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般不合理的请求,九殿下这想也没想的就让下人屁颠屁颠的去东宫了。
竹绡明知道她之前误打过楚千蕨,所以现在躲着他都来不及,怎么敢去见他。
可是,碍着这九殿下亲自送了请帖,这不去也得去啊!
九皇子府里,彼时在一亭台小楼处已经是摆设了最高格的宴客菜肴,楚千蕨知道竹绡对于一些好画好词尤为欣赏,便命人将府里最有价值的字画都挂了起来,搞得这个小楼里像个字画集市一般。
妫宁来的时候看着五皇子楚明澈也在此,心想着这个九殿下,真是什么好事都不忘自己的兄弟啊!
想想就不禁感叹着皇帝的几个儿子,那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谁当太子谁做王爷那在这几位皇子的心理压根就不当回事的。
或许皇帝是觉得自个的皇位是踩着自己几个兄弟的尸骨坐上来的,倒怕自己儿子也走这条路了,所以啊自己这几个儿子从小的教育那就是: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别在意,大家都是亲人,亲人之间除了爱和亲情别的那都是瞎扯。
也正好这几个皇子把这些道理那确实是当人生真理来看待的。
“宁丫头,你来啦!”
楚千蕨站在这小楼外,一身浅绿色的家中长衫,一头墨黑发丝用丝带轻束,面容朗玉笑容可掬,他这年级不过十八,所以这活脱脱的就是世外少年郎,那里有几分皇家子弟的模样。
不过也是,这皇帝身体尚健,若不出意外再坐个二十年江山是没问题的,对自己的儿子那是要多宽容有多宽容,这些个皇子平日里活得潇洒自在无忧无虑的,没事再去到处走走看看,长成这么世外闲人的模样也是应该的。
她行礼:“九殿下。”
楚千蕨现在一心就想着竹绡赶快来,所以他才在这外面一直等着,随口就对她说了:“免礼吧!五哥在里面喝茶,你就先进去吃点心吧!”
“哦――”这么不想理会她吗?妫宁一脸明白的笑笑,直接朝着小楼里去了。
小楼里,楚明澈见她进来:“宁丫头。”
在各种各样的字画当中,若不是楚明澈喊的这一声,她真的找不到方向了,她拨了一下身旁的颜真卿的字画:“五殿下,这九殿下也太夸张了吧!“
“别介意,我九弟之前脑子被打坏了。”
“咦――”难道这都是自个的错吗?妫宁在这字画中央的地方,看着这里布置的东西,就连点心都精致的不行。
“是九殿下叫明五殿下来的吗?”
“他说梁上居的竹公子竟然答应了来他府里做客,所以高兴地跟个什么似的二话不说就拉我过来了,结果来了后就把我搁置在这里理也不理了。”
“我还不知道竹公子将我也叫来干嘛呢?”
楚明澈指了指那边空白的画布:“给你准备的。”
“什么?”
“竹公子说了,希望自己在作画的时候阿宁你能在一旁写写字作作画,那样才有兴致弹琴。”
她闻言:“我堂堂妫宁作为曾经桃花宫宫主扶持君王—――”
“我九弟一开始也是这么说的,但是竹公子说,阿宁来了后一定会同意的。”楚明澈说着便看着她:“后来我想也是,你那般敬重酒深,对于他最得意的弟子,你自然也是敬重的。
敬重个头啊!妫宁讪笑:“额――是啊!”
竹绡来的时候,先听到的是楚千蕨的声音:“竹公子,我知道你喜爱颜鲁公的书法,近年来我派人四处寻找,也幸而得了几幅真迹。”
竹绡:“这幅韵海境源是我寻了多时的。”
“我等会就派人给公子送去梁上居,还有几幅多宝塔碑和劝学诗的,我让人也给公子送去吧!”
“多谢九殿下。”
妫宁看着在重重字画中出现的人,楚千蕨一脸笑意的跟在他身边,真是得意又亢奋的模样。
竹绡这一身青衣墨竹飘逸俊朗的模样,倒真是让人看着赏心悦目,那眉宇间淡淡的漠然神情仿若透着一层霜花一样,也正是这不言苟笑的神态迷倒了多少帝都儿女。
竹绡看到坐在这书画围成一圈的宴客席上坐着的两人,行礼:“五殿下,妫小姐。”
楚明澈起身回礼:“竹公子。”
妫宁笑着问他:“竹公子,我知道之前九殿下请过你多回到府中坐坐,可你都婉拒了,不知道今日为何这般有这般兴致了。”
楚千蕨一时间也想不明白,竹绡一向冷淡,在梁上居里请他弹一回琴想与他闲聊一下那都是不能的。
竹绡却回答:“想来了就答应了。”
真是个好答案啊!她又看着此时有两个小厮小心翼翼的抬着一把琴进来安置在了一张桌上。
竹绡看向她:“妫宁小姐,我记得你曾说过听着悦耳的琴声方能出最美的画幅,对不对?”
她何曾说过,不要瞎说好吗?
看着那双漠然的眼底故意藏着的戏谑,她附笑;“是啊。”
“恰好我今日也有这个兴致,不如我以一曲来邀妫宁小姐一幅丹青可好。”
妫宁想着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从小的琴棋书画都是他教授的,明明知道她最不擅长的就是丹青。
楚千蕨忙问:“宁丫头,小侯爷之前不是还到府里去教你画丹青吗?你学的怎么样了。”
她不想说不好的回答了:“还――好。”
竹绡坐下说:“帝都最近最受欢迎的曲子是临江童趣,是乐师张寿阳在淮江临岸见一孩童水中戏玩所作的一首曲子,因为其悦耳新意,所以在帝都广为流传。”
估计着他是想救那个孩子,所以妫宁只好硬着头皮说:“既然如此,那我便画一幅孩童戏水的丹青吧!只是竹公子,你可不要弹着弹着飞出点什么来。”
竹绡知道她说的是他琴里的金针,兀自回答道:“自然。”
楚千蕨又大笑:“好好好,本太子平日没事也爱看人作画,更何况今日还能听着竹公子的曲子看画,真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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