝不及防的一把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捏住她的下颚,“为什么不听话?”

简璃不明所以地昂头直视他的脸,一脸茫然。

看出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贺东霆也不介意再耐着‘性’子提示一遍,“为什么仍旧和凌天睿走得那么近,忘了我的警告?”

简璃终于明白这男人在‘抽’什么风,眸光也变得冷冽起来,“这是我的事,你别管。”

怎么可能不关他的事?

“答应我,别再接近凌天睿了,好吗?”男人的额头抵着她的,无奈叹息。

简璃一把推开他,嗓音坚定,“不可能。”

要他放弃复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她复仇的脚步,包括眼前的男人。

男人箍着她腰肢的手紧了一些,突然问出了一个大胆的问题,“你喜欢我吗?”

简璃一怔,似乎没有想到眼前含蓄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竟然会毫不避讳地问出这么直白的问题。

她这样的人,总是在对方提出问题之后细细揣摩一番其中的用意之后才会谨慎回答,这个问题虽然在她的意料之外,但,她亦能从容应对。

“不喜欢。”简璃退后一步,一字一句。

她为复仇而来,绝对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放弃自己该做的事情,更何况,她可没忘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足以令她退避三舍!

与前世仇人周旋她有必胜的把握,但,与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牵扯,一旦自己在他人看来“罪恶”的行径暴‘露’,那将是万劫不复!

哪怕眼前这个男人再深情款款,也阻止不了她手刃仇人的决心!

贺东霆的手微微一颤,哪怕她的回答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亲耳听到她说出否认的回答,他还是难掩失望。

“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平时仅此一次,他忍不住放低姿态,语气带着一丝乞求。

简璃眉心微蹙,有那么一瞬间,她是心软了的,但,理智战胜了那微不足道的情绪,她摇头,“不能,我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我希望贺先生能够记住!”

与将仇人一个个拽入地狱相比,感情对她而言显然微不足道。

“你爱上他了?”贺东霆深黯的眸子死死锁定住眼前人儿坚毅的神‘色’。

简璃衣袖下的手猛然攥紧,美眸之中滑过一抹晦暗的光芒,深呼吸一口,“真不愧是名探,连我的心思都被你猜中了,对,我就是爱上凌天睿了,他与我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贺东霆冷笑一声,“知道吗?说谎的人总是会‘露’出破绽,哪怕我差点儿就被你骗过去了,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简璃冷然勾‘唇’,“不管如何,我们不可能!”

贺东霆闭了闭眼,睁开眸子的时候已然恢复了一贯的清明,“那么,希望你不会有后悔的一天。”

简璃抿‘唇’,“我不会。”

男人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寂寥的身影带着萧索离去。

简璃看着男人的座驾缓缓地消失在夜幕之中,心,空落落的。

贺东霆一路将座驾开到最快,一路驶向半山别墅。

不意外地,他回到别墅,见到了在沙发上等着他归来的母亲贺蓉。

此时的他身心俱疲,更是没心思应付任何人,不发一语地径直走向浴室。

“东霆。”贺蓉站起身来,急切的出声,目光期待的看着儿子。

贺东霆连一个眼角都懒得施舍给对方,语气寒凉,“有事?”

“你,你小时候不是总是问我你的父亲在哪儿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贺蓉的心中是无比忐忑的。

因为她已经很明白,这个话题对儿子来说,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忌。

但是,她必须鼓起勇气告诉儿子这件重要的事情,因为这关系到自己最深爱的人。

贺东霆的脚步猛然一顿,霍然转头直直地盯着贺蓉,她终于要说出真相了吗?

但是,经过多年前的那件事,小时候总是缠着母亲要得到答案的他,已经变了!

现在,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对他而言已经不再重要。

“与我无关。”下一秒,贺东霆脚步不停,径直走向楼梯。

“东霆……”贺蓉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是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无所谓态度。

贺东霆将手搭在楼梯扶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的母亲,语气冷冽,“若是你不懂得安分守己,我不介意马上送你回贺家。”

一听到儿子这么说,贺蓉立马不敢再提那件事了,果然亲生父亲的事情的确是他不能触碰的禁区。

“好,我不再提那事,但是你爷爷打电话来,要我为你留意你的‘私’生活,他让你回家和付家小姐举行订婚宴。”那付家也是京城屈指可数的豪‘门’大户,与家世显赫的贺家联姻是‘门’当户对,众人皆乐见其成的事情。

付家二房付毅的‘女’儿付玲,更是生的如‘花’似‘玉’,才华横溢。

“付家?”贺东霆搭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指微微叩击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对,付家二房小‘女’儿付玲,刚刚留学归国,很乖巧的一个‘女’孩子,爷爷让你回家就把婚事订下来。”贺蓉深呼吸,正‘色’解释。

贺东霆微垂着头,额头发梢垂落下来,在他俊美绝伦的脸庞投下暗影,令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你们别管,我自有主张。”贺东霆语气依然淡漠。

“东霆,你不要任‘性’,听你爷爷的安排吧,你知道的,现在爷爷身体状况每况愈下,贺家旁支对家主之位的觊觎越发毫不掩饰了,爷爷的器重信任尤为重要,为了争取家主之位,你必须迎合爷爷的安排,不可任‘性’妄为啊,一旦家主之位落入你的叔伯手中,你应该知道我们母子在贺家面临的会是什么局面。”贺蓉急切地看着儿子,她这一生最为骄傲欣慰的就是生下了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儿子,父亲对她的喜爱使她这辈子都在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一切,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来夺走明明属于他们母子的东西!

所以,得到父亲的认可和器重是最为重要的,她很明白,他们孤儿寡母,在家大业大的贺家根本就举步维艰,哪怕有着父亲的庇佑,如果自己不争取不努力不下手段,是绝对斗不过那些狼子野心的旁支们的。

贺东霆没有说话,神‘色’莫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贺蓉见他不言语,越发看不透这个儿子了,或者说,哪怕她生了他,她也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东霆,你要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贺蓉上前一步,在利益大局面前,她褪去以往在儿子面前唯唯诺诺百依百顺的模样,神‘色’严肃凝重。

贺东霆终于有所反应,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贺蓉,神‘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语气清冷,“不,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不管怎么样,我们是血脉相连的母子,哪怕你再因为那件事恨我,这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东霆,我承认我伤害了你,你恨不能从来就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但是我是爱你的,我所做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你,你明白吗?”贺蓉神‘色’一派认真,大家风范显‘露’无疑,为了帮助儿子得到家主之位,她会拼尽一切,哪怕让她付出任何代价她都愿意。

一步错满盘皆输,她必须步步为营,所以她绝对不会让旁支那些人为了谋取家主之位而伤害自己的儿子。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她也是‘女’人,是过来人,见儿子这个神‘色’,忍不住狐疑地确定。

贺东霆还是没有说话。

“不管你有没有心仪之人,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付玲是你爷爷内定的孙媳‘妇’,那是绝对不能违背的,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婚后养在外面都行,但是目前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违背爷爷的命令,我们在贺家受了这么多年的罪,绝不能感情用事,因为一个‘女’人而功亏一篑。”贺蓉觉得有必要将话说得透彻一些,哪怕她清楚,自己的儿子乃人中龙凤,不但眼高于顶而且冷情冷心,是不可能真正对一个‘女’人上心的。

贺东霆棱角分明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并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转身回房。

贺东霆沐浴过后,带着一身清爽沐浴香躺在宽大‘床’上,闭上眼,脑海中那张绝美无双却又淡漠疏离的俏脸却挥之不去。

慢慢地,他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沉入了梦乡。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地化不开……

昏暗的小巷,一群非富即贵的小孩子围住一个脸‘色’苍白,身材瘦小的小男孩,其中一个孩子指着小男孩,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对其他的孩子说道,“听说这家伙是个没亲爹的野种呢。”

“不是吧?他可不是贺家的孩子吗,怎么会是野种呢?”其中一个身着校服的孩子说道。

“贺家怎么了?你以为贺家大小姐有多高贵呢?不愿意结婚,却生了个野种出来,下贱!”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一个身着白衣服的孩子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我爹地告诉我的咯。”

“既然是个没爹的野种,那以后就当我们的奴才吧,你不配得到别人的同等尊重,懂?”那个指着小男孩的年纪较大的孩子藐视地看着小男孩说道。

“这样好吗?会不会有麻烦啊?他毕竟是贺家的人。怎么说也是个小少爷。”白衣服的男孩迟疑地说道。

“他不敢说出去的,要敢说出去,哼,我们就把他是野种的事情宣扬出去,看他还怎么在贵族学校立足!”年纪稍的少年肆无忌惮的说。

他们都明白,贵族学校并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样简单,等级制度非常严苛,不是有钱人就可以在贵族学校安然生存下去的,那些暴发户孩子进入了贵族学校遭受到的待遇就是冷眼和鄙视,甚至还有永无止境的欺辱。

在这里,只有真正的有强势背景的孩子才能安然无恙的学习下去。

说完,他一把揪起小男孩的衣领,凶恶地命令道,“小杂种,你这样的野种根本就不配在高贵的贵族学校与我们平起平坐,所以,以后你想待在学校,就得像一条狗一样跟在我们屁股后面摇尾巴,明白?”

瘦弱小男孩倔强地昂起头,虽然苍白却依旧粉雕‘玉’琢的小脸却带着一丝坚毅和果敢,捏紧小拳头,咬牙,“我不是野种!”

“哈!那你说你爹地是谁?我爹地都说你妈咪都没有结婚,未婚生子就是野种!”

“我不是!我爹地去很远的地方了。我不是没爹的野种!”小男孩大声反驳,眼神坚定。

“还敢狡辩,小伙伴们,给我教训教训他,记住别打脸,被发现就麻烦了。”那少年气不打一处来,叫嚣着对身后的孩子们说道。

孩子们一拥而上,对那瘦弱的小男孩一顿拳打脚踢。

寡不敌众,小男孩缩在墙角中抱着头护住脸,他不能让母亲看到他的伤,不能让她担心。

面对那些毫不留情雨点般落在身上的拳脚,男孩拼命咬着牙倔强着‘挺’着腰背不吭一声!

“喂,你们在干什么?”直到一声巡逻民警的一声怒吼,那些孩子们才吓得丢下小男孩一哄而散。

“我警告你,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是我们干的,我们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该死的小杂种!哼!”那少年对小男孩恶狠狠地警告道,说完,紧随其后跟着那些孩子们跑掉了。

“你没事吧?”那救了小男孩的民警走过来扶起伤痕累累的孩子,关切的问道。

小男孩全身疼痛,狼狈极了,身上的伤令他几乎有些站不住身形,却还是咬紧牙关,生硬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打你?”那民警轻轻地拍拍孩子瘦弱的肩头。

小男孩低垂着小脑袋,什么也没说,一言不发地提起已经被‘弄’得脏兮兮的书包,往家的方向走。

街角处,那少年看着小男孩离去,对身边的另一个十三岁少年说道,“事情我已经帮你办到了,你承诺我的事情,该兑现了吧?”

“你爹地要的那个项目我跟爹地说了,办下来了。你放心吧。”那身着黑衣,与小男孩有七分容貌相似的少年说道。

“啧啧,真是想象不到,你竟然会对自己的亲表弟下手!”少年冷笑一声。

“呸!什么狗屁表弟,不过是他那风‘骚’的妈和野男人生的杂种罢了,竟然还想来和我们贺家纯正血脉的旁支争夺继承权,真是痴心妄想!”黑衣少年面‘色’扭曲,眼中妒恨之意显而易见。

“豪‘门’争斗这就开始了吗?呵!真有趣呐!你怎么不把这事直接公布出去,不是更能让他们母子身败名裂,从而将二人赶出贺家吗?”那少年疑‘惑’地挑眉,那‘精’明世故样,根本想象不到这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么做?可是那野种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让老爷子对他疼到了骨子里,虽然是个野种,却不得不说有一颗天才般的脑子,科科都是全校第一,极得老爷子的心,所以,赶走他并不是上上之策。但是也不能任其发展下去,否则,总有一天会养虎为患,若是让他长大得了家主之位去,于我们旁支非常不利。”黑衣少年冷静分析着,眉心都蹙了起来。

身在豪‘门’世家的孩子,自小接受高等教育,哪怕年纪还小,却从来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否则,在吃人的豪‘门’,良善仁慈是绝对存活不下去的。

“你说得没错,贺东霆的确绝非池中之物,日后等他羽翼丰满,你们都真的没有反抗的机会了。”少年点点头,何尝不明白这内里的弯弯道道,深以为然。

黑衣少年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所以,哪怕赶不走他,我也绝对不会让他太好过,日后,我要让他像狗一样生活在贵族学校,只等他受不了那种非人折磨和屈辱,心‘性’改变,成绩下降,失去老爷子的器重,我就有机会翻盘了。”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很简单,他不是不相信自己是野种吗?我们就让他认清事实!”黑衣少年眼中‘精’光闪烁。

小东霆先清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才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贺家。

还好,脸上并没有什么伤,否则妈咪看到该担心了,她为了他,在贺家本来就是夹缝中求生存。

小东霆‘摸’‘摸’脸,庆幸地松一口气。

“东霆,你回来了,今天在学校过的怎么样?”贺蓉见到儿子回来,一脸关切地抱住他。

突如其来的拥抱碰疼了他身上的伤,小东霆却只是蹙了蹙眉,强忍着咽下了几乎都要呻‘吟’出声的疼痛。

“妈咪,我很好,过两天就要考试了,我想先回房完成今天的复习。”小东霆勉强的对母亲笑了笑,他不能让母亲看出他的异样。

“那好吧,你去吧,饭好了我叫你。”贺蓉不疑有他,点点头,松开了他。

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小东霆靠在‘门’板上,捏紧小拳头,闭着眼轻轻呢喃出声,“我真的是野孩子吗?”

过了两天,小东霆接到了一个同学的口信,“贺东霆,你妈妈在丽晶酒店,出‘门’忘了带钥匙,让你给她送去。”

小东霆虽然心中有所怀疑,却并没有多加思虑,很快就拿着手中的备用钥匙去了丽晶酒店。

到了指定的酒店房间,他看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自己的母亲和一个陌生的男子纠缠在酒店宽大的大‘床’上!

母亲那*入骨的呻‘吟’,和男子下流猥琐的话语,以及飘散着*之气的味道都充斥在整个房间内。

那样放‘荡’形骸的母亲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瞪大眼,手中的钥匙掉在了地上!

呆滞在原地,根本就反应不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虽然才十岁,但有着极为聪明堪比天才头脑的他此时也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们说得都是真的,他果然是个母亲和男人*意外产下的野种!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观都被彻底颠覆了,自己最爱的母亲在他心中伟大的形象也彻底一落千丈!

他对她,充斥的只有满腔恨意!

只那以后,他不再叫她妈咪,不再亲近她,他自己也有了严重的洁癖!

脑海中只充斥着那些一声声尖利刻薄的咒骂,那犹如一个诅咒般牢牢地禁锢住了他的心。

“野种!你是野种!”

“你就是个杂种!”

“留着肮脏血液的杂种!”

“杂种是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野种!杂种!”

“不,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野种!”贺东霆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地猛然坐起。

等他清醒过来,才明白,又是那个经常‘骚’扰得他不得安眠的噩梦。

这个梦,就像一个魔咒,永远将他死死禁锢,永世不得安宁。

贺东霆双手重重的‘揉’了一把脸,一看时间已经快早上六点了,已经睡不着,索‘性’掀开被子起身,走进浴室洗去了一身的汗渍。

下楼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那熟悉的身影,贺东霆眸光闪烁,抬步下楼。

此时,一辆豪车缓缓向山上驶来,幽静的山林一套乡村风情的‘精’致欧式别墅逐渐映入眼帘,仔细观察是用一块块木板搭接而成,尖尖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古典、开朗两相宜,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

车在别墅前停下,从内走出一个高大俊‘挺’的男人,男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别墅‘门’口,管家见到来人,目‘露’疑‘惑’。

“您好,我是专程来拜访贺先生的,我叫凌天睿。”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态度有几分谦逊,显然是有求于人,否则,以凌天睿高傲到目中无人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这么谦逊地对一个下人说话的。

管家听了他的话,点点头,“请稍等,我去通报少爷。”

凌天睿抿‘唇’,心中不满对方对他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但现在也只能压制住心中的那种躁郁。

凌天睿在‘门’外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后,管家才重新出现在‘门’口,“凌先生,少爷有请。”

凌天睿大清早的,却忍了一肚子气,心中不爽极了。

在管家的带领下,他第一次走进了这栋神秘的别墅。

偌大明亮的客厅内,俊美绝伦的男人双‘腿’优雅‘交’叠,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早报。

按理说这么早不该就收到早报的,可是贺东霆却能轻易办到。

凌天睿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惊异,下一秒神‘色’恢复翩翩公子的淡然。

“凌先生,请坐。”贺东霆终于放下手中的报纸,抬眼扫了凌天睿一眼,‘唇’角微漾。

凌天睿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享誉国际的神探,心中竟然有着一丝莫名的紧张与‘激’动。

“早有耳闻贺先生的大名,如今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凌天睿客气一笑,在这个男人面前,他竟然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力,这种压迫力令他升起一丝窘迫感。

这个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了些,连见过所有大风大‘浪’的人都不免有些自愧不如。

贺东霆对于对方的恭维客套,并未有何反应,只是闲适地换了个坐姿,“凌先生何不开‘门’见山,直说来意?”

“您怎么知道我今天来有事相求?”不知不觉中,凌天睿对眼前的男人使用了尊称“您”,哪怕他们是年龄相当的平辈。

“凌先生眉心微蹙,眸光之中带着愁绪,手微蜷放开反复了好几次,您神‘色’匆匆,外面下着小雨,此时也才刚到7点,您怎么早急匆匆而来,自然是有事相求。”贺东霆用最专业,最细致的‘洞’察力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

凌天睿一脸愕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聪明,仅瞥了他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来意。

“且让在下来猜猜,凌先生遇到什么事情了,据我所知,凌先生恐怕是招惹了什么棘手的人或者势力吧?因为你身边四个得力下属皆遇到了死亡和失踪两种不同的遭遇,其实在贺某看来,死亡和失踪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失踪只能说明凶多吉少。所以……”贺东霆端起佣人呈上的‘花’茶,浅噙一口,勾‘唇’,“凌先生今天来,应该就是求贺某这件事。”

“贺神探果然名不虚传!那么您能帮我查出这件事的幕后真凶吗?只要能帮我找出真凶,不论‘花’费多少财力,我都愿意。”凌天睿满脸崇拜地看着贺东霆,心下忍不住赞叹,这个男人果然堪比福尔摩斯的睿智了。

“那么,凌先生认为此次针对你的是什么人呢?”贺东霆轻描淡写的问,“或者说,有没有一个大致的怀疑人选。”

“应该是寻仇,我的身份,得罪人那是一定会有的,只是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我也曾怀疑过一个人……但是,我再三考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凌天睿想起一个人,但是又很快否定掉,在他看来,那根本就不可能。

“哦?愿闻其详。”可是贺东霆却不想放过这个重点关键点。

细节决定成败,哪怕最不可能的细节,也很可能会是最大的突破口。

“一个故人而已,她已经不在了。”凌天睿似乎不太想提起那个人,闪烁其词。

“故人?”贺东霆细细咀嚼这两个字,挑眉,“已故之人?”

凌天睿心中一跳,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这么可怕,竟然一语中的。

或许,他今天本不该来找这个男人的,这才寥寥数语就被这个男人看穿了不少事情,若是委托他查下去虽说能够查出真相,相对的,也一定能追根究底查出一年前夏晓婉之死的事情。

这对他而言,可真的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凌天睿也并非等闲之辈,很快就整理好心态,深呼吸一口,笑得牵强,“我只是想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他这话一语双关,相信对方一定能听懂。

那就是,他只想查出那只隐在暗处的黑手,并不想对方查出更多不为人知,见不得光的内幕。

贺东霆闻言,似笑非笑的挑高眉梢。

“这么说,凌先生是不希望深查下去,却还是想找到凶手是吗?”

凌天睿点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这么说来,凌先生对贺某并不坦诚,还有所隐瞒啊。”贺东霆将白瓷茶杯轻轻放在桌面,深邃睿智的黑眸瞥向他,语气淡淡,“既然如此,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贺某虽说还有点能力,但是若是没有凌先生提供细致的资料,我还是很难查到真凶,还是说,凌先生真的把我当无所不能的神了?”

凌天睿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好吧,我告诉你,那位故人已经在一年前就去世了,但是,我所能想到的也只有她与我有过节。”

“她是男是‘女’,因何而死?”贺东霆手指轻轻叩击桌面。

“她叫夏晓婉,是我的左右手,更是我的前任未婚妻,肺癌去世。”不得已,凌天睿只得半真半假地说道。

“哦?那么,你认为她有何理由要害那四个人?”贺东霆进一步问道,对于对方的话,他并没有全部取信,毕竟,在他看来,对方对他还是颇为忌惮,并不信任的。

这样的人,他如何能轻易相信?

“因为她在世的时候,我出差不在,她被我那五个下属酒醉侵犯过,从那以后她的‘精’神就已经很失常了,她恨那五个人,连带的也恨我,觉得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遭遇凌辱。对此我也很难受,但是不久之后她郁郁寡欢,更是被查出身患绝症,不久之后就撒手人寰了。”凌天睿不可能将真相和盘托出,那样的话他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贺东霆紧紧地听着对方的话,脑子里快速分析着这里面到底有几成是真话。

他办案无数,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自然能很快辨别,辨别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找出不寻常,与事实有冲突矛盾的,那就是十之*的谎言。

贺东霆听完他的话,吁出一口气,他大概已经分析出来,他话语中哪些是谎言了,对方话语里面漏‘洞’百出,对他这种高智商的惯常与罪犯打‘交’道的侦探来说,他半真半假,添油加醋的话语,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这个案子……”贺东霆微微眯起眼眸,本来想要拒绝的,因为对方显然有所隐瞒,这让他很不喜,可是,思绪一转,薄‘唇’邪肆一勾,“我接了。”

暖暖的阳光照耀在简璃的身上,她已经得知安芊芊已经逃到了洪七那里,她坐在明亮的办公室中,看着看着蓝蓝的天空,雨后的青石板,处处是清爽,透‘露’出舒服,雅致的感觉,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

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洪七的别墅中,安芊芊放低姿态给洪七‘揉’捏着‘腿’。

“干爹,这个手劲可以吗?”安芊芊心中不甘愤恨,却不敢说出口,也不敢表现出来,现在她能依靠的也只有眼前这个老男人了。

想她一直都是安家的天之娇‘女’,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的掌上明珠,此时竟然会沦落到服‘侍’人的地步!

“不错,再用力点,上面点,对,就是这里,唔,舒服。”洪七眯着眼悠哉地享受着安大小姐的亲自服‘侍’。

安芊芊恨得咬牙切齿,都是简璃那个贱人!要不是她使得‘奸’计,她如何会落到如此田地!

不行,这样的日子她受不了了,她一定要另寻高枝才可以。

她一定要让顾文卿带她‘私’奔才可以!

安芊芊在心中蠢蠢‘欲’动地算计着,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她得不到顾文卿,所以她就算是死都不会甘心!

突然,一阵香风猛然袭来,下一秒,只听得“啪——”地一声脆响!

安芊芊只觉得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地剧痛,眼前直冒金星!

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她被打了!她竟然又被打了!

是谁?是谁打的她?是凌天睿来了吗?

想到凌天睿,她的心中猛然升起一股子绝望和惊恐,然而,头顶传来的却是一道刻薄尖利的‘女’音,“贱人!‘骚’狐狸‘精’!竟然敢勾引老娘的男人!”

安芊芊捂着脸抬眸,入眼的是一张‘艳’丽的脸,身着一条火红‘色’的裙子。

“媚媚,你怎么来了?”紧接着,她听到了洪七的声音。

“死相,我要是不来,你还不被这风‘骚’的狐狸‘精’给勾跑了魂儿?”被洪七唤作“媚媚”的泼辣‘女’子娇嗔着依偎进洪七的怀里。

“哪里会呢?她只是我的下人而已,媚媚你想多了。”洪七似乎对这个媚媚非常在意,对她出手打安芊芊的举动并未作出任何的回应。

“少骗人,哪里有长得这么像狐狸‘精’的下人?”媚媚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

安芊芊从地上站起身来,怒瞪着媚媚,眼里几乎都要冒出火来,“你是谁?为什么要打我?”

媚媚从洪七怀里退了出来,一把揪起安芊芊的衣领,气势那是绝对的张狂,“我是谁?睁大你的‘骚’狐狸眼看清楚了,我才是七爷的‘女’人,就你这样的货‘色’,还配勾引我的七爷,还不给老娘滚!”

“不,我才是干爹心尖上的人,你才该给我滚!”安芊芊最近可真是憋了一肚子火,现在见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竟然也敢打她,一把用力推开媚媚,反手一巴掌反击了回去。

“啪——”这一巴掌正好扇在了媚媚的脸上。

“你敢打我?你个‘骚’狐狸也敢打我?老娘打死你!”媚媚显然不是好惹的,长长的指甲向安芊芊挠了过来。

立即,安芊芊的俏脸之上出现了一条红‘色’抓痕!

洪七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幕两‘女’争一男的‘精’彩戏码!

他已到不‘惑’之年,竟然还有两个漂亮‘女’人为了自己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他满足的呢?

两个‘女’人还在疯狂扭打着,早已失去了以往的高贵和优雅。

安芊芊绝对不会承认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她要让所有挑战她底线的贱人们付出惨重代价!

她不好过了,也不会让任何人比她好过!

此时的安芊芊已经完全陷入癫狂状态!

“贱人!贱人!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此时的安芊芊已经将对方看成了简璃,那个让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

媚媚似乎也被对方突然爆发的疯狂吓到了,连忙向洪七求救!

“七爷,救我,这个‘女’人疯了!”在她看来,这个‘女’人出手狠辣,可不就是彻底失去了控制,陷入了癫狂状态了吗?

“都给我住手!”洪七一声怒吼,抬手让站立在一旁的保镖们拉开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安芊芊,你太过分了!”洪七冷冷地瞪着安芊芊,怒道,安芊芊害得他硬生生地受到了凌天睿的要挟,他不可能轻易就平息那股怒火。

“干爹!你们为什么都怪我?我也是受害者啊!我是无辜的啊!”安芊芊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都将过错推到她的身上来,她明明受尽折磨和屈辱,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现在连一个不认识的路人甲,都能爬到她的头上作威作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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