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你受伤了?谁打的?”
“哎呦我草,这么严重!不能够啊!”
慕止刚进庭院就传来妖九的惊讶声,也难怪他诧异,从一年前慕止的功夫就几乎达到了扇流韵的地步。
仅仅两年而已,慕止就像开了外挂一样,武功突飞猛进,就连一直保护着她的妖九,也应了慕止的话,终于受到了慕止的保护。
就凭慕止现在,群挑说不准,但是单挑应该绝对处不了下风。
白七夜也闻风赶来,他站在门外沉着眼睛盯着慕止,那样穿透力十足的眼神,盯得慕止后背发麻。
“你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嗯?”妖九依旧穷追不舍的问。
扇流韵忍不住朝妖九眨了眨眼,妖九依旧无法会意:“扇子,你眼睛啥毛病,你也一起去的,怎的你没事,慕止伤这么重!”
像是刚注意到门口的白七夜,妖九蹭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七爷,慕止她。”
“嗯,我看到了。”
慕止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其实这点疼痛对她来说司空见惯,那个时候那钻心的疼痛也并非来自这伤口。
现在已经全然麻木,她轻轻的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小伤而已,不碍事。”
“怎么回事?”白七夜的嗓音有点低沉。
慕止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隐瞒也没有什么意思:“我碰到了沈沾墨。”
“我天,你又碰到他了?你不是说这件事跟沈沾墨没有关系吗?”
慕止被妖九吵得头疼,她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现在说不准,不过我也不想在关心,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回易国。”
“回易国?”白七夜眉心一蹙。
慕止点点头:“嗯,回易国,这边的事情留给落落。”
“怎么突然这么决定?”
“想通了一些事。”
白七夜并没有再问什么,次日清晨一大早四个人便踏上旅程。
扇流韵去处理离国天机阁的事情,妖九提前去通知尚存在易国的隐士,而慕止和白七夜则慢慢悠悠的一边游历沿途风景,一边回去。
慕止又重新换了一张人皮面具,她知道那张面具被沈沾墨深深的记了下来,她另外还给白七夜带了一张。
马车上。
“有没有想过给自己改一个名字?你还要用慕止的名字继续活下去吗?”白七夜靠在车壁上,轻轻的瞥了慕止一眼。
慕止正闭目养神,听到白七夜这么问,也觉得有必要再改一个名字。
至少,在别人问自己叫什么的时候,不至于迟疑这么久作则心虚,可让她抛弃现在这个跟了自己两世的名字,有些不忍。
见慕止久久没有说说话,白七夜也知道慕止心中所想,正想说不然算了。
慕止却幽幽的开了口:“叫凤慕遥。”
白七夜的视线定在了慕止的脸上,他嘴角扬起温暖的笑意,细长的眼睛弯起,笑的颠倒众生:“慕遥。”
慕止眯起了眼睛又重复了一遍:“嗯,凤慕遥,记住了吗?”
白七夜将慕止说的名字喃喃了两遍:“慕遥,凤慕遥。”
慕止一路来,走走停停将自己走过的路线全部记录了下来,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两人赶了一天的路,傍晚在离国的樊城停了下来。
“你先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再赶路。”慕止对驾车的天机阁手下道。
那少年并没有带黑面具,但却用帽子和面纱遮住了脸,让人看不见长相。
他对慕止弯腰道:“是,小慕爷。”
慕止朝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望了一眼,搜寻着最近的酒楼,但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夜市中的灯光暖黄却不亮,虽然她不能确定是不是她,但还是让她定住了视线。
“看到了谁?”白七夜也注意到了慕止的视线,但那个身影随后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我好像,看见了苏妙戈。”
白七夜也朝慕止的方向看过去:“她现在不是应该还在主城吗?”
慕止附和着点点头:“兴许是我太敏感了吧,以她的身份也不可能出现在这种人群中。”
说着慕止捂着肚子皱眉道:“我好饿。”
白七夜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敲:“走,去吃饭。”
由于带着并不招风的人皮面具,让慕止和白七夜瞬间就淹没在了人群中。
随意找了一家酒楼,慕止和白七夜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听说了吗?咱们太子近两日就要登基了呢。”
“听说咱们太子以前被囚禁在易国呢,真不容易,好歹有着一身本事又受皇上喜欢,说起来易国,沈沾墨真的废了吗?”
“你不知道啊,他原本在三国赫赫威名,为了个女人全毁了,一蹶不振了这么久,皇上自然不再看重他,要我说女人啊都是红颜祸水。”
“谁说不是呢,还有那个什么神医,自从被皇上封为公主,那可是威风的不行,听说咱们太子都准备登基以后让她来和亲呢。”
“和亲?跟那个重卿?你别乱说话。”
“真的,我叔父可是三品侍郎,这能是假,真不知道那重卿是不是跟画上的一样美,啥时候也能轮到我玩玩。”
“你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那等货色只有咱们太子配得上。”
虽然两人的对话小心翼翼,但慕止还是听的真真切切,以至于她听的连桌子上,上满了菜还是无动于衷。
白七夜用筷子敲了敲她面前的盘子:“不饿?”
慕止这才回神,她转过头看着白七夜眼睛睁的大大的:“你听到了没有?呢俩醉汉说的话。”
“喝醉的话,何必去信。”白七夜依旧闲然自得的吃饭,并不理会。
慕止歪着脑袋幽幽道:“如果是真的呢?”
白七夜抬起头看着她:“跟你有关系?莲妃不会放重卿走,沈阡陌想把对沈沾墨这么痴情的一个女人,拿到自己身边也得承担很大的风险。”
慕止扑哧一声笑出来:“也是,毕竟重卿可不简单。”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说话。
在樊城留宿一宿继续赶路,而这一走就是七日。
慕止终于在第八日在次踏入了,葬送了她两命的地方,易国。
这里的所有人都让慕止觉得心灰意冷,她永远都忘不了,跟自己朝夕相处同生共死的士兵用箭指着自己,她忘不了她最在意的挚友捅她一刀,她心心念念的易国将她逼得走投无路。
这些,她都要一寸一寸的拿回来,连本带利。
不是说她是罪臣之女吗?不是说她永远无法在易国活下去吗?咱们走着瞧。
白七夜回了自己创造的暗部,暗部虽然没有天机阁势力这么大,但也绝对不容小觑,就算现在易国皇宫里仍然有几个白七夜的眼线。
慕止回了天城,在天城中心,有一个夜巢,那个表面上是戏院的地方,暗处便是天机阁。
“小慕爷!”慕止将自己的令牌拿出来,暗格门前的黑面具纷纷跪下。
“起来吧。”慕止淡淡道,伸手推开了暗格的门便走了进去。
跟着慕止进来的黑面具的面具下角,有一朵白色的花,这就代表她是这里黑面具里面的领头,花色由紫色,红色,白色,三种颜色代表。
无花为最低,紫色相当于百将,手下一百人,红色五百,白色千人以上,也就是掌管了整个易国的天机阁士。
“小慕爷有何吩咐?”白花面具开门见山。
慕止听出她口气中略带不善,也料想的到,毕竟自己一直在离国游荡,虽然将离国的阁士治理的服服帖帖的,但初入易国,像她这样的人不服很正常。
那白花面具将慕止也早已将慕止打量了一遍,看她并没有传闻中的什么国色天仙,亦没有什么特色之处,不由嘲弄的以为扇流韵选人的眼光越发的差了。
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天机阁的少主。
慕止慢悠悠的靠在身后的桌子上,对眼前的白花面具抬了抬眉:“你叫什么?”
“属下姬雪。”
鸡血?慕止先是愣了一秒,随后忍着笑意对她淡淡道:“你似乎对我很不满意。”
姬雪稍稍低了低头,语气依旧冷漠:“属下不敢。”
“不敢?”慕止勾唇一笑,伸手将脸上的面具一扯而下,露出那张精致的容颜。
姬雪听到声音,一抬头就看见慕止的真容,果然秀色可餐倾国倾城,特别是现在朝自己望来的那双漆黑瞳仁。
正微愣,便感觉眼前一晃,下一秒肩口一疼,慕止眼神一黑,双手朝后撑着桌面一脚就将姬雪踹了出去。
姬雪的背狠狠地砸在门上,愣是砸开了一扇门滚到了门外。
门外的守卫都被这样的姬雪吓得手脚冰凉,慕止没来之前姬雪就是这里的老大,谁知道如今这老大一来就给了个警示。
只此一脚,便让姬雪知道了慕止的能力,她从地上起身双膝跪地:“属下知罪,请小慕爷惩处。”
慕止抿了抿唇,慢慢悠悠的朝门外走去,站在门外的守卫听到慕止的脚步,整个人都在打颤。
特别是当慕止出来之后一只手拿着一张假脸,而那张真容比起刚才天壤之别,那双眼睛摄人心魂,似乎被看一眼就要被吸进去。
慕止弯下腰,将姬雪从地上拉了起来,笑道:“无妨。”
姬雪原以为慕止怎么说,也不会这么轻易饶了自己的无理,却不想慕止竟然把自己扶起来,还只是一句无妨便匆匆了事。
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慕止的身子靠在墙上,她看姬雪还是垂着脑袋很紧张的样子,便知道刚才的教训够了,最起码让她摸清了自己的地位。
“近日重卿来过吗?”慕止随意的问道。
姬雪心中又是一惊,本以为慕止只关心离国的事,却不想连易国的事她都了如指掌,难道说以前的那些命令都是慕止下的?
“前几日来过。”
“啊,估摸着她什么时候会再来?”
“这几日有可能来。”
慕止眼神打向姬雪:“有可能?”
姬雪忙道:“一定。”
慕止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扬长而去:“记得把门修好。”
在众人膜拜的眼神中,慕止心中一冷,重卿,我回来了呢,你做好准备了吗?最好把秦诗落一并带过来,让我好好看看没有我,你们究竟多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