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沈家事7(1 / 1)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伴随着响亮的一记耳光,花老爷子气得脸都黑了。

花沐偏过头,擦干嘴角的一丝血迹回答:“我很清楚。”

“你的清楚就是把罪名推给牟家?连沈玉都没敢那样做,你的胆子还真不小!”

“还好,比不上二叔。”花沐说。

被提到名字的花清仁讪讪地笑了笑,没有说话。老爷子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现在追究责任已经无济于事,先过了这关再说。”

“过了这关,沈家就没落了。那个人想继续运货只会盯紧花家,以后花家想脱身就难了。难道爷爷你要让花家一直被人威胁吗?”

这个道理花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又怎么会不懂,但他知道得太晚失了先机,除了走一步算一步还能怎么样?花年和沈玉关系好,他不同意情有可原,花沐又为什么要组织?

老爷子心念一动,试探着问:“你说的轻松,难不成还有更好的办法?”

花沐握紧拳头,汗水将藏在手心的纸条湿透了。那是百里富贵让人传给他的,写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办法。花沐相信他,可以配合,但是他没有自信能说服顽固的爷爷啊!

“哼,你还不是只是瞎喊,说空话那多容易!”花老爷子嗤笑着说。

花沐深吸一口气说:“等那个人的货到了,扣留下来。然后报官,配合衙门抓住那个人。”

这样就从同伙变成证人,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让花家摆脱掉朱礼的威胁。

“不行!”花清仁立马反对,“那个刘贵心狠手辣,沈玉只是拒绝了替他运货,他就要他家破人亡。如果我们背叛他……”

“那你要一直受他威胁吗?一次两次地替他运货,直到某一天被朝廷发觉,让花家满门抄斩!”花沐反问。

“不要拿以后才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说事,就说现在,你说我们是证人,县令就会信吗?惹恼了刘贵,他很有可能会直接杀了我们!”

“我们也可以在他动手之前先杀了他!”

这句话无意识地就被说出来了,仿佛在花沐的脑子里回响了很久,直到现在才找到一个出口宣泄出来。对于会伤害他的人,为什么不能提前反击?哪怕这个时候那个人还没有行动,哪怕这个时候那个人还是一个小孩!

如同幻觉一样的金属味道又出现了,花沐捂着脖子,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悲痛。

“小沐,你说真的?”花清仁后退一步,有些害怕地问。

花老爷子虽然没说话,却一直看着他紧缩眉头。

花沐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很反常,很有可能会引起他们怀疑,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

“不然呢?你觉得杀人有多难?一刀就能解决的事情,就算不想自己动手,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多的是人帮你。”

“话说,二叔,你为什么一直都向着那个人说话?难不成是你知道大哥和沈玉关系好,沈玉死了,大哥也会待不下来,然后花家就轮到你来做主了?”

“花沐!”花清仁气急败坏地吼道,心急地看看老爷子,才发现老爷子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花清仁心中涌现一股异样的感觉,急忙道:“小沐一定是撞邪了,我去请人来看一看。”

老爷子伸手阻止道:“不用。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爹!”花清仁急了,他是有想过花家家主的位子,但也只是想想而已,绝对没有要用沈家的事逼走花年的想法。

老爷子慢悠悠地坐下道:“坐,来说说你的计划。”

“计划?”花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总不可能凭着我们一张嘴就要县令相信我们不是同伙吧?谢元这个人还没那么好骗。”老爷子说。

那是百里富贵的计划,没有透露给他知晓,那张纸条上也只是让花沐说服花家扣留住朱礼的货而已。然后呢?花沐试图去猜测百里富贵的想法,看到的却是一篇茫然。

花沐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一定办得到。”

“哼!还说你怎么突然长进了,原来是背后有人。”老爷子站起来,不屑地说。

“那爷爷你要赌吗?”花沐不以为然地问。

老爷子顿了一下对花清仁说:“把小年放出来不,让他和你一起去。扣着货,但是不要和刘贵撕破脸,除非真的像他说的,花家能成变成证人。”

这件事就算这样定下来了,没过多久,沈玉的案子便再次开堂。期间不足五天的时间里,衙门的人封闭了沈家的药铺,彻底搜查。

这一查就离奇地查出了诸多问题,药铺的柜台、沈家的药仓均查出了□□的痕迹,有十七处之多,分布在数批的单子里,不能用进货商的问题来解释。然后,衙门的人发现药铺后院的一棵桃树突然枯死了,有人猜测下面可能埋了东西,往下一挖果然挖出了一具尸体,经店铺里其他人证实正是那个叫阿健的伙计。

诸多的‘罪证’齐刷刷地摆在花沐面前,花沐站在公堂上彻底无奈了。这样明显的嫁祸,谢元是怎么允许它们出现在公堂之上的?不过有一点也让人不解,自从沈玉出事后,百里富贵就交代过他们要严加看管铺子里的药材,怎么会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人混进去?不但换了药还埋了尸体。

“怎么可能?”花沐是能察觉到里面的不妥,沈玉却是接受不了。现在的沈玉比起上一次见面似乎更加狼狈,甚至有用过刑的迹象。

谢元冷冷地看着他,大呵道:“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我……我要见药铺掌柜!”沈玉说。

“死去的人是掌柜的侄儿,他悲伤过度,已经回老家去了。”谢元轻描淡写地说。

“……怎么可能?”沈玉喃喃地说。他最信任的人就是那个掌柜了。如果连他也走了,那……

沈玉看向堂上还唯一站在他这边的花沐,眼里一片绝望。

谢元的态度很奇怪,之前的他还试图公正,现在却是不顾忌脸面地要定沈玉的罪。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或许……

花沐脑中灵光一闪,转头看向公堂外面围观的人群。一抹明晃的绿色闪过,让花沐平静下来,他没想到百里富贵那个奇特的爱好居然还有这样的效果。

“花沐!”

“嗯?”

花沐的走神让谢元脸上很不好看,他瞪着花沐说:“本官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无话可说。”花沐看向沈玉,试图用眼神安慰他,有多少效果就不知了。

“既然如此,”谢元站了起来宣布,“沈家贩卖□□,害死秀才段瑞雪,事情败露后不但不知悔改,反而杀害知情伙计李阿健,罪大恶极,按律当斩!沈家家产充公,从此以后不能再贩卖药材!”

果然是狠!判了死刑还没收家产,让沈家从此以后再无翻身之力。可惜啊!下手越狠,死得越快,不然怎么能让百里富贵达成县令夫人的要求呢?

就在衙役准备让沈玉画押的时候,花沐听见了他想听见的声音。

“且慢。”百里富贵以一种艰难的姿势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谢元皱了皱眉头,还记得百里富贵的模样:“是你!你是沈玉的朋友,你来做什么?”

百里富贵理了理衣服说:“既然大人您都说我是沈老板的朋友了,自然是来给他申冤的了。”

花沐不得不承认,只要说话的对象不是自己,看百里富贵这样暗中嘲讽地说话也挺好玩的。

“沈玉罪证确凿,还有什么好申的?”

“当然有了。”百里富贵装模作样地拿出一个本子,翻查着说,“大人您说是沈玉杀了药铺的伙计李阿健,但是据仵作的验尸记录,李阿健是在沈玉被抓以后,试问在衙门大牢里的沈玉怎么可能跑出去杀人还埋尸呢?”

“你……”谢元死死地盯着百里富贵手里的本子,“衙门的验尸记录怎么会在你手里?”

百里富贵耸了耸肩:“没办法,人缘好,仵作大哥要借我看看。”

“哼!那□□呢?从沈家药铺里找出来的□□可是真的!”

“这个啊!县令大人您可是要亲自问问药铺的掌柜了。”百里富贵嬉笑着说。

仿佛是为了配合百里富贵的动作,他话音刚落,药铺的掌柜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下跪倒在沈玉身边,老泪纵横。

掌柜自然不是回老家了,而且被谢元关了起来,目的就是让他不能说出□□的事情。因为栽赃嫁祸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元,理由就是他收了刘贵五万白银。

谢元的确是一个谨慎的人,他的谨慎在于收银子会估计风险。沈玉的事虽然有点点冒险,但诱惑太大,值得!

“大胆,竟敢诬赖本官!你们可有证据?”谢元知道这次栽了,只有死不认罪才能有一线生机,毕竟他是这里的父母官,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

“人证已经在这里了,你还想要什么证据?”慢悠悠的声音传来,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只见几个青衣男人在人群中开了一条道路,护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进入。

那人看上去颇为平凡,谢元见了他顿时没了气焰,连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下官……下官……冤枉,这人是……是为了替他主子脱罪,所以……才……”

“这事先放一边。”书生模样的男人比了一个暂停的姿势说,然后转向百里富贵问道,“你说的另一半好戏呢?”

百里富贵看向花沐小声地问:“船?”

花沐点头,表示搞定。朱礼的货两天前就到了,被花年硬压着没给,现在也快到极限了。

“另一半的好戏需要换个地方。”百里富贵说。

男人看了谢元一眼说:“在我回来之前,这里的人统统不准离开,否则,唯你是问!”

“是!”谢元忐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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