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池豁从厨房里的柜子最下层翻出个装盐的兽皮袋,里面的盐只剩少少的一层,池豁抓了一把,发现连一把都没有,拿过盐罐,将那少得可怜的盐全数倒进盐罐里,放好盐罐,就拿着兽皮袋走到西铎面前,示意西铎将他手上的盐倒进自己拿着的兽皮袋里。
西铎顺从的将盐倒到池豁手上的兽皮袋里,在盐还剩下一半时,池豁伸手制止了西铎继续倒盐的举动,西铎抬头看向池豁,池豁笑嘻嘻的说道:“剩下的就给你了。”
西铎摇摇头,放下手上的兽皮袋,抬手摸摸池豁的头,“不用,你自己留着。”说着拿过池豁手上的兽皮袋,将自己兽皮袋里的盐全都倒到池豁用来装盐的兽皮袋里。
池豁涨红脸,大声道:“你帮我这么多,我只不过是送你这么点盐而已,连半袋都没有,你要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我了,还是说,你是嫌弃东西太少?!”池豁有些失落,自己还真是没用,什么都不会,以前就自己一个人,就算不工作,也无所谓,反正也没人在乎,而现在有了在乎的人,却没能力了,连取盐,都比别人少。
西铎神情有些慌张,抓住池豁的手,解释道:“我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只是……”西铎停顿了下,眼里的光芒快速闪过,“我、我觉得我的手艺不好,没你做的好吃,要是你平时煮食物的时候,也可以给我做一份……”
西铎的话还没说完,池豁就打断了西铎的话,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对不起啊,西铎,我……”池豁说不清为什么自己面对西铎总是会比较冲动,还很在意西铎对他的看法。尴尬的低下头,忽然大力的拍了下西铎的手臂,转移话题道:“西铎,你以后要想吃什么,就都包在我身上,只要我会做,我都做给你吃。”说完,还手握成拳状,大力的捶了捶胸口,结果却是捶太大力了,有些控制不住的大声咳了起来。
西铎叹口气,轻轻拍了拍池豁的背部,希望能让池豁好受一点,严肃着脸,“小豁,以后不要这么做了,太鲁莽了。”真是拿小豁一点办法都没有,又不舍得骂他,看来以后,只能自己多注意小豁的举止,不能让他再做出对他的身体有害的举动。
池豁推开西铎,朝他摆摆手,深呼吸几下缓解胸口的闷痛,笑着对西铎说:“我没事,对了,我在去取盐之前,用酸果和甜叶煮了甜汤,你也尝尝吧,母父可是说它好吃的。”
西铎还没答应,池豁就直接进了厨房,想了想西铎的块头,估摸了他的食量,窘窘的发现,自己煮的根本就不够西铎吃的。池豁捏捏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唔,以后帮西铎煮吃的,那不是西铎吃不饱,就是自己累死,要怎么办?!池豁想了半响,硬是没想出个结果,随即乐观的想到:管它嘞!船到桥头自然直,没什么好担心的。
池豁大力的晃晃头部,将思绪抛之脑后,打开装了酸果甜汤的陶罐,发现没了热气,用手背在陶罐的罐身试了试温度,唔,从弄好到现在已经有3个小时了,没冷掉,还有些温温的,不禁喜滋滋的想到:这陶罐还挺会保温的,真是出乎意料,还以为会冷掉,这样看来,等到冬天的时候,还可以喝点汤汤水水的,应该不至于吃冰块了。
池豁想到这里,忍不住笑眯了眼,一双圆眼笑成了月牙状,随手取了个木勺,又费力的拿了个家里最大的碗,将大碗放在陶罐旁边,轻呼出一口气,用手背抹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呼——这碗可真够大的,比他3个手掌加起来还要大。
兽人的胃是怎么做的,出了身高体积都比他大外,实在是看不出怎么就那么会吃,不过池豁转念一想,看他们平时的活动量,吃多点也是理所应该的。
池豁拿过木勺,盛了满满的一大碗酸果甜汤,看了眼陶罐,里面剩下的酸果甜汤还可以再盛满一个小号的碗,唔,似乎不够母父吃的啊,于是,池豁在要给西铎吃的碗里用木勺舀了几勺倒回陶罐里,再看看,大碗里还有8分满,满意的点点头,伸手端起大碗呃,端不起来。
西铎在木桌旁等了一会,见池豁还没从厨房出来,便将自己兽皮袋里剩下的盐都倒进池豁拿出来的兽皮袋里,倒完,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盐,轻轻松松的将池豁的那个兽皮袋一手拿了起来,走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就看到池豁为了拿起他面前的大碗,憋得小脸通红,汗水直冒,直喘粗气的情景,皱皱眉头,上前揉了揉池豁的头发,直接池豁的头顶出现了个鸟窝,指指大碗,“给我的?!”
池豁本就憋得通红的脸更红了,在心里唾弃了自己千百遍,没去理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嘴巴张了张,实在是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才能缓解自己的窘境,只好胡乱的点点头,当是回应。
西铎看看大碗,又看看池豁,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很是轻松的一手将大碗拿了起来,“小豁,盐要放哪里?”
池豁沮丧着脸,接过西铎手里的兽皮袋,弯身将它放进柜子里,直起身,甩甩有些酸软的手,尴尬的对西铎露出个笑脸,“好了,我们出去吧。”说着,就逃似的快步走出了厨房。
西铎看着池豁出去,眼里透出笑意,缓步跟在池豁身后,出了厨房,将碗放在桌子上,忘了控制力道,发出了“咚”的一声声响。池豁黑线,这是西铎他们的实力太变态而不是自己太弱□。
西铎拉着池豁坐下,直接拿起碗,喝了一口,停了下来。池豁双眼挣得大大的,盯着西铎的动作,见他只喝了一口,紧张道:“不、不好喝吗?!”
西铎闻言,微笑着摇摇头,“很好喝,这样酸酸甜甜的,不只是我,即使是不怎么喜欢甜味的其他兽人也会觉得好喝,小豁手艺很好,很厉害。”
池豁听了,很是兴奋,即使西铎的话听起来有点像是在哄他开心的,但西铎是兽人不是母父,不会因为溺爱他而哄骗他,单单觉得好喝这点,池豁就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了。
因顾及到自己的个人形象问题,池豁压抑住自己想要欢呼的冲动,清嗓子般,咳了两声,严肃着脸,说道:“西铎,你喝着,我去看看母父回来了没。”
西铎见池豁装模作样的学他的表情,严肃着脸说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不熟认的人恐怕就这样被池豁骗了,真以为池豁是个严肃的人,但池豁总是忍不住向上弯起的唇角却出卖了他。西铎忍住笑意的点点头,然后低头微弯起嘴角,继续喝酸果甜汤。
池豁见西铎点头,马上就飞奔到楼上,没有去找修斯,而是先跑回了自己房间,跳到床上,连鞋也不记得脱,扑到被子上,在床上翻滚了几圈,整个人都被卷进被子里,将头埋进枕头里,抓紧被子,极力控制声音的小声欢呼,那声音模模糊糊的传出来,整个人都透出莫名的喜意。
啊啊啊!好高兴,好高兴!不是母父多少带着些溺爱的赞扬,也不是季疏、阿尔他们的盲目推崇,而是真真正正的肯定啊!好高兴,好高兴!我也是有可取的地方的,也不是那么的废柴的!啊啊啊!
发泄完毕,池豁才从被子里挣脱出来,理理衣服,再爬爬乱七八糟的头发,没有镜子,就走到角落的脸盆旁边,就着里面的水,看看自己还有没有地方没弄好的。
确定没有地方不对劲后,池豁打开房门走到修斯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回答。难道不在家?!池豁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回答,就偷偷的推开一个门缝,闭着一只眼往里面看,唔,真的不在家啊。
池豁转身下楼,正要跟西铎说母父不在家,就看见修斯从放置承载叶子的那个房间出来,曲起两只手指,敲敲额头,“啊,可真笨,母父在家的嘛,居然忘记那个房间还没找。”
修斯一出房间,就看见西铎正坐在木桌旁,美滋滋的喝着什么东西,修斯定眼一看,发现是池豁做的酸果甜汤,气爆了,冲上去夺过西铎的碗,呵斥道:“你怎么来了,这几天你不是很忙吗?还不去做事!”
西铎面无表情的从修斯手中拿回酸果甜汤,只回了修斯“事做完了”几个字,就又喝他的甜汤去了。这几天凭空多出来这么多事,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智者这个老顽童干的。小豁只能是我的。
“你、你”修斯气愤的指着西铎,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赶走西铎,不行,得快点让他走,不能让小豁碰上他,小豁还要留在自己身边几年,决定不能让西铎那么快拐走小豁。
修斯正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池豁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了,抓住他的一只手,晃了晃,“母父,我今天取了半兽皮袋的盐回来,比奈在半路上被雷索斯抗走了,我连兽皮袋都没有,还好遇上西铎了,不然可就要空着手回来了。”
修斯听罢,摸摸池豁的头,笑眯眯的让他去帮他盛酸果甜汤,池豁听话的去了厨房。池豁一离开,修斯就马上瞪了西铎一眼,见西铎不痛不痒的喝他的酸果甜汤,只能暗恨自己没想周到。
西铎,我绝对不会就那么轻易的把小豁给你的!——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