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随意的掀开了帷幔,烟雾缭绕的水气,清香诱人的楠竹凤凰花香,还有――还有一只大号的木桶――还有木桶里有一个人――
他在洗澡――她顿时大惊失色的转过身子,也不敢大叫,只能咬牙切齿的握拳说:“姬酒深你!”
身后的声音平庸无常:“好像是你自己闯进来的吧!”
“我方才喊了那么久你怎么不说你在洗澡。”
“是吗?看来是泡的太久了有些耳背。”
妫宁背对着他,想着竹绡说他才从这里出去,那一定是知道姬酒深在干什么,在知道他在干什么的情况下还让她自己来,这个竹绡――
她手指紧握着纱幔的说:“我把军营的图纸带来了,给你放桌上。”洗澡,慢慢洗吧你。
姬酒深却语气慵懒的叫住了她:“阿宁,那边有一件衣服,你能给我递过来一下吗?我够不着。”
此时妫宁已经走到了纱帐外面,冷哼道:“你自己没手吗?”
里面的回答是:“当然有,但是有些远。”
她不打算理他的直接朝外走去,却在走到内阁转角处的凳子上发现了一堆叠放整齐的干净衣服――
有些远,这何止是有些――她看着那纱幔处与这里至少相隔了十张桌子,谁洗个澡会把衣服放这么远,大冬天的走出浴盆也得给冻出病吧!
她抓起凳子上的衣服走过去直接将拿着衣服的手伸进去:“拿着。”
“谢谢。”姬酒深伸手,拿住衣服的同时拽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拉。
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内倒去,她在倒下去的同时还懊恼的甩开了他的手,可此时身下就是满桶的水,水汽缭绕中还有一人春光外露笑的勾魂得意。
她咬唇的一手抓住木桶边缘,脚迅速的勾着另一头的边上,这只大木桶,还真有足足一人长。
因为横撑在木桶上,所以并没有掉入水中,除了裙角下摆沾了些水以外并没有让他得逞。
看着她这高难度的姿势,姬酒深不仅鼓了鼓掌:“身手不错。”
而此时,她正好面对着他—――
水雾旎幔间,这人寸缕未着的坐在水里,白皙紧实的肌理映着水光暧昧,他的面容透过水汽显得更加妖娆纷繁,眉眼含情风月无边,这人,有着足以令世人称赞的容貌,还有着能蛊惑人心的笑容。
虽然曾经在祈王府是陪着他洗过澡的,可是这时日过去的太久,根本就忘记了当时的懵懂,而此时只有害羞。
还有今日的他似乎有些不一样,脸有些红,按理说,平日里的他不会如此说话的。
为了不受蛊惑,她打算撇开目光,可是向下看那就是更加的一览无遗,向上看又有些难度,所以只能正视着他:“姬酒深,你无不无聊。”
因为将力气都用在撑着两边,而此时姬酒深并不打算放过她,他笑意琢磨不透的将手指缓缓放在她腰间的系带上,温柔细语道:“阿宁,你要是打算起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一说话,顿时面色酒气熏香,原来是喝了酒的,怪不得如此放肆,她此时已经恼的面红耳赤,瞪着他:“你喝多了吧!”
他对她笑着,另一只手随意的拨弄着她垂下来的墨黑发丝,他暧昧凑近的闻着发丝间淡淡的香味,道:“要是撑得太累了,不如下来我们洗个鸳鸯浴,正所谓水中柔情更刻骨,只羡鸳鸯不羡仙。”
羡你个头,她紧了紧抓着桶边的手指,在看着他一派悠然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深吸了一口气的冷笑了一下:“鸳鸯浴吗?”
姬酒深眉眼一动的微笑着:“嗯――”
她收起一只抓着桶边的手放到他下颚处,她唇间勾起一笑,手掌一下打入水中,顿时水花四溅,因为水花渐入眼帘。
姬酒深顿时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勾着她腰带的手指一空,再次睁开眼时,他看着自己手上的握着的藕色绣花腰带,再看着眼前站着的女子。
只见她一只手抱着腰间处松散的衣服站到了帷幔处,同时也捡起了刚才她在外面给他拿过来的衣服在手里一扬:“既然你想玩,本姑娘就陪你玩。”说完,她拿着衣服悠然的走出纱幔到一旁的烛台处打算给他烧了。
惹恼了她,可没这么好结束。
姬酒深说:“我还要穿的。”
她笑:“那就不该对我耍酒疯。”说着便直接靠近烛台。
而此时,纱幔中的人却轻声而笑,在妫宁将衣服挨到火苗出的时候,一只手便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了烛台边的柱子上。
此时眼前的人,只穿着一身松散里衣长衫,暗红色的薄衣里还在隐约着湿漉的肌肤,一头乌黑的长发带着湿意垂散在两侧,虽然看着美不胜收,但整个气息却是带着危险的。
他凑近她的笑说:“阿宁—――烧衣服事小,一不小心烧了房子可就事大了。”
她一把将手里的衣服摔在他身上:“但要是一不小心烧死了你,那就是好事了。”
他顿时好奇的问:“这么恨我?
“是啊,要不是舍弃我,我也—――。”她的话一完,唇间的气息便被眼前的人剥夺了,灼热的唇瓣辗转于唇上,并且缠绵的想要更多。
她皱眉的撇开头,姬酒深却并不急的缓缓扣着她的下颚,顺着她偏斜的角度再度吻下去,这一次,她却没有一丝抗拒的任他所为。
这个温意湿濡的吻像一块香软的蜜糖一样渐渐在心口融化,这样的温情,在脑中多久没重温过了。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却是他将她抛下,改头换面却依旧不认她的两年。
他在她腰间的手臂渐渐收紧,在身体的体温渐渐攀升时,他适时的放开了她,在看着她平静的神态时,笑问:“看来你也陪我耍酒疯了?”
她冷然的伸手擦拭了一下唇角:“我不想你认为我欲拒还迎,也不想和你逢场作戏,但是你要是一直这样是不是的突然凑近,保不准那一天我一失手就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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