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睫毛动了动，沈念匆匆别开眼。
这一觉顾寒笙睡得很沉，似乎很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
空气中漂浮着一缕淡淡的幽香，让人莫名觉得安心，是沈念身上的味道。
她不喜欢喷香水，却一直喜欢用苹果味的沐浴乳，为此，顾寒笙曾经还嘲笑过她幼稚，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身边的女人来了又走，却没有哪一种余香再让他感到舒服自在。
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
张秘书走了过来“总裁，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
顾寒笙淡淡的嗯了一声，余光中，沈念垂首站在旁边，眼神盯着脚尖，刚刚醒来时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好像只是一个错觉。
、、、
飞机停在b国s市。
沈念跟在顾寒笙身后，两人一下飞机就坐上另一辆车匆匆赶往预订好的酒店。
车驶离机场没多久，沈念就开始晕车。
刚开始还可以忍受，后来实在是不行了，她前倾着身体，试图以此来缓解胃里的翻腾。
“沈念。”
顾寒笙的声音陡然响起，没什么耐心。
偏偏在这个时候叫她，不知道又有什么事。
沈念勉强坐直一点儿，侧眸看去。
他一抬手，一个小小的东西落在她怀里。
她低头一看，是一块纸包的糕点。
手里握着那块糕点，纸包上的余温贴在她的掌心，她心里莫名一动。
顾寒笙不怎么爱吃甜食，为什么会揣着一块糕点？这又是为谁而做的改变呢？
沈念没有细想，也没敢细想。
“谢谢。”
她小声道，秀气的眉轻轻皱着，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眸子里像是泛着一层雾气。
顾寒笙有点儿心烦意乱“你最好别晕过去，我没那个闲心照顾你。”
沈念小心翼翼的撕开包装，小口小口的吃着点心。
糕点是甜腻的，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微微有些苦涩。
“知道了。”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从他漫不经心的答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他不喜欢她，甚至是看不起她，所以即便是厚着脸皮追在他身后，她也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不给他添麻烦。
病了的时候她不敢说难受，他走的太快她不敢让他等等她，明明不喜欢吃半生不熟的西餐却每次都吃的津津有味、、、就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喜欢她，所以她不想再给他理由更讨厌自己。
现在想想，也很可笑。
如果不够喜欢，她做什么都会是错的。
她脸上隐忍的酸涩落在顾寒笙眼里。
在想什么觉得这么委屈？邵琰？
他眸中是转瞬而逝的暗芒“看来是邵琰把你惯得太娇气了，沈念，我不需要这么柔弱金贵的下属。”
以前两人没分手的时候，她从来不会出现这种三天两头生病的情况，怎么跟了邵琰身体素质就变得这么差，脸上的表情总是恹恹的，一点儿活力都没有。
沈念顿了顿“抱歉，下次不会了。”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很不好，但他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在他面前她会尽力忍耐，不会再添麻烦。
这句话在顾寒笙听来等同于默认了他的猜想。
他眼中的神色沉的可以滴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