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儿和鸾儿两婢早在灵玉公主受伤了之后已是六神无主,回到皇宫,若是皇太后或者是皇上知晓,她们两个绝对少不了一顿毒打,重则丢命。
现在,墨闲把她们安排到了西跨院,她们求之不得,更加用心地照顾好灵玉公主。
凤临王是第一次对灵玉这样不给面子,不顾皇上的势力,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墨闲的眉头,几乎拧成了绳。
凤临王嗯了一声,一招手,一个青衣卫带着一个仆人走了进来,递过一个蓝色瓶子装着的液体,道:
“王爷,这是紫陀罗,这是试毒人。”
“放下。你可以下去了。”
已经梳洗一翻换过新的衣物的凤临王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五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案桌。
“是。”
青衣卫退下。
仆人跪在地上。
“王爷,你要命人试这紫陀罗毒?”墨闲大惊,问道。
这毒有什么好试的?
中者无解便会身亡,王爷自己都中过这种毒,现在还让人来试,不是多此一会么?
“墨闲,以你的医术见解,药人破过身之后,血还能解毒么?”
凤临王像是没有听到他的惊问一样,将瓷瓶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冷沉地问。
“这……”
墨闲迟疑了一下,道:“请王爷恕属下无法回答,毕竟,药人是千百的来才出现一个,太医辽的各种文案里也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说细描写,所以,属下是不清楚。”
“所以,本王就让人来试一试。”
凤临王的眉眼,骤然冷戾,道。
“王爷,你是说,你逮到了那个药人?”
墨闲的心思一下子被吊了起来。
凤临王的唇角往上一勾,道:“走,本王现在就去取血试验!”
水流云,都是你逼的,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桃雅苑里,听到下人传说凤临王一大早地就将一个女子给抢回了王府里,还为了那个女子,把灵玉公主都给打伤了扔到王府外面去了,顿时觉得有种不好的感觉迎面而来,听说凤临王跟墨闲在书房里议事,便马上命人准备的软榻,将她抬到了松柏院这里来,她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让王爷一反常态,不惜得罪灵玉公主,跟皇上较量上,也要护着那人。
“请盼姿小姐恕罪,王爷刚刚下过命令,这松柏院,没有王爷的命令,任何人不敢擅入。盼姿小姐还是请回吧。”
玉树临风因为守护不力,被凤临王给责了罚,此刻带头守着松柏院的,是英俊和潇洒。
说话的是英俊。
潇洒见盼姿一脸的娇柔落魄,一双水做似的眸子欲滴欲泣,马上心软安慰道:“像盼姿小姐这样尊贵的,被王爷捧在手心上疼着呢。里面那人就是个命贱的,很快就要死去了。”
英俊听他这样一说,低声警告道:“潇洒,别乱说话。”
是人都看得出他们王爷对里面的那位感情很不一样,虽然他们在收到消息里面的那位就是那个坠崖而不死的药人水流云而感到万分的震惊,但是,谁知道王爷的心是怎么想的?
都说是给盼姿小姐做药来的,万一不是呢?
看着王爷疼宠成那个样子,连灵玉公主都当面给扇飞得罪了,而这位如同菟丝花一样的盼姿小姐,在王爷的心里,真的比灵玉公主还要重要吗?
他不让说,更是让盼姿心急又好奇,命令道:“怎么会很快就死去?凤哥哥可是为了她而打伤了灵玉公主的,是得了什么病么?”
英俊那样谨慎地提示,可是潇洒却不领情,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对着盼姿道:“哎,说说而已,没事的。谁不知道王爷一向都是把盼姿小姐给捧在掌心里疼。里面的那个,就是王爷为你寻来解你身上余毒的药人,所以,才会让这么多人守着这松柏院,不让任何人进去。”
“在王爷的心里,盼姿小姐的位置,无人能及。”
意外听到这样的话语,盼姿的脸娇羞不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是相当于凤哥哥为了她而不顾一切地打伤了灵玉公主,不顾一切地跟皇帝对上,这可不就是说明了为了她,凤哥哥完全是可以与全世界做对,也不怕与世界做对?
桃心道:“奴婢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很快,小姐就能像正常女子那样站起来走路,然后嫁给王爷,和和美美地生活一辈子。”
这话,真是说到盼姿的心坎上了。
这可是她午夜梦回多少次,痴心妄想了盼了多少年的事情。
“就你这小蹄子嘴巴最甜!这样的话,能当着小姐的面说么?真是讨打!”
一旁边的桃蕊最会察颜观色,见盼姿听完之后,红鸾星动,满脸潮红,羞涩不已,便知她最喜欢听这样的话,但是当着两位青衣卫大哥的面前怎么能流露出女儿家的心事来呢?
于是,桃蕊便假意斥责了桃心的口无遮拦,等于给盼姿解了羞了。
“啊,是奴婢多嘴说错了,奴婢掌嘴,求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
桃心皮了起来。
“你这小蹄子,还得寸进尺了!”
桃蕊扬起手来,假装要打。
“啊,小姐,救命,小姐,快救救奴婢!”
桃心装作惊慌失措地躲到软榻的另一边,拉着盼姿的手道。
盼姿收回了手,轻笑道:“桃蕊住手,别让两位青衣大哥看了笑话。既是王爷有安排,那我们就回桃雅苑去吧。本来,我是想带着那位刚入府的妹妹,参观一下这王府的说。”
语气幽幽,人好不娇怜,好像是感叹,为了给她解毒,凤临王居然不惜牲了别的女子来成全她对她来说是一件非常残忍可是又无可奈何的只能受着的事情,装出一幅的悲天怜人的姿态。
偏偏,这个姿态,却是让英俊和潇洒觉得马上升起了一层浓浓的保护欲,这样娇怜的可人儿,别说是弄死一个药人来解毒了,就算是十个百个的,也不过份!
“却,得了便宜还卖乖。有句话怎么说来的,做了表(婊)子还要立牌坊!虚伪,做作,恶心!”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声音从他们的后面传了过来,清脆温柔,如山谷幽泉,令人浑身一震。
盼姿的脸色一白,回头观望。
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倚在松柏院的门边,用一种看戏的眼神,戏谑地看着他们的水流云。
看着她身上穿着的虽然有些不论不类很多宽大的地方都绑了起来,可是一眼看上去就是凤临王的衣服,盼姿的眼倏地布满了水雾,好像被水流云抢走了她最心疼的东西一样,欲掉不掉,楚楚可怜。
“你是谁?你是在说谁呢?谁是表子?你才是表子!”
桃心率行插腰,指着水流云就是一声痛骂。
英俊和潇洒大惊,这水流云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他们竟只顾着跟盼姿小姐说话而放松了警惕,若是她要逃走的话,只怕早就逃了,到时候,他们就只能提着自己的人头去见凤临王了!
顿时,双双使了个眼色,上前道:“水小姐,还是请回松柏院里比较好。”
“却,回去等死么?好歹死之前,让本小姐在这个院子里活动活动也不为过吧?凤临王可是让你们看守着这个院子而已,并不是在限制本小姐的自由。”
水流云斜睨冷笑地看着了他们一眼,漫不经心地道。
斜倚着院门,一幅慵懒的身姿。
却是最迷死人的。
盼姿看着她,那个嫉妒早就埋到了心窝里去。
一个劲地在叫嚣着,这个贱女人,这个狐媚子,竟敢媚惑凤哥哥,还穿着凤哥哥的衣服,凤哥哥真的只是为了她的血才把她给逮回来的么?
看到这样的媚色,倾国倾城的,比她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漂亮脱尘几分,凤哥哥难道真的舍得杀她取血?
不,一定不会!
灵玉之前之所以失控,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否则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穿着凤哥哥的衣裳!
凤哥哥一定只是为了安慰她,所以才会让潇洒对她说那些话的,因为以前,潇洒可是丛来都不多话的!
越是这样想,盼姿的那个叫嫉妒的东西越是疯狂地生长,疯狂到她那楚楚动人的眸子里都盛满了杀意。
不行,她要杀了她,她要杀了她!
两只手握得死紧!
“这位水小姐说的是,不如就让我来陪陪水小姐说说话,两人大哥看看如何?”
越是想杀掉那个人,就越在对方的面前展露出善意和亲近之意,这一句都是盼姿最拿手的。
听着她的话,英俊潇洒齐齐皱眉摇头。
这个松柏院,水流云不得踏出一步,而盼姿也是不能踏入一步,否则,他们只能提头去见凤临王。
所以,不敢此刻的盼姿表现得多么的楚楚动人,怜弱无依,还是不能打动他们。
与生死相比,美色算得了什么!
何况,这些美色,都只能看看,连想都不能想。
那可是他们主子的女人,谁那么大胆,敢打主子的女人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