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大道小说 > 玄幻魔法 > 剑侠乱 > 第五章 旧事尘烟

第五章 旧事尘烟(1 / 1)

眼泪,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当一个人伤心的时候,它可以让一个人感觉到少许的温暖。那种水一样的温柔,微微的苦涩将破碎了的心灵一点点抚慰。而当一个人高兴的时候,却还有眼泪,苦时有它。伤心时也有它。

月灵儿靠在云龙的肩头哭着,心中也渐渐的轻松,也许眼泪还真是有它神奇的作用。云龙抿抿嘴,用手轻轻的拍着月灵儿的肩膀,柔声说道:“小姨。不要哭了,好吗?我想姐姐是会原谅你的人生实在是有太多的无奈了,就像是一条河,终究也有流入大海的时候,那个时候,河也就消失了水向低处流,这也就是水的无奈。而人,却是对于命运的无奈。你不用自责什么,自责也改变不了什么”

月灵儿的哭声渐渐轻了,那双美丽的迷人的眼睛望着云龙。她苦笑一下,睫毛上还有一些泪花,“龙儿。谢谢你你真的长大了,懂得了很多事情。”

月灵儿取出手绢擦擦眼泪,幽幽说道:“活了多少年的人了,怎么还看不开呢反还不如一个孩子。道理谁不明白呢。可是心里怎么想,哪里会由着自己”云龙道,“小姨,我知道的。龙儿也想娘龙儿也明白。可是,那又怎么样--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在命运的面前,没有人可以逃避的了。即便是个死人,怕也是要在坟墓里慢慢的腐烂”

衣衫在风里抖动的更加厉害,突起吐消的风里,透着诡异。

是最后的一道天雷要来了吗?

天空那缩小了的云团变成了黑绿色,其中的气势无法用谚语形容,是奇幻,是诡异,还是恐怖

月灵儿望着天空道:“恐怕是最后一道天雷就要到了。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才好清霞,你过来。”

宇文清霞明显的怔了一下,这个妖艳的女子竟然认识自己。但见她和云龙站在一起,十分亲密,想来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危险,就走了过去,道:“你,你叫我?”

“是。”月灵儿道:“这最后一道天雷威力巨大,你离他太近会有危险的清霞,你,你愿意”月灵儿的脸色微红,但还是说道:“你愿意叫我一声‘娘’吗?”

宇文清霞盼望有一个母亲,已经是有好多年了。可这一天真的来了,心中竟是有点发虚,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了。谁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云龙也明显的呆了一下,月灵儿问道:“你,不愿意吗”

宇文清霞摇摇头,却是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的脚。

月灵儿叹一口气,心道:“罢了罢了。”她对宇文清霞道:“你爱怎样,就怎样好了。叫我什么都没有干系的反正,反正”她的眼睛看向了宇文浩天,却没继续说下去。

云龙问道:“小姨。你说,你说清霞姑娘就是我的,我的姐姐吗?”

月灵儿摇摇头,又点点头。道:“这件事情很复杂。等他过了四九生死劫我们再细说吧。”

宇文清霞迟疑的抬起头来,问道:“你你真的是我的娘亲吗?”月灵儿道:“可以算是吧。因为他的女人就只有我和我的姐姐”

可以算是?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宇文清霞摇摇头,喃喃说道:“原来你不是我娘。你是骗我的,骗我的。可以算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时候,天空的黑云却已经再次膨胀了起来,其中澎湃汹涌,似有无穷的威力一般。这一到雷酝酿了如此长的时间,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场景。黑云翻滚,周遭的绿色连接在一切,原来的黑绿色竟然分开,成为了两个单色,黑色广大,绿色的云层不停翻滚,如是滚动的水纹。

黑云之中,轰鸣之声不断,威势愈加强大。

便只是片刻之间,内里的闪电透过云层发出蓝色,青色,惨白的光来,一道道光闪在人的脸上不断的变化着颜色,如此威力下,宇文浩天能否度过天劫成达仙道。说不担心也是假的。刚才由于见云龙和月灵儿哭的伤心,宇文清霞就离开了月灵儿的怀抱,现在三个人又重新站在了一起,刚才说的话似乎是忘记了。又或者是太过沉重,谁也不想在提起。她们都注意着天空的变化,月灵儿的手紧紧抓住了云龙的右手,指甲竟是深深的陷入到云龙的肉里。云龙怕运功抵抗会伤到小姨,也就由着,数道血流在不经意间汇聚成一滴血珠,落下。

他的血是温的,很暖,落到地上的时候没有一点声息,就那么渗到了泥土里,留下的也只是一点暗红色的印记。女人终究还是女人,不论她有多厉害,担心一个人的时候依然是恐惧的,惊慌失措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是在担心,她的眼睛里,那神色无法骗人。月灵儿丝毫没有意识到手上流淌下的热血,云龙默默的忍受着,眼角却多出了一滴眼泪,泪,是为谁流的?恐怕连他自己也难说清。

他的左手,却是将宇文清霞紧紧的搂着,他能够感觉到宇文清霞发抖的身体,她的身上好冰,好冰。既然是自己的姐姐,也就没有什么好忌讳的了,他让宇文清霞感觉到了一点暖流,颤抖着的身体也有了一些温度,宇文清霞回头,望了他一眼。

天空的很云不停的旋转,就向是一到强大的龙卷风,风暴的旋涡中心伸的老长,就要垂到地面了。一条条绿色的丝带缠绕,仿佛是给风染上了绚烂的颜色。

萧萧落木,一片肃杀。

除了风,除了飘扬而起的叶,除了天空涌动着的黑云。剩余的一切似乎都已经不存在了,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宇文浩天的身体由半空落下,而青色的莲台上的青影却是没有什么动作,依旧带着些桀骜立在天空,对那漏斗一样的黑云,没有一点恐惧。他本来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如果不是月灵儿出手的话。所以他不会害怕什么死亡,死亡是什么?一笑!

酝酿了良久,终于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响声,就像是风吹过夹空的竹片的声音,呜咽中有一缕忧伤,却也让人心惊胆寒,最后一道天雷虽然没有出现,但一上来的气势却已经震慑住了所有人。

天际又有几道光影飞掠而来,却是一班大日剑派弟子。他们人人架着飞剑,修行似乎不弱,只是不知来这里做什么。但这个时候,他们却是不应该来的。云龙的眉头皱了一下:“姐姐,你让这些人离开这里天雷片刻就下,我们没有实力来保护他们的。”

宇文清霞愣一下,对云龙的这个称呼显然不习惯,或者说是更喜欢他叫自己清霞她对着几个同门的师兄弟道:“大家回去。这里不是你们可以应付的,四九天劫之下,无可偷生。速速离开”一人问道:“师姐,你们怎么办?”

“我们自然有应付办法--”宇文清霞知道时间紧迫,也不和他们罗嗦。几人见师姐说的严肃,也不敢大意,当下转身回去,向师父报告去了。其中的一个人却是有点怨怒的看了一眼云龙,只是这个危机的时候,谁又会注意他呢?

一个漆黑的光团从黑云里探出,虽然也是黑色的,但却和周围的云的颜色完全不一样,它的黑很纯粹,就像没有了星和月的夜空。它的周遭蓝色红色的闪电传动,上面形成了古怪的图案。不停的变化之间,漆黑的光球出现的无数的裂痕。

其实它的威力,和魔雷比起却也大的了很多。

四九之劫怎可小视?

天地间的精华全数吸收到了着一个雷团之中,周围的霹雳声更是大作。狂风怒卷,三人的衣衫在风中咧咧作响,一头的长发飞扬,英俊的,美丽的面庞迎着风,眼睛,和夜空一样深邃

雷团冲着宇文浩天的仙元砸下,周围的空气突然变的粘稠,时间的流动也无比的缓慢,飞扬的长发,咧咧的衣,这个时候却是更显的诡异。

莲台青影的手中,似乎有一样东西--是剑!

那剑就是原来背在宇文浩天的背上的,也不知道怎的,突然就出现在了仙元的手中。仙元有剑在手,孑然一立,身影如山高大,他手里的剑放出了惊天的煞气。只是不知,这样的一把剑曾经诛杀过多少邪魔,煞气之重,竟然有些让人无法承受。但月灵儿却认识那把剑。就是这把剑,屠杀了她的族人,她如何会忘记?

银白的一道剑光横空直下,一往不回。却见一到剑气暴闪,电闪一般冲向黑色的雷球。而此时宇文浩天的身后也泛起了一片巨大的银云。银云翻滚,剑气呼啸,随着剑指的方向,银云席卷而去,银芒黑光相接一处,发出呲呲声响,声势好不骇人。银云当中,宇文浩天手中剑式飞旋,银光的激流旋成一个个旋涡,空气开始不规则的旋转,撕扯。

锐利的剑气好生厉害,天空飞舞的一切只要和银云接触,就化成了一点尘埃,飘进旋涡当中。

银云剑气!

这就是龙虎山大日剑派的镇山剑法。

经过了数代祖师的锤炼,此时这套剑法的威力,气势都已经远远胜过从前,其中的杀罚之气浓重,那里有半分仙人气质,他道更像是一个杀人的魔王,比邪魔还要可怕。

宇文浩天的青色仙元连续几剑下去,对本身也有一定的影响。青光黯淡了不少,青色莲台迅速缩小,补充着他仙元的消耗。他的仙元,就像是个恶魔一样,疯狂的剑气呼啸,空气中轰鸣声不断,一道道看似无行的波痕荡漾出去。

银色剑气只中,突然探出一支,状似水螅的触手一般,闪着银色的光芒穿插进黑云当中,黑云似乎对那剑气有些忌惮,竟是一触即溃,银芒在黑云中发出突突之声,一点,两点,三点一点点的银光突破了黑云亮起,黑气急速消散,而外围的剑气在宇文浩天的指挥下,将它团团包围,天空中一片片黑色的雾气为银光包围,银黑两色闪动不休,天空也尽是两色变幻,诡异莫测,看之心惊。

下面的月灵儿已然恢复正常,多年修炼的心境使她平静下来,毕竟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她需要冷静。紫花变悬空漂浮在三人头顶,飞速的旋转,一道道淡淡紫气夹杂着幽香落下,形成一个不大的防护,将三人保护其中,紫色的屏障就像是倒扣着的巨碗,将三人罩着,将剑气劲风掀起的巨石飞沙阻挡在外,不能进分毫。天上飘落的银光黑气,也都阻挡了出去,三个人的脸上身上,也都是淡淡的紫色。

宇文清霞缩在云龙的怀里,双眼出神的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云龙关切的看了一眼月灵儿,见小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心里也就放心不少。云龙问道:“小姨,现再的情况怎么样了?”月灵儿道:“天雷威力已然消去不少,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他应该可以抵挡的了的。”

云龙道:“小姨,就不要担心了。他现在已经有仙人修为估计不会有问题。这四九之雷再怎么厉害,也终是人为,并非天意。”月灵儿点点头,有云龙这话,心下更安了不少。

龙虎山前院,掌门所在的“剑轩”中。

张正白和九个长老都在房中,中间是一个年轻弟子,正恭敬的垂手站着,九个长老都是若有所思,张正白面冲着里墙,背着手,自然有一种凛然正气。他不说话,下面人也不敢说,“剑轩”里一片寂静,便是一根针掉到地上也听的见响声。

半晌沉默,张正白突然叹了一口气,“依云,你先下去吧!”年轻弟子行过礼后转身退了出去,小心的将“剑轩”的门关好。其中的一个长老叫道:“掌门师兄!”张正白摆摆手:“该来的还是会来。无论我们如何努力,也无法改变什么了当年为了帮助师兄隐瞒藏身之处,我们几人将铸剑山庄灭了满门,那又怎么样呢?一切都是天意她还是找来了。反而是我们,无端的多出了些许杀念,恐怕以后也是大道难成了”绿衣长老道:“师兄,万一她对大师兄不利怎么办?”一人附和:“言师弟说的是,不如我们和她拼了,就是废了一身修行又当如何?”张正白身上气势一涌,屋里的压力大增,张正白怒视他一眼,那人也不敢再多说。

张正白道:“你们是她的对手吗?一个在近百年前就可以独力面对半个修真正道的人物,现在又是什么修行宇文师兄愿意吗?他心里想什么你们知道?如果真的杀死她,宇文师兄的心里就会难过一辈子。宇文师兄是宁愿死在她手。这当中的关节你们可知”言长老道:“可是,大师兄他”

张正白又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了,心下也是唏嘘不已,他能怎么办呢?要是有办法,也不会在这里待着了。不过还好的是她似乎还没有要对师兄动手的意思,或许事情会有转机也说不定。他思付良久,对九长老道:“你们也都回去,切记不可到后山去。否则师兄就真的毫无活命机会。”

“师兄!”

张正白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可真是赖手的事情,他道:“这是掌门命令,如有违背,当依照门规处理。下去”

就个长老不敢再多说什么,都快速退了出去,“剑轩”之中气氛压抑,现在就只有他一人,空落落的,无比的凄凉,仿佛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孤独的面对

后山,此时的天空绚烂,但黑色的云气已然减少了许多。只有那个黑色的雷球依旧疯狂的旋转,付在上面的闪电霹雳撕裂了天空,发出一声惊天的轰鸣,大地也都为之一颤。但天空包围的银云却是丝毫不见动作,地面上宇文浩天真身飞起,和天空青影结合为一,长剑吐指长空,脚下的九宫之位踏出,口中诵道:“九宵玄极,太转银云,无为大力,化做神兵--卷云剑极!”

为他一声所喝,天空银云声出变化,由一分九,成九宫方位列于宇文浩天头顶处,宇文浩天身在正中,长剑连翻,九合为一,只是现在的银云剑气却已经远远胜过从前,银云集合之后,逐渐幻化成一口银色巨剑,长百丈,宽三丈,银光万丈,将天地照的通亮。

手中剑一挥出,头顶的巨大银剑也跟随而动,速度竟然更快,黑色的光球也是光芒大放,要用黑暗将这一片银霞吞噬,只是银光太过强大,黑气幻化出的出手不断消失,雷球也变小了不少。但见银剑劈下,一往无前,已然无法闪避,一面黑色的巨型盾牌凭空幻化,其中的气势竟然也不弱分毫,转眼之间,两大威力绝伦的银光黑霞交织为一,却没有发出意料中的震天轰鸣,无形中,却有一道强劲的冲击波扩散了出去,地面上的树木根本无法抵挡如此大力,纷纷连根折断,土地翻滚颓败,已然没有丝毫的生机。

银黑乱颤,光线忽明忽暗。

地面倒折树木在强劲的力量之下,竟然如是琉璃一般破碎,一切似乎都是虚幻一般,破碎的一片片在天空稍微一下犹豫,散落成一粒微尘。风暴停歇,这里地面之上淤积了一尺多厚的一层粉末,天空也重新恢复了深邃悠远的蓝色,深深的像是人的眼睛,这难道就是仙人的实力了吗?众人惊骇,但月灵儿却没有什么吃惊的表情,这样威力的攻击她也是可以做到的,并不算什么。

黑色的雷球消失了,只有宇文浩天还身浮虚空,长剑化做一道白霞融于他的身体,他的黑色飞扬,无风而动,一身的衣衫似也有了光彩一般。他的眼睛是闭着的,静静的感受着天地万物,那勃勃生机,那每一丝的骚动,不能够用语言表达出来。

月灵儿撤去防护,紫花变也飞回身体,三人移动了几下脚步,引得地下的灰尘飞扬起少许,久久才落。

这里已经没有丝毫生命,只是一座秃了的山还有四个人。但宇文浩天控制的范围还很好,只有方圆数里是这样,对其他的地方并无什么影响,月灵儿盯着宇文浩天,道:“事情。现在也是要说清楚的时候了既然你师父做了错事,你又怎么可以包庇他?我上万的族人又是如何得罪了他,居然得到这样结果?你还惦念着我们吗”

宇文浩天的语气平静,仿佛根本就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当年,其实你们族人的事情还是因为我。我无心练道,只是想着你们,师父也是怒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的生气,他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你着孽障,气煞我了。居然为了两之妖媚,你好好好,我就断了你的孽根!’师父连说了三声好子就出去了,并且叫了几个师弟守着我,不让我出门半步。我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去,会去”他的语气里多出了一些犹豫,出神的回忆起来。

“那你还要包庇?”

“他是我师父!我怎么可以背叛自己的师父?”他继续说着,“后来,我知道还有几个人是因为我死的。铸剑山庄更是被灭满门。因为那天他们刚好有人在场,几个师弟为了防止你姐妹两人找我报仇就下了毒手灭口”

月灵儿讥笑道:“果然是好手段,正道的领袖人物啊”

宇文清霞芒然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怎么我一点都不明白?”月灵儿道:“问你爹,他自然会告诉你的”宇文清霞正欲问寻,却是一只手温温的摇摇她的肩膀,回头一看是云龙,他摇摇头,示意让他们说下去。

宇文浩天道:“清霞,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你也要知道了。其实,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明白吗”

“什,什么”

宇文浩天一言,却似一道晴天的霹雳,宇文清霞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可是宇文浩天接下来的话却将这一切都证实了,他说的都是真的!是真的!“清霞你是我当年拣回来的,那时候,你还是个婴儿,却不知道是哪个狠心的人将你抛弃在山上,我不忍心,就带你回来,所以你也就成了我的女儿了。”他看了一眼月灵儿,道:“也许你应该叫她一声娘的”宇文清霞的脑海一片空白,茫然的看看月灵儿,再看看宇文浩天,却什么也没说。云龙这个时候却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姐姐”了。他只是用力的搂紧了宇文清霞,不让她发抖。

月灵儿道:“后悔了吗?不应该告诉她对吗?”

宇文浩天摇摇头:“一切都是定数。该来的总会来的。你,也应该告诉我女儿的消息了吧?”

“她很好!”月灵儿的语气变的缓和,心情也平静下来。就好像女儿就在身边,她正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样,“她很美,眼睛像我。但脾气却和你很像。这么多年,我也偷偷的看过她几次,见她很好,我也就心安了”

宇文浩天没有说话,认真的听着。

“我姓月,我的女儿也姓月。她你应该是认识的,好好想想。”月灵儿道。宇文浩天想道,“天下之大,但姓月的人还真的没有几个,会是谁呢?”思索之时,突然想到了一双眼睛,和月灵儿的眼睛一样的清澈,迷人,美丽。她戴着面纱,并不知道长着什么样子,回想起来似乎和自己真的很象,性格上的桀骜,还有对人对事,似乎她就是自己的影子--而着个人,就是十三年前来这里的圣女峰的新峰主月茹!

这个名字他当然知道,试问天下有几人会不知道这个名字呢?想不到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居然会是她

月灵儿看着宇文浩天怔怔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一欢,道:“很意外对不对?茹儿居然会是在圣女峰长大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月灵儿道:“你以为哪个母亲忍心抛了自己的孩儿不管不顾吗?我是狐狸精,这个你知道。如果天下人知道茹儿有这样一个母亲,要她怎么抬起头来做人清宇上人和我姐妹两人交好,所以我就将茹儿托付了她,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用心”

云龙道:“小姨!月如姐姐真是你的女儿吗?”

月灵儿点点头,道:“清宇丫头太用心了,圣女峰那么大的基业也交给了她。”

云龙道:“清宇姨姨是为了照顾我”

宇文浩天这才注意到云龙,问道:“这,这是”

“他是我姐姐的孩子,龙儿!”月灵儿道:“若不是龙儿的关系,你现在可能已经死在我的紫花变下了想想也是后怕。你,我们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吗?”月灵儿眼神之中有些期待。

宇文浩天叹息一声:“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

宇文浩天道:“如今你我仙妖有别,不比从前。如果人妖有别还可以改变,但现在却是不可能了。我们只要在一起,天界只怕就要下人来拿了我不能害你,也不能害如儿,清霞。”

月灵儿微有哭泣:“就只是这样吗?”

宇文浩天无奈的点点头。

月灵儿沉默了一会儿,道:“仙人算什么?他们有什么权利管我,如果他们敢来,我保证他们有来无回!”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空气似乎突然间颤抖了一下,一股杀气冲天,天空四周却见一团黑云滚滚而来。月灵儿横了一眼,道:“居然真的敢来?”,冷哼一声,手中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周身却是黑化暴闪。这时候,也只有云龙知道月灵儿有多么的愤怒,居然用出了灭的力量。相比下,这力量却不知道比起自己厉害了多少。

宇文浩天和宇文清霞惊恐的看着所发生的一切,月灵儿的修为竟然如此强横,一道黑色的光华划上长空,苍穹颤抖一下,黑云迅速消退。却是一个身影从上面栽了下来,还不及看清面容,月灵儿已经又是一道黑色光华将他炸成了碎片。

就在那人成为碎片之后,宇文浩天却感受到了仙灵气--难道,刚才死去的竟然是仙人?两人交手还未有两合,一个仙人就糊涂的死了,这是什么样的实力?宇文浩天的心中,对月灵儿的修为也又高了一个档次。宇文浩天有些害怕,他倒不是怕自己怎么样,而是怕自己身边的人,尤其是月灵儿,万一天界的人要对她不利的话

“蓝儿,天界人找来怎么办?”

月灵儿看他一眼:“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害怕过。他们只不过是一些小仙而已。天界的人还不想得罪我们!”说完,她飞身而起,“龙儿,小姨就去圣女峰了。你保重!今年的法术大会不太平,你好好照顾几个丫头宇文浩天。你既然如此,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你太另人失望了”

月灵儿转过头,在不回,一道蓝光一闪而去,却有一滴眼泪落了下来,是那么的晶莹,里面又带着多少的忧伤呢

不见有不见的苦,见了面,却发现一切已经过去了。

当风再次吹过的时候,风已经不是原来的风。

当水流过时,水也不是原来的水了。

虽然风还是风,水还是水,但已经都不是从前的了,原来她想的一切都是妄想而已人,始终是会变的!

情深处,却是昨夜小楼清风。

月灵儿的一滴泪,断绝了百年的期盼,断绝了所有的关系。但情又怎是一滴泪可以断的了的?

唯一个“情”字,说不清,也看不透!

发,在风中轻扬,虽然宇文浩天没有动,但他此刻真挚的眼神怎么骗的了人?他的眼睛,就像是一团火烧着,时刻不停。他是爱蓝儿的啊,可是情为什么偏偏就是这样!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他是要保护她的,本不想伤害她,却是伤的更深了。他心里,似乎有一把锋利的刀在刺,好痛,一个人的心灵破碎,成了千千万万片,其中的每一片,再次破碎成了千千万万片。望着天空那个美丽的身影流过的痕迹,他的心,就是破碎的琉璃。他好苦,可又能怎么办呢?没有人给他办法,情这个字没有人可以说的清。

锐利的眼神变的迷茫,恍惚,朦胧,还有一些苦涩

眼睛缓缓的闭上了,没有一点声音,风卷起地上的尘,幻起轻微的迷雾来,迷雾在脚下飞旋,衣衫在风中荡漾。云龙感觉着宇文清霞已经不再动了,低头一看已经睡了过去,想是哭的累了。今天的事情的打击很大,她一个姑娘家如何受得

百越地界,一个无名的山谷,据说这里其实真的是叫“野狼窝”,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里多出了杀人的妖怪,也就没有什么人来了。一座巨大的森林就在谷中,此时他,也就是老树妖正用自己身体里的妖力一点点医治啄木鸟精,啄木鸟精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伤,只是法力被人破去而已。

而破去了佛道合成的奇特禁制之后,待到烟尘一去,雨焉便和云剑行进去了,洞里一片漆黑,透着一股冷气,好像很深。云剑行将雨焉让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则是亮出长剑催动法力,真元流转,剑身上放出柔和的白光,将周围黑暗生生的退了几尺,两人就在着一丈大小的光圈中前行。洞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两个人一路向前,始终不能见到什么东西,只有一片黑暗。法宝的光芒将地面映成了白色的,钟乳石的阴影黑白分明,如是黑暗里的恶魔一般。

望着前方的一片黑暗,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尽头,就是雨焉出身魔门,浑身也是不由的一凉,人最怕的就是无形的东西,只有看不见的也才是最可怕的。虽然出身魔门,但毕竟她还是一个女子,后天的改变再多,也改变不了她本性里的软弱。

云剑行哼哼道:“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真他奶奶的”见到雨焉看着他,他突然住口了。从前在冰岛时候,面对着红狐他可不敢说一句粗话,当然,见到了其他人,比如说是清宇上人,他也不敢说。现在雨焉给他的感觉却是越发的像红狐了。不只是身体,而是气质,恍惚她就是红狐一般。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的感觉也就越深他道:“不好意思。一时顺口而已!”

雨焉也不和他多说什么,收回了目光道:“走吧!”当下前面走去,云剑行显然已经习惯了雨焉的脾气,或者说是以前就已经习惯的了。他后面跟上,也没丝毫生气的样子。

走了一会儿,云剑行感觉到气氛有点沉闷。他又是一个没有耐性的人,就随口唱起了民谣。偷偷看了一眼雨焉,见没有什么表示,也就放心的唱了。云剑行的歌声确实不怎么高明,只是唱了一会儿本来也没有什么,雨焉勉强还可以忍受,现在的声音突然一高,雨焉可就受不了了,她皱了皱眉头,面纱动了几下,轻声道:“老爷子。你,你能不能小声点你唱的真的很难听。”

云剑行“嘿嘿”干笑一声,不再唱了,老脸却是一红。

雨焉独自走在前面,云剑行在后面默默的赶着,腼腆窘迫的说不出话来

两人逐渐的深入,幽幽白光柔和的照耀,包围着两人,偌大的一片黑暗当中,也就这一片光芒,其余的就都是无边的黑暗,如是狰狞的恶魔一般。光芒向里移动,身后的洞口早已经看不到了,周围的空气也越发的寒冷。

洞里似乎是和其他的地方相连的,一股风冰冷但十分柔和,还夹着一些水气,这样古怪的山洞,他们也都是第一次进来,不由的毛骨悚然,若说不害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大约是走了又是一个时辰,雨焉突然停下,凝重的说道:“老爷子。这里好象有古怪!”云剑行的心里也是一跳,他也感觉到了,细看下,在两人的脚下有一条整齐的金色光线,只是光芒十分的微弱,又有剑光抵消才没有注意到。云剑行也不由的对雨焉细微的观察能力所折服。

金色的光线正好将这里外面隔开,但金线的另一边却也是一片黑暗,真叫人有些不解。云剑行道:“看这真元的秉性,应是佛家法力所为,只是为何要在这里设置防御,却有些费解”

雨焉的目光收缩,两道若是有形的目光透过面纱,似乎看到了黑暗的尽头,眉头皱了一下,雨焉道:“确实令人费解不过既然是铁驼和尚设置下来的,我们就一定要小心。佛家大里专除魔灭妖,莫非前面会有什么妖怪不成?”

云剑行道:“算了,怎么想也出不了结果。过去看看就知!”说完跨出一步,过了金线,却是一股黑风旋至,迅捷无比,黑风幻出一道轻烟似的触手,想要拉住云剑行的脚,也是云剑行小心防备,一剑飞斩而下,白光乍闪,如是闪电惊雷一般,黑色触手迅速缩了回去,不敢再出,云剑行也借机会将脚收了回来。

黑暗的深处无数噬血的狂野的光点亮了起来,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妖怪猛兽,云剑行也是惊出一身的冷汗,哪想就这一下就引出了这么多的妖怪出来,一点点的光点闪动着,红的,蓝的,绿的,幽幽光下,饥饿的怒兽咆哮起来,声势极盛,整个洞窟也一起震颤起来,雨焉惊道:“不好。如果洞穴被震塌了我们就无法出去了老爷子快想办法出来。”

云剑行问道:“姑娘可会困顿之术?”

雨焉点点头,随即又是神色一暗:“会是会,可惜功力已失,无法施展了”她的心里略微有些犹豫,却没有丝毫的后悔,为了云龙,她自己废去了全身的功力。现在就是死了,他也不会后悔,她知道自己选择了什么她的心里想着:“也许现在的死才是最好的选择吧!我本来就不该出现在他两人之间的怨也只能是命运弄人了!”

云剑行道:“这个不成问题,交给小老儿好了可能会有点痛苦,姑娘忍耐一下就好。我将这个葫芦里吸收妖魔鬼怪的法力都灌注到你的身上,这样你来施展困顿之术,我来收拾这些妖怪就好。既然你能遇到我徒儿,也就是天大的缘分,葫芦里足有修行百年的法力,算是小老儿给你的见面礼了”

雨焉道:“时间不多,那就快点吧,老爷子等下就用这个葫芦做凭借,来施展好了,这个葫芦乃是土木精华所成,施展起来威力一定也盛过从前”

云剑行点头道:“好!”遂将葫芦一抛,手中的法决掐动,手如莲花绽放,幻化出了千条指影,雨焉则是将手放在胸前,结修罗千煞兰花印,盘膝坐下身来。

云剑行对于雨焉用的是否是魔门的功法也不在意,将葫芦抛起后也没有丝毫犹豫,凝聚了百年的力量汇合成一条银亮的线从葫芦口流出来,直入雨焉的眉心。

葫芦和雨焉之间只有一条银光相连,场景十分诡异。修行百年的法力倾泻而出,雨焉的身体微微的震颤,庞大的力量使她疼痛不已,仿佛身体就要瞬间崩溃一样。她咬牙坚持,汗水不住透过黑纱渗了出来,身体里迅速的转化着,法力变成了自己的真元,以前的功力失而再生,说不出的舒爽,全身的毛孔瞬间尽数张开,吸收着周围的灵力,再转化成自己的真元。这一个过程是十分漫长的,也是异常痛苦的,妖魔咆哮声依旧,如是霹雳一般,听着心惊,云剑行手里也不由加快了速度,葫芦的法力更家强劲,汹涌而入。

黑暗里无数的噬血的光点亮着幽光,不住的咆哮,洞顶已经有些细小的石屑禁不住这声音的震撼坠落下来,开始的还小,但不多时,石块已经变成了一拳多大,整个洞穴和地面也开始震颤起来,和地震时候一般,云剑行苍凉几步,差点又落如金线之内,心下更是惊骇,当下也不多计较什么,飞剑踩在脚下,放出白色的剑芒,整个洞穴里的光芒顿时大亮,在云剑行的全力动作之下,终于可以看清楚这里的环境了。周围的石壁在白光之下,黑白分明,有棱有角,如是鬼魅一般,狰狞恐怖。洞顶上,则是吊了一圈蝙蝠,这些蝙蝠并非是我们常日所见的样子,他们每一只都有一人大小,翅膀油亮,头上还长着一对长角,长长的獠牙在白色光芒之下分外阴森。

前面的地面,有八只怪兽,其中的一只头上长了八只眼睛,个头有三人大小,身体如牛,头如狗,长舌伸出,喷出一团热气,在着阴暗寒冷的洞穴里迅速化成一团白气,另有一只巨蜘蛛,森森的长毛长满身体,其余的六只却和水螅的样子相似,如若是不仔细观察,也许还会认为是这里的钟乳石。灰白的身上长着触手,可伸可缩,触手的头上有一个吸盘,一个小口和一只眼睛,云剑行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些东西。

“老爷子。我已经好了他们似乎不敢过来,他们怕我们放出的光。上面的一圈是西域的血蝙蝠,传说可以变成人形,以血液为生。被其选定的猎物还可以通过他们变成新的血蝙蝠。并且他们的攻击速度非常快,一般法术并不能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它们现在正在沉睡,和别的蝙蝠不同,他们是要冬眠的。可能是这里的气候关系,所以提前进入了冬眠,我们千万不要打扰他们,惊动了他们事情就糟糕了。至于下面的这些妖精我们先解决掉”雨焉在他的后面说道,她竟然用这么短的时间就将那些法力炼话了,云剑行简直有些难以置信。

云剑行道:“不想姑娘对这些东西这么有研究!好,我们就开始,雨焉姑娘请”

雨焉点点头,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看云剑行,手里的法决变化,身上的真元迅速提升,地面的葫芦也迅速旋转了起来,随即两人就觉天地转动,周围的景物突然变化,显然已经不在山洞之中了,云剑行虽然知道这法术惊奇,但也没想到会奇的如此厉害。心下对雨焉更多的却是几分佩服。

雨焉见到时机到来,口中娇喝道:“困顿!”

周围的景色立刻停顿下来,一片火红,可以看道八方之位上八根火柱支起了天空,只是唯一的不同是上面似乎多出了几条隐约盘旋的火龙。八荒天火构造的这个空间虽然依附的是云剑行的葫芦,却也没有什么影响,周围火焰熊熊,在高温下,空气变的不规则的扭曲,一条条像是水一样荡漾的波纹散开,显出无比诡异。雨焉也不想,她这次的功力竟然高出了这么多。

浑浊火红的空气跳跃着,随着火焰的节奏扭动,而那八只怪兽却是对两个人咆哮不止。似乎感觉到了这里的危险,就在困顿之术一完,就有两条长长的触手伸出来,卷向云剑行和雨焉两人。云剑行飞剑上剑芒连次闪动,将触手斩成数段,触手一凋落下去,便有一簇火焰将它吞噬,最终化成一点灰烬。雨焉则更要简单的多,触手刚到,身前就突然幻出一条巨大的手臂,由火焰组成,颜色通红,八荒天火的气息暗含当中,触手收缩不及就迅速燃烧起来,火焰迅速的吞噬下去,一只怪物只是片刻的工夫就消失了。

雨焉道:“老爷子。这些和水螅一样的家伙我来对付,至于那只蜘蛛和牛不牛狗不狗的东西就先交给老爷子了”话落,也不待云剑行答应,双手向后一招,八根顶天火柱上火焰燃烧的旺盛起来,随即便是八天火龙飞出,而雨焉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肩头上那个奇怪的印记放出了明亮的光来,一股股狂野的热浪冲击着她的身体,不由的她有一种冲动,想要将身体里的烦躁都发泄出去。

八条八荒火龙带着毁灭的气息盘旋而至,五个水螅更是无处躲闪回避,一合之下,熊熊的火光冲天而起,八荒火龙一声龙吟,化成一点点星火落下,而五个水螅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云剑行大喝声连连,和两只怪兽斗的正酣,两只怪兽的力量合在一起虽然稍微比云剑行要厉害上一些,但云剑行的修行也岂是平常?云剑行的剑光芒大放,每一剑都有一种开天辟地的感觉,精妙的招式下,妖魔也无法取胜,就这样僵持到现在。他没有雨焉那样可以借助八荒天火,如今打来却是十分费力。

蜘蛛口中喷出一指粗细的银丝,那银丝纠缠飞掠,八荒天火竟然无法将之毁去,银色线条在火光中穿梭不已,对于这蜘蛛,云剑行却是丝毫不敢大意的,相反,对那只牛不牛狗不狗的东西他到是更家的放心一些。

蛛丝绞碎了一团天火,云剑行身形急转,险险的避过,火光中留下一条残影,也就是这一个瞬间,云剑行也劈出一剑。一丈多长的剑光扫过,就见一朵血花飞溅,怪兽的一只眼睛为剑所伤。

蜘蛛借着自己的优势窜梭在火光里,转眼就到了云剑行的面前,云剑行却又是一闪避过,另一只怪物的又一只眼睛瞎了。云剑行也就着两闪的时间里,一边躲避着蜘蛛,一边刺瞎了怪物的眼睛,其中的巧妙让人叫绝,至于那诡异的身法更加让人目眩。

雨焉旁边观战,心下也是佩服不已,如若不是时间不许,她倒是要好好见识一下,就听她道:“老爷子好修行我来助你!”说完之后,身体悠然几闪,竟然凭空出现在牛狗八目怪的面前。这个空间是由她施展法术形成的,在这里她也自然有很多的方便。只是她突然就出现在了牛狗八目怪的面前,那怪物却是吓了一跳。雨焉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一只火焰组成的通红大手由身后伸出,如是一朵花吐开了一样,里面又长出一只手来,直长到第四只手的时候,火手已经距离怪物不过两寸的距离。那怪物的反应也是迅速,竟在如此时候向后一纵,险险逃避过去。火手一下抓空,却也不见消失,又是三只手从当中长了出来,雨焉冷笑道:“看看我们到底谁更快!”手突然动了,天空中是一片火光,其间的温度更是长了数倍,千只手影在空中忽忽声响,牛狗八目怪竟然还可以躲避开。但它却是没有余力去对付云剑行了,云剑行身上压力一减,正可以专心对付蜘蛛。刚才被蜘蛛逼的节节后退,现在云剑行心中正好邪火燃烧,无处发泄,便将所有的火气都撒在蛛蛛身上。就见他的身法一变,云剑行道:“雨焉姑娘的冰对你无用,你来试试我玄冰如何!”双手一转,白色长剑自上而下一劈,一道冰墙豁然出现在身前三尺处。蜘蛛丝一遇冰墙,竟然变的直挺,无法转折了。而那蜘蛛丝上的力道却是尽数转移到了冰墙只上,就听一声脆响,冰面龟裂出数道裂痕,便不多时就布满了冰面,恍如琉璃一般破碎,细小的冰晶还未落到地面就化成了蒸汽。

雨焉指挥着火焰巨手已经长到三长多长,手也变大了很多,行动之间灵活无比,怪物的躲闪也越来越发的困难,周围火手包围当中,竟然自上到下,又生出几只手来,周身都是手爪,火焰熊熊,无可躲闪处。它实在无法,八目中的凶虐却是更盛于前,不顾一切的冲向雨焉。雨焉身体一闪出现在它身后,巨手抓在怪物身上,一阵焦臭味飘散,黑烟升腾而起,怪兽的眼中凶虐更盛,转头咬向雨焉,速度更快,更有一种雨焉异常的熟悉的洪荒的狂野气息。雨焉便是慢了这一分,怪物一口已经咬在雨焉腰上,白森森的牙齿深深的陷入皮肉,热血涌出。

雨焉为这疼痛险些晕倒,她强忍住疼痛一抽身,从怪物的口中脱出,但腰上已然重伤,身上的黑纱也被怪兽一口咬下,白的肌肤,滑嫩若水冰一般,上面是四个深的血洞和两排齿痕。鲜血不住的从伤口往望淌。

吼--

怪物咆哮一声,便又冲上,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怪物虽然身躯庞大,但速度却是奇快无比,更是灵活,现在雨焉重伤,行动难免要慢上几分,想要躲闪已经是不可能了。生死一线时候,她竟然又想到了云龙。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估计已经找到了他的芸儿了吧!她苦笑:你算什么?你是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一个邪魔外道,人人要杀的魔头他喜欢的是别人,不是你,你为什么要自做多情呢?

她的精神恍惚,已经忘记了现在还在危险的时候。人有时候真的是很奇怪,往往是在生死大关的时候想到一些琐碎。雨焉现在就是这样的,她的内心矛盾。想要得到,却又不敢得到。她想要的,不属于她,而属于她的,她却又不想要她的心里矛盾,十分的矛盾,她深深的陷在矛盾中--也许只有死才是解脱!可是她的心却在告诉她,她还不想死,还有人在她的心里,放不下!

云龙--还是这个人,这个英俊的男人,只有他的身上才有那种特别的气质,让人深深的陶醉。

解不断,理还乱

她的心头,此时此刻却又是哪般滋味?

云龙的影子就在她的面前荡着,怎么也赶不走。一生的夙命也许就是如此了,爱一个人,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他即便心里没有我,可我还是一样的爱着他”她这样对自己说。

不知道他会不会为自己的死伤心?她这样的想

万千的思绪却只是一个瞬间的流淌,鲜血中的狂野和伤口的疼痛将她唤回了现实,一只巨兽正在向她扑来,其间的距离也不过三尺,想要躲闪对她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了。肩头上的奇特咒印闪出亮光,洪荒的气息在她的身体里流淌起来。那种感觉似乎很熟悉,滚滚的热流过后,她的伤口也在迅速恢复,就在牛狗八目怪到来的一个瞬间,身前突然自下而上升起了一道火光,火光凭空幻化成一三角形盾牌,白炽的光里透着火红,其中温度之高,却无人可知了。但那红色的火竟然变做了白色的,强烈的杀意透着火光激射出来。怪物一下撞了个结实。

雨焉不给它任何机会,刚一撞上火盾,怪物还没有任何的反应,雨焉的身后就伸出一只火手,生生将牛狗八目怪提将起来,火焰幻化的手掌一分为二,兽血奔腾而出,如是一场血雨。

鲜血的洗礼激发了人的野性,雨焉身上的咒印剧烈的闪了几下,便消失不见了。那狂野的洪荒之感似乎已经和她完美的合二为一,再没有任何的阻隔。上古的巨兽将火焰的本能留了下来,而自己却是真的死亡了火兽,是一次死亡。却也是新生!

血液在奔腾,火流在奔腾,心里多出了几分对于血液的冲动,她要疯狂了,她要杀,要杀怪物的身躯在天空成了两段,血飘洒而下,在火中化成了蒸气,血腥的味道将这里充斥的满满的,就是云剑行也有些疯狂了,手里的剑似乎是活了过来,有了无限的勃勃的生命,一剑出去,便是一道冰锥刺出,那蜘蛛知道那冰厉害,不敢妄动。云剑行疯狂出剑,一道道剑影白芒闪闪,霍霍然狂风大作。风助火势,两相合并下一起转向蜘蛛。

蜘蛛对付冰锥已然费力,如今又多了八荒天火,更是畏惧。而雨焉虽未动手,但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蜘蛛,眼中一片通红的噬血光芒摇曳不定。她的身后,却多出了一对薄薄的羽翼,完全是红色的半透明色泽,上面闪烁着一些奇怪的纹路,给人一种强烈的威压。而那翅膀下面,却是还有一对翅膀,只是太过于细小,不易为人发现。

云剑行正处攻势,心中狂热不已,一剑快似一剑,一剑强似一剑,几下下来,一剑出去的威力便也绝大,蜘蛛的两条腿被削断,速度减少不小,云剑行飞剑光芒一收,周围便只一片火红了。就见点点的星光自胸前亮起,云剑行喝道:“空舞剑!”

光芒暴出,星光迷离灿烂,一道半尺粗细的光柱直射出去,周围一片寂静,唯有这无声的一击。

静,是短暂的,但却似乎过了千万年那么漫长。

仿佛是亘古的岁月在身边流过

那种沧桑,是无法形容的,心中似乎突然多出了几分失落,和几分的迷茫。如果是月亮再次升到半空的时候,你会有勇气却和心爱的徒儿团聚吗?你可有勇气将心里的愧疚说出来

一切都只是一个瞬间,一个瞬间却是千万年。

轰隆--

白色的剑光如从天际而来,重重的击在蜘蛛的身上。蜘蛛的背上是一个圆圆的光滑的大洞,它的身体摆了几下,用仅剩下的六条腿支撑住身体,没有倒下。腹部的几只眼睛绿光闪闪,死死的盯着云剑行,却忽视了它的上面还有一个人。一些黑色的小蜘蛛从它的伤口爬出来,却迅速的淹没在火海当中。

落下的小蜘蛛被火海烧灼,却努力的抱成一团往外滚,一只只烧死的蜘蛛落下,更多的抱了上去,逐渐形成一个三尺大小的黑色大球向远处滚。就这样一边自我牺牲,一边后退,而那绿光闪闪的眼睛却依旧看着云剑行,充满了仇恨。腹部还有蜘蛛在往外走,又抱成几个大团,和原来的团一合形成一个更大的黑球。雨焉和云剑行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心中有些不忍。雨焉道:“放那些小蜘蛛出去吧。他们无过!”说完,衣袖一挥,就见几团蜘蛛消失不见了。

蜘蛛发出呲呲几声,三道丝飞出,速度奇快,似乎要和云剑行同归于尽,云剑行却是被那眼睛盯的心里发毛,竟是忘记了躲闪,却是关键时候,云剑行的身前出现了一团火焰,白炽的光芒照耀下,高温扩散,蜘蛛丝上冒出了黑烟。雨焉见到云剑行古怪,才及时将他救了下来。云剑行回神,却见雨焉腰间裸在外面,也不敢多看,连忙收回眼睛,道:“多谢姑娘救命!”

雨焉道:“哪里话老爷子看我对付它!”

雨焉的双眼中,噬血的光芒又闪了起来,蜘蛛一间便是本能的恐惧,向后退了几步。一把火焰幻化的刀刃飞斩而下,空气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白炽的光芒的刀刃一斩之力,空气微微的扭曲了一下,巨大的蜘蛛却是无法躲闪,火刃斩在身上,竟然是一条深深的伤口,发出了一阵焦臭的味道,雨焉并没有运用全力,对付一只受了伤的蜘蛛用三成的力量就足够了。

一刃过后,紧接着就又是三道火刃,八荒天火的威力真正的展现了出来,蜘蛛的身上瞬间又多出了三道伤口,最后挣扎了一下,身子一顿,就不再动了。

云剑行道:“好修行!”

雨焉一挥手,蜘蛛的身边燃起火来,将其烧化,雨焉才道:“过奖了我们走吧!”

周围的景色变化,转眼就又回到了洞穴中,一阵凉风从里面吹出,两人都不由的一个哆嗦。尤其是雨焉,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腰间甚凉,想到刚才生死之博,面上不由的一红,眼中的凶气也随着尽散去了。将外面的一层面纱取下,罩在腰上,勉强可以遮盖。肌肤隐约,却更有了一番风味。

云剑行却是已经怔在那里,因为雨焉的眉毛和眼睛。她的眉婉约修长,直飞如鬓,恍如烟霞一般飘渺。而那眼睛,却似秋波荡漾,眉目生情,丰韵无限,转眼少动,就是无穷的美丽。这样的容颜曾经是多么的熟悉,除了红狐,还有谁有这样的魅力?

“你就是红狐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龙儿?明明是这样的眉毛,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气质你明明就是她,这到底是为什么?”云剑行有些激动,喃喃道。

“人有相似,物有雷同,老爷子真的是认错人了。我不是红狐,我是雨焉曾经,我是魔门的暗夜,我也真的不是什么红狐,真的不是”

“你为什么要否认?你知道龙儿想你想的有多苦?”

雨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了一些犹豫。明明不是自己,倒好像切实的是自己一样。她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未知的恐惧。命运就这样转着,竟他们几个人转到了一起。即便是无奈如何?尴尬腼腆如何?不敢面对亦如何?该面对的还上要面对的,他们无法去逃避什么。

叹口气,雨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气,这件事情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让人搞不明白。但雨焉有一种直觉,在看到云龙的时候,她的确不是光有喜欢那么简单,这些又要怎么解释呢?

“我不知道怎么说老爷子!也许是我和那个红狐长的太象了吧。老爷子,你要干什么?”雨焉惊道。

却见云剑行跪到了她面前,不住的磕头,她有些不知所措了。慌忙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云剑行却不起来,道:“你是红狐也好。不是也好小老儿只求你一件事情”

雨焉忙扶他起来:“老爷子,有什么话就起来说这地下怎么行?快起来”

云剑行道:“你要先答应我!”

雨焉道:“你不说是什么事我怎么可以随便就答应你了?这个不行!”

云剑行道:“这个事情只要姑娘举手之劳而已”云剑行略一沉吟:“我那徒儿自从红狐走后,就从来没有真正的开心过。我知道他是想娘啊她也是个好母亲,可是她走了。要龙儿怎么办?龙儿将一切事情都藏在心里,我们也明白,他是不要我们做长辈的伤心他一直都带着仇恨,无时不想将吐蕃的和尚杀之后快,所以就没命的修行,他苦啊哎!我也不求你什么,就只要你冒充一回他的娘亲,让他高兴一下”云剑行老泪纵横,声声颤抖,已经不能字抑。

雨焉断然道:“不行!不管如何,我也不会骗他不会!”

“你就要他伤心着吗?你的心里难道就好受吗?”

“我”雨焉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对于她爱的人。无论他是否是爱自己的。那自己又怎么可以欺骗他?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如果做了,那自己岂非永远也没有机会和他在一起?

爱,也许是自私的!

想想当初离开的时候,她有多么伟大,她要成全云龙和靓芸,所以她退出了。可是现在想的,却是将那个人枪回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也许爱的本质就是如此--爱,只是属于两个人的。多了一个人就是痛苦和悔恨。

此刻的她,才深深的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那么伟大的,她也和所有的小女人一样,没有什么差别。如果非要说有的话,也就是多了些忍让而已。

痴情只为无情苦!

云剑行神色颓败,他知道这样很难。“雨焉姑娘就算我求你了。如果是要我的性命,我也再所不惜,只求姑娘可以答应。让我那徒儿开心一下哪怕,哪怕只是一日也好小老儿死也无憾了”

“老爷子!”雨焉道:“我我答应你就是。”

她的眼角有些泪水,晶莹的伏在修长而美丽的睫毛上,这种苦楚中,却更见美丽,一种凄苦的美。

用手擦拭了一下眼泪,雨焉道:“我们,走吧!”

当下率先过了金线,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一个夜的精灵,在无声的哭泣!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于何人说

一朵黑暗里开放的百合花,在黑暗里无人欣赏,她的面上,那亘古的面纱依旧,美丽的容颜,却是为谁而留下的?

云剑行木然的跪在那里,眼睛深向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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