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神殿。
“烨晨师兄,你也太不小心了,居然这样就被对方的得手。”楠东大大咧咧地说道。
“是我太过麻痹大意,让大家担心了。”烨晨枯涩地笑道。
“这怪不得烨晨师弟,要怪也只能怪敌人太过狡诈,巧妙利用了我等的心思。”旭尧道。
“二师兄何时也关心起此事?”
“事关你们的安危,我和大师兄都很关注。”
“只是没想到问题竟会出在葛霜身上,实在是……”楠东感慨。
“据说落霞峰的那位也掺和了进去,尤其是关于烨晨的事,她可是主谋,看来最想敲你一棒子的可能是落霞峰的那位!”旭尧笑道。
“一向不苟言笑的二师兄竟也开起了玩笑,实在是少见。”
不知为何,当听闻这些,烨晨的内心竟是一阵触痛。
“你们有没有闻说,落霞峰的那位据说为了救那个魔头,替他受了落霞仙子一剑,几乎陨落。”
“竟有此事,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什么关系已经不言而喻,没想到我们冰清玉洁的花如雪仙子也有沦陷的时候。”
“沉沦的可不是她一人,还有我昆仑神殿的那位,真不知道那人在她们身上下了什么魔咒,竟引得我仙宗两大天才如飞蛾扑火。”
“据传,花如雪被幽禁,但她为情所感,竟因祸得福,因此觉醒了双灵根!”
“落霞峰居然也出现了双灵根的天纵之才?”
“你的消息也太后知后觉了吧!”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夜骅双目失神,在他的心中曾经埋藏着一个小秘密,花如雪曾是他心目中的天仙,只能远观不能亵渎,而这一刻女神的节操碎了一地。
他的心也被无情地插了一把刀子!
“你们在谈什么,相谈甚欢的样子。”天胤不期而至。
“大师兄!”在场之人见天胤一脸肃穆的神情,皆是变得鸦雀无声。
果然,天胤清咳一声,威严的目光一扫众下,步入了正题。
“有些事情我知道你们有想法,这是我昆仑神殿和仙宗的伤疤,从今日起我希望你们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烂在肚子里,若在散播满城风雨,被我知道定严惩不贷,这也是师尊的意思,事关我昆仑神殿一脉的颜面,此事不容有失!”天胤斩钉截铁道。
“是,大师兄!”
“我等自当谨记!”众人齐声说道。
“把精力用在精进修为上,而不是在背后咬舌根。”天胤意味深长地望了楠东一眼。
“谨遵大师兄神谕!”
“还是没个正经!”天胤责备道。
楠东却忍不住嗤笑一声。
“大师兄你实在太严肃了,方才险些把我们都吓到了!”楠东叽叽喳喳地说道。
“这些师兄弟中就属你最老,也属你最没个正经。”
“每个都如此正经,如果我也正经起来,大家岂非不是很压抑?”楠东滑稽地说道。
闻言,数人忍不住捧腹大笑。
就连天胤也忍不住被逗乐了。
“大师兄应该多笑一笑,不要整日的板着脸,你看笑起来还是蛮帅的!”
“大师兄笑起来才会让异性有接近的欲望,自然,大师兄已经不需要了!”旭尧有意望了张彩玲一眼。
大家似有所指,令张彩玲面漾异样的红霞,有意躲避众人的目光。
不知为何,这一次天胤竟没有反驳,而是目现柔情地注视着张彩玲,他的内心也终于出现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帝都,三殿下行宫。
龙行宇掐灭了影卫传递来的印信,若有所思。
“没想到他在天南还不安分,居然把风云再次席卷向帝都,仙宗若是再度出手,天门恐有覆灭的危险,只怕他这次会有大麻烦。”
龙行宇神念一动,目光如电望向虚空。
“少主,你叫我!”释行空姗姗来迟。
“你去趟天南,帮我做一件事。”
“殿下但请吩咐。”
“事情是这样……”
闻言,释行空面色阴晴不定。
“殿下终究是无法置身事外。”
“你只需在天南静候,若仙宗的人出手,那个时候你再出面。”
“仙宗势大,未必会顾忌帝国的颜面。”
“这是一个重要的任务,天门不能灭,南剑天也要保,必要时可动用一切力量,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件事你一定能够出色完成。”
“看来我势必不能辜负殿下的信任了?”释行空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天南已经不仅仅是一座城,而是我们最后的自保之地,夺敵之争会变得越发残酷,我们不得不为自己谋后路。”龙行宇无奈地说道。
“殿下但请放心,只要我亲自出马,仙宗的那些老骨头也必然有所顾忌,天南不容有失。”
……
无极门总坛。
“请两位在我无极门多驻留几日,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聊表寸心。”上官燕诚恳地说道。
只是当她看向萧歌之时,竟是目光闪烁。
“既然如此,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歌有意吧目光投向落月,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如此也好!”落月答应道。
二人转身离去。
“萧少侠请留步!”上官燕轻声唤道。
“上官门主还有什么吩咐。”这个时候落月已然离开,硕大的总坛空留萧歌和上官燕。
“私底下你可以唤我燕儿,萧少侠!”上官燕不胜娇羞。
听闻她揉进骨子里的娇柔之音,萧歌不禁心神激荡。
“你到底所为何事?”今日上官燕的状态令萧歌生疑。
“今夜子时,与君相会,你自会知道……”上官燕留下妩媚一笑,莲步而去。
皓月当空,群星璀璨,美不胜收的天海更让人流连。
伴着朦胧的夜色,伴着清凉的夜风,星星为路人指引方向,月亮小船弯弯,行驶在天海上。
钟声悠然传来,轻轻吸一口气,似乎有淡淡的花香,悠远又沁人心脾,在万木葱茏,身心最是惬意,尤其是在夜色阑珊的时分。
上官燕的宅院内,灯火在寂寞地燃烧。
也许是她有意而为,事先遣散了仆人和护卫,硕大的院落显得空旷无比。
在上官飞鸿在世之时,这里就曾是她的故居,也是她的厢房。
她选择约萧歌在此地相见,显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用意。
萧歌在门外徘徊良久,最终还是推门而入,房门是虚掩的,这让他感到了一丝意外。
“吱嘎”
房门开启又关闭,当萧歌进入房间,只见灯火幽暗,倩影阑珊,那人就在青灯旁慵懒地坐着,身着单薄的纱衣,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
房间内,飘荡着淡淡的胭脂水粉味再加上整个房间布置成粉红色,此刻倒是别样的情怀。
上官燕撩起长裙,露出雪白而修长的大腿,目送秋波,整个人身上散发出勾魂摄魄的气息。
见此,萧歌不禁有了反应,喉结蠕动,拼命地咽着口水。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还在等什么?”上官燕锥魂蚀骨般妩媚之音响起,萦绕在他的心头,此刻在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只蛊虫在怂恿着他,打开他心中最阴暗的一面。
“这么晚了你叫我前来,原来如此……”萧歌略显不自然道。
“如此美人就在你面前,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上前大力的把握住它。”
上官燕就像一条毒蛇游离而来,整个人缠在萧歌的身上。
她美目中闪过一丝犹豫与不忍,但是最终没能停下来,她已经投入了进去。
以她最初的打算,无极门虽然和青城派结盟,但是这种关系并不长久,说到底他们只是各取所需,而上官燕能够在无极门站稳脚跟,多半仰仗青城派的鼎力相助。
而萧歌作为青城派首徒,他的一言一行都必然会对两派的关系产生影响,为了能够获得对方‘无条件’的支持,她唯有出此下策,以身相许,将自己绑定在青城派的战车上。
自然,她如此做有不得已的苦衷,想她一个弱质女流之辈,能够统帅群伦,在她的背后必然要有一个雄主支撑,否则即使掌控了无极门也如海市蜃楼,不堪考验。
“你如此,我怕自己会犯下错事!”
“你和我的相遇,本就是一个错误,错下去又何妨,我只知道此刻能够与君同乐,夜夜笙歌,便是最大的快乐。”
上官燕口吐芬芳,极力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在她的激情投入下,萧歌眼神陷入了迷乱。
很快,他内心的防御层层瓦解,吻向上官燕的红唇,接着由上而下,雪白的脖颈,傲人的酥挺……
上官燕发出嘤咛之音,也是狂热地回应着……
就在这时,唳唳破风声传来,一道柔弱的身影进入了庭院。
来者正是落月,她见萧歌深夜出行,所去方向正是上官燕府邸的方向,而且介于二人今日眉来眼去的样子,使她不得不疑,所以尾随萧歌至此。
很快,她身形在橱窗前落定。
“果不其然,你果然是来私会她。”落月听着里面传来风销云雨的声音脸色都变绿了。
“这个小贱人!”落月暗怀在心。
她和萧歌虽名为师兄妹,但是日久生情,若说她对萧歌完全没有感觉决计是假的,直到此刻看萧歌和其他女子行鱼水之欢,她的心莫名地感受到刺痛,她始复明白,原来他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中。
落月眼中闪现可怕的电芒,五指如笼,一掌抓在身旁的巨木上。
坚如磐石的原木在她的一爪之下居然如同朽木被撕裂开来。
无极门在月光的衬托下像被铺上了一件银色的纱衣,那种感觉此刻赫然又加重了几分。
仙鹤长鸣,打破了那本不该属于这儿的宁静。
田野与树木围绕山门,像一个摇篮,轻轻摇晃;而那仙鹤的叫声,犹如母亲在哄睡自己的孩子的摇篮曲,和谐动听。
翌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来,落在上官燕眼里,有种斑斓的七彩迷幻。
透过轻纱,划过她的脸瑕,应在地上。
为了避免闲言碎语,萧歌在三更时分便已匆忙离去。
萧歌不知道的是,落月昨夜在他的房门外站了一个晚上,直至他一身凌乱地回来。
她的心在流血!
清晨,总坛四周,淡蓝色的天空飘浮着朵朵白云,微风吹拂着树叶,灵鸟在树上“叽叽喳喳”叫着。
微风轻轻地携带着尚未消散的浓雾儿,给寒冷的早晨增添了凌厉的色彩。
“吱嘎”
房门应声打开,上官燕身着单薄,寒风袭来,她下意识地紧了紧朦胧的纱衣,望了一眼四周,门卫已经在左右守护。
“拜见门主!”
他们偷偷地瞄了一眼上官燕玲珑的身材,皆是大咽口水。
上官燕不以为意,甚至很享受这种眼神。
过了今夜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最大的资本便是自己的身体,譬如,她将自己的身子奉献给了萧歌,只要他还在的一天,青城派就会坚定地与无极门站在一起。
这一夜,她无疑以最小的代价,获取了最大的回报。
“门主,有一事禀告。”
“何事?”
“你庭院的那株古树似乎出了问题。”
上官燕快步直奔而去,她看到松柏的侧面被人生生抓了下来,显然,对方是以纯粹的掌力做到这些的,可以想象此人内力深厚。
这株古树的伤口,更像是无声的警告。
“是何人所为,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上官燕脸色阴沉。
“属下不知,门主昨夜遣散了我等,此前都没有发现,如无意外,当是昨夜发生的,爪痕都是新鲜的,显然是有人刻意而为,此人可能是针对门主,还请门主千万小心,并加紧守卫!”
“你的忠告我记住了,这株树,把它砍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望着守卫忙碌的身影,上官燕却陷入了沉思。
“会是何人?如果真的如他们所说事发在昨夜,那我和萧歌的私情岂非不是……”她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无极门宾客府邸。
萧歌步出房间,伸了一个懒腰,他发现落月早已伫立在外,手握宝剑背对着他。
“落月师妹,早!”萧歌笑脸相迎了上去。
“今日你为何如此之早!”
萧歌与落月迎面相对,却发现她正以一双赤红的双眼看着自己。
尤其是当她看到自己的面容,竟是一脸的嫌弃与憎恶。
‘难不成是我让她不开心了?’他心中自忖。
“落月师妹,昨夜你没有好好休憩吗?”萧歌轻轻地揽住她的香肩,却被落月一脸嫌弃地挡开。
“不要碰我!”落月丝毫不掩饰内心的厌恶。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你会担心我?”落月冷笑。
“现在你是我唯一的师妹,我不关心你,这世上还有什么人会关怀你!”
“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如今在世的唯一师妹,可是你的心呢?你的心到底是在我身上,还是在别人那里。”落月回想起昨夜的一幕,只觉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她转过头,不再看对方一眼。
“是我害你伤心了?”
“你没有,你好得很,至少在哄人的功夫上下足了功夫。”落月怨气不减。
‘难道她得到了什么风声?’萧歌有种不妙的感觉。
“昨夜你去了何处,我来找你议事,为何你不在?”落月冷不防问道。
“昨夜……我突然想到一门厉害的功法,但是这门功法太过霸道,唯恐惊扰到师妹,所以我独自去了僻静之地修炼。”萧歌鬼使神差地说道。
“如此厉害的功法,需要男女同修吗?”
“什么?”萧歌满脸惊愕。
“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明白。”落月碍于情面,最终没有挑破。
二人一阵相对无言。
“从今日起,你要远离上官燕,没有为什么。”
“是,一切谨遵师妹的意思。”
“还有,今日便启程回青城派,这里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我觉得,肮脏!”
闻言,萧歌脸色一变再变,而且,他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杀意,令他不敢违拗。
以他对落月的了解,这次她是动了真火!
“不要让我在看到你和她有何瓜葛,否则我怕我忍不住杀了你!”
“这是警告!”
一道寒光闪现,落月拔刀斩断了萧歌一缕黑发。
他望着飘落脚下的发丝,胆魄皆寒,这是他第一次见落月大动肝火,他整个人僵立当地,大气都不敢出。
“还有,把你脸上和脖子上的唇印擦干净,我看了会恶心!”言罢,落月扬长而去。
萧歌恍然大悟,昨夜他和上官燕一番云雨后,慌乱之下急于离开,竟忘记了这档子事,如此也便坐实了他和上官燕的苟且之事。
“师妹,你听我解释。”萧歌急声道。
“回青城派再给我解释!”落月头也不回说道。
……
楚国燕郊,皇陵。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南剑天与圣药相融,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他根基俱毁,整个人须得重塑本源,这本就是逆天行事。
而泣血海棠有着白骨生肉之效,本就是逆天而生。
此刻,南剑天已经与圣药相融,他本身已经化为圣药!90文学网
只是,时间又过去了三日,他还是没有破茧而出的迹象。
附近的百丈世界化为生命的沃土,外界荒草萋萋,而光茧附近方圆百丈则是氤氲遍地,普通的小草赫然都化为灵气缠绕的灵草。
若是普通的修者初临此地一定会被震撼,因遍地皆是宝藏。
好在姬无双施展手段,祭起一道笼罩方圆数百丈的结界,阻断了内部气息的外泄,并将这面的一切隐敛,以防被人察觉。
他并不担心有人搅局,但是现在南剑天融合圣药到了至关重要的时刻,不容有失。
虚空中,一道仙鹤飞过,怡然自得地发出阵阵长鸣。
但是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厉芒霎时追上,将其法体洞穿。
白色仙鹤发出一声悲鸣,接着直挺挺地陨落向下界。
很快,南宫情颇为熟络的将仙鹤去毛清洗而后架在木炭上进行烤制。
姬无双对于灵草灵药的属性很是熟悉,他很快在附近寻来了数种香料,碾碎了洒在仙鹤上,很快诱人的香味便传达而来。
“肉烤好了,外酥里嫩的,快来吃呀!”南宫情连忙招呼着。
姬无双见她灰头土脸的样子,不禁嗤笑一声,而后,他割下了一只肥硕的仙鹤腿,细嚼慢咽着。
而南宫情则是无所顾忌,吃的满嘴流油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丝淑女的样子。
姬无双身手超绝,而南宫情厨艺上佳,因此姬无双负责狩猎,南宫情负责饮食,连续多半个月,他们都是如此过来的。
“你吃东西很细心的样子。”南宫情随意找话题说道。
姬无双只是细嚼慢咽,并未回话。
南宫情似乎有意寻找话题,好奇地探着脑袋问道:“你一直都吃的如此少吗?”
“食物是人间的浊气,自然应当少食用。”姬无双道。
“那你吃什么?”
“灵药!”
“但是,现在你还不是吃了?”
“有些东西你明明知道不可取,但是却还是忍不住想尝试,甚至舍不得放下,这便是人间的乐趣,是这世间的红尘意吧!”
“红尘意?”南宫情自忖。
“当你喜欢上一个人,就像是陨落人间的仙子,也便有了所谓的‘红尘意’。”
“所以,现在我身上有了红尘意?”
“你本就在这红尘中,自是免不了红尘意。”
“那你呢,你是否也有喜欢的人,是否也沾染了红尘意?”
“以前没有,但是现在有了!”姬无双意味深长地凝望了南剑天一眼。
“你喜欢他?”南宫情不可置信地说道。
“我对他的那种喜欢,并非你心中的爱慕,因为那只是一种精神上的欣赏,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钟情,一种情怀。”
“有些费解!”
“你自然不会明白,也无须明白。”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他,还是你喜欢所有的美男子?”南宫情弱弱地问道。
“在他的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东西在吸引着我,第一次相见他便成功吸引了我的瞩目,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以为你是一个花心的男子,喜欢所有看到的美男。”
“在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道美食,但是真正被你青昧的唯有那么一道、两道菜而已,而他,是我的菜!”姬无双语出惊人。
“这都能被你说出道理来?”
“小丫头,你还年轻,有些道理你是不会明白的,只有你亲自经历,才能明白个中深意。”姬无双目光悠长。
“我不是小丫头片子,我已经长大了,而且我也有了喜欢的人!”
“看来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幼稚,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此行而来的目的,又是如何找到这里?”
“是直觉告诉我他会来这里,我实在想不出他会去往何方,所以唯有至此守株待兔,结果还真是被我撞到了。”
“噢,而且,你差点就捡到一只送上门的死兔子!”
“我可不要他死,我要他好好活着。”
“的确,一只死了的兔子最多只能让你果腹,然而一只活着的兔子却能给你无尽的欢笑。”
“算你明白!”
“你还没有回答我第二个问题,为何至此?”
“我曾以为,自己只是姊姊和他之间的一道桥梁,但是那一日我突然看透了自己的内心,原来我心中是有他的位置的,我把唯一的位置都给了他,我决定不在欺骗自己,我要去找他,无论他在任何遥远的地方。”
“所以你来到了这里?”
南宫情重重地点点头。
“我来寻他,是因为我不想我们的关系仅限于亲情,我想做完姊姊想做却没有做的事情。”
闻言,姬无双陷入了沉思。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你的姊姊在将来的一天回来了,你该如何?”
南宫情先是一怔,接着脸色变为难以置信。
“姊姊真的可以回来吗?你说的是真的?”南宫情激动地握住姬无双的双手,下一瞬她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撒手而回。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一个人只要七魂六魄不散,就不会真正的消亡,有的人步入了轮回,而有些人因执念深种,所以无法转世投胎,他们还在这世间以多种形态存活,有的成为了魂灵,有的成为了妖魔。”
“那如果姊姊还徘徊在人间,她又会成为什么?”
“难以定论,这和她的死因与埋葬的环境有关,若她生前带着不甘赴死,极有可能尸变为旱僵、恶灵等形体存在,若是处于极阴环境,又有极大的可能成为旱魃,圣僵,甚至是传说中的尸王!”
“如此恐怖?”南宫情只觉通体发寒。
“你所看到的世界,远非如此简单。当你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或许才会渐渐明白这个世界的玄妙。”
“我说如此之多,是为了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东西他不属于你,即使拥有了也只是短暂的,当失去的那一刻,你会痛彻心扉,如此,你会否后悔。”
“即使真的有那一天,至少我曾经拥有过,如此,足矣!”
“爱情是一件自私的东西,是不能分享的,至少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你会成为你姊姊的影子,记住,只是影子罢了,你甘心吗?”
“即使哪怕只能照顾他一年,半年,哪怕只是一个月,我也心甘情愿,这短短的二十天里,却是我一生中生活最为充实的一段时间,虽然他还没能和我说上一句话,但是有此良辰美景,夫复何求!”
“竟然又是一个痴情的小妮子!”
“我也宁愿相信姊姊还活着,不论以何种方式活着,如果未来的某一天她真的回来了,我会将他让出的,就当这段时间我只是为姊姊照顾他……”
南宫情娇躯颤抖,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自己真的会将心爱的人拱手相让吗?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至亲?
“如此我似乎明白了你的选择,在此,我唯有祝福你们!”
夜晚,阴风阵阵,天际突然袭来一阵阴冷的恶风,席卷了漫天枯荣。
隐约间可以看到其中有一道红色的魅影,在翩翩起舞。
这时,南宫情已然熟睡,自然不知道这些。
然而红色魅影已然降临下来,就在南宫情身前一丈之处落定。
红色魅影青面獠牙,张牙舞爪就欲对南宫情扑下,但是,当看到对方的容貌,红色魅影面露犹豫的神色,因为她竟然在南宫情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血浓于水,这是至亲的本命吸引。
红色魅影凑向前去,在南宫情身侧来回嗅着,仿佛在寻找什么。
最终,她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那团光茧,尤其是当看到其上正在喷吐无尽神华的泣血海棠,不禁目露贪婪之色,随后红色魅影脚生黑风,径直地迎向了那团光茧。
她五指如钩,就要将巨茧连同圣药一起摄取,然而就在这一刹,一道天幕划下,接着一道樊笼升起,将她困在了里面。
红色魅影发狂地左冲右突,然而她修为太低,一切都无济于事。
还是无法破出牢笼。
一道白色身影飘过,来者赫然是姬无双。
“哼,我早就关注到你了,你已经在附近徘徊数日,没想到我只是假意离开,你便现身了!”很快,姬无双来到了樊笼面前,五指如笼,伴随他双拳紧握,樊笼阵也在迅速压缩空间,眼见红色魅影就快丧命。
“如此浅薄的修为,入我樊笼阵,保你形神俱灭……”
“吼!”
红色魅影发出凄厉的惨叫,霍然回眸,眸若冷电,当看到这张容颜的那一刻,姬无双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干咽一口吐沫。
“算我收回方才的话!”
只见映入姬无双眼帘的是一只青面獠牙的红衣女鬼,通体生长绿毛,几乎无法看清她的容貌。
但是,凶恶的外表下却有着一掌稚嫩的面孔。
“你是……南宫婉?”当姬无双看到红衣女鬼的刹那,反射性地想到了南宫婉。
这些时日来,姬无双根据南宫情的描述甚至篆刻出了南宫婉的画像,是以他会识得南宫婉。
当看到这张绝世容颜的刹那,他整个人被震惊住了。
也就是在姬无双愣神的刹那,红衣女鬼右手一扬,而后祭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迅速暴涨,化为棺材大小。
那就是一尊棺材!
不知为何,姬无双看着红衣女鬼现在的样子有种怪异的感觉。
尤其是对方显然是为了圣药和光茧而来,这些都关系到南剑天的复活大计,自然不容有失。
红衣女鬼手擎灵棺,而后生猛至极地轰击在樊笼阵之上。
轰!
樊笼阵虽然牢不可破,但是在灵棺的全力一击下,竟不受控制的溃败,顷刻化为乌有。
“不管你是谁,都不能伤害他,更妄想打断这一切的进行。”
姬无双掌中一晃,多出了一柄鲜红欲滴的飞刀,正是九天飞仙刃。
例无虚发的次仙器!
果然,当红衣女鬼看到九天飞仙刃刹那,她目中现出一丝少有的凝重,旋即整个人坐在灵棺上,破空而去。
“难难道方才那人真的是她?”姬无双也不免一阵称奇。
“也许一切都只是幻象而已!”
南宫情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她望了一眼南剑天化为的光茧,似有所思。
“发生何事?”
不知何时,南宫情出现在姬无双身侧。
“无恙!”姬无双投去放心的眼神。
“方才这股能量波动?”
“是我运功作法所致,这座大阵似乎并没有想象中般结实,若是强敌来袭,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便有劳了!”
“对了,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但讲无妨!”
“此事关系到整个事情始末,因此我要听你详尽的回答,希望你如实相告。”
“南宫婉生前可是身着红色陵锻?”
“正是,你如何得知?”
“我与她的交集,自然远非这些,至于她当日身着的衣物,则是我的猜测。”
“不错,按照圣皇的圣令,姊姊是要与杜家个公子成亲的,那日她的确身穿华服,只是后来天不遂人愿,他们最终还是没能走到一起。”
“还有,我需要知道她的一切,巨细无漏!”
“为了埋葬姊姊,剑天不禁强取了灵棺,并且杀上武林世家,强夺了其他氏族的‘冰魄珠’。”
“就是那个可封印人肉身和灵魂的冰魄珠?”
“正是!”
“这么说,冰魄珠在皇陵之内?”
“不错!”
“如此珍贵之物居然就此埋葬皇陵,实在是暴殄天物呀!”
“为何你会问如此之多,难不成你看到了姊姊?”
“她和你身上的气息相像,只是我又不敢确定,这些年月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如果她还活着,请千万救回姊姊,她是个命苦的孩子。”
“如何取舍我自有主张,不过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那便是在极阴之力驱使下,人体肉身若是长期不能溶解,便会吸引阴气入体,最后只能形成尸魅。”
“那尸魅有没有再度化人的可能?”
“有,不过需要有人付出代价。”
“泣血海棠可足够?”
“按道理说是可以的,但是圣药数百年不世出,谁又能保证再寻到一株圣药呢?”
“不过,融合了圣药的体魄,其血液中有了泣血海棠的药力,应该会有同样的效果。”
“你是说,南剑天……”
“不错,虽然冒险,但可以一试,我相信以他的痴情定会去尝试,所以目前还不能让他知晓此事。”
“我明白了,婉儿,你有救了,你听到了吗?”
‘我不管你将去往何方,今生都至死相随!’
“看来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转机何尝不是另一个陷阱。”姬无双长叹。
他望向南剑天化为的光茧,巨茧愈发炽盛,几乎令人无法直视,在光芒的照耀下,内部的那道影子也越发清晰。
“看来已经达到了临界点,他已经完全与圣药相融,觉醒应该就在最近几日内,到时候他也有了自保之力,而我也可以放心地离去。”姬无双自语。
三日后的清晨时分。
阳光和曦,光谱大地,整个世界变得霍霍生辉。
夜晚更深露重,所以南宫情和姬无双围拢篝火作息,到了天亮时分篝火几乎燃尽,只有一些星火还在散发余热。
不知何时她身上的毡子滑落在地,虽然姬无双为她披了白狐皮缝制成的皮衣,但她还是在淡淡的寒意中回醒。
天地间像罩着纱巾,白蒙蒙一片,远处的山峦和村庄在雾中若隐若现,如同置身仙境,四周灵草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菜叶都缀满了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迎面是一阵饱含清晨芳香的微风,在泣血海棠的感召下,就连最普通的杂草都化为了灵药,散发出芳香。
寒风吹拂着南宫情的头发,一丝寒意袭来,她不禁拉了拉衣襟。
南宫情环目四顾,却唯独不见了姬无双的身影。
“难道他不辞而别了,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她不禁暗叹奇怪。
“你说过的,会一直留下来,直到剑天彻底变好起来……”
“剑天!”南宫情眼前精光一亮,她仿佛想起了什么。
虚空中那团耀眼的光茧早已不见了踪迹,她发疯似的寻找,很快,她在一片相对低矮的杂草丛中找到了她日夜期盼的身影。
此刻的南剑天正安详地躺在一块巨大的花纹虎皮上,自然,这头凶兽只能说时运不济,闯进了他们的领地,被姬无双一指点杀,在那段时日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这头巨禽成为了二人的口粮。
此刻的南剑天已经彻底完成了与泣血海棠的融合,虽然耗费的时间有些长,但一切也都值得。
他宁静地平躺在花纹虎皮上,整个人赤裸着上身,他就像安详地睡着了,甚至脸上浮现可爱的微笑。
望着他俊美的脸颊,南宫情不禁在他的身侧侧躺下去,柔软的毯子传来舒适的感觉。
而她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他。
此刻,斜阳余辉照射在南剑天的身上,使他本就健硕的胸膛更如黄金铸就,霍霍生辉。
南宫情望着他开阔的胸膛不禁心神荡漾,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胸膛和情怀,姊姊是否也曾享有这副胸襟?
她轻轻地在南剑天胸膛上画着圈圈,而后,情不自禁地就贴近了过去。
其上传达出阵阵温馨的感觉,且他的心脉在强力的搏动。
“他已经全部恢复了,获得了无尽的生机,看来这次劫难令他因祸得福。”念及于此,南宫情一阵欣喜。
她情不自禁地在南剑天胸膛献上深情一吻。
望着他还在陷入沉睡,她想更深入些,更贴近些,而后闭眼轻轻地吻向他的额头,献上深情的一吻。
定情的一吻!
然而就在这时,身子下南剑天睫毛颤抖,接着霍然睁开了双眼,他第一眼看到了一双神奇的大眼睛,无可否认,这双眼睛很迷人,就像清澈见底的清泉那般,没有一丝杂质,而眼睛的主人更美,脸颊刀削,五官俊美,称得上沉鱼落雁之姿容。
“你是……”南剑天揉着昏沉的脑袋,努力地去回忆。
“怎么,一觉睡醒就把我忘记了!”南宫情脸颊绯红,她一掩尴尬勇敢地说道。
“你是——南宫情?”
“算你还有几分良心,不枉我这段时日照顾你!”
由于近日来南宫情一直在帮助姬无双照拂左右,更没有心思梳妆打扮,而且还要照顾姬无双的生活起居,此刻看起来灰头土脸的样子,以致南剑天第一眼居然没能认出她。